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喂喂喂！
你們孫子在這呢！
揮手送別季坤，姜然照例上樓給季坤收拾房間。
有第一次之後，姜然就有了心裏準備。
季坤不在後的房間亮敞很多，掀開被子裏頭還藏着晚上睡覺要吃的餅幹，掀開床單可以看見藏在裏面懶得丢的零食包裝袋，啤酒瓶。打開衣櫃一堆的衣服滾了出來，可以想象它們是怎麽被團吧團吧塞進去的。衛生間洗手臺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灰倒是沒有，水漬一塊一塊。
姜然深呼吸，壓下即将爆出的粗口。
TMD！
這厮是邋遢大王轉世吧！
季坤離開後，姜然開始思索着關于随手禮的事兒。
別看姜然好像每天就忙着出海，做泡菜，民宿好像是開着玩似的，其實他對待每一個來關顧的客人都十分的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盡他所能的讓客人在他的民宿中度過舒服的假期。
細心的姜然能把每一位顧客對他，對民宿的意見盡量采納，并且記住每一個客人的喜好，假如說今天有一個客人說螺肉罐頭味道不錯，離開的時候他一定會得到姜然送的螺肉罐頭回家，或者再有一個客人說肉燕好吃，臨走的時候姜然一定會送他幾盒肉燕。
從一開始，姜然是抱着一份心意的打算順便如果可以的話還能發展第二副業，有志者事竟成，姜然堅持用心對待每一個顧客确實也得到了回報，除了口碑以外，還有更多的就是有不少的回頭客來找姜然做各種各樣他們喜歡的吃食。
這種吃食快遞，需要嚴格把控時間，姜然都是攢着一次性做一種，做完迅速打包用冰袋鎮着送去縣裏的快遞站點。
好東西就是需要等待的，這樣做雖然說客人等的時間長了些，但是至少收到的時候是新鮮的。再說了，姜然賣的價格一點也不貴，當地什麽價就什麽價，頂多加一點包裝費，可比外頭賣特産漫天叫價的實誠多了。
幾次之後姜然甚至和快遞小哥談起了合作，他寄的多快遞費自然是要便宜些的，你便宜的多我也就寄你這家。
現在量大了，楊白介意姜然開一家網店，挂鏈接賣，這樣方便省事兒，免得找一個訂單手機翻個半天。
姜然聽着也覺得這事兒靠譜，于是姜然大晚上抱着電腦折騰了好久才勉勉強強的把網店開了起來。
網店開起來後，姜然就把它發上了微博，沒來過姜家民宿的自然不以為然，姜然也不怕沒生意，他的回頭客一抓一把，不然他哪來的信心開店？
網店出來後，姜家是愈發的忙了，早上要出海，中午要做肉燕，或者罐頭或者泡菜，還要接待告別客人，沒有一日是閑的，姜然是個閑不下來的命，這命随了姜老頭，別看事情多了，姜老頭樂意的很，做了一輩子廚子的姜老頭臨了退休了，還以為沒人要了，沒想到還有不少人想着他家的菜，別提多高興了，當下把樓房裏積灰的廚房清了出來。
之前說過，姜家房子是翻新的，本身裏面是有廚房的，但是姜老頭姜婆子習慣了用大竈，所以在院子砌了一間做廚房。
做吃食這個可得一個幹淨的環境，必須把房裏的小廚房拿出來用。
姜老頭還把跟了他許多年的白色圍裙找了出來，撸起袖子親自做吃食，姜然只能打下手，人家賞臉他可不能摔了他的口碑。
姜婆子倒是開心了，這糟老頭子忙起來了就沒人跟她搶電視看了，也不用每次她一看什麽電視他就在旁邊叽叽歪歪。
姜然忙起來并不是完全的忽略了季坤，三天兩頭總是有一兩通電話的，畢竟季坤也沒閑着。
姜然還時常在電視的娛樂節目或者手機八卦裏面看到季坤的消息。
——刀片作家再度翻拍《寒冬記》》！
——硬氣作家，版權不談，自己拍！
——一宅宅半年季坤再度出山！
——餘鑫季坤同行，疑似再度合作？？
....
