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得。
趙方禾眉飛色舞,把胸口一挺,昂起了下巴,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噗哧,李雲妮笑出聲來,捂着嘴,站在一旁一個盡的樂,
“爸,我陪您一起去晨練,能跟着趙三省一起操練,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呢。”
讨好公婆是必須的,作為戰略布署的第一步,務必要給公婆留個好印象,她,拼了!
車富子看她意志堅決,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一邊搖着頭,邊笑着動手收拾平整床鋪。少年夫妻老來伴,趙方禾與車富子,就是這樣一對夫妻了。
想到前一世,在車富子因意外過世後,趙方禾未到三年也是傷心過度跟着去了,李雲妮心裏微微的酸楚着,其實她心中一直羨慕着這一對老人,心靈相契,相儒以沫,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是她一世求而不得的。
這一次,她想守護着這份情感到底,在她有了信心,又一次相信愛情時,給這二老一個手挽着手幸福的黃昏。
李雲妮咬住唇,忍着笑着說,“爸,我爸還說了,當年和您拼酒時,你可是一個勁的誇家裏的媳婦。
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是一邊噴着酒氣,一邊抹着淚,說着老婆一個人在家受累,不知道啥時能回去見一面,幫她挑一擔水,劈一擔柴。我爸說,愛字不是用嘴來說,而是在這平平淡淡生活中體會出來的。”
趙方禾老臉一紅,板着臉哼了一聲,不自在的說:“李大頭這老小子,嘴裏還有個把門的沒有。還說我是戀家的奶娃娃,我看他才是,真是個話簍子,什麽話都向外倒,也不怕在孩子面前丢臉。”
車富子幹澀的老臉上,暈起了年輕的紅暈,整個人像是小了二十歲一樣,橫了趙方禾一眼,先是呸了一聲,“別說人家李教授,先管好你的嘴吧。
喝上幾兩酒,什麽話都向外倒!這才真是在親家面前丢臉了呢。”
趙方禾挺直了背,轉過頭看了看天,大聲地說道:
“雲妮,去把那三個丫頭叫起來,這都什麽時侯了,還睡着懶覺!自今日裏起,她們三個也要一起去晨練,真是丢我趙三省的臉。三個丫頭加起來,還不如你一個要進門的兒媳婦懂事。”
雲妮笑着點點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轉過身向外走,屋裏聽到車富子的抱怨聲,
“雲妮才剛來,哪裏分得出哪是那三個丫頭的房間呀,你個老頭子,真是的,自己喊一聲不就成了。”
話音剛挂,趙方禾己是幾步走出卧室,中氣十足的對着院子喊:“雲妮,你去看看振華那小子作飯得了嗎?一頓早飯做了這麽久,滿漢全席也該整治出來了。讓他再給你煮個雞蛋吃,我看你這身子呀,還要多補!”
軍事晨練【1】
雲妮笑着點了個頭,公公雖說是個粗蠻漢子,可是粗中有細,這時還記挂着她的身體,雲妮心中暖和和的。
趙方禾扯着大嗓門的喊道,“老大,老大,起來了沒有,這起床號都要吹了還賴着不起。再不起來,讓你弟媳婦去砸門了,真是的,還不過來嗎!還要老子親自動手,揪你到地窖裏關禁閉嗎!”
