第40章 嫁妝(修)

回到上海, 薛嘉茗又像學校請了幾天的假, 在家裏照顧這位小病人。陸遠晴也把工作室的部分工作帶回家做,白天的時候兩個人都捧着電腦并排坐在書房的長書桌前,一起專注地工作,從背影來看非常和諧。

薛嘉茗處理着手頭上論文的數據,而陸遠晴也沒閑着除了工作的工作之外,做累了他捧着畫本, 坐在飄窗上塗塗畫畫。其實他一直很好奇她畫的到底是什麽,可每次湊近她死死地蓋住, 神秘的說:“暫時還不能給你看,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玩笑道:“這麽神秘,不會為自己準備嫁妝吧?”

陸遠晴借勢推開他的腦袋, 喊着讓他快點去工作。

等到旁晚,他們便去超市買一堆食材帶回來一起做菜吃,陸遠晴吵着要學做幾道菜, 他在一邊耐心地教着。她很有天賦, 後來還自己琢磨出了一道創意料理, 味道吃起來也非常不錯。

悠閑的日子過了兩天, 兩人終于結束了宅男宅女的生活, 各自回工作崗位,薛嘉茗充當着司機的身份把家裏的小公舉送到工作室之後才開始往學校開。

剛進學校, 校領導對他家屬表示關心, 後來一邊把玩着茶具一邊問,“那邊的事我也聽說了, 據說是有人指使裏面的服務生幹的,你查出來是誰了麽?”

薛嘉茗點頭,“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還是有我自己來處理吧。”

和校長聊完,他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因為前段時間剛收到新的任命書,薛嘉茗的辦公室從四個人的升級成了雙人間,雙人間的辦公室這是他第一次去,自己也不知道是和誰一間。

準備去原來的辦公室搬資料時,他見幾個學生站在辦公室門口,兩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女孩子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

“發生什麽事了?”

其中一個男孩子說:“老師,是沈老師,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小陳不敢說,是因為他拿期末考試成績威脅她,但是也不能受這樣的委屈啊。”

安撫完學生的情緒,他把原來辦公室的東西帶到了新辦公室,待所有東西都整理完之後,“室友”也走進來了。

“室友”關上門,走上前笑嘻嘻地打招呼:“喲,沒想到居然是你啊,薛副教。”

聽到熟悉的聲音,薛嘉茗不由地皺了皺眉,擡頭一看,果然是沈志遠。

Advertisement

“沒想到我們還真的挺有緣分的,那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畢竟我沒出國留學過,很多地方還需要你這個洋博士指教指教。沒辦法啊,現在的學校就喜歡你們這種國外鍍金的人,我也好學習學習。”

沈志遠表面恭維着,可話裏句句帶着玄機。他對他的怨念和仇恨已經積的很深,要不是這個人,他的事情怎麽會被的傳到論壇上去,現在好了,老婆鬧着要離婚,學校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了。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深志遠的臉上忽然一陣劇痛,他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狠狠地揍了上來。因為實在站不住,他踉跄着往後退,要不是反應快扶住了辦工作,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沈志遠抹了抹嘴角,不可置信地看過去。薛嘉茗的右拳還緊緊地攥着,就是它,剛才狠狠地砸上了自己的臉頰。

“你!你幹嘛!!”

沈志遠剛想說話,卻沒想到又一拳落在他另一邊臉上,這回他終于因為重心不穩在倒退了好幾步之後,摔倒在了地上。

沈志遠扶着桌腳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突然感覺嘴裏有一絲腥甜,才發現嘴角都被打破了,他擦擦嘴角,憤憤不平地說:“薛老師,我這和你無冤無仇的,我只不過和你打招呼,你怎麽打人啊。”

他話裏帶着無奈,感覺自己像是個受害者。

薛嘉茗走上前,淡淡道:“的确,我和你是沒什麽恩怨。但是這兩拳,一個是替我妻子打的,還有一個是替天行道。”沈志遠因為心虛倒退了幾步,薛嘉茗再往前走,“沈副教,您做過什麽事情您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要不要我一一給您列出來?”

