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程

第二天司清玉早早的就起了床,她的臉色平靜仿若昨晚從未發生過任何事,将收拾好的東西拿起想着去跟羅金華打聲招呼便走。

羅金華經過昨晚的事當然不想她現在就走,萬一回去的路上再遇到昨晚的人該如何?她努力勸說着司清玉:“司大夫,今天走絕對不是什麽對你有利的事,萬一昨晚的人再追着你該如何是好?多留幾日,确定安全再回也不遲。”

司清玉輕輕的搖頭:“我覺得不必,如若真想殺我,随時都可以,躲着這一時也并不是辦法。”

不過對于羅金華的關心她收下:“不過還是感謝羅大人的關心,但是想殺我也并非是這般輕而易舉的。”她即會救人,那麽殺人對她來說也并不難,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

羅金華見如何勸她都不聽,也無法,便派着張捕快一路護送她到回鄉鎮再離開。

對于這一點司清玉也沒有拒絕,最後她和張捕快坐在馬車上由羅金華目送着離開了。

一路上張捕快的嘴就沒有停過:“司大夫您為什麽不再多呆幾天啊?鎮民們可都喜歡您了!”

“司大夫以後還來我們鎮嗎?”

“司大夫如果我們生病了去找您治可以嗎?”

“司大夫您餓了嗎?”出鎮還不夠一個時辰。

“司大夫您臉色好像有點不好,怎麽了?病了嗎?”

司清玉覺得她簡直和羅金華絕配,一路上嘴巴沒停過,司大夫司大夫叫的她腦殼發疼,偏她還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人,有那麽一瞬間司清玉在反思自己為什麽要答應讓她跟來送她。

“司大夫......”

“夠了。”在她司大夫剛喊完,司清玉終于忍不住叫停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嗎,謝謝。”

張捕快此刻似乎也發現她好像太煩人了,撓撓頭小心的看着司清玉的臉,吶吶道:“不好意思啊司大夫...”還沒說完便被司清玉涼涼的一個眼神止住,終于閉嘴安靜的當一個車夫,沒再說話。

見她終于安靜了下來,司清玉吐了一口氣,靠在馬車上補眠。

......

在京城某一個陰暗的地牢裏,此時正趴着一個全身鮮血缺了一只手的黑衣女子,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想死卻又斷不了那口氣。

而她前方不遠處坐着一個男子,男子一身華衣優雅而高貴,略帶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丹唇輕啓:“告訴本公子,到底是誰叫你這麽做的?”聲音輕緩,帶着一股寒意。

黑衣女子趴在地上奄奄,沒有給他回應。

男子見她不配合也不惱,他雙手卷着青絲,聲音磁性而低柔:“本公子勸你最好乖乖說出來,說出來還能有個痛快不是?”一頓,話語突然一轉,目光森森的看向她,聲音瘆人:“不然... 你會知曉何為生不如死。”

趴在地上的黑衣女子終于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動作。

男子,也就是洛少煊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耐心用盡,淡淡下令:“将她挂起來。”

沒錯,是“挂起來”

站在一旁的青魄走到一個挂滿刑具的牆上,拿起了一個大鈎子走過來刺進了黑衣女子的蝴蝶骨處,就像提拉一塊豬肉一樣将她提拉起來。

女子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掙紮着,卻越是掙紮越是刺得更深。

青魄直接将鈎子綁在垂下來的繩子上,黑衣女子就這麽被“挂”在了上面,掙紮着鮮血不停的飛濺。

而一旁的洛少煊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吃着桌上的葡萄,眼前血腥的一幕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看着被挂在半空不停掙紮的女子,嘴唇微勾,甚是愉悅:“怎麽樣?現在要說了嗎?不過…不說也沒關系,本公子還有很多好玩的。”

女子掙紮過後就如一塊死豬肉一樣挂着,她聽着他最後一句話心裏最後一條線終于崩潰,艱難的點了點頭。

洛少煊嘴角上揚,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青魄,青魄立刻上前将女子放了下來。

女子再次癱在地上,就像殘敗的一坨肉。

洛少煊撐着下巴看着她,似乎有點可惜:“你再撐兩下的話就可以玩玩別的了,怎麽就妥協的那麽快。”

惡魔,這個什麽京城第一大公子,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魔鬼!

女子在地上掙紮着艱難的動着自己的右手,她嘴已經脫臼不能說話,只能借助着手上的鮮血表達,右手在地上寫下了世女兩個字便再也動不得了。

洛少煊冷冷的看着兩個字,直接捏碎了手上的葡萄,垂眸森然:“本來想着讓她多活兩天的。”

穆悅詩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甩掉手上的葡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只留下了一句:“收拾幹淨。”

“是。”

.........

