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剝離紫氣
“達奚亦澤偷學了紫氣秘法!”南榮墨緊盯着眼前的脊背。
煜瞬間石化愣在原地,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麽,怎麽會,他父親已是前車之鑒……”
就算是南榮墨也難以置信。她總覺得達奚亦澤不可能做下如此愚蠢的事。且他的心性并不同于他的父親。
南榮墨閉起雙眼,兩只手在達奚亦澤的脊背上來回測探。煜在身邊目不轉睛的盯着,大氣不敢出一下。
南榮墨似是遇到了令她犯難的事情,微微搖頭後,心下一狠,竟将一只手自達奚亦澤的脊背中探入了身體。
煜從未見過此法,以為南榮墨要殺了修習秘法的侄兒。本應上前阻止的他,卻被眼前的血腥吓到腿軟,站在原地直打哆嗦。
随着南榮墨的手自體內抽出,達奚亦澤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煜顫抖着雙手,就要哭出聲來。
“你這大哥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還想讓他這唯一的兒子給他陪葬!真是瘋了!”
殇當年因私自修煉了紫氣引動術法,致使最終落得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不想他不僅僅是自己修煉了禁術,竟然還将殘缺的部分封入兒子的體內。
“大哥,大哥他,為了一個寶座,竟不顧亦兒的死活嗎?”煜怎麽也不肯相信,可是當他看到南榮墨抽出的手指間萦繞着一縷縷紫氣時,又不得不信。
南榮墨至此已是相當疲累,她命煜将達奚亦澤擡到床榻上歇息,自己則強撐着退出了內室。
達奚亦澤醒來之後,直感覺渾身舒暢。他依稀記得自己吃下融了毒的糕點,就暈倒在地。可這中了毒,怎得卻像是突破了一般。
“亦兒,你醒了?可有不适?”煜一直守在侄兒身邊,見達奚亦澤欲起身,連忙上前幫扶。
“叔父,南榮墨呢?”
煜陰沉着臉,回道:“她為你排毒耗費了些靈力,許是到旁的屋子休息去了。”
“我就知她不會不管我。”達奚亦澤感覺整個內室中皆是香甜的味道。而後又疑惑的問道:“她給我灌輸靈力了?怎麽我覺得渾身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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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早已覺出他的侄兒此次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對南榮墨很是殷切。他初以為是達奚亦澤為了報殺父之仇,欲令南榮墨失了警惕之心。如今看來,絕非如此簡單。只怕是最壞的局勢了。
“你父親在你體內封存了紫氣禁術,這紫氣與你體內的靈力産生了排斥。故影響了你的修為。”
達奚亦澤一時難以接受,訝然道:“父親他竟然為了聖座之位,也要我步他的後塵嗎?真是走火入魔了!什麽提前行加冠之禮,分明就是給我封存紫氣禁術的幌子!”
“亦兒,你父親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修仙之人當以普渡衆生為己任,不倦于修習,不困于名利,他這般做法,豈非已丢失了本心!我達奚亦澤若想坐那把聖座,必是要靠我真正的本事令天地降于我正統紫氣,絕不會靠這等掩人耳目的手段!”
達奚亦澤此刻對自己已逝的父親已然失望透頂。
“侄兒已經無恙了,叔父放心罷!如今才是我真實的修為,我得去找南榮墨比試比試。”
達奚亦澤說話間已經穿好了衣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再也不用質疑什麽,顯而易見,自己的猜測毫無疑問。
羽笙深知南榮墨此時必須馬上進行恢複,且此事不可讓外人得知。故而同南榮墨入了房間後,她便将蘇曦妍支開。正上了榻欲為南榮墨灌輸靈力之時,達奚亦澤又闖了進來。
達奚亦澤将深邃的眼睛瞪的渾圓,從不掉一滴眼淚的他,竟不知淚水這般酸澀。他嘴唇微顫,雙手緊握。眼前便是南榮墨背對着他的脊背。醜陋的傷痕似條條毒蛇般吞噬着他的知覺。直到雙手麻木的竟舒展不開的時候,他才知曉這一幕并非是夢。
“墨身體上的傷是如何來的?”南榮墨背上的傷疤如同刻在了達奚亦澤身上一般,令他心碎。
羽笙的語氣裏亦滿是心疼:“當是逆鱗之戰。方才因救你太耗心神,笙兒為她輸一些靈力。墨公子只是疲累了些,并無大礙。”
達奚亦澤原本就在猜測是那一戰所負的傷,确認之後更覺內疚。他艱難中帶着幾分乞求:“能否讓我為她療傷?”
“達奚侍衛,笙兒乃凰族血脈,為墨公子療傷最适合不過。若是達奚侍衛有心,可否到門外幫笙兒守着一些……”
達奚亦澤自然明白羽笙的擔憂,堅定的回道:“笙兒姑娘放心!”
“亦兒,讓開!”
達奚亦澤剛關上門,就看到煜帶着弟子們将房間包圍了起來。
“叔父!”
“亦兒,這房間裏面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可她也是亦兒的救命恩人!”
“除此之外呢!”煜眯起了眼睛,迸射出的精芒就要把達奚亦澤看個通透。
“莫不是,你對這女子――”
“叔父休要胡言!”達奚亦澤心中一緊,心虛的瞧了瞧身後的房門。這件事情,藏在他心中便可。若是從旁人口中得知,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時乃時局所定,若不是父親死,就是南榮墨亡!叔父不能将全部責任歸結于她。”達奚亦澤辯解道。
“那你是認為死的就該是你父親,而不是房中這個女子!”
達奚亦澤一言未回,手上卻是有了動作。他化出源脈,将體內靈力盡數釋放,已然一副開戰的氣勢。滿口強硬的語氣說道:“若叔父執意如此,那便先從亦兒的身上跨過去吧!”
“你!”煜被他這侄兒氣的渾身顫抖,揮起的劍一怒之下插入地中三分有餘。
“叔父,莫說您了,就算侄兒這等天資聰穎,此等修為,都殺不了她。您今日若是挑起事端,不就是陷達奚一族于水火之中嗎!”達奚亦澤擔心強硬态度可能并不奏效,于是向煜說明利害關系,先穩住眼前形勢。
聽聞達奚亦澤此言,煜果真猶豫不決。他初見南榮墨時,這女子就已知曉身份被他認出,這一路卻未顯露聲色。且救助侄兒時,以一己之力便可啓動陣法,實力的确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