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擺在書桌上。
五張照片，全部是三年前，葉郢杉從宋家大宅走出來的那次偷拍到的。
莫允隽一直保留着，三年來看了無數次，每一眼都是那麽的刻骨。
所以，他怎麽可能看錯，縱使她改了名字。
葉郢杉——
慕容漫淵——
一張略顯稚嫩的臉與今天看到得那張清冷的臉，在腦海中漸漸地重疊。
宴會現場，人們都在觥籌交錯地寒暄，地面躺滿了耗盡的驚嘆號。
童梵将葉郢杉引領到她的面前。
“慕容小姐，由我來為你引薦一下，這位是葉氏集團的董事長，莫允隽先生。”
葉郢杉微微揚起了嘴角，禮貌地伸出手。
“很高興見到你，莫董。”
莫允隽握上了那只手，竟然感覺不到葉郢杉任何一點情感上的波動，她的手很穩很涼。
“歡迎你的到來，慕容、小姐。”莫允隽局促地脫色中扯出一抹笑容。
“仿佛莫董看到我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她的梨渦泛起盈盈一笑
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對，莫允隽連忙換上一張更熱絡的笑臉。
Advertisement
“慕容小姐誤會了，我只是很驚訝而已，沒想到你這麽年輕有為。”
“莫董真是謬贊，比起您叱咤風雲的傳奇故事，我實在是相差甚遠。”
客套地攀談了幾句，童梵又帶着葉郢杉接着去結交其他人，莫允隽看着那個麗影，神情些許恍惚。
莫允隽手中舉着酒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這個城市滿街的霓虹閃爍。
葉郢杉回來了，讓他等了三年多的對手還是回來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是以這樣的身份回來。
究竟葉郢杉在法國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身後的辦公室大門輕輕地打開了，柴桑走了進來。
“董事長，已經很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莫允隽慢慢飲着杯中的酒，重新坐回到書桌前，然後用手抵住天庭，目光卻灑在了那五張照片上。
“宋毅川現在每天都在做什麽？”
“養養花，種種菜，日子過的挺悠閑。”
莫允隽閉上眼扯着唇輕笑，滿是揶揄的意味。
“跟他說，明天早上我想約他去喝杯茶，地點就在封谪對面的那間茶樓。”
“董事長是想讓他再次确認一下？”
莫允隽将照片一張張地收起來，整齊地碼回到抽屜裏。
“不，只是想跟他敘敘舊。”他把抽屜關上，關上的那一剎那間，冷峻的面容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無論你是葉郢杉，還是慕容漫淵，莫允隽在這裏，歡迎你回來！
“謝謝莫董！”
宋毅川微微起身，用手端過了莫允隽遞過來的茶。
“宋董何必這麽客氣，怎麽說，你也是我的長輩，我來孝敬您是應當的。”
“豈敢豈敢！”
宋毅川點着頭，在莫允隽面前始終正襟危坐。
莫允隽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宋董不用緊張，我今天約您來真的沒什麽別的用意，您是葉氏的元老，可自從我接管了葉氏之後，您就閑賦在家，咱們也沒什麽機會見面，今天不過是我無事，找您過來閑聊而已。”
宋毅川展眉輕嘆：“如今的葉氏在您的手裏日漸龐大，比起之前，已經是越走越穩了，哎……像我這種沒能力的老頭子，留在家裏最好，省得給公司添亂。”
“呵呵，宋董真是過謙了。”莫允隽淡笑，将這一章掀了過去，“聽說宋思諾今年也要大學畢業了，如果學業不太緊的話，可以提前來公司實習一段時間。”
宋毅川低着頭笑道，“宋思諾這個孩子還太小，也不太懂事，去了我怕給您添麻煩。”
“宋董這是哪裏話，您是公司的董事，這個公司自然有您的一份，将來宋思諾必然也會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早點來，也好早點接您的班，這都是應該的。”
宋毅川低着頭，看了眼杯裏金色的茶湯，點頭輕笑。
“沒想到莫董想得這麽周到，好吧！我回去跟這孩子商量商量。”
莫允隽提起公道杯，往宋毅川的杯裏又續了一點茶。
“宋董，其實我今天約你來，還有另外的一件事。”
“哦？什麽事？”
“是關于、葉岚峯遺孀的事。”
宋毅川握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沒喝杯中的那口茶，而是輕輕地重新把杯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她們姐妹到了法國之後就一次沒跟您聯絡嗎？哦，我沒有別的意思，因為畢竟當年葉董在董事會上突發心髒病，是我所未能預料到的，一直到現在我還心感愧疚。”
