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其實我很膽小
花燈會很熱鬧,李淺蓉走着走着就和劉瑾分開了,再回頭時,哪裏還有劉瑾的身影,這才追悔莫及,挺着肚子來回尋找着熟悉的身影,誰知,她越是往回走,越是被人群推着向前走,好似大家都趕着去一個地方。
李淺蓉無奈,只得護着肚子,跟着人群走着,不稍片刻便開始兩腿發酸,走不動了。這個時候才想起劉瑾的好處,甚至想把全身的重量都搭在她的身上,實在是一點都不想動彈了,沒想到懷個孕,連走路都會那麽累,要是平時這麽一點路哪裏能難倒她李淺蓉。
來回張望着,不知不覺她已經跟着人群走到了一條小河旁,大家都争先恐後的往小河裏放着花燈,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李淺蓉不由得跟着開心,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景,腳步也不由自主的上前,哪知河岸邊濕滑,一個沒站穩,往前摔去。
李淺蓉心想,難道她在這古代離了劉瑾,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倒黴事嗎?好像跟她在一起也能遇到。一剎那間的思緒,她的腦海裏只有劉瑾的身影,哀嘆一聲,這下子鐵定會摔的很慘,因為劉瑾都不知道在哪裏!
“你沒事吧?”腰上徒然的多出一手臂,緊緊的圈住了李淺蓉的身子,一個勾手,讓李淺蓉脫離了危險的河岸,穩穩的站在了河岸的外圍。
李淺蓉心驚肉跳,待站穩了,下意識的撫摸着腹部,安慰着小家夥,這才綻放着微笑,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身青色錦袍,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黑眸深沉的看着她,面色沉靜,倒是有幾分高貴優雅之氣。
李淺蓉點頭道謝,“多謝這位公子。”看來人應該是個練家子,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兩人便從河岸站在了外圍。
贊嘆來人的功夫之外,不由得投去羨慕的目光。她不會武功,且在這皇城還竟是惹一身腥,劉瑾也不知為何,只要她一提學功夫的事情,就是一陣惱怒。
于是她只好放棄了學功夫的念想,一心想着如何把醫術提高,今日再見到高手,不由得心中欣羨開來。
來人的目光一直未曾李淺蓉身上離開,竟伸出一只手,附上她的腹部,動作自然輕巧,仿似只是很随意的一個動作,但是卻叫李淺蓉大驚失色,在腦海裏來來回回也找不出此人的身影,可以很确定的一點是,她不認識這個人。
李淺蓉在他伸手的瞬間,往後倒退着步伐,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要做什麽?”她總覺得來人若是想弄死她,就如踩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氣場不容小觑。
“貌似已有五月多了,原來竟過了這麽久。”此時深沉的眸子中變得不知所措,露出苦澀的表情,呵出一聲冷笑,再看李淺蓉時,放佛是在看一位多年的好友,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再次開口道,“師妹,醫書可有認真揣摩?可不要枉費了師父的一番心意才好。”
李淺蓉瞪着他,腦中有兩個詞彙混在一起,師妹?醫書?記憶中的片段,沒有關于李淺蓉是如何得到那本醫書的,也不曾有過什麽拜師的,皺着眉頭,仔細的搜索着,卻終究是一無所獲。
是不是李淺蓉有什麽不得已告人的秘密不能說出來?才導致潛意識裏想去忘記,這才被她占有了身軀不記得這回事?頭很疼,想的太多,撫摸着腹部,深呼吸着,不管來人是誰,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淺蓉不想記起他們,于是開口道,“抱歉公子,莫不是你認錯了人?我并不認識你。”
來人冷笑着,“師妹,為兄知道你還在生氣,只是這裝作不認識,倒是新鮮。”
李淺蓉苦惱,現在很迫切的想去找劉瑾,不想對着一個瘋子說話。
來人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師妹,為兄聽說你想離開皇城,可是真的?”說着來人便上前抓住了李淺蓉的胳膊,緊緊的攥在手裏。
李淺蓉現在已經确認,他是個瘋子了,掙紮着想要甩開她的手,“你快放開我!即使我想要離開皇城,那也與你沒有關系,請放尊重一些!”
也許是李淺蓉的大喊起了效果,也許是兩人的争執引來了圍觀,劉瑾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以幾乎看不到的步伐,速度的站在了李淺蓉的面前,抱住了她,厲聲說着,“江公子是否尋錯了人?”
李淺蓉見着了熟人,立馬放松了警惕,依靠着她的胸膛,閉上了眼眸聽着他們的對話。好累啊,本身就走了很久的路,方才又高度防備起來,這會竟開始有些困了。只是她還沒有弄清楚,來人究竟是什麽人,還不能真的睡去,半睜半閉着眼眸,雙手摟緊了劉瑾,可是生怕劉瑾再弄丢她似的。
劉瑾驚覺懷中的人把她圈的很緊,心中大喜,對着面前的人,也不似剛才那般嚴厲,語氣輕柔了不少,再次說道,“江公子好雅興,來這花燈會尋樂子嗎?”
江公子江未舟,乃右丞相江程之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從小便寶貝的緊。在江未舟十歲之時,江程不知發了什麽瘋,居然讓這唯一的寶貝兒子上山拜師學藝去了,這一走便是十年,也就是一年前的冬天。一年前江未舟回府時,江程大擺了宴席,劉瑾應邀而去,有幸見了江家大公子一面,儀表堂堂,與江程全然不同的性子,只是沉默的面容令人很是不痛快,似是在心中盤算着什麽。
自然劉瑾自此之後,也不曾再見過江未舟。今日竟是巧了,只是,李淺蓉與他?又有何牽扯?
江未舟拱手行禮,不鹹不淡的說道,“王爺說笑了,江某只是遇見了故人,才會來這花燈會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跟着李淺蓉有一段時間了。
劉瑾不悅,“那看來江公子是認錯了故人,本王的姨娘似乎是不認識江公子的。”
李淺蓉鼓囊着小嘴,小聲的說着,“瑾哥,不是似乎,我是根本就不認識。”
劉瑾拍着她的肩膀,微微一笑。
江程至始至終沒有變過臉色,淡淡的說道,“那既然是江某認錯了人,那便告辭了,抱歉,打擾了。”說着,已經邁着步子,朝着人少的方向而去,一會兒便沒有了蹤影。
李淺蓉這才松了一口氣,怒罵着劉瑾,“瑾哥,你去哪兒了?我這麽大一個活人,你走着走着都可以把我弄丢……”李淺蓉越說越委屈,眼淚竟也順着臉頰滑落,剛剛才放下的緊張心房,這會兒因為松懈而崩潰瓦解,再加上疲憊不堪,所有的心情都轉化成了委屈,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