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急召上仙

羽笙采了仙草回來的時候,南榮墨正在庭院一棵樹下呆呆的站着。

硬朗的線條,冰冷的神色,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臨風玉樹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羽笙一時沉浸其中,動彈不得,駐足凝視。

南榮墨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羽笙在不遠處正望着她,原本冰冷的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這任誰都無法察覺的動作,卻入了羽笙的眼,并直達她的心髒。

幾日不見,似已多年。南榮墨看過來的一瞬,纏繞在羽笙心中千絲萬縷的線,就這麽輕易的自覺散了開來,不留哪怕是一個結。

她傾慕的只是眼前此人罷了,僅是此人罷了,無關其他。

“笙兒,這幾日都沒來煉丹,偷懶可不好。”

“笙兒自今日起,再不敢偷懶了。”羽笙走向南榮墨,一步一步,從未如此輕盈。

随後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煉丹室。

“煉丹這麽枯燥的事情,墨公子竟然不覺得嗎?”

“有嗎?”南榮墨并不覺得。她見羽笙小聲的嘟囔着,輕笑一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她擡頭望向窗外。暮色沉沉,已經籠罩了大半邊天。

“那我們到外面走走去?”她試探着問。

羽笙聽了很是開心,急急起身。慌忙之中,一個趔趄向後跌到某人懷裏。原是靠的太近,她的衣角被南榮墨壓在了身下。

……

羽笙只覺自己的心撲通跳的找不到節奏,她對着的那雙眼,深邃的似無盡的星海,令她一陣暈眩。

“笙兒。”

良久,南榮墨才低低喚了一聲。要如何開口道別呢?此刻嗎?南榮墨看着懷中的羽笙,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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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笙并未起身,只是問道:“墨公子,竟是女子嗎?”

南榮墨面未改色的反問了一句:“笙兒是何時知曉的?”

“墨公子覺得笙兒漂亮嗎?”

羽笙答非所問,只見南榮墨的眼睑漸漸垂了下去,移開了與她對視的目光。

羽笙并未在意,她起身走到窗前,很明事理的說道:“我知墨公子定是有難言之隐,絕不是有意欺瞞笙兒。”

直到羽笙走出了煉丹室,南榮墨都未曾開口。只是,在羽笙踏出門的那一瞬,她将手中的丹藥捏的粉碎。而這一舉動,南榮墨自己都未曾發覺。

羽笙剛剛走出煉丹室,便看到黎苑弟子行色匆匆,亂作一團。她趕忙問詢:“出了何事?”

那弟子眼神猶豫,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室內的南榮墨亦聽聞外面的嘈雜之聲,出來詢問。那弟子看到了南榮墨,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黎,黎長老,為了保護祖脈,受傷暈厥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羽笙的腦中忽然一片空白,淚水便湧了出來。

“黎叔如今在何處,帶我過去。”

凰族大殿之中。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快撐不住了!”

“難道天要亡我凰族嗎?”

黎已經昏迷不醒,十三位長老将他圍在中間,将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

“父親——”羽笙沖進大殿,一眼便看到父親緊閉雙眼,萎靡的坐于大殿中央。

衆人看到羽笙的到來,急忙說道:“笙兒,叔父幾人的體力已經不支,聽說黎苑有位修為高深的門客――”

“讓我來吧――”

衆長老聞聲看去,見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皆皺起了眉頭。但是黎的狀況迫在眉睫,還是果斷讓出了位置。

羽笙心急如焚,跪在黎的身前。

“游麟在何處?”

南榮墨問他身旁的長老,此人正是游麟的父親,那日在黎苑大鬧的那位。

“他應該有與池修相見的秘法吧,我現在沒有精力同時兼顧兩件事情,讓他去把池修找來。”

“我,我該怎麽說,師父他……”

南榮墨聞聲看去,那少年倒是體胖身壯,生的白淨。此刻卻是一臉的怯懦之相,和羽笙口中暴躁的形象迥然不同。

“只與他道出我的名字南榮墨便可,命他帶上芍蔔,馬上,要快!”南榮墨簡短的言語中口氣淩厲了許多。

羽笙從未見過南榮墨如此疾言厲色,心中竟生出幾分害怕。原來南榮墨只有與她說話時才最為柔和。

游麟不敢耽擱,匆忙之間離去。大殿的空氣似是凍結了一般,氣氛異常凝重。凰族祖脈在虛空之上散發着極其微弱的光。

南榮墨不斷将靈力灌輸到黎的體內,衆人皆是瞪大了雙眼瞧着這一幕,這靈力竟然比十三位長老一齊輸送的靈力都要強盛百倍。

須臾,兩個身影現身大殿,正是池修與芍蔔兩位上仙。南榮墨懸着的心終于落了地。

“師父!”游麟殷切地迎了上去。

池修着一身碧藍衣衫,向游麟點了點頭。環顧大殿,看到了被衆人圍着的南榮墨。便大步的走過去。

“你這黑心的墨,何時神識歸來,卻不告知我們!”池修邊走邊發牢騷。

南榮墨扭頭瞪他一眼:“你什麽時候才能像芍蔔走路那麽端正,趕緊讓道,讓芍蔔來。”

跟在池修身後的芍蔔不慌不忙接下了南榮墨的位置,南榮墨終于長舒了口氣。她站起身來到池修身邊,斜着眼掃了一眼,說道:“現在先忙要緊事,我日後同你細說。我說你這德行能不能改改,像個上仙的樣子嗎?就算懶得動,你那點仙力難道連一雙鞋都穿不好嗎?”

池修低頭看看他腳底那雙拖着半邊的鞋子,哈哈一笑:“本上仙樂意!”

南榮墨一個白眼飛過去。這兩人真是見面就掐,不分場合,卻是關系好的要命。

“墨,他的源脈已經破裂,不是灌輸靈力就可以恢複的。你方才灌輸的靈力只可護得一時。”

“我知道,不然怎會叫了你來?你那幾屋子藥丸和你的上仙之力,救不回一個人嗎?”

“我沒說不行啊,這不是正在救着嘛!”芍蔔邊說邊取出幾枚丹藥,在掌心中化為粉末,順着黎的脊柱拍了進去,“等着吧,不出一個時辰,他就醒了。我那丹藥可以護他七八年。”

“七八年?那七八年之後呢?”南榮墨反問,他見芍蔔一臉的淡定,輕笑一聲,手疾眼快從芍蔔的身上找到了藥囊,想必這裏面的丹藥,黎叔再活個百八十年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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