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象征日本自然、歷史、現代的三大景點(富士山、京都、銀座)之一的銀座,與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紐約的第五大街齊名,是世界三大繁華中心之一。在中央街上最高的大樓裏的旋轉餐廳,靠窗邊的位置有兩桌人,很帥很帥的少年們和一個美麗的少女,是那樣的惹眼,又是那樣的壓抑,整個餐廳的人都注視着這兩桌人,仿佛随時會有一個定時炸彈沒有控制好會爆炸一樣。
湛藍攪拌着眼前這碗黑椒意大利面,擡頭說道:“我要吃冰淇淋,草莓味的。”
跡部打了個響指,一個服務員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有這麽多絕色的帥哥,誰不想多看幾眼啊,再說了為帥哥服務一點都不會有損職業道德,再加上中間有一個黑發藍眼的漂亮小姑娘,他們不會是某些明星吧,只聽跡部吩咐道:“加一客草莓冰淇淋。”
“是。”服務員準備轉身下去,被湛藍叫住了。
“不好意思,我要雙份的,還要一個香蕉船。”現在她要化憤怒為食量。
“藍藍,你胃不好,不要吃這麽多涼的東西。”忍足終于開口說話了。
“謝謝,不過這與忍足君沒有關系。”湛藍繼續攪拌她的意大利面。
關系好惡虐,聽着湛藍沖的要命的語氣,忍足忍了忍,畢竟是自己錯了,她的惡言惡語是應該的。
“藍藍,你的草莓冰淇淋可不可以分我一半啊?”向日的眼睛眨啊眨,好象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吶,藍藍妹妹,我想吃香蕉船,可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能和你分一個嗎?”金太郎明擺着就是睜眼說瞎話,他吃不下一整個香蕉船?十個香蕉船擺在他面前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它們順利的拿下。
“我也要吃藍藍妹妹的冰淇淋的說。”芥川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苦惱的撓了撓腦勺,撒嬌地說道,他可憐的頭發已經被他撓的不成樣子了。
“你們都已經成年了,還要跟我搶雪糕,要是一個大男生還在街上舔拭着雪糕,那多丢人啊。”湛藍的話讓三個少年着實地考慮了一番,可小金這次聰明地想到了什麽,他立刻反駁道:“吶,藍藍妹妹,我才十五歲,沒成年呢,所以我可以吃你的草莓冰淇淋,香蕉船的說。”
湛藍沒有說話,喝了一口柳橙汁,放下杯子。
誠實的鳳同學開口:“藍藍,其實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忍足前輩的未婚妻。芥川前輩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上次忍足前輩回去的時候,我們還真的以為前輩是去相親的,經過前輩的解釋我們才明白你是他父親大學學妹的女兒,只是當初芥川前輩只聽到了相親幾個字又再次地睡着了,所以他才會認為你是忍足前輩的未婚妻。”鳳将來龍去脈一一地道出來,再這樣誤會下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誤會的傳播人芥川又撓了撓後腦勺,湛藍看了看芥川,對鳳說道:“那個叫鈴木的是忍足君的未婚妻嗎?”
“不是。”對于事關自己名譽的事情,忍足一定要好好地解釋道。
“對,對,那個叫鈴木的父親是叔叔醫院的一個病人,為了與忍足家聯姻,自作主張将自己女兒的頭頂上冠上了忍足家未來少奶奶的名號而已。”看着湛藍漸漸消下去的怒火,謙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這麽說,我對她做了什麽事情,你們不會責怪了?”湛藍色的眼眸一瞥,藍發少年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藍藍的火降下去。
“那就好。”湛藍将服務員端上來的兩客草莓冰淇淋分別放在向日和芥川面前,而那個香蕉船則被她挖了一半放在金太郎的盤子裏。
“嗯?”三個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這一切,他們沒有弄明白湛藍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胃不好,少吃涼的。”湛藍挖了一勺放進嘴裏。
“侑士,這是不是意味着藍藍不生氣了?”向日看着眼前的冰淇淋,再看了看搭檔。
“應該是吧。”向來對女生應付的措措有餘的忍足現在已經是無法拿準,只有看向跡部,期待着他能為自己解決一下。
“藍藍,你準備明天去什麽地方?”跡部摸了摸淚痣,問道。
“明天應該不會出去,後天有朋友來。我可能就不打擾跡部君了。”湛藍攪拌着已經漸漸融化的香蕉船,淡淡地說道。
“nani,藍藍不跟我們一起玩了嗎?”向日最不願意的事情終于發生了,藍藍要離開了,她是不是讨厭他們了呢?
“啊,我還有我沒有完成的事情,兩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呢?”少女淡淡一笑,沒有了哀傷,雖然說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最多的也只有一個星期,但是這群男孩子在網球場上奮鬥拼搏的汗水,揮灑着青春的球拍,讓她大大地感動了一番。
“吶,藍藍妹妹有什麽事情要完成啊,你不是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回大阪參加天神節的,不可以反悔哦。”小金生怕從湛藍的嘴裏說出一個不字。
“我要完成我母親的心願,還要完成我父親的遺願。至于天神節是快到月底的事情,現在還是七月初,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完成的。”湛藍掠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劉海。
“哦,好,好,藍藍妹妹答應一定會看我和青學怪物的比賽的哦。”小金注意的是湛藍同意了和他的約定,而其他人則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父親的遺願上。
“令尊的遺願是什麽,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忍足謙也問道,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少女悲傷的內心世界。
“爸爸想回家看看。”少女的語氣依舊是那樣淡然,仿佛訴說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吶,藍藍妹妹不是中國人嗎?”芥川好奇地問道,他怎麽不知道藍藍妹妹是個日本人的說。看來慈郎同學的記憶是有待加強啊,昨天在車上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句:吶,你爸爸是日本人,怎麽回去中國呢?這明明是他自個兒問出的話,到今天就已經從他的腦海裏消除了。估計是被桦地獨特的睡神叫醒法給摔到記憶力快速消退。衆人決定無視他,繼續剛才的話題聊天。
跡部君開口說話了:“那,你家鄉在哪?”
