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忍足醫生聽說湛藍已經蘇醒過來,馬不停蹄地趕到病房來,推門看到剛剛蘇醒的少女笑吟吟地看着少年們對她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而真田弦一郎則呆立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藍藍。”忍足醫生看着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已明顯好轉的湛藍。
“忍足叔叔。”湛藍微微一僵,吐了吐舌頭,被跡部和真田看在眼裏。
“不聽話的丫頭,我說讓侑士陪你一起去,你偏要自己一個人去,若是刀子插偏了或再深一點,你的命就難保了。”忍足醫生點了點少女的鼻梁。
“對不起,讓叔叔擔心了。”湛藍垂下頭。
“你讓關心你的人都吓了一跳。”忍足醫生略有所指地說道。說的湛藍雲裏霧裏,可在座的都知道他說的是誰,曉馨偷偷地看了看兩位當事人,一個摸摸他的淚痣,一個幹脆面無表情。
“謝謝你們關心。”雖然不知道忍足醫生說的是誰,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傷口不深,既然醒了,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主治醫師認真地檢查了一遍,對忍足醫生說道。
“那就好。景吾,侑士,你們這兩天就該做什麽做什麽,醫院裏有曉馨照顧就可以了。”事情已經有一些眉目了,要趁熱打鐵才行。
“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提。”知道真田想說什麽,幸村代替他說出口。
“嗯。”四個少年看了對方一眼,都明了地點點頭。
“藍藍妹妹睡着了?”小金壓低嗓門說道。
白石點點頭,謙也用英語問着曉馨:“她沒什麽事了吧?”
“已經脫離危險了,對于沒能看到你們的比賽,藍藍很抱歉呢。”曉馨對眼前這據說是忍足那匹只喜歡長腿美眉的狼的堂兄弟很有好感,你說同是一個祖先,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這是曉馨此時此刻的內心想法。
“沒關系,只要她沒事就好了。請你将這個小熊帶給藍藍,祝她早日康複。”禮物是在來的路上,從一家賣毛公仔的店裏由小金挑選的。
“吶,那我們現在就不能看藍藍妹妹了?”小金嘟着嘴不滿地說。
“小金,我們就下次再來。”大塊頭石田說道。
“了解,了解。”小金第二次聽話地點點頭。
“那我們告辭了。”白石溫和地說道。
“jana.”曉馨好不容易記住的另一句日語。
神奈川,古老的日宅。
“弦一郎,怎麽不吃了,飯不合胃口嗎?”真田媽媽關切地問道,小兒子自從昨天從東京回來就有點不對勁。
真田弦一郎想了想,放下碗筷,一本正經地說道:“祖父,父親,我找到了湛藍。”他還是決定說出事情的真相。
老人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定了定神,将碗筷放下,低聲問道:“她在神奈川嗎?”
“不是,在東京,她受傷了,現在在東京綜合醫院。”
老人的心到了嗓子眼:“怎麽受傷的?怎麽會受傷的?”
“鈴木雅子派人跟蹤她,在半路上襲擊了她和她的朋友,胸口中了一刀,幸虧有人經過,送到醫院,搶救及時,現在已經蘇醒過來,脫離了危險。”真田簡單地将事情講述了一遍,他講的輕松,可聽着故事的老人卻是捏緊了拳頭。
“知道原因嗎?”老人問道,難道是她與人結怨?
“具體原因,不清楚。”弦一郎第一次發覺自己是這麽的沒用。
“你是指鈴木財閥的大小姐鈴木雅子?”誠一郎問弟弟。
“是。”真田點點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誠一郎也放下了筷子:“這兩天我聽說跡部財團要收購鈴木財閥在美國的公司,看來這是真的。”
“而且我已經詢問過忍足先生,他說湛藍的确是叔叔的女兒。”真田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好,好,我現在就要去見見她。”老人站起身,步伐蹒跚地就往玄關處走去,被兒子攔住了。
“父親,現在天色已晚,我們明天去也不遲,我覺得這件事要跟忍足先生商量一下才好。”真田守義勸阻父親。
老人望了兒子一眼,點點頭,重新回到飯桌坐了下來,渾濁的淚水從他眼眶裏流了下來,他期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十六年,他的兒子,媳婦,孫女就要回到他的身邊。
弦一郎看了祖父一眼,決定将另一半真相暫時地隐瞞下來,祖父年紀已大,恐怕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他端起飯碗,繼續往嘴裏扒拉着米飯,沒有夾菜,他的無精打采被誠一郎看在眼裏,從來不會走神的弟弟居然在晚飯期間會如此失神,莫非他還有什麽事情隐瞞着家人,包括他在內?
敲了敲門,誠一郎擰開門把手,弦一郎躺在床上,手裏拿着從老相冊裏翻出來的相片:“弦一郎,在想什麽?”
