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半夜,從二樓的陽臺那掠過了一道黑影,嘻嘻梭梭地從這邊翻到了那邊,最後黑影進了隔壁的卧室,就再也沒有出來。
第二天七點左右,網球少年們剛從睡夢中蘇醒,剛刷好牙,就聽到一聲尖叫從二樓的某個房間裏發出來,少年們有些穿着睡衣,有些光着膀子,呼啦啦地往事故發生地沖去。踹開門一看,穿着淡藍色睡衣的少女抱着枕頭,光着腳丫站在地上,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黃金獵犬露出了兇光,她和它的眼睛都看着床上隆起的那團不名物體。管家探了一個頭進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藍藍,怎麽了?”忍足細聲問道。
“我,我床上怎麽會多了一個人,我明明把門反鎖好的。”湛藍雖然害怕,但是她依舊是能把話表述清楚,表達明白。
忍足上前掀開薄被,露出了本應該在自己房間睡覺的芥川慈郎,他睡的可香了,可能現在天上打響雷下暴雨都不能把他從周公那裏拉回來,哈喇子流在被褥上,嘴巴還咂巴咂巴幾下,或許在夢裏面看到了草莓蛋糕,吃的正香。
“慈郎。”向日看到慈郎舒舒服服地躺在藍藍的被窩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唔?”慈郎扭了扭,繼續睡大覺,被子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讓他的嗅覺很滿意,不似其他女生身上永遠都是香水味。
“桦地,把慈郎給我叫醒。”跡部在睡衣下面的手緊握着在抖動。
“wushi.”桦地應了一聲,猛地掀開薄被,慈郎可愛的印着維尼熊圖案的睡衣出現在大家面前,桦地一點都不溫柔地将慈郎從床上拎起來,手一松,慈郎從兩米高的地方徑直跌落下去,“撲”的一聲,一陣悶響,慈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地毯上,而不是在床上,而且所有的夥伴們都看着他,藍藍妹妹一臉驚恐的表情。他納悶地坐了起來,揉了揉橘紅色的頭發,開口問道:“怎麽了,你們怎麽都在啊?藍藍妹妹你起的好早。”
“慈郎,你怎麽跑到藍藍床上來了!”忍足冷聲問道。
“我覺得藍藍妹妹抱起來一定很舒服,所以我就過來實驗一下,結果就睡着了。”慈郎再次撓着他的後腦勺。
“慈郎,回來後你給本大爺繞着別墅跑五十圈,揮拍一千下,不加大訓練還真是讓你放松了,我會跟監督商量加大你的訓練量的。”跡部家的別墅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跑完五十圈最少要用一個小時以上,看來慈郎真的惹火了這華麗的大爺。
“藍藍,慈郎……沒做……什麽吧?”向日結結巴巴地問道。
湛藍抱着枕頭搖搖頭:“好了,都出去,出去。”拿着枕頭将衆人趕了出門,連帶着又準備爬上床睡覺的慈郎。
在那天的車上,湛藍無所事事地擺弄着手裏的dv,而我們的司機大叔感覺到車上的氛圍很不對勁,前面幾個少爺的臉都可以與中國戲文中的包公臉相比較,夏天才開始沒多久,怎麽自己就感覺到冬天要來臨了呢。
那天的天氣真的很好,用作文裏的晴空萬裏無雲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的。見過日吉若将演武式融入到網球裏面,而今天又看到了比嘉中的選手将融合了沖繩武術的網球展現在湛藍面前。雖說多元化是好事情,但是将網球做為傷害人的工具,那就怎麽也說不過去,每一場比賽都打的很艱難,慈郎被累的夠戗也沒有拿下比賽,臉上還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口子;向日的臉上貼着兩張創可貼,膝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還滲出了血絲;忍足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滿身的灰塵讓他狼狽不已;桦地的虎口由于用力過度而裂開,大大的手掌上包裹着白色的紗布;穴戶和鳳也是灰頭土臉的,只有日吉一人緊緊地握着球拍,狠狠地盯着對方的球員,一言不發。