顯然沈志遠眼神裏一閃而過的慌亂就足以證明他的心虛,可始終想要保持鎮定,他站直身體,還是笑嘻嘻的樣子說:“薛老師,您說什麽我怎麽就聽不懂了。”

“聽不懂沒關系,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裏明白就行。”

兩人對視了半響,沈志遠突然沖上前,一把攥着薛嘉茗領子說,“這麽誣陷人可就沒意思了啊。而且這大庭廣衆的,被人知道你毆打學校老師,這對您的影響可不好。”

沈志遠瞪着他,這男人的表情實在讓人讨厭,他咬緊這牙關,準備打回去,沒想到薛嘉茗反應太快,一下就把自己推開了。

他整理一下衣服,語氣從容:“反正辦公室沒有監控,你若是想要大肆宣揚出去那也沒有證據,反而倒是侮辱了您的名聲,有些事情等到我說出來可就不好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一模一樣的話是沈志遠今天對學生說的,當時他打着和學生輔導功課的借口,順便吃了班級裏一個女學生的豆腐,但是女學生急的哭了起來,還說要像校領導舉報,當時除了拿期末考試成績做要挾之外,并說了那句話。氣得學生紅着臉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咽,沒想到那個女學生還是把事情說了出去。

而它的第二層意思也更明顯了,沈志遠所謂的報複行為被行事者招供了。他對薛嘉茗是充滿着惡意與嫉妒的,對方在工作中時時刻刻打壓自己,明明自己兢兢業業在工作教師崗位上做了十餘年,終于拿到職稱,晉升為副教授并在明年有望評選教授時,半路卻殺出一個海歸博士,輕輕松松地就受到學校重視,拿着幾個自己也會的論文就能跨過一道道關卡,直接和自己競争明年的教授職位。而且更沒想到的是,一個沒有幾年教學經驗的人卻處處受到領導的肯定和看好。

這憑什麽?

因為這些打壓原本就對他心存怨恨,而最終爆發這些怨恨的是學校論壇的那些帖子。那天在聖島,只碰到了這一個熟人,不是他幹的那還有誰。沒想到那洋博士看着行事磊落,卻背地裏做出這種事情來。因為論壇的帖子,妻子吵着和自己離婚,又被迫停職了一段時間,他實在氣不過,打聽到校領導的孩子會在北京舉辦訂婚宴,而領導也邀請對方參加,他知道薛嘉茗的軟肋就是他妻子,所以才派人做了那件事。

沈志遠一直沒說話,薛嘉茗看着他說:“你如果不承認也沒關系,但是如果這些事情以另外一種方式曝光,那效果可就不一樣了,您自己考慮清楚了。”

說完,薛嘉茗上前同樣攥緊了沈志遠的衣領,與之前的相比,他的力道更大,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人掐到窒息。他又湊近了說:“剛才那兩拳是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便宜你了,但是你如果在敢動我的人一根頭發,我會讓你承受比這十倍的痛苦。而且,想要讓你在這一行業混不下去,我也有的是辦法。”

這還是沈志遠第一次見薛嘉茗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對這件事的遷怒程度。因此他一下便犯了慫,當時他做那件事也不過是想吓唬吓唬他們,出一口惡氣而已,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那麽嚴重,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這夫婦倆後臺也真不小。

沈志遠腿軟地幾乎站不住了,他想要扒開薛嘉茗的手,并笑着說:“呵呵,我剛剛也只不過開個玩笑,薛老師您可別當真了,您看我這不也被你打了,您也就大人不記我小人過。咱們以後和平相處。”雖然他覺得這樣慫得不得了,但還是認了,“這樣吧,以後我們也是同一辦公室的人了,等中午我們吃頓飯增加增加感情。”

薛嘉茗一松手,沈志遠又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這時他也沒敢怪誰,自己站了起來。

薛嘉茗:“不用了,我馬上要去上課了。”他走到辦公桌前,準備好教課資料往門外走去,一只腳才要踏出去時,他又轉頭道,“希望以後我們能公平競争,您也千萬不要玷污了老師這個頭銜。”

這件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薛嘉茗讓沈志遠受到了懲罰,加上沈志遠生性懦弱,也欺軟怕硬,給了他這兩拳之後想必他也不敢亂動什麽幺蛾子了。不過仇恨尚未報完,餘下的,只有在工作和事業上做到全方位的輾壓,讓他再也爬不起來,那就夠了。

做再多的報複,也只是髒了自己的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