司清玉看着天快黑了,她們應該要露宿外面了,當初趕來錢鑼鎮的時候是一路快馬加鞭不曾休息才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趕到。

現在回去她們也不必趕,所以一路都是按正常的速度。

張捕快擡頭看了看天,回頭對馬車裏的司清玉說道:“司大夫,我們要在這休息嗎?明天再趕路吧,明天應該就能到了。”

司清玉點頭,表示同意。

夜裏,司清玉和張捕快圍在火堆旁吃着幹糧。

她拿着一塊烙餅小口的吃着,斯文的模樣和一旁拿着餅大口撕咬吞咽的張捕快形成一個明顯的對比。

張捕快吃完抹了一把嘴,扭頭看着一旁司清玉那那被火光照亮的側臉,忍不住抓了抓腦袋,很憨實的說着:“司大夫,你吃東西就跟個小夫郎一樣。”長得也像個小夫郎。

司清玉吃餅的動作一僵,也不理會她繼續若無其事的吃着餅。

張捕快有點無聊,她用手撐着下巴看着司清玉跟她閑聊:“司大夫,你娶夫了嗎?”

“沒有。”

“啊?我還以為司大夫應該有好幾個夫郎了。”

司清玉喝了一口水,就着火光看了她一眼:“為何會這般以為?”

“因為司大夫長得好看啊!”張捕快理所當然的說着。

司清玉嘴角一抽,不語。

她見司清玉不說話,繼續誇贊着:“而且還是一名那麽年輕的大夫,司大夫脾氣也好,性格雖然冷淡了點,但是心腸好,想來一定是很多小郎君的妻主人選。”

聽她這麽一頓誇,司清玉心裏還真有那麽點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下,轉問:“那張捕快娶夫郎了嗎?”

張捕快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司清玉問她這問題,她臉龐開始泛紅,也不知道是火烤的還是害羞:“還沒有… 我這種粗人又怎麽會有小郎君喜歡。”

“怎會,我看張捕快也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想來也應該有小郎君惦記才是。”

“呵呵... 是嗎?”張捕快摸臉傻笑,那模樣像極了嬌羞的小夫郎,就是個頭大塊了點。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她們兩個就起來開始趕路。

一路上還是很平靜,除了張捕快偶爾的說話聲再無其他。

突然駕着馬車的張捕快指着前方對着後面的司清玉喊道:“司大夫,前面有家客棧,要到客棧休息一會嗎?”

司清玉一聽忍不住皺眉,客棧?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客棧?

她撥開窗簾看去,還真是客棧,就是看起來有一點破舊:“那便進去休息片刻吧。”

張捕快點頭,将馬車停在客棧外面拴在樹幹上。

司清玉走在前頭推開客棧的欄門,客棧裏面有些陰暗,原因是因為裏面沒有一個窗戶是開着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是門口處,而客棧裏面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司清玉淡漠的掃了一眼周圍,走了進去,在她後面的張捕快也跟着進來。

張捕快打量一下四周,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這客棧怎這般陰涼,連窗戶都不開。”

司清玉走到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下,張捕快坐到她對面對着店內喊着:“有沒有人吶?點菜啊!”

良久都沒有回聲,就在她們以為沒人在的時候,客棧裏面響起了咳嗽聲。

一個駝着背的老婆婆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她頭發花白臉上的皮膚松弛的垂着,整張臉就像馬上要融化一般,配着環境讓人覺得瘆得慌。

張捕快倒吸了一口氣,被她的臉唬到了。

阿婆緩慢的走到她們跟前,目光渾濁的看着她們聲音沙啞:“客官想吃點什麽?”

“兩碗素面。”沒等張捕快開口,司清玉就先點了。

張捕快張了張嘴,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阿婆點頭,轉身進了庖屋。

張捕快将頭探到她這邊,小聲的說道:“這老婆婆怪吓人的。”

司清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說了一句:“待會等我吃了你再吃。”

“啊?”為啥?不過想了一下剛剛詭異的老人,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很快駝背的老婆婆便端着兩碗素面到了她們面前:“慢用。”說着眼神停留在司清玉身上多了兩秒。

司清玉借着夾起面的姿勢聞了聞,确定沒有什麽藥物的味道,才開始吃。

張捕快見司清玉吃了,她也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來。

味道雖然淡了些,但好過那些幹巴巴的烙餅。

待司清玉結賬離開的時候,客棧裏走出了另外一個女子,她走到老婆婆身邊質問:“好不容易來了一單,你為何要将她們放跑!”

“你可知那月色素衣的女子是誰?”老婆婆的聲音低沉,沒有了方才的沙啞。

“我管她是誰!”

老婆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愚昧。”說完便離開了原地。

她走進庖屋,庖屋內有一張長桌子,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具開膛破肚的屍體,她拿起一旁的菜刀繼續着被打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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