“藍藍小心!!”只聽到一聲尖叫,湛藍還沒有緩過神來,一個黃色的小球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dv的鏡頭上,強大的沖力讓湛藍後退了幾步,看了看鏡頭上細微的裂痕,湛藍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夏天在漸漸地離他們遠去,冬天在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靠近。在另外一個場地,正在觀察立海大與城成湘南比賽的青學正選有了一些細微的動靜。敏感的紅發菊丸似乎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将腦袋轉向了冰帝的比賽現場,比賽停止了一會,昨天見到的黑發藍眼少女站在鐵絲網前,而她前面的鐵網已經穿了很大的一個洞,菊丸緊了緊外套,他現在感覺到有點冷。
“看樣子,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褐發少年的眼睛笑得更彎,自從藍眸少女進入到他的視線後沒有挪開過,他可是親眼看見比嘉中的隊長木手永四郎所發的網球劃過跡部的臉頰,朝站在場邊的少女飛去,速度之快,快到來不及阻止,雖然有鐵網的阻隔,但球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以至網破裂,比嘉中隊長的力量比三年前更加的強大了。
場上的跡部眯着眼睛,甩了甩頭發,緊閉着嘴巴,沒有說話。早上芥川慈郎出現在湛藍的房間裏已經讓他心裏頭很不舒服,而如今對手又肆無忌憚地當着自己的面襲擊湛藍,積壓了一上午的怒氣終于要爆發出來了:木手永四郎,你就準備着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冰之世界裏吧。
“手冢,看來三年前的教訓他還是沒有領會到。”不二笑眯眯地說道。
手冢看了一眼站在比賽場上的木手和跡部,只是說了一句:“啊。”
湛藍将手中的dv裝好,放進背包,雖然臉上依舊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與她相處了幾天的冰帝正選們都能看得出那湛藍色的雙眸裏迸發出來的都是冷冷的寒光,讓人冷的透徹的寒光,沒有絲毫的溫度。
少女從背包裏掏出了幾顆糖,丢了一顆進嘴,其餘的都分發給坐在地上休息的少年們。
向日龇牙咧嘴地挪到湛藍身邊,望着湛藍平靜的微笑的臉,內心不安地說道:“藍藍,你沒事吧。”
湛藍搖搖頭。
向日見湛藍沒有說話,內心的恐慌在逐步擴大:“藍藍,你真的沒事,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呢?”
“沒事,你放心。”湛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向日說道。
“藍藍,我們坐着聊聊天吧。”向日如同乞食的小狗一樣拉了拉湛藍的背包帶。
湛藍将背包放下來抱在胸前,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盤起了雙腿,看着向日,意思是說:你要聊啥?
向日的目的只是想緩和以下壓抑的氣氛。雖然說相處兩天下來,她的性子不會像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嬌生慣養,動不動就發脾氣,性格雖然冷了點但也不失溫和,可藍藍就如同跡部說的一樣,她是一個處于休眠期的火山,無論是誰碰到了她的逆鱗,那就會不定時的噴發,而且強度與五級地震可以相提并論。
“藍藍,dv應該可以修好的,你不用擔心。”向日開口說道。
“嗯,中午去修。”湛藍看着球賽,嚼着嘴裏的奶糖。
“我和你一起去。”向日連忙說道。
“不用,你回家休息,身上有傷。”湛藍拒絕。
“吶,藍藍,身上這些傷都沒有什麽大問題的,我們一起去吃飯,然後再dv去修理吧,就這樣定了。”向日已經将中午的行程安排了下來。
湛藍看了看自作主張的向日,發現自己沒有理由反駁他,只好不說話。
“7:6,gamewonby跡部,冰帝學園以3:2晉升四分之一決賽。”随着裁判的宣布,木手氣喘籲籲地看着同樣氣喘籲籲的跡部,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當他們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一個黑發藍眼的少女站在他們面前,一動也不動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木手此時才反應過來,是他“失手”的那一球差點砸中的少女:“什麽事?”
