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 占有欲？
如果這算一個評判标準的話……
聶如開始回想這趟和秦莫一起去南京發生的種種，突然發現他表現的似乎真的……還挺明顯的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聶如相當自然地抓過一只雞腿來轉換心情，順便轉移話題：“廣告拍攝的時間定下來了嗎？”
“定了，差不多一周以後。”
“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能見面了？”
“是啊，開心嗎？”
“……一般般。”
仲天睿鄙視地蔑了聶如一眼。
“到時候能不能再見也說不準。”
“為什麽？”
“拍攝地點還沒完全确定，說不定是在其他城市。”
“這樣……”聶如終于收起玩笑的心态，突然湧上一絲小傷感，“沒關系，以後我們再出新游戲，我還負責找你來代言。”
仲天睿有些哭笑不得。
“我想應該沒有下次了吧。”
“為什麽？”
“JOJO一定已經把你們公司的名字拉進黑名單去了。”
“……哈哈。”
聶如看着仲天睿捧腹大笑個不停，心想下次JOJO再看見到她，很可能會直接報警。
晚風拂過垂柳，輕輕飄在離人眼前。
遠處響起城市大鐘報時的聲音。
兩個人在霓虹下吃着鬧着，笑着笑着就停了。
仲天睿看了一眼塔鐘，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
聶如的鼻頭瞬間就紅了，她埋着首輕輕點了點。
兩人收拾了一下，一前一後默默走進機場。
到了安檢入口，走在稍前方的仲天睿率先停下腳步。他轉回身面向聶如，看着眼眶略微發紅的她，心中不免也升上一絲感傷。
“好了，我要過安檢了。”
仲天睿故意說得輕松，省得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下上演一幕抱頭痛哭的戲碼。
聶如也咬着下唇強忍着，沒有去和他擁抱顫着聲一把鼻涕一把淚什麽的。
“你自己回去小心點。”仲天睿沖她揮揮手，就要轉身過安檢。
聶如點點頭，卻又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天睿！”她叫住他，小跑到他跟前說：“秦莫還沒來呢。”
仲天睿霎時覺得什麽氣氛都被破壞了。
“你還真叫了他啊？”
“當然。”
仲天睿嘆氣：“他不會來的啦。”
“你等等。”聶如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
仲天睿現在非常想快點過安檢。
然而電話還沒有撥通，聶如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看！”她激動地沖那人揮了揮手，對仲天睿笑道：“秦莫來了。”
“……”
仲天睿無奈地往聶如揮手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秦莫，還有走在他身旁與他同行的一個女生……
仲天睿一眼看過去發現那個女生有幾分眼熟，視線在她臉上停了許多時間，爾後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數倍。
“那個女生是誰啊？”聶如第一時間也作出和仲天睿同樣的反應。不同的是，不論她再怎麽看，也還是不能找到和那個女生相關的任何記憶。
聶如疑惑地轉頭看了仲天睿一眼，卻見他像被施了什麽咒一樣，表情動作全都僵住了。
茫然間，秦莫和那個女生已經走到了眼前。
那個女生顯然不知道聶如是一起的，直接越過她走到仲天睿跟前，看到他定格的表情，滿意地笑了笑，開口道：“學長，好久不見。”
仲天睿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睛，擡眸看了一眼已經做好準備看戲的秦莫，又将視線再落回眼前人的臉上。
“頌靈？”
頌靈俏皮地勾了勾嘴角。
“你還記得我啊？”
“……從來就沒忘記過。”
頌靈頓了頓，莞爾一笑。
“如果你當初能像現在這樣直接一點，一切應該都會變得不一樣吧。”
仲天睿沒明白：“什麽意思？”
頌靈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秦莫一眼，正巧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聶如。
“那個女生是誰啊？”
仲天睿想了想，回說：“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為什麽？”頌靈偏頭想了想，一時笑出了聲：“天吶，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喜歡秦莫吧？”