這樣的話題新聞多的很，照片上的季坤總算是把他的頭發剪短了些，看着精神了，白襯衫，西裝褲，再脫了他的塑料拖鞋，穿上了皮鞋，人模人樣。
帖子下一堆迷妹，顏粉的喪心病狂刷屏評價，姜然隔着屏幕反複都能聽見她們的尖叫聲。
也不知道她們知道季坤私底下的模樣的時候會不會心碎。
天氣逐漸變冷，尤其是海邊，冰涼海風帶着砂礫打在臉上的時候只覺得刺疼得很。
冬天的小島沒有夏天來的吸引人，游客逐漸變少。
在姜然長袖下再套個外套的時候季坤回來了。
頭發油膩膩的，帶着黑框眼鏡，胡渣再不刮就成胡子了，衣服穿的很薄，就一件長袖襯衫，風一吹，比離開的時候至少瘦了五斤。
怎麽成了這德行？
姜然喉頭滾了滾，卻說不出話來。
季坤看到姜然的第一眼咧嘴一笑伸手把姜然揉在懷裏“想你了。”
姜然任由他抱了會兒推開他一言不發拉着他去樓上衛生間，熱水是随開随有的。
“洗洗。”
第一次季坤沒有油腔滑調，看樣子是真的累了。
姜然煮了一碗餃子上來，就看見季坤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都沒掀開，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胡子還沒剃，姜然默默地把餃子放在床頭後就站在旁邊看着他，胡子還沒剃，看着還是有些憔悴，姜然情不自禁伸手碰他的臉，涼涼的，一點溫度沒有。
開了暖氣後，暖氣将季坤的體溫升高，泛黃的臉頰上才慢慢浮現了血色。
姜然看了會兒才起身準備走。
剛離開床就被一雙大手拖摔在床上，季坤還是閉着眼睛頭靠在姜然的脖頸處“想你。”
姜然沒掙紮，扯過被子蓋在他們身上，輕聲說：睡吧，我陪你。
季坤沒有再說話，均勻平穩的呼吸告訴姜然他睡着了。
姜然靜靜地看着他的臉，心裏輕道一聲“我也想你。”
慢慢的，姜然也合眼陪着一起睡過去。
樓下，姜婆子打了麻将看到門口停的車就知道是季坤回來了“乖仔呢？讓他煮點吃的給阿坤填填肚子。”
姜老頭說“煮了，餃子，端上去就沒下來過。”
姜婆子點點頭，等了會兒還是沒看見姜然下來，起身“我去看看。”
站在季坤門口的姜婆子伸手準備敲門，可是屋子裏一點動靜沒有，也不知怎麽的，姜婆子手一轉輕輕推開了季坤的房門。
她看到她的外孫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個被窩裏，頭靠着頭，被子上的手握着手。
不言而喻。
姜婆子站了會兒沒有吵醒他們，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姜老頭看到她說了句“又在打游戲了吧！”
姜婆子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回了房間。
一無所知的姜然和季坤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暴露了，一覺睡到晚上六點，姜然睡夠了先醒的，沒多久季坤也跟着醒了，正好姜老頭打電話叫吃飯。
晚飯是姜老頭做的，黑芝麻蒸米飯，天氣轉涼當然要吃一些補益氣的東西。爆炒八爪魚，紅燒豬蹄子，粉蒸排骨還有一鍋丸子湯。
可不就是看見季坤回來了高興的嗎？
“阿坤吶，我還以為你是個大作家呢，那天看電視，感情你還是大明星啊，哎呦喂，我怎麽看都不像。”姜老頭仔細打量季坤，上看看，下看看怎麽都和電視裏頭看的那個‘季坤’不大像，臉沒錯，頭發也沒錯，怎麽就不像呢！
話說他在電視看到季坤的時候可不得驚得脫了下巴，好家夥，這咋還上電視了。
季坤笑着說“我本來就不是明星阿公。”
“那你怎麽就上電視了？”
“之前寫的書拿去拍電影了，就上了電視。”季坤輕描淡寫的說，他現在可不關心電視上的事兒，兩個月沒回來，每天吃着外賣泡面稀飯，腦袋想的全是姜家飯菜，可饞可饞了。
姜老頭點點頭以為自己懂了，嘀咕着“我說咋麽不像，唱歌聽着也不咋地嘛哪能是明星！”
姜然一旁聽着失笑，無奈的搖搖頭
“奇了怪了老婆子你今晚怎麽一句話不說？”
姜婆子擡起頭來瞪了眼姜老頭“誰都像你話痨的！”
“嘿，我就問一句怎麽了....”