“您好,難道您不打算為你們剛才的行為道歉嗎?”湛藍的笑臉消失了。
“道歉,道什麽歉?”木手眯着眼睛說道。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停了下了腳步,原本打算離開的青學和立海大的正選都駐留下來,聽到了什麽動靜的金太郎叫嚣着就從遠處奔了過來,還沒撲到湛藍身上,就被白石及時地拉住了。
“同學,看來你的記憶力并不是很好呢,那我就好好地提醒你一下。你失手打來的網球砸到了我的dv機,你同伴失手打來的網球弄傷了我的朋友,雖然說球場上失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故意的失手吧,就算一個球發的力度再大,也不可能将一個兩厘米厚的鐵絲網穿破。我最後說一句話,将網球做為故意傷人工具的人,沒有資格拿着球拍站在全國大賽的舞臺上。”湛藍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比賽場上,她将“失手”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你說什麽?”木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怎麽,難道你聽不懂日語?還要我用漢語或英語還是冰島語來複述一遍?”湛藍冷笑道,“哦,那當然了,你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怎麽可能是人類呢,又怎麽能夠聽的懂人類的語言呢,看來是我失誤了,跟一個非人類的生物說了一大堆的廢話。”
“你……”木手的手粗魯地擡起湛藍的下巴,冰帝的少年們打算上前理論,卻被湛藍接下來的話打發了回去。
“如果閣下不放開你的手,那我可不能擔保你的手會完好無缺的在那,即使你是來自日本沖繩的武術名家。”湛藍微微地扯動着嘴角,絲絲冷氣從言語中透露出來。
木手尴尬地将手放下,湛藍死勁地用手蹭了蹭,冷哼了一聲,潇灑地轉過身去,對聽到了湛藍話中大概內容的小金說道:“對不起呢,小金,下午可能會遲一點來看你的比賽。”
“藍藍妹妹,小心!!”腦後聽到了球劃破空氣的聲音。
湛藍回過身,“哈”的喊了一聲,一個漂亮的後旋踢将飛過來的網球完美地擊回,騰空躍起,球回擊的速度比發球的速度要快上兩倍,球并沒有朝任何人的臉飛去,而是劃過發球者的臉,砸到了鐵絲網上,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嵌在網中不動。
漂亮的着地,湛藍輕蔑地笑了笑:“真是不适合站在全國大賽的舞臺上。”
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幾乎只能在比賽時候才能目睹的後旋踢,全場一片死寂。
忍足打破了寂靜,走上前拉着湛藍的手:“藍藍,我們走。”
湛藍走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比嘉中選手,冷笑一聲。
紫發少年微微一笑:“弦一郎,這一腳就很完美吧。”
“嗯,是。”凜冽的不留一點餘地的出腳,若是祖父看到也會毫不吝啬地稱贊,雖然說祖父指導的是劍道。
“部長認識她?”白發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眨了眨眼睛,兩位部長對這少女都有興趣?這使他很好奇。
“見過一面。”紫發部長大人誠實地回答。
“呀,我想起來了,慈郎跟我說過的,她就是那個藍藍妹妹。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吹着泡泡糖的少年在一個大泡泡“吧嗒”一聲破了以後,就想起來昨天晚上睡覺前接到的那個電話內容。
“知道全名嗎,文太?”幸村溫柔地說道,讓文太感覺到自己沒有問到那少女的全名是一件多麽大的錯事。
文太搖了搖頭。
只見原本就嚴肅的副部長臉更黑了:“丸井,你現在的訓練量太少了,進入了八分之一賽,更加不能松懈,柳,加大丸井的訓練量。”
丸井文太瞪大眼睛看着副部長,就為了一個從未說過話的少女的名字就要加大訓練量,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柳閉着眼睛,微微一怔,應了一聲在本子上記了下來。緊接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新的本子,記錄着有關那少女的數據。
“哇,好厲害。”桃城終于見識到菊丸前輩說的佛山無影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