“莫董，你就不要再說了，當年若不是我，岚峯他也不會……”宋毅川掏出手帕，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這三年我甚至不敢去他的墓地，因為每看一次，晚上回來的時候都會做夢。”抹了下淚，擡起頭看到莫允隽沉默不語，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又連忙改口：“莫董，您別在意，我只是……”
莫允隽擺擺手：“沒關系。其實當年的事，宋董也是知道的，若不是葉董當年執意打壓我，想要吞并我的公司，我也不會奮力一搏，做到如此地步。”
宋毅川釋然地點點頭：“我知道，其實在這個商海中，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想要成為人上人，想成為衆人頭頂上的那片天，但只有等到身處其中的時候，才會明白此中的無奈。”
莫允隽點頭輕笑，重新為宋毅川換了杯新茶。
“只是，關于她們姐妹二人，我也深感愧疚、遺憾，她們去了法國之後，我也試圖聯絡過，可始終沒下落，後來我聯系法國那邊的朋友，到郢杉的學校去尋人，但每次她不是躲着，就是我們撲了個空，實在沒辦法。”
“您是從小看她長大的長輩，難道連您她都不願意見？”
說到這，又惹得宋毅川用手帕粘了下眼角：“郢杉她太聰明，什麽都知道了，她怎麽可能原諒我，是我害了她。”
“宋董，你也不要這樣一味地自責，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如果說葉郢杉真的是一條龍的話，那麽即使她現在卧在淺灘裏，遲早也會有騰雲的一天。”
莫允隽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湯，目光落在封谪集團大廈的正門處，看到一輛黑色路虎穩穩地等在那，一個身材高挑的背影從車裏走了下來。
“宋董，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葉郢杉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做什麽？”
宋毅川被莫允隽問得有些發愣，怔愣了一小會兒才将“如果”那兩個字慢慢消化，思量了一下，嘆了口氣：“我當然是想彌補，可郢杉這孩子從小就很倔強，不會受人憐憫，也從不會向人低頭，只怕我是有心也使不出力呀！”
莫允隽挑了下眉梢，點點頭，往倆人的杯中又續了點茶水。
上午十點，封谪集團駐華公司召開全體會議，由法國總部派來的駐華代表——慕容漫淵正式任命為公司的行政總監，全權負責封谪駐華公司的一切日常事務，為公司最高領導人。
“喜歡我為你安排的一切嗎？”
慕容漪岸的越洋電話每天一通，并且花樣百出。
葉郢杉手裏拿着電話，眼睛卻盯在牆壁上那臺超大的手感觸屏電腦顯示器，随着手間靈活的操作，封谪近三年來所有的重大事務和相關事業，逐個在頁面上顯現出來。
面龐白皙的她聳聳肩，懶洋洋地回應：“嗯，喜歡。”
電話那邊不以為意，迅速轉換話題：“昨天見到莫允隽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幽烈每日會定時向法國那邊報告這邊的消息，慕容漪岸雖然身在大洋彼岸，卻什麽都不會錯過。
葉郢杉的手在顯示器上只是頓了一下，然後接着操作。“是的，看到了。”
“呵呵……反應不錯。”慕容漪岸笑道：“這麽鎮定，是因為三年來一直關注他的結果嗎？看來你下的功夫沒有白費。那他呢？他看到你是什麽反應？我不相信他從來沒有調查過你。”
“他、他手裏的酒杯當場落地。”葉郢杉回憶在會場裏上臺的那一瞬間，她帶給莫允隽的震憾，然後輕笑道：“他吓壞了。”
慕容漪岸仰天長嘯：“這倒是相當有趣，阿曼達，你變壞了，不過、我倒是越來越喜歡！”
葉郢杉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三年來他自認已經習慣了慕容漪岸的惡趣味，但是，還是會有些令她毛骨悚然。
“讓我來聽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葉郢杉手中來回移動着顯示器上的各種文件，挑出幾個數據之後，慢條斯理地說：“童梵最近在物色一塊地皮，我打算把他買下來。”
這個話題似乎與莫允隽無關，但慕容漪岸仍然很有耐性地聽她說完。
“這塊地遠離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