飯後，季坤把行李箱從車上搬上樓，翻翻找找，他也真行，屁大的行李箱塞得滿滿當當，衣服收納方式和衣櫃一樣，都是團吧團吧能塞多少塞多少，丢出來的衣服比老太婆的褶子還多，皺皺巴巴看的姜然犯強迫症，只想拿個熨鬥把這個邋遢大王的腦袋熨平了。
季坤把整個行李箱都倒出來了，才從最裏面翻出一個黑色皮質盒子遞給姜然“瞧瞧。”
姜然接過打開，是一條手繩，黑色編織，中間一顆小小的金珠。
季坤說“一起采景的小姑娘用頭發給他對象編了一個手繩。意思是你我同在。”
“所以你也編了？”
季坤點頭“留頭發還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姜然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難得沒矯情，拿起手繩，季坤伸手主動說“我給你扣。”
姜然手白，黑色的手繩戴着格外顯眼，季坤給他扣好結也不肯松手，拉着姜然的手親“好看。”
姜然有些局促，“不去睡會兒？”
“睡飽了。”季坤說“打游戲不？”
難道他覺得他心裏只有游戲嗎？！
姜然搖頭“不打，不睡你也休息會兒，我回房間了。”
結果，他前腳剛進房間，季坤後腳就跟了進來，提着一箱啤酒，懷裏還有一堆的零食“咱們看月亮。”
兩個大男人，看個鬼月亮。
月亮是借口，在一起喝酒說話的借口。
就在姜然房間的陽臺席地而坐，也不嫌冷。
“乒。”
清脆的酒瓶碰撞聲，然後就是季坤一袋又一袋的開零食袋聲，借着月色，季坤說起他這段時間在外面發生了什麽。
版權談崩後他去找了好友餘鑫，他的人脈廣，兩個人采訪了洪松老師先生，洪松老師對季坤的劇本也感興趣的很，當即拍板決定做主導，而後季坤和洪松老師先生去各個地方采景，餘鑫留下組織劇組人員。
事兒季坤說的輕飄飄，重點突出的是他多可憐，比如坐飛機暈機，一天坐兩回暈成蚊香眼。
再比如，飛機餐難吃，隔壁大叔睡覺脫鞋臭腳氣。
還有賓館衛生差，當地飲食不習慣，他榨菜配稀飯一禮拜等等等等……
把自己形容的可憐見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就想讓姜然心疼心疼他，可惜了，季坤什麽德行姜然看的透透的，聽着他嘴巴沒停的巴拉吧拉訴苦訴的沒完沒了的，姜然叼着鱿魚絲兒一點沒在心疼的改了還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什麽可憐不可憐的，暈飛機不知道吃暈車藥？飛機餐難吃第一天才知道啊？自個兒幾天不洗澡不換衣服還好意思說隔壁大叔臭腳氣，地方飲食不習慣難道讓當地所有人就遷就你一個？榨菜配稀飯膩了不會換腐乳啊！不是還有阿婆給的螺肉罐頭嘛！
放着橫店不用非得采景的是你，去采景又不是領導下鄉，還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有個詞兒怎麽說來着，矯情！
別以為季坤把事說的輕描淡寫的，他就沒聽出裏頭的大陣仗，餘鑫也是算圈子裏炙手可熱的演技派男星，兩個人本來就是大學一個宿舍的哥們，季坤的第一部成名作成名的不只是季坤，還有餘鑫。兩個人算是再度合作了。
還有洪松老師先生，若說餘鑫是年輕一派裏有前途的男星，那洪松老師先生就是老一派裏的國家級導演。那咖位不是餘鑫能比的，他也是季坤入門老師，季坤沒有任何導演經驗，全是臨時抱佛腳靠着洪松老師指點挑大梁，學無止境，他能跟在洪松老師先生後面多用心學習學多少那都是賺的。
季坤講了半天口水都說幹了也沒換來姜然一個心疼的眼神，受傷的捂着胸口“你不愛我了……”
姜然無語的往他嘴裏塞肉幹敷衍道“辛苦辛苦。”
話說辛苦不是正常的嗎？
你以為拍戲簡單啊，攝像機往那一擺，演員往那一站說兩句話就好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導演，又不是沒經歷過。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為什麽姜老頭沒有上樓敲門而是打電話嗎？？？？？
嘿嘿，當然因為姜婆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