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岳家上門讨說法
“大小姐對小老頭兒恩同再造，我原某人日後必定盡心竭力，為大小姐管理好坊市的賬目！”老頭兒滿是褶皺的老臉上，盡是感激之色，重重地朝着鳳千尋鞠了一躬。
鳳千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心中暗暗記下老頭兒的姓氏，悠閑地牽起兒子的小手，邊下樓邊道：“行了，都各自忙去吧！”
“娘親，你今天為什麽會放過那個總管啊？”
路上，鳳小西一臉疑惑地沖鳳千尋詢問道，大眼睛裏滿是不解。
以娘親的性格，這絕對不是她的行事作風嘛！
鳳千尋搓了搓兒子有些微涼的小手，淺聲道：“小西，記住一句話，‘放長線釣大魚’！”
鳳小西似懂非懂地蹙了蹙小眉毛，一臉認真地點頭，牢記娘親的教誨。
母子二人辦案成功，還收獲了一員大将，心情很是歡快，又在街上逛了好一會兒，直到小西童鞋面露倦容後，方才回府。
等到府門口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鳳府的大門前，停着一輛金光閃閃、極為俗氣的馬車。
馬車旁邊立着兩排家丁裝扮的壯漢，鳳千尋一眼便看出這些人都是武師級別的高手喬裝而成的。
眉眼間掠起一抹涼意，緊了緊兒子的小手，溫聲道：“小西，府裏只怕有人來找麻煩，待會兒不管聽到別人說什麽，你都要記得，咱們是人，不跟那些瘋狗一般見識，明白嗎？”
鳳小西撲閃着明亮的眸子，鄭重地點頭，嫩聲道：“娘親放心，小西明白！況且有幽幽在，瘋狗太瘋了就咬他！”
唇邊掠起一抹笑意，鳳千尋伸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擡起頭來的時候，眼底驀地覆上一層寒芒。
只見，鳳府大門口處，鳳琉月父女正一臉看好戲般的樣子，當二人發現她們母子時，臉上那虛僞的笑容越發虛假。
“喲！這不是咱們大小姐嘛！來人，快去通報家主，就說大小姐回來了。”鳳祈山一臉冷笑地沖院子裏頭陰陽怪氣地喊了這麽一嗓子。
結果，院子裏幾乎立刻沖出來一男一女，看年紀大概都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兩人幾乎同比例的腰肥肚圓，又神同步地皮膚黝黑，再加上臉上都是一幅兇神惡煞般的神情，這種絕配，簡直令鳳千尋母子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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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千尋，你這個惡毒的小蹄子，你還我家少東的胳膊來！”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粗吼聲直穿雲霄。
接着，又黑又肥的胖婦人突然便朝着鳳千尋這邊沖了過來，邊沖還邊張牙舞爪的，一副要将鳳千尋撕吃了的恐怖神情。
鳳小西眨了眨眼，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拉着鳳千尋的衣擺，狀似驚恐地泣道：“啊啊啊——有鬼啊！母夜叉來啦，娘親快跑……”
好吧！
小娃娃一臉逼真的神情，再加上那尖銳的“母夜叉”三個字，硬生生地把胖婦人的腳步打斷。
“我呸！你這野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麽毒舌，果然和你娘一樣惡毒！”胖婦人叉着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看得一旁的胖男人微微皺了皺眉。
似乎察覺出自家夫人的不妥，胖男人低咳一聲，猛地瞪向鳳千尋，怒道：“鳳大小姐，我兒少東在你鳳家坊市，被你一劍刺穿手臂，此事，你認是不認？！”
鳳千尋懶懶地挑眉，淡聲道：“确有此事，不過，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呵呵，鳳大小姐還真是狂妄得很呵！”胖男人怒極反笑，一臉譏諷地哼道，“既然大小姐承認了此事，想必，鳳家主也無話可說了吧？”
話落，扭頭看向門口的鳳祈銘。
鳳祈銘的眼底掠起一抹寒芒，冷冷地瞥了鳳祈山和鳳琉月一眼，踏前一步，凝聲道：“尋兒，你因何刺傷岳家公子，務必将此事的前因後果一一道明。”
顯然，鳳祈銘這是在給鳳千尋争取辯解的機會。
不過，岳家的胖夫婦又豈會給輕易給鳳千尋解釋的機會，鳳祈銘的話音剛一落地，便立馬開始哭訴起來：“鳳家主，我兒受傷乃是事實，況且，剛才鳳大小姐也承認了這件事，這還有什麽可說的？”
鳳祈銘見岳家人這般蠻不講理，竟然連辯白的機會都不給鳳千尋，俊朗的五官上，隐隐現出一抹寒意，神色冷凝地道：“雖然尋兒承認出手傷了令公子，但作為一家之主，本家主有必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倘若尋兒當真理虧，我鳳祈銘自會親自登門賠罪！”
