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懷心思
南榮黛意料之中,笑着安慰道:“倒也無妨,你一直都是視面皮為身外之物的。”
“堂姐慣會取笑我。那是因為堂姐和笙兒的美貌傾國傾城,至于我嘛,負責為你們震懾天下。”
“你怎得不直說修仙道途本就是你所追求的呢?羽姑娘在此,你倒是改了口,佯裝是護衛我二人,羞也不羞?”
“知我者,莫如堂姐!且不必言明了吧。”南榮墨趕忙搶話,生怕堂姐在羽笙面前說出什麽。
南榮黛心知肚明,她只是試探下堂妹的反應罷了。此番試探,她的心中有了答案。墨,長姐真盼望有一個人能夠再次走進你的內心。不走近也罷,只求你能允她伴你左右,在這長久的孤寂之中,給你些許的溫暖。
南榮墨與羽笙在南域待了幾日。時間短促,南榮墨日日忙于族中事宜,得了空還要去探望關在地宮的南榮珂。整個南域因南榮墨的歸來一片歡騰。
聖域之光傳來,整個墟域三年之久未得如此靈力加持。如今終得重現昔日光景。南榮墨與羽笙二人告別了南域一衆長老,回到了聖域。聖域中的弟子們忙了數日,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事宜。
衆人對聖尊帶回來的這位女子尊敬有加。只是安排給羽笙的住所不甚稱她的心。聖域有規定,聖尊歷來獨居。羽笙身為女子,又為外域之人,不好駁了這安排。她眼巴巴的看着南榮墨的臉依舊是那一副尊容,未曾替她說上一句什麽。
有人歡喜便有人憂。相比南域的歡喜氣氛,其它兩個世家就沒這麽好過了。南榮墨不在的這三年,墟域何曾太平過。
墨族自仙帝與聖域大戰之後,一直置身事外。按理來說,墨族與南榮墨的歸來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但是這也僅僅是表象而已。無人會注意到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漆黑暗夜中,墨族亦是風起雲湧。
一處山林的掩映下,幾十個黑衣人藏身其中。而他們僅僅只是為首的黑衣人培養的整支隊伍中的一部分死士而已。
為首的黑衣人壓低了聲音:“主上,是否要行動,這些死士屬下已訓練七年有餘,随時聽候主上的號令!”
他的嗓子就像被置于炭火之上烤過一樣,嘶啞生澀,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
“不急,我們在暗,她在明!況且她對此事還一無所知,不可輕易露了馬腳。”
“主上,等她發現就晚了。聽聞此次歸來,她的修為絲毫未減。”
“那就更不可現在動手!先看看形勢,想必達奚世家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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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一支煙火竄上天際。
“本座得趕緊回去了,不得我令,不可擅自行動!”
“屬下告退!”那人話語中滿是不甘,說罷,整支隊伍消失在夜幕裏。只留得一人行色匆匆趕到墨族的議事堂。
墨族此刻仍燈火通明,紅色的光暈映照在來人的臉上。原是一位婦人,此時她已換上黑底紅邊的衣衫。這婦人必是墨府中人了。
“父親,方才弟子過來通禀,說您找我來有要事相商,何事這麽急,還要誤了您的休息?”
這婦人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頭上插滿了各色珠翠,走起路來叮叮作響。她面施粉黛,姿容姣好,邊問邊笑着邁進議事堂。
“前些時日你姐夫仙逝,達奚世家那冷老頭子生事,我墨族本該出手援助。可你當時說你姐姐淩霜已經走了五年之久,不必往心裏去。為父當時雖有些過意不去,”老人一邊嘆息,一邊說:“本以為我外孫兒也走了,傷心之餘,也就并未在意。可如今墨兒她又活了,又回來了,為父這心裏――”
這老人便是眼前婦人的父親,南榮墨的外公,墨阜。時任聖域天尊。
那婦人聽着父親的言語,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她上前扶着父親坐穩,腔調甚是怪異的說道:“哼,有何過意不去!父親就是太過仁慈。姐姐還不是您那外孫兒害死的?他烨霖照樣護着他女兒,何曾給過我墨族一個交代!整個南榮世家都欠我墨族的!我姐姐可真是白白的死了!”說着便扯了衣袖抹起了眼淚。
“哪有哪個孩兒是存心害她母親的,墨兒也不是有意為之!”
“她倒是厲害!将高高在上的聖尊之位坐的穩當,您一把年紀了,卻在這裏自責不已。您的苦,她何時關心過!哼,她就算是聖尊又如何,我墨沉雪還怕她不成。”
“罷了罷了,”墨阜擺了擺手,顯然不想聽那婦人哭哭啼啼,“明日聖域就該正常理事了,為父這把老骨頭還能為我外孫兒再效命幾年。族中的事務就交于你來打理,務必處理妥當。”
婦人不再言語,一雙眼睛垂了下去,眼神卻是越發的狠毒。
西域的達奚一族衆人,更是人心惶惶。經過逆鱗之戰中幸存的弟子們的口口相傳,南榮墨的神通更是恐怖至極。所有弟子都擔心達奚一族會遭遇滅頂之災。其中一些原本出自散族,後來才入了達奚內門的弟子們,甚至已經開始收拾包袱,脫離宗門。
殇的弟弟冷長老更是焦心。
“叔父,那日南榮墨未曾處罰我達奚世家,近日也未曾聽得聖域有什麽消息傳來。這事情就算過去了罷?”
“亦兒稍安勿躁,我族做的事情皆是事出有因的。雖是針對她的母族,但她畢竟居于聖尊之位,做事會有所顧忌。何況今日局面乃她一手造成,若非聖尊之位空缺,墟域怎致亂成如此境況!她要怪,就去怪仙帝吧。”
“話雖如此,可她怎會去找仙帝的麻煩。逆鱗之戰畢竟是父親挑起的事端。大戰之後,南榮墨就失蹤了。我族幸存弟子生活照舊。可她如今歸來,不深究父親的罪責嗎?再加上我們阻撓南榮烨霖入地宮的事情――”
“将此事交于叔父吧,若有罪責,叔父一力承擔。放心吧,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把達奚一族保下來。我們在這裏胡亂猜測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南榮墨心思深沉,你我猜不透的。只能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