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茶話會

剩下的一人也就只能是童懷恩了,只見童懷恩舞着陰朔劍訣,亦陰亦陽,陰陽轉換自是圓潤貫通,随着他劍招的連接,地上的雪花也被卷着漫天飛舞,空氣中好像出現了一柔一剛兩道氣流,突然漫天飛舞的雪花合而為一,随着童懷恩的最後一招消散在天地間。劍法舞完,童懷恩收劍而立,蕩氣回腸。

這時張鐵凡的劍勢也都集中了起來,最後指向一處,只見那裏的雪花迅速化開,變成了水汽,随着寒風肆意飛舞。

看到師弟師妹們來了,張鐵凡說道:“今天怎麽來這麽晚,我都舞了一套劍法了。”

穆羸弱接道:“這還不都怨小五子,說是學了一套新的劍法,非要找三師哥切磋,要不然我們早就過來了。”

童懷恩看着範小五笑着說道:“喔,小五子又找三師弟切磋啊。”

範小五看着二師兄的笑容,不滿的說道:“二師兄,我怎麽看你的笑容有點不對啊,好像我一定會輸一樣。”

童懷恩連忙解釋道:“沒,我可沒那個意思,只是你好像和三師弟的切磋中還沒有勝過一招半式吧……”

除了尚蒼,衆人不禁都笑了起來,只留下範小五,那麽高的個子,站在那裏紅這個臉,不知所措。

張鐵凡止住衆人的笑聲說道:“既然小五子又學到一套新的劍法,我們大家就看看這一套劍法究竟如何,竟然能入得了我們小五子的法眼。”

範小五看着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也被他們帶壞了,竟然也開我玩笑。“說完身形輕躍,來到了演武場上,伸手端起三尺青鋒長劍,擺好陣勢,就等着尚蒼過來了。

尚蒼看到範小五已經擺好了陣勢,起身躍起,一招玉簫劍法的招式便招呼過去,範小五見到尚蒼攻過來了,也不慌亂,舞了個劍花迎了上去。

尚蒼所使用的乃是玉簫劍法中的攻式,一招又一招連環不斷,上下騰飛,招招刺向範小五。

範小五則用起幾招劍式,左右格擋,如君子臨淵不亂,劍招接的有模有樣。

範小五找尚蒼切磋,又怎會一直防守,又一招之後,劍意鬥轉,如滔滔大江呼嘯而去,尚蒼兵來将擋,也沒有換劍法,只是用了玉簫劍法中的前幾式,守住的範小五的攻擊,騰挪之間自有方寸。

範小五見這幾招沒什麽作用,劍勢又一變宛若朝朝旭日一般,宏大而寬廣,這一次範小五悄悄的用上了內力,這幾招配合他的少陽心經相得益彰,鋪天蓋地打向了尚蒼。

尚蒼知道這幾招的厲害,運起混元功法舞着玉簫劍法後幾式,或守或攻,和範小五相互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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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着,範小五突然收勢,舞了一招劍法,如海上初陽般壯闊,配合自己的心法,竟如一堵牆般直接朝着尚蒼飛去。

鬥到這裏,尚蒼用出了玉簫劍法的最後一式——蕭聲回落,通過自己的內功心法與周邊天地融為一體,迎了上去。

砰,一聲脆響,只見場中尚蒼負劍而立,範小五則無措的看着自己的三師哥,切磋結果顯而易見。

範小五氣呼呼的說道:“雖然我輸了,但師哥你肯定沒有見過這套劍法。”

穆羸弱見勝負已分,搪塞道:“喲,我們的小五子比賽輸了不認賬,大家快來看看啊。”

範小五紅着臉辯解道:“我才沒有不認賬呢,我只是說三師哥不知道這套劍法,他若知道,我便輸的心服口服。”

這時童懷恩笑着說道:“小五子,我打賭這一次你輸定了。”

範小五看着二師兄說道:“二師兄你也和小師妹一起欺負我!”

“我可不敢”童懷恩說道:“我之所以敢跟你這樣說,是因為我見過大師兄用過這套劍法,以大師兄和三師弟切磋的次數,我想三師弟必定已經從大師兄那裏見過了。”

“不錯”尚蒼接着說道:“這套劍法的名字是觀日劍法,講究的是一個天平海闊的大意境,你方才所表達出來的那種意境,已經有模有樣了,但是這套劍法重在群攻,如果同時面對好幾個敵人的話,才能更好的發揮出這套劍法的威力。剛才我和你過招,特別是最後一招時,我以點破面,集中在一劍上破了你的劍勢,最後當然是你輸了。不過你若是想更進一步,還是得問大師兄。“