話音剛落,趙興邦快步從後院東側屋裏,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一雙手還在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連聲說道:“爸,我起來了,起來了。”
趙方禾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還跟個木頭樁一樣處在這裏幹什麽。快去叫你三個妹妹起床!三個丫頭也要跟着一起去晨練。看看這日頭都到哪了,還不快起來,真是的,三個丫頭加起來也不如你們弟媳婦懂事。”
李雲妮先一步的,對着趙興邦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大哥早上好。”
趙興邦也看到了李雲妮,臉上帶着笑,憨厚的點了個頭,轉過身快步向西進院的幾間屋裏走去。
車富子收搭完床鋪,剛從正房裏屋裏走出來,站在趙方禾身邊,一邊給他披上一件外衣,一邊埋怨着他,
“早上天涼,也不知道多披上一件外套,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你這人老了反倒更不會照顧自己了。還有,你剛剛吼老大幹什麽?真是的,哪有未過門的小媳婦大早上去砸大伯門的,老大都多大了,你還動不動就關禁閉的。也不怕讓雲妮聽了笑話。”
趙方禾一瞪眼,雙手一背,喘着大氣,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對着車富子說道:
“老子生他養他這麽大,關他禁閉還違背軍紀了嗎?你這老太婆廢話怎麽這麽多,我看着,你也不如雲妮懂事呢。”
李雲妮臉色微紅,這話說得真是過了,她倒是不好接話了。好在車老太太心胸豁達,不以為意,瞪了自家老頭子一眼,說道:“怎得了?兒媳婦還沒進門,看了我們幾個十幾年,這時都不順眼了吧。都說花是鮮豔的好看,原來,這兒媳婦也是年輕鮮亮的着人喜歡呢。”
李雲妮夾在中間,看看趙方禾,又看看車富子,她本就不是善于處理家庭關系的。
上一世時,與趙家二老也都是面子情,從來就沒有被夾在中間揶揄打趣的經驗,李雲妮正為難着,趙振華從拐角裏轉出來,幾步走過來,停在雲妮一側,小聲安慰着她說:
“你別忘心裏去,媽是和爸說着玩呢,等以後你習慣了就好了。我給你單獨作了單餐,煎了二個蛋,切了點臘肉,羊奶暖在保溫壺裏了,也不怕涼。等晨練回來,別急着吃,先回房歇夠了,緩過來再去吃。”
雲妮輕輕點了點頭,他的愛是潛規則,總要讓她細細品味才能體會。
她揚起睫毛,黑亮的雙眼快速瞟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也是小小聲的說“哥,你忙了一早上了,先歇一會,我去沏杯溫糖水給你喝,晨練可消耗體力了。”
軍事晨練【2】
趙振華向着她又小幅度的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你這身衣服晨練可不行,太緊身了,有吸汗寬松的棉質衣服嗎?”
李雲妮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一身還是來之前,在上海新作的,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聽到趙振華這麽說,她有些犯了難,低聲嘟哝着說,“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沒有寬松的棉布衫呀。”
這話倒是真的,在以前,她是看不上那些花花的衣服的,又大又松,完全顯不出身線美,根本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她的穿衣風格一直就是走在時代前沿,用李丹菁的話來說,就是:
“你要的是米蘭時裝的風尚标,拿着紅酒,跳着華爾滋,和你談普希金,談司湯達,陪着你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喝咖啡的男人。
李雲妮,你不怕別人指着你鼻子罵冷血沒人性,卻受不了別人指着你鼻子說你穿着沒品味、庸俗。你和趙振華天生就是不通電的絕緣體,施洛華水晶配上AK47步槍,你說怎麽搭!”
李雲妮微微失神,這樣明顯的差距,她以前不是不明白,只是在與他的長期相處中,在那個社會的大環境中,在她無可避免的愛上他以後,就注定了她最大的悲劇。
她太高傲,作不到為他改變,他太頑固,學不會為她低頭,一世夫妻,明明是愛着彼此的,卻只能在華爾滋的旋律中相互揮着自由搏擊的頻率,二顆心傷痕累累,他們不搭呀。
趙振華看她低着頭,一言不發,以為她是為衣服發愁,小心翼翼的又是向她湊近了一下,悄悄地在她耳邊說:
“你別着急了,我去大姐姐那裏給你先拿一套穿着,等晚上你出來時,把你寬松舒服的衣服偷偷拿來給我,我幫你裁一下就能穿了。等過二天,我進縣城時,再給你捎幾套新的。”
趙方禾全軍事化的調教下,趙家兒女生活自理能力極強,個個都是上戰場能打仗,下田能種地,回到家會作飯裁衣。
李雲妮擡起眼看着他,睫毛上沾着濕潤的水痕,能嫁給他,是她一生最大的福氣,搭與不塔還有什麽要緊的呢,
“你也教教我吧,等我學會了,以後給你裁衣服穿,對了,我還要替你織毛衣,給你作三餐。”
李雲妮溫柔的笑着,眉梢間都是滿足,一個女人還能求什麽呢?
一個為她擋風遮雨的寬敞肩膀,握着槍的手願意為她拿起針裁衣,她李雲妮還有什麽高傲不能放棄呢。一生無求了,只求與他相愛相守呀。
站在一邊的車富子看着兩個小兒女的頭越靠越近,頭貼着頭,悄悄的說着貼心話,她心裏無比的慰藉,揚起笑臉,車富子故意對着趙方禾嗔怪的說道,
“老頭子,不光是你看着雲妮懂事,我看着也好。看看,看看,這人呀,就是年輕時好看讨喜,咱們雲妮怎麽看都好。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