“叔叔在一年多前去世了。”弦一郎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看着兄長。
誠一郎怔住了,為弟弟的話。
“是出車禍。”弦一郎将手中的相片放在書桌上。
“我們與父親商量一下。”誠一郎起身,弟弟也随之一起去到父親的房間。
湛藍靠在枕頭上無聊地看着電視,曉馨在啃一個蘋果,口齒不清地說:“藍藍,阿姨今天早上打了個電話來,我和忍足叔叔跟她說你發燒住院了,沒有說你受傷的事情,所以下次阿姨問起的話,你也要這麽說啊。”
“媽媽打電話來了?嗯,這樣也好。不能讓她再擔心了。”湛藍揉了揉眼睛,很贊同曉馨的做法。
“咻”,蘋果核準确無誤地落進了垃圾筒,曉馨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巴,繼續說道:“藍藍,想好怎麽回報鈴木了嗎?”
“滿清十大酷刑!!”湛藍嘴裏吐出了六個字。
“我猜想啊,有人會幫你好好報答她的。”曉馨想起跡部那張華麗的臉上布滿的陰霾,心裏就為那個肇事者默哀三秒鐘。
“誰?”
“天機不可洩漏,佛曰:不可說!”這種事情要當事人自己說出來才有意思啊,她怎麽能提前說出來呢。
“還賣關子。”湛藍從曉馨那搶過手裏的葡萄,塞進嘴裏。
門被輕輕推開,忍足醫生父子走了進來。
“小丫頭。”忍足醫生摸了摸湛藍的頭,“吃苦頭了吧。”
湛藍但笑不語。
“藍藍,你想見你爺爺嗎?”忍足醫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進入了正題。
湛藍吃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媽媽一定對你說過我和你父母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我們忍足家與你父親的家族有着來往,其實你今天已經見到你其中的一個哥哥。”忍足醫生淡淡地說道。
湛藍繼續吃驚地看着忍足叔叔,沒有說話。
“藍藍想知道是誰嗎?”忍足侑士笑吟吟地問道。
“唔,我知道一定不會是侑士哥哥。”湛藍笑眯眯地回答。
“當然不是我,不過我會永遠是你的侑士哥哥。”聽着從湛藍的嘴裏吐出的“侑士哥哥”四個字,忍足侑士心裏就如同吃了蜂蜜一樣,那個甜啊,“不過,我可以給你提個醒,他絕對不是我們冰帝的,而且他絕對是一個表情。”
曉馨聽懂了忍足侑士略帶日腔的英語,接着嘴說道:“沒錯,沒錯,他絕對是臉上只有一個表情,是那種泰山崩與前而不變色的人。”
湛藍低頭想了想,不是冰帝的,那她今天見的就是青學正選和立海大的兩位部長級別的,而臉上只有一種表情的就是青學的手冢國光,不二周助和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究竟會是誰呢?
似乎看出了湛藍的想法,忍足侑士再次給了一個提示:“藍藍還記得慈郎說過的話嗎?他有一個好朋友在神奈川的立海大。”
“呲。”一根腦神經被燒斷了,湛藍擡了擡眉頭,瞠目結舌地說道:“是,那個黑面神大叔?”
這兩個人不愧是好朋友,就連給別人起的外號都是一樣的。忍足醫生和忍足侑士的最新內心想法。
“藍藍,不能随便給陌生人取外號,這樣不禮貌。”忍足醫生拍了拍湛藍的腦袋,這丫頭真的如曉馨所說也是個披着天使外衣的惡魔嗎?
“嗯,是,忍足叔叔,我不會随便給不認識的人起外號的。”湛藍了解地點點頭,她自然不會給不認識的人起外號啦,但是認識的人就難說咯。
“剛才,我接到你的伯伯真田守義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明天要來看你,但希望你先不要在老爺子面前提你父親去世的消息,他們恐怕老爺子會經受不起打擊,你明白嗎?”忍足醫生将剛才的通話內容告知。
“嗯。”湛藍點點頭,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藍藍,自從你爸爸媽媽去了中國以後,你爺爺就來問過我,問我知不知道你父母的消息,他那個時候就後悔了。”忍足醫生輕輕地開口。
“我知道。”少女回頭,眼眶中隐隐含着的淚珠,“爸爸如果在世,肯定也不會說些傷心的事情給爺爺聽的。”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鏡,低聲說道:“藍藍,不要想這麽多,早點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嗯。晚安。”湛藍勉勉強強地扯出一個笑容。
等他們走後,曉馨從旁邊輕輕地抱着湛藍:“藍藍。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
“嗯。”湛藍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扯到了傷口,疼的她龇牙咧嘴,慢慢地将氣吐了出來,“我們好好休息,這樣才有充足的精神去見我的爺爺。”
“呀,睡覺。”曉馨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鑽進了湛藍的被窩,“藍藍,有我在,你晚上絕對不會做噩夢。快睡吧,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