仲天睿一臉“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頌靈簡直哭笑不得。
她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仲天睿看到她的無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戒指。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問道：“你……你結婚了？”
頌靈點點頭，笑得甜蜜。
仲天睿卻像被狂風暴雨侵襲一般，大腦一片混沌不堪。
“怎麽會……”
仲天睿茫然地看了聶如一眼，她不是說這半年來頌靈還在追秦莫嗎？
“你別看秦莫了。”頌靈有些急了：“我從來就沒喜歡過秦莫。”
！
“可是你……”仲天睿整個人都懵了：“可是你當時不是還讓我把情書轉交給他嗎？”
“那是因為你總是磨磨叽叽什麽都不說，我為了刺激你才故意那麽做的！”
“你……”
不遠處，聶如的臉上漸漸浮上擔心的表情，因為仲天睿看起來好像很需要叫救護車的樣子。
“我……”
“別你啊我啊的了。”頌靈伸手抱了抱全身僵硬的仲天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反正青春就是喜歡讓我們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頌靈向後退了兩步，眼眶濕濕地轉頭沖秦莫和聶如笑了笑。
兩人會意，走了上來。
聶如禮貌地向頌靈點頭笑了笑，視線在她右眼下方的淚痣上頓了兩秒。
剎那間，什麽都明白了。
聶如意味深長地看了秦莫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将目光落向仲天睿通紅的眼眶上。
兩人還沒完全走近，就見仲天睿伸手用力擁住了頌靈。
聶如看到他的嘴在頌靈耳邊動了動，卻完全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麽。
當他輕輕放開她的時候，頌靈始終微微揚着的嘴角終于彎了下來，兩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聶如看傻了眼，腳步停在原地就沒再動過。
仲天睿看不得頌靈哭，玩笑地沖聶如和秦莫伸手道：“這種時候你們兩個不是應該給我們遞遞紙巾什麽的嗎？”
“哦哦。”聶如趕忙聽話地打開随身包翻了起來，給兩人遞上紙巾。
仲天睿将紙巾都遞給頌靈，自己胡亂地用手抹了抹。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
再這樣下去真走不掉了。
仲天睿狠狠心，揮揮手，直接轉身向安檢走。
沒走兩步，又慢了下來，轉過身沖秦莫展了展胳膊。
秦莫看在他哭花了的臉上，也展開胳膊和他抱了抱。
兩人并沒有說什麽，但彼此心裏卻什麽都懂了。
和秦莫告完別，仲天睿也抱了抱聶如，在她耳邊低聲道：“其實秦莫還是不錯的。”
……
也是什麽氣氛都被破壞了。
仲天睿繼續語重心長道：“和井樂比起來，還是咱們的秦莫好啊！”
聶如揮揮手：“你還是快走吧。”
惹得仲天睿哈哈大笑。
他最後又再看了頌靈一眼，笑了笑，這次是真的走了。
送走仲天睿後，頌靈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她笑中帶淚地說：“真想不到以前那麽慫的一個人，現在也當起明星了。”
秦莫：……
聶如：……
她劃開手機看了一眼，對聶如說：“我老公一會兒會來接我，你是自己開車還是？”
聶如看了秦莫一眼：“沒事，我和他一起走就好。”
“哦？”頌靈一直以為聶如只是仲天睿的朋友，和秦莫并不相識。這才恍然大悟，誇贊道：“怪不得我剛才一直覺得你倆很配，原來根本就是一對啊。”
聶如搖了搖頭，卻沒有收進任何人的眼裏。她還想解釋一下，卻聽秦莫笑着回說：“謝謝。”
……
“不過我老公沒這麽早來，你們能陪我待一會兒嗎？”
因為剛才那句話心情很好的秦莫點頭應允：“去那邊的咖啡廳坐坐吧。”
服務員端了三杯咖啡上來，兩個女生東拉西扯了好久，發現還挺聊得來。聶如輕啜了一口咖啡，內心斟酌片刻，假裝随意地問了一句：“對了，剛才仲天睿跟你說了什麽讓你……”
頌靈頓了頓，慢慢放下瓷杯，笑容從臉上一點一點消失。
聶如心想完蛋，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