範小五聽到這裏“恍然大悟”的說道:“我說我怎麽會輸啊,原來三師哥已經見過這套劍法了,那這次切磋,我輸的不冤。”

穆羸弱聽到這裏,不禁又要打擊一下範小五了,故作誇張的對着他說道:“哦,三師哥所用的玉簫劍法原來小五子不知道啊,三師哥再熟悉你那個觀日劍法,好像也沒練過吧。”

這玉簫劍法是穆世傑的成名劍法,作為他徒弟當然都學過,穆羸弱這一番諷刺弄得範小五臉更紅了,除了尚蒼那臉上看不出笑意,其他人臉上都挂着笑容。

範小五看着尚蒼說道:“三師哥竟然連這套劍法都知道,這套劍法可是我在師傅的書房裏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還有大師兄,你以前竟然就知道這一套這麽好的劍法,為什麽不給我說一聲,咱倆的內功路數一樣,這套劍法最适合咱倆不過了。”

張鐵凡哈哈一笑說道:“這麽看來,怪我喽。”

這時候王東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幾個在這,對着他們說道:“都在呢,武功進步的如何啊,要不要耍一耍,讓你們王叔開開眼。”

衆人連忙說道:“不敢,請王叔指教一下才是正道。”

這王東,當年雖說斷了左臂,但是傷勢養好後,斷掉的左臂反而成為了其打斷自身枷鎖的契機,王東除了管理山莊事物,就是調教他們幾個,自己也練一下,這幾年王東的武功非但沒有倒退,反而有了很大的進步,遠勝當年的那個王東。

其實這一點大家都有猜測,最精髓的就是穆世傑那一番話:東子當年身負血海深仇,給自己過多的壓力,雖然也勤奮刻苦,但是視野卻不免被仇恨遮住,開闊不了視野,武功進步自然是慢,當年他報過仇以後,本已存了必死之心,不料被我所救,活了下來,後來雖說斷了胳膊,但是經歷了這麽多事,心裏的負擔放下了,這幾年逐漸變的開朗,武功不進步才怪。

平時他們練武,王東也會過來指點,但絕不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一般都是在下午的後半段,于是張鐵凡開口問道:“王叔,您現在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

王東擡頭看了一眼張鐵凡哈哈笑道:“東家總是說你太過憨直,甚至有些愚鈍,這在我看來卻是不一樣的,現在過來的确有事。你們幾個跟着我去議事廳,東家有事情交待你們。”說完,便帶頭向着議事廳的方向走去。

幾個人跟着王東走進議事廳,發現穆世傑正坐在那裏,手裏拿着幾封信在那裏讀着,看到他們幾個過來了說了一句:“自己找位置坐。“便不再做聲。

過了一會兒,穆世傑向張鐵凡問道:“凡兒,你還記得去年春季師傅帶你去了一次雲來鎮,參加了個什麽活動來着?”

張鐵凡想了一下說道:“師傅,是茶話會。”

“哦,那個茶話會是做什麽的?”穆世傑想了一下又問道:“好不好玩啊?”

張鐵凡回答道:“師傅,那個茶話會每兩年舉行一次,目的是讓少年英雄展示才華,可以理解為比武切磋,只不過點到為止,雖然外邊的青年才俊參差不齊,但是比起武來,倒是挺熱鬧的。”

穆世傑聽到張鐵凡這樣回答,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參差不齊?憑外邊的那一群窩囊廢,我看也沒誰能調教出來幾個像樣的。”

張鐵凡笑而不語,不去接師傅的話。

穆世傑接着說道:“那個茶話會舉辦的地點你還知道吧?”

“師傅,弟子知道,每年都是牛蒙前輩和太平镖局的南宮前輩主持的,地點自然也是在雲來鎮。”張鐵凡說道。

穆世傑點點頭,說道:“行,知道就行,你看這幾封信是老牛頭和南宮老兒寫的,非得讓我帶得意弟子去參加那個什麽茶話會,還帶着得意弟子去,我看随便找幾個門徒去就行,但是這一次他們再三強調,我也不能随便派幾個人去,萬一真的砸了我的招牌,那可不好,不過既然凡兒你知道舉辦的地點,不如到時候你帶着你的這幾個師弟和師妹,去外邊歷練歷練。”

張鐵凡急忙說道:“師傅,這件事關系重大,弟子恐怕很難擔此重任,還是您或者王叔親自帶着我們去吧。”

穆世傑聽到張鐵凡如此回答,不禁有點惱怒:“這麽點的破事你都辦不了?我白教你這麽多年了,你的武功也白學了,這幾年你也下山歷練過好幾次了,怎麽帶着你的師弟師妹們去歷練一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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