鳳千尋聞言，眉心蹙了蹙。
這個老爹，是真的關心她！
心頭，湧起一抹暖流，竟令她升出守護老爹，守護鳳家這一念頭來！
微微斂眉，她走上前去，邊走邊道：“岳少在我鳳家坊市對坊市的商販實行強制買賣，正好被我撞見，我去阻止，可他卻意圖對我不軌，我當時一時情急，出手重了點，不過，那都是出于正當防衛，再說，當時我也并不知道他姓岳，不過，就算知道他姓岳，以他在坊市犯下的事，我想，該廢的，恐怕也絕不僅僅只是他的一條胳膊吧？”
“哼！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辭嗎？”岳家那位胖老爺怒哼一聲，一副“鬼才信你”的神情。
就在鳳千尋與岳家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鳳琉月卻擰着眉心，柔柔弱弱地道：“千尋是我們鳳家唯一的大小姐，岳少對她意圖不軌，就算沒有成功，那也是罪不可恕的！”
鳳琉月此話一出，岳家夫人立馬眉眼一挑，蠻橫地沖到鳳千尋跟前，指着她的鼻尖：“看看看，真相大白了吧？連你們鳳家自己的人都說了，我家少東沒有成功，我就說嘛！少東他就算有那個色心，也沒那個色膽，他怎麽可能動你們鳳家大小姐一根寒毛嘛！”
鳳千尋冷冷地瞥了鳳琉月一眼，将老爹眼底的憤怒和隐忍看在眼底，淡然一笑，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岳少自願的，他要與我比試一場，誰贏了，對方就給贏的一方一千兩黃金，如今，這張借據還在我手上，你們二位要不要看看？”
說着，她緩緩抖開一張字條，那上面，不僅字跡是岳少東親筆所寫，就連手印畫押都一清二楚。
這東西一亮出來，岳家這邊，一個個頓時啞口無言。
“有借據又如何？我表哥的一條胳膊，又豈是你一張借據就能抵得了賴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嬌蠻的喝斥聲，緊接着，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闖入衆人的視線，瞬間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鳳千尋巡聲望去，只見，一群武師簇擁之下，一位高昂着下巴的嬌俏少女，正滿面怒容地盯着她看。
少女的腰間，別着一枚赤色長鞭，一看就知道材質上乘，乃上好的防身武器。
秀眉微挑，她神情淡漠地看着那少女走近。
“你們鳳家這是在恃寵生驕，逼迫我舅舅一家強咽傷子之痛嗎？”少女的語氣毫不客氣，整個人銳利的如同一柄出鞘利劍，一看就知道是屬于從小被寵壞了的類型。
自打少女出場，鳳千尋明顯地察覺到岳家那對胖夫婦臉上浮現出喜色，而自家老爹則明顯地擰緊了眉心，鳳琉月父女和三位長老臉上也是神色各異。
再加上少女對岳家人的稱呼，她大概猜出對方應該是閻家的人。
閻老将軍只有一對嫡親的孫子孫女，眼前的少女，多半便是聞名整個天鳳京都的閻家小小姐閻心芮了。
閻心芮，年方十四，武師初級，天賦驚人，足以與七皇子藍暮軒媲美，深得閻老将軍寵愛，性格刁蠻，任性妄為，明戀七皇子藍暮軒，一直視鳳千尋為頭號情敵！
猜出對方身份後，鳳千尋的腦海中自動湧出關于這位閻家天才美少女的所有信息。
随意整理一番，不解地皺眉，看着閻心芮，一言不發。
閻心芮見鳳家這個出了名的廢物居然膽敢與她對視，心頭更是怒火滔天，冷冷地挑眉，瞪着她，哼道：“鳳千尋，別以為你是鳳家大小姐本小姐就怕了你，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既然敢斷我表哥一條手臂，那就得做好償還的準備！”
好個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小丫頭！
鳳千尋冷哼一聲，卻是清一笑，道：“那不知道這位小姐希望我如何償還？”
沒錯，她說的是“我”，而非“鳳家”，這一句話，就把鳳家給撇得幹幹淨淨，倒是讓二長老有些意外，再看鳳千尋的時候，目光中隐隐透出贊賞之色。
“當然是把你變得和我表哥一樣喽！”閻心芮微微眯眼，滿臉憤恨地瞪了一眼鳳千尋那張驚豔的俏臉，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閻心芮眼底一閃即逝的嫉恨之色，輕松地被鳳千尋捕捉到，她低笑一聲，聳肩：“自斷手臂太殘忍了，要不換種償還的方法吧？”
看似輕淺無害的笑容，可偏偏總讓人感到一縷強烈的不安。
興許是這股不安令閻心芮太過不适應，所以，接下來的她，怒喝一聲，道：“少廢話，本小姐給你三條路可選，一，你嫁給我表哥為妾，終身伺候他；二，鳳家家主親自當衆将你趕出鳳家，并将你鳳千尋的名字在族譜中除名；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