“沒關系，我是想到那句話才……”頌靈又揚起嘴角，淡淡道：“他讓我一定要過得幸福。”
聶如和秦莫在這句話之後都沉默了。
頌靈的手機響起鈴聲，她接起來電，笑得柔柔的。
“老公……”
挂掉電話，聶如和秦莫都站了起來，他們知道頌靈的老公來接她了。
“那我先走了。”
“不然我們一起走好了。”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再坐一會吧。”
“……”
“那你慢點。”
“行，再見啊。”
兩人望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這才坐回位置。
“天睿可以放心了。”聶如依舊望着頌靈離開的方向，幽幽感嘆道。
“恩，可以放心地去了。”
“……你們不是都和好了嗎，怎麽還這麽幼稚。”
“……”
聶如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找回話題。
“從頌靈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現在一定過得非常幸福。”
“當然，她老公以前是炒房的，□□裏有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
秦莫一臉無辜地看着突然又對他翻白眼的聶如，理解無能。
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吧？
聶如不理他，繼續自說自話。
“不過仲天睿說的那句話還挺感人的。我之前看他那麽濫情，還以為他對頌靈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沒想到他還挺純情的。”
秦莫這次不再發表評論了，他只是以一抹冷笑來表達自己的內心。
聶如說着說着，突然移眸瞟了秦莫一眼，陰陽怪調地說：“不過我發現追你的女生還挺多的嘛。”
秦莫雖然不完全了解聶如的意思，但卻已經被她的表情和語氣逗樂了。
“哦？”他頗有興趣問道：“怎麽說？”
“頌靈是一個，之前在KTV送你生日蛋糕的那個女生又是一個。聽天睿說，在大學時期，還有一大堆女生追你。”
“頌靈？”
聶如看他繼續裝蒜。
“頌靈之前不是喜歡你嘛，還讓仲天睿幫她把情書轉交給你。”
“……”秦莫為聶如的智商深感擔憂：“你居然什麽都不知道也能在那感動的好好的。”
“……什麽意思？”
秦莫嘆息，把故事的始末清楚地給聶如講了一遍。
聶如聽後，心裏酸得不行。
“所以說他們兩個明明是互相喜歡的，卻因為始終沒人敢走出那一步，就這樣錯過了？”
秦莫點頭。
聶如入戲太深，遺憾又憤慨。
“仲天睿也太蠢了吧，難怪頌靈說他慫。還說追了人家一年多，連最簡單的告白都沒說出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追什麽。”
秦莫失笑：“你覺得告白是很簡單的事嗎？”
聶如愕了一下。
“如果換作你，你能那麽輕松地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出口嗎？”
聶如不作聲了，因為她意識到她其實比仲天睿更慫。
“更何況男生和女生不同，尤其是面對這種事，在做決定前通常會考慮非常多因素。”
……
聶如突然睨他。
“照你這麽說，如果一個男生很輕松地就能就對一個女生說出告白的話，這表示他并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一時精蟲上腦想玩玩而已是嗎？”
秦莫聽聶如這麽說，一開始是有點生氣的，爾後又慢慢笑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那個男生在告白之前已經忍了多久？”
聶如強裝鎮定的眼神有點不自然地撲朔起來。
“放心，你說的那個人他已經什麽都考慮好了。你也可以認為他已經有把握能給那個女孩幸福了。”
聶如看着秦莫深情而堅定的雙眸，全身都熱了起來。
她有些欲蓋彌彰地将杯中咖啡一飲而盡，爾後假裝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強扭話題。
“對了，你事情都解決好了嗎？”
秦莫看着她通紅的耳垂笑了笑。
“什麽事情？”
“就是上午在機場，你接了通電話就急急忙忙走了。是有什麽事情吧？”
秦莫臉上的笑容明顯消散了一些。
“……算是吧。”
聶如點點頭，見他不想說，也不追問了。
頓了片刻，秦莫緩緩開口。
“其實是奶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