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這裏建立我們的新家園

堵小媛沒想到這些人經歷了這麽多艱辛,也對大柱口中的少爺有了些了解的興趣。她不知不覺間從被動地聽,變成主動地問:“對了,這位大哥,你家少爺叫什麽名字呢?”

“哦,我家少爺叫楊明,我們楊家可是漢中的名門望族,我家太爺還做過南京的大官呢,好像是什麽兵部侍郎?”,大柱說着就嘿嘿一笑。

這時候,楊明帶着鄉民們都來了,大柱也忙站起來前去招呼。

待大柱走後,堵小媛也站了起來,默默地看着這邊的楊明,希望能夠從這個書生身上看出些什麽。

楊明也注意到了堵小媛,見她看着自己,也只是回以一笑,然後就走到了幾車糧食這裏來。

堵小媛見楊明朝自己笑了笑,心裏不禁微微一顫,正想着過來向他表示感謝,卻被一人給攔了下來:“堵小姐,別亂動!”

“楊公子,統計出來了,一共是六車糧食,每車有十石糧,整整六十石糧,還有幾袋臼好的稻米和兩石大麥”,張員外說着就将遺落在地上的一小撮稻谷撿了起來:“這一把稻谷,種在田裏就又是一石,你們再去尋尋,看看還有沒有散落在地的糧食。”

蘭大夫見此不禁笑道:“這老張就是個守財奴,把什麽東西都看得緊,不過這拉車的六頭牛也是寶貝呀,以後犁田全靠他們了。”

“是啊,加上那匹老馬,一共是七頭畜生,如今我們有了糧還有了畜生,劉鐵匠也用一路上收羅來的破刀斷劍打了一些鋤頭犁頭,完全可以在這裏定居,建立村落”,楊明說道。

蘭大夫和劉鐵匠等人也忙點了點頭,張員外更是舉雙手贊成,還說自己已經測了一下,這裏的風水本就不錯。

“這個村子恰好被三座大山環繞,中間地勢開闊,良田沃野蔓延數十裏,完全可以養育數千人乃至上萬人。

而且剛好有兩條從山間奔流而下的小河一到這裏就變得平緩,然後在村頭彙聚成大河從東南邊的山口流了出去,這樣也方便灌溉,不懼怕幹旱;

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在東南、西北、東北三個方向的山口修三處關隘,再在大河彙集處修個碼頭,這樣以來很容易就扼守住村落也可以借助水路與外界相通”。

蘭大夫聽了也連連點頭:“的确是一桃花源,比我們漢中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這裏的村民都被流賊官兵屠滅,我們也找不到這麽好個地方。”

“只可惜,以前村民的房屋大都被毀,從春耕到修房建房,都有許多事情要做,不過,當務之急是把這些被流賊官兵殺害的村民都掩埋了,畢竟這裏曾是他們的家園,這裏的良田沃野也是他們給我們留下的,我們也該給他們做點事”,楊明繼續說道。

接下來,鄉民們都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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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隊的青壯年,在張員外的指揮下,忙着把糧食搬進一處當地村民留下的糧倉裏。

蘭大夫則忙着帶着第二隊的青壯年掩埋散落在各處的屍體。

第三隊的青壯年則忙着砍竹伐木,開始搭建簡易的茅屋竹舍。

徐水仙則讓二丫帶着小孩們去各處搬運柴塊,而她則與幾個婦女忙着收拾村民屋裏留下的竈臺,準備做飯。

老人們則自告奮勇地幫着灑掃院壩和道路,洗菜刷碗。

一時間整個村落又活躍起來,一會兒響起碗碟摔碎的聲音,一會兒又聽見了張員外和蘭大夫的争吵聲,時而還有幾個小孩子唱起了童謠……唯獨第四隊的青壯年,還安安靜靜地坐着村口,看守着包括堵小媛在內的幾十個女人。

“大柱兄弟,你看看其他鄉民們都在熱火朝天地忙着煮飯、修房、鋪路,連小孩子們都在撿拾柴塊稻米,唯獨我們十六個大男人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幹,真是沒趣,要不你去給楊公子說說,讓我們也去做些事”,平時最是一個偷懶貪玩的白千也受不了了,便催促着大柱。

大柱只好跑到楊明跟前來:“少爺,你看我們第四隊的人總不能閑着吧,還有那些被流賊劫掠來的女人,該如何處置,這晚上也有些冷,不可能就讓她們蹲在那裏吧。”

“我倒給忘了”,楊明拍了拍腦袋,就忙道:“大柱,你們第四隊的人今晚什麽都不做。”

“什麽都不做,不是,少爺,你說我們幾個大老爺們閑着幹嘛呀,連八十多歲的周奶奶都在掃地,要不你讓我們掃地也行啊”,大柱忙道。

“也沒讓你們閑着,你們今晚只負責一件事”,楊明一邊朝堵小媛們這邊走來,一邊說道。

“那我們負責什麽?”大柱問道。

“警戒,看見那三個山口了嗎,你多派幾個人去那裏警戒,今晚你們在那裏生堆火,就在那裏睡,輪流守夜,鄉民們的安全就全靠你們第四隊了,知道嗎?”楊明說道。

大柱有些不滿,埋怨道:“少爺你就是偏心,追敵建房這些大事都是前幾隊人做,我們第四隊就跟個看門狗一樣,不是看守糧食女人就是看守山口。”

“別廢話,快去執行,下次遇到敵人,絕對讓你們第四隊打頭陣”,楊明說着就指了指堵小媛:“你剛才在和那個姑娘說什麽?”

“哦,你說那位小姐啊,她來歷可不小,好像她爹是什麽長沙知府,她叫堵小媛,因為回家鄉宜興時被張獻忠的人給劫掠了,如今輾轉流落到了這裏”,大柱忙回道。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去吧”,楊明剛把大柱趕走,就不禁暗問起來:“長沙知府、姓堵”,然後楊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忙喊道:“大柱,她爹是不是叫堵胤錫!”

見大柱早已走遠,楊明也沒再說什麽,倒是不遠處的堵小媛回過頭來,心裏暗自犯疑:“剛才好像有人提到我父親的名字了,莫非這裏有我父親的熟人,不可能啊?”

同堵小媛一樣被流賊劫掠來的女人見楊明走過來,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她們大都低垂着頭,且面容憔悴,臉上毫無血色,有的甚至衣不蔽體,顫抖個不停。

楊明見此忙讓人生了幾堆篝火,然後喊道:“大家都到火邊來,別怕。”但這些女子都不敢動,雖然知道眼前這位書生長得面善不像是邪惡之人,但還是習慣性地往暗處躲。

還是楊明主動将一個女孩拉了過來:“這位妹妹,家住哪裏呀”,本來楊明是想問問人家芳齡的,但一想到問人家芳齡好像不是很禮貌,就只問了其家鄉籍貫。

“回大官人,奴家是常德的”,這女子不敢違拗楊明,只得乖乖地坐在了火邊,也許是實在太冷的緣故,還不自覺地往火邊靠了靠。

“奴家是涪州的。”

“奴家是寶慶的。”

楊明又問了幾個,大多數都是湖廣四川一帶的。

在楊明的好言安慰下,這些女子也都攏了過來,堵小媛也随着人群中來到了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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