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入陷阱
? 印浩天緊随其後而來,沒有看到雉雞,但是他卻敏銳地感覺到,這裏有些不同,說不出來是哪裏,但是他全身汗毛都要豎了起來,擋在于娴雅的身前,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這樣謹慎地呆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出現,于娴雅不以為然,覺得印浩天小題大做了。她自己看了一下,覺得什麽都沒有,就催促印浩天一起回去。
印浩天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他再次确定沒有什麽可疑的情況,才打算着回寺廟。
于娴雅轉身走在前面,皺着眉說:“根本就沒有什麽,你想多了吧?”
“反正還是小心為好。”他仍舊不放心,低頭想着什麽。
“小心什麽,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想不到膽子比我還小,”她倒着走,面對印浩天的,“對不對……”
話還沒說完,就只聽見一聲野獸的低吼,緊接着就見一只似狗似狼的兇狠動物,猛的撲向了于娴雅。
“小心身後!”印浩天一把拉住于娴雅,将她拽到身後,堪堪躲過了那只獸的利爪。
他随手撿了一根粗壯的木棍,對準了面前的危險動物,一人一獸,僵持對峙,誰也不敢輕易上前。
過了一會兒,這像狼的東西,俯低前身,前爪不停地在地上刨動,一雙發着幽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印浩天。
突然,它發起攻擊,一躍而起,直接沖着印浩天而去,印浩天拿着木棍猛然後退,灰狼撲空,趴在地上。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印浩天趁機揮舞着木棍,照着灰狼的頭狠狠打下去,那灰狼反應也靈敏,一看情況不對,馬上翻身爬起來。
但印浩天明顯速度更快一籌,棍子用力掼在了灰狼的腿上。
“嗷!”灰狼發出一聲痛苦哀嚎,瘸着腿跑出去幾步遠,舔了舔腿,仍舊盯着印浩天。
印浩天絲毫不敢放松,雙手緊緊抓住木棍,他手心裏都是汗,背上也全濕了,可現在他哪裏顧及得到?
那灰狼顯然沒被吓跑,它試探性地往前,印浩天正打算跟它來一場殊死搏鬥。
誰知,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口哨,那灰狼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放棄了面前的兩個人,瘸着一條腿,鑽進林子裏不見了。
呼,印浩天松了一口氣,他手裏的棍子一直沒有放下,渾身的力氣這時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只是稍作休息,他就帶着于娴雅要往寺廟裏趕,再呆下去,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
于娴雅也被剛剛的情形吓怕了,要是再來一只什麽猛獸,她怕是會死在這裏也不一定。
她走的急,又緊張地只注意四周,印浩天在月光下,艱難地尋找來時的路,幾番嘗試下,卻無奈地發現:迷路了!
“我記得這裏我們來過的,怎麽走了半天,又回到這裏來了?”于娴雅驚訝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再三确認就是剛剛那個地方,她無力地蹲下來,走了這麽久,實在是太累了,一點兒都走不動了。
“這裏有古怪,你快點起來,我們得趕快出去才行。”印浩天也累得厲害,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裏呆的越久越危險。
“能有什麽危險。”于娴雅不情不願地站起來,随手扯了一根草,不高興地打了印浩天一下。這一下不痛不癢,她撇着嘴,腳下也不閑着,走一步踢兩下,“噔”的一聲悶響,于娴雅好奇地停了下來,好像踢到什麽東西了。
她蹲下來,用手撥開雜草,印浩天回頭一看,見她沒有跟上來,又不耐煩地走到她身邊,待看到那東西的一角時,他突然想起來這是什麽了。
“別碰!”他用手一拉于娴雅,自己身形不穩,後退了一步。
“啊,痛痛痛!”他一腳踩在捕獸夾上了。
“你怎麽樣,怎麽樣?”于娴雅注意到了他腳下,連忙蹲下,想看一下他的傷勢。就在這時,他們所在的地面有些震動,好像在慢慢塌陷,不對,不好!
不是好像,就是在塌陷!
“啊!!!”兩聲慘叫,穿透雲層,連天上的月亮也抖了一抖。
……
半刻鐘後,地窖裏的兩個人筋疲力盡地坐在地上,蓬頭垢面,一身塵灰,哪裏還能看出這是本朝明王爺的掌上明珠,怎麽還能知道這是當朝宰相印府二少爺?
