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豈容哄騙

弟子已來禀報過,羌蕪兩位大人在外殿之中等候聖尊多時。南榮墨仍舊在夢鄉之中神游。只因她身旁的這個女子存了小小的私心。

羽笙已為自己尋了個甚是善解人意的借口。原本心思單純的她,在遇到南榮墨之後竟然耍起了小心思。當羽笙意識到這一點之時,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變化吓了一大跳。驚吓是一回事,于羽笙來說,願不願意變回從前,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榮墨這一夜睡得甚為踏實。以至于當她睜開雙眼時,眼前一片澄澈。日頭已然爬了老高。她急急起身,問身旁坐着的羽笙:“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我睡太沉了。”

“笙兒只是想着墨公子昨日定是乏的很——”羽笙低下頭,佯裝出擔心南榮墨責怪她的模樣。這便是她的小心機了。

大約是南榮墨真的着急了,亦或是看了她怯怯的樣子不忍心,果真就未與她計較。

南榮墨只是餘光掃了她一眼,便匆忙将內裏的紫色華服穿好,手提那件繡着緋色雲霧的罩衫出了內殿。

蕪羌二人正在外殿悠閑的品着茶,擡眼便看到南榮墨披散着一頭青絲,衣衫未整的走了過來。眉間那點丹砂将眼前的南榮墨襯得有種難以名狀的旖旎風光。

南榮墨眉頭一皺,問道:“你們來此處做甚?”

“屬下二人一早就到聖尊寝殿外候着,向您通禀今日的事宜。門外弟子卻告知聖尊不在寝殿之中,于是――”

“那為何不叫醒本尊?”南榮墨已将衣衫整理好,略帶愠色的責問二人。

“屬下叫――了,”蕪正欲解釋,一旁的羌眼見聖尊的臉色愈來愈難看,趕忙打斷,将話茬接了過來,讪讪說道:“聖尊,笙兒姑娘這裏的茶着實好喝……”

“好喝,嗯,達奚亦澤為何與你們一同前來?”

羌暗自松了一口氣,終于成功的将話題轉移了。這明顯是笙兒姑娘把通禀的弟子擋了回來,他們總不能将責任真正的推到一個女子身上。就算是推到人家身上,聖尊怎可能真正怪罪于內殿中的那位,只會更生他二人的氣!此刻,只要聖尊不執著于追究這件事情就好。

“他說他傷勢未好――”羌回道。

“傷勢未好?”南榮墨挑眉說道:“堂堂聖域首侍,這點小傷就受不了了!”她氣不打一處來,冷眼瞪着蕪羌二人,又道:“茶水好喝,你二人就在此處喝一日罷,沒有本尊的命令,不可停歇!”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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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和蕪看着拂袖而去的背影,心裏叫苦不疊。這時,羽笙已經穿戴整齊,從卧寝中走出。第一眼便是二人的一臉窘相。羽笙心道,這二人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武将。于是上前輕聲說道:“羌大人,蕪大人,聖尊命你二人在此喝一整日茶,你二人還真要如此做嗎?”

“聖尊命令,不可違抗――”蕪無奈的耷拉下了腦袋。

“笙兒身為女子,兩位大人在此,怕是多有不便……”羽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沖着二人眨了眨。

“多謝笙兒姑娘!”這兩塊兒木頭如醍醐灌頂,拔腿追向南榮墨。

南榮墨回頭掃了一眼,悶哼一聲,大步流星的向天侍閣走去。

達奚亦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依舊在寝殿之中安心的養着他的傷。

“去,叫醒他!帶到修習場!”南榮墨懶得多看一眼,在天侍閣大殿外下了命令便徑自去了修習場。

留下的羌蕪二人将南榮墨發火的原因,通通歸結到了達奚亦澤的身上。不由分說,踹開卧寝的門,将達奚亦澤五花大綁之後,就帶到了修習場。

修習場上有數位弟子正在用功。看到聖尊冰着臉匆匆來此,便一個個謹慎的行了禮,急忙遠離了她。南榮墨周身百步之內,竟不見一名弟子。未及南榮墨坐穩,羌和蕪帶着達奚亦澤就跟了過來。

南榮墨眼睑垂了半邊,将那憤怒的雙眸擋去了幾分,冷言問道:“今日例行禀報事宜,你為何未到?”

達奚亦澤亦是冷冷回道:“禀聖尊,屬下傷勢未愈。”

“你有何傷勢?”南榮墨接着問。

“聖尊身為女子,屬下為男兒身,男女素來有別。這傷,怕是聖尊看不得!”

你怎得不直接嚴明你就是看不慣我,欲伺機尋仇呢?達奚亦澤微微擡起下颚,直視南榮墨。你的心思,衆人皆知,何必多言!

南榮墨的臉色冷了又冷,那雙茶色眸子很快沉了下去。

蕪和羌頗有自知之明,悄悄移向一旁。完了完了,聖尊如此神色,莫要連累他二人就不錯了。

南榮墨幾步走到達奚亦澤面前,未及後者反應,只聽“呲――”的一聲,達奚亦澤的衣服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他那小麥色的壯實肌肉曝露在衆弟子面前。

“膽敢哄騙本尊!”南榮墨一腳飛起,将達奚亦澤踹倒在地。

達奚亦澤目眦欲裂,忍着劇痛,愣是沒吭一聲。他受的是內傷,皮肉表象定是看不出分毫。這傷便是那日比試之中,拜南榮墨所賜。她又怎會不知。這惡毒的女人,擺明了是在欺辱他。

修習場上,來來往往不少弟子在看戲。顯而易見,他這個首侍當的,實則還不如名聖域弟子。

“你可知錯?”南榮墨質問倒在地上的達奚亦澤。

眼淚在他的眼睛裏打轉,可他極力隐忍下,淚水确實被忍了回去。

倒是有幾分骨氣,南榮墨心中幾多贊許,面色依舊。

“我何曾有錯?不過是你想折磨我罷了!”達奚亦澤擡頭怒視南榮墨。

“羌、蕪,施以雷霆風電之術!本尊在此看着!”

南榮墨說話向來輕巧平淡,卻比那些疾言厲色之人更令人懼怕。

這便是聖尊。羌和蕪心底倒是一陣暗爽,這也怪不到旁人頭上,父債子償罷了。當年大戰中,他倆可沒少吃苦頭。兩人一左一右将達奚亦澤架起,推向晶石通天石柱之上,施以懲治。

一道接着一道雷電穿過達奚亦澤的肉身,他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印上了雷電燒灼過後的黑色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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