“曾聽媽媽說,在神奈川,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呢。”湛藍依稀記得媽媽談起爸爸故鄉時,爸爸臉上幸福的微笑。
“你爸爸姓什麽?”神奈川那麽大,要找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再說了,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搬家了,跡部第一次考慮這麽多事情。
“不知道啊。”湛藍靠在椅背上,欣賞着高樓下,寬闊的中央街的夜景,輝煌絢爛的燈光,昭示着這是一個多麽繁華的地帶,“媽媽說,自從十六年前爸爸他就抛棄了家族的姓氏,在日本光明的發展前途,和媽媽一起回到了中國。而在中國,爸爸一直以成義的名字生活,在戶籍上,身份證上寫的都是成義。很多人都不知道爸爸是日本人,他們所了解的情況就是爸爸媽媽是東京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湛藍的語氣永遠是那樣的淡,淡淡地,淡淡地,講述着父母的故事,她從媽媽口中聽到的父母的故事。
侑士是第一次聽到從少女口中說出她父母雙親的事情,自己的父母肯定知道湛藍的父親姓什麽。
“那你怎麽找他們?”白石在飯桌上第一次開口說話。
“這個啊,沒想過呢,等我到了神奈川再說吧,後天曉馨要來,和她一起去看神奈川的海。然後就在那邊呆兩個星期左右吧,如果再找不到,就再給媽媽打電話,詢問爸爸在日本的姓氏,那樣應該就好找了。”湛藍沖着一群少年微微一笑,俏皮的笑容讓少年們心中為之一震。
“但是,但是,藍藍妹妹你現在去神奈川的話,沒有人可以給你帶路呢,文太要比賽的說。”芥川沒想到那麽多,他在意的卻是湛藍到了神奈川後沒有人帶領着她去周游神奈川,那樣藍藍妹妹會寂寞的。
“曉馨是誰?”向日最在意的是藍藍口中的曉馨是何方神聖。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是中日混血兒的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湛藍喝了一口果汁,笑着說。
“吶,青梅竹馬呢,是藍藍妹妹的男朋友嗎?”小金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最關心的話題,全場人都在心中暗自嘆到,這問題問的可真好。
“不是,曉馨是女孩,後天你們就可以見到。”湛藍提起好友,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幸福。
“呀,好,好,好想見見藍藍妹妹的好朋友的說,她很漂亮吧。”芥川從向日的左邊探了個頭出來。
“是的,她很漂亮,可是我想她應該不是很想見到你們,她可是不喜歡少部分日本人哦,希望你們不屬于那少部分的日本人。”湛藍調笑地說道。
“呃?”讨厭日本人,這句話讓在場的少年們都感到十分地不自然,什麽叫做不喜歡某些日本人呢?跡部的表情一僵,侑士的眼鏡往下滑,小金被口水嗆的直咳嗽,向日打翻了水杯,日吉手中的筷子跌落在地,鳳準備叉的熱狗腸滾出了盤子,白石夾着的面掉在了謙也身上。
“曉馨的爺爺是八路軍老戰士,對日本的東西應該說是憎惡至極,而曉馨在爺爺的熏陶下成長,所以對一些不尊重中國的人很讨厭,但一般人對她來說還是好的,你們不用那麽緊張,只要在曉馨面前不要說一些傷和氣的話就可以。只不過她也不會和你們呆多久,她的兩個星期都将和我一起在神奈川度過。”湛藍看着眼前這些少年僵硬的表情,十分不忍心地将情況再次說明,這次聚餐應該是她在日本講話講的最多的一次。
表情終于從風化的邊緣拉了回來,跡部咳嗽一聲,潤了潤嗓子後說道:“本大爺怎麽會做這麽不華麗的事情呢,是吧,桦地?”
“wushi.”大樹同學盡職地回答道。
“那是,如果你們不想變成陵小路同學那副模樣的話,自然就不會打破這個禁忌。”少女促狹地笑道。
“nani,陵小路的那張臉是因為,因為……”向日結巴起來,那張臉啊,他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恐怖,竟然是眼前的少女造成的,那樣更恐怖了。
“是啊,那就是我的傑作,只是給了她一個教訓而已。”少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開心地笑道,很少那麽痛快地踢出一腳了。
“呵呵。”跡部突然笑了起來,陽光的笑容挂在他的臉上,“本大爺就知道陵小路那個不華麗女人臉上不華麗的腳印是你印上去的。”
“她不華麗的臉真是玷污了我華麗的鞋,看來要去換一雙。”湛藍回答道,語氣中充滿了對球鞋的可惜之情。
“本大爺給你買一雙converse的,怎麽樣?”樓下就是跡部財團的百貨商場,想要什麽樣的鞋子沒有,跡部的那張臉就是一張萬年的頂級vip,他原先以為少女會迫不及待地答應他的贈禮,誰知道,失算啊,失算。堂堂跡部家的大少爺也有這個時候,若是被他爺爺和父母見到,那豈不是會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