他們已經喊了半天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回應他們的只有夜莺的啼叫與風吹樹林,沙沙的聲音。
“別叫了,省點兒力氣。”印浩天臉色發白地說道。他的腳在掉下來的時候被捕獸夾夾傷了,幸好這洞不算特別深,下面也沒有什麽尖銳的利器,才沒有再弄傷哪裏。
鋸齒狀的鋒利刀片□□了他的腳踝,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很是駭人。他忍着劇痛,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才把捕獸夾掰開,那上面都是他的血,他看都不想看,立刻扔到一邊。
他雖然極力忍着,但是仍然時不時地溢出幾聲□□,于娴雅看他這麽受折磨的樣子,心裏很是內疚。剛剛要不是為了提醒自己,他也不會踩到捕獸夾,那現在受着這皮肉之苦的就是自己了。
她身為郡主,平時根本不會伺候人,但是印浩天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她做不到無動于衷。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盡管他的傷勢有點吓人,她一開始有些無從下手,但是,她之前學鞭子也偶爾會受一點傷的,知道這時候應該先止血。
洞裏是不可能有幹淨的布的,她環顧了四周,沒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狠心撕下了自己身上最喜歡的紅色衣衫。
給印浩天包紮的時候,她下手重了些,印浩天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抱怨:“你是救人還是謀殺啊,輕一點,行不行?”
本來于娴雅還在為自己弄疼了他而自責,一聽到他這麽說,她也來了氣,立馬回嘴道:“本郡主伺候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挑三揀四的,活該受傷。”
“我活該?”印浩天一聽立刻炸毛了,“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因為誰才掉到這個洞裏來的,又怎麽這麽倒黴受的傷,你自己不清楚嗎?你還真說對了,我就不該多管閑事,就不該提醒你,讓你被捕獸夾夾到,讓你一個人掉進洞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腳痛的要命,又聽到她這麽說,要是能走,他還真想馬上就離開,丢她一個人在這裏。
“你罵我?你居然說我是狗?”于娴雅不敢相信,柳眉倒豎,怒氣沖沖地看着印浩天。
印浩天懶得理她,只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和上面,手上突然一陣疼痛,他低頭一看,頓時大怒,一把推開于娴雅,吼道:“你咬我?瘋了嗎?”
于娴雅用手擦了一下嘴,不高興地道:“你不說我是狗嗎?我就讓你看看,狗應該是什麽樣的。”
“你!簡直無理取鬧。”印浩天煩躁不已,不停地甩手,于娴雅用了力去咬,他手上雖然沒有出血,但也有了一排清晰的牙印。他嫌惡地用力擦了手,瞪了于娴雅一樣。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信寧,他跟于娴雅兩個人在這大山裏那麽小心還掉進了陷阱裏,那寧兒她一個人,現在這麽晚了,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她是不是還站在那裏?她應該知道回去的吧?
夜裏山風這麽大,更深露重,會不會打濕她的衣衫,她會不會受寒?
哼,她都不在乎,不喜歡我這個少爺了,我現在還擔心她幹嘛。印浩天搖搖頭,寂靜的山林裏,偶爾響起一聲野獸低吼。
他不禁又開始擔心,萬一她遇到了狼……
他腦子裏天人交戰,于娴雅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也識趣地沒有去招惹他,只是靜靜地大量着四周。
這個坑看樣子是以前就挖好的,坑壁有青苔,坑裏無新土。她與印浩天掉下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它,它上面被厚厚的樹葉遮蔽起來,想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難道是有人要抓他們嗎?是想要勒索錢財還是什麽?為什麽現在還沒有人來?到底又會是些上面人呢?于娴雅不禁想。
“這應該是山裏的獵戶挖的,用來捕一些體型大的獵物。”印浩天似是知道她的想法,開口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于娴雅望向他。
“很簡單,你看,我是踩到捕獸夾才掉到這洞裏來的,也就是說,這捕獸夾本來就在這挖好的陷阱洞旁邊。一旦有獵物被夾住,它肯定會掙紮,那麽就會像我們一樣掉入這麽洞裏,跑也跑不掉。而且,獵戶挖好陷阱,一般都會過幾天才來看一次,我們掉下來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人來也說明了這一點。”印浩天跟陸靖明,吳謙到處玩,所以對山裏也了解一些。
于娴雅吃驚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一個富家公子,對這山林裏的事如此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于娴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對印浩天說話的語氣比之前柔和了。
“先把這個扔上去,”印浩天解下腰間的玉佩,“這是我的東西,我們沒有回去,府裏的人應該會出來找,把東西扔出去,他們也許可以看到,更快找到。只可惜,現在我身上沒有火折子了,點不了火,要不然,山林裏有火光,更容易被找到。”
于娴雅點點頭,印浩天的不急不躁也感染了她,她把那玉佩扔出去,聽他的話,安靜地等着府裏的人來找。
洞裏一時安靜下來,印浩天看她不說話,以為她在害怕,抓抓頭說:“你也別擔心,別害怕,王府裏有侍衛,我跟老祖宗出來的時候,也帶了護院,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找來的。”
這算是安慰嗎?于娴雅有些吃驚,她跟印浩天每次見面不是争吵就是彼此不說話,她還真沒有聽過印浩天這麽溫柔地說話,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她看着他,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也許是氣氛一時正好,印浩天還開起了玩笑:“只要別再碰見什麽野豬,狼群。”
話音剛落,一聲狼嘯劃破長空,印浩天驚得差點跳起來:不是這麽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