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見鐘情6

清晨,天邊剛探出一絲光亮,空氣中還帶着夜晚的濕重,彌漫在整座城市白色霧氣一點點散開,城市的樣子逐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陣陣汽車輪胎摩擦地面和車笛聲是這座城市漸漸蘇醒的标志。

格挽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三三兩兩的人穿着職業裝拿着早餐一邊啃一邊走向車站,呼吸帶出的大團白汽逐漸消散在空中。

打開家門一陣暖氣撲面而來,飯桌上擺着一碗粥,白色的水霧袅袅升起,旁邊還有幾碟小菜,看起來精致又可口。

放下帶着屋外涼氣的衣服和包包,坐在飯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米的醇香從舌尖一直彌漫在整個口腔,胃裏一陣舒服,清淡的小菜酸酸甜甜讓人更有食欲,又去盛了一小碗粥。

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廚藝。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從進家門來,她臉上一直帶着笑,一種滿足又感動的笑。

走近自己房間,毫不意外的看到床上睡了個男人。

果不其然這個男人是不會安安分分去客房的。

洗完澡,去客廳把頭發吹幹之後爬到床上,挨着男人睡下了,睡意卻一時間全都不見了,盯着天花板,又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睡得可真熟,嘴唇微微張着,呼吸淺淺的,還是睡着的時候看着舒坦,醒的時候看着就一肚子壞水。

格挽沒好氣的輕輕戳了戳他的臉,低聲嘀咕,“臭不要臉,大無賴,大流氓。”小聲哼了哼,又靠過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為什麽會喜歡你呀?”無奈又苦惱。

沒想到這人突然睜開眼,笑嘻嘻的看着她,臉上寫着“被我抓到了”幾個大字,眸中不見一絲睡意,明顯是早就醒了,裝睡騙她!

生氣的鼓了鼓臉,還沒來得及開口指責他,就被他一個翻身壓住了。

雖然很累,但他的睡眠一向很淺,他的小姑娘開門的時候他就有意識了,後來又睡了過去,她戳他的臉的時候才又醒了過來,想看看她想幹嘛,沒想到她這麽可愛咕嚕嚕說了一大堆,還偷親他。

這怎麽能不禮尚往來呢?

翻身,手撐在她肩膀邊,低下頭還了她一個纏綿的長吻,一只手從她腰間的衣服邊溜了進去,來回摩挲着她腰間滑膩的皮膚,但不敢再往上,怕收不住了。

吻到她滿臉通紅忘了之前要跟他算賬的事情又重重吮了幾下她的唇,認真的盯着她迷離的眸子,低下頭親親她的額頭,語調緩慢又缱绻,“寶寶,我愛你。”

格挽剛剛降溫下來的臉又紅了,這人是在回應她剛剛說的我喜歡你嗎?可那明明是問句,果、果然臭不要臉。

“我做的粥還挺好吃的。”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舌尖的味道,捕獲一雙小錘錘,放在嘴邊啄了啄,忍不住笑了起來。

摟着她躺下,輕拍她的背,“好了不鬧你了,快睡吧。”

“哼。”

這下格挽很快就睡着了。

一覺睡醒已經十一點多了,抱着自己的人已經不見了,旁邊床上凹陷下去的地方還散着溫熱。

走出房門在客廳裝了杯熱水捧在手上,剛在沙發上坐下,就聽見門開鎖的聲音,門打開,就看見邬爾晟提着一袋袋菜,一手還拿着鑰匙。

一進門就見格挽坐在沙發上,頭發亂糟糟的,耳邊還頑皮的翹起了幾撮,滿臉困頓的盯着他。

當下心裏嘩啦啦全塌了,軟了下來,柔聲問,“醒了?餓了嗎?我現在去做飯。”

格挽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穿着拖鞋噠噠噠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菜,在他冷冷的臉上啵了一口,又噠噠噠的把菜都拿到廚房去,從廚房探出頭來,“你坐着,我做飯。”

沒拒絕,只笑着點了點頭說了聲好,轉身從房間裏拿出電腦坐在沙發上,把電腦放在腿上打開處理事情。

一時間,客廳裏是鍵盤噼裏啪啦和鼠标的聲音,廚房裏是一陣乒呤乓啷洗菜炒菜的聲音,合成一篇家家常有的樂章。

兩人心裏都有着一股淡淡的溫馨暖意,最平凡的幸福莫過于此了吧,我們互相忙着各自的事情,但都陪伴着對方,雖無言語,但自有意味在其中。

處理完事情,走近廚房,胸膛貼上正在炒菜的小姑娘的背,手往前伸環着她的腰,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

小姑娘被這悄無聲息的動作吓得一顫,轉頭瞪着大眼睛似乎想責怪他打擾了她,但不等她話說出口,他就低下頭啄了下她粉嫩的唇,提醒道,“菜要糊了。”小姑娘又急急忙忙轉過身翻炒起鍋裏的菜。

再不搗亂了,站在一邊伸手幫她拿裝菜的碟子,又拿出兩只碗,白瓷小碗碗底印着粉色的豬鼻子,醜萌醜萌的,一時失笑,倒像是她的風格。将兩只碗盛的滿滿的,鍋裏還剩的應該是給他預留的。

正吃着飯,格挽突然開口,“吃完飯陪我去個地方吧。”

男人淡定的回了聲好,正在夾菜的筷子卻微不可見的抖了下。

下午陽光暖暖的,格挽帶邬爾晟進了墓園,這個時候墓園裏沒什麽人,裏面疏密有致的樹也都光禿禿的,幹禿的樹幹僵硬的伸展着,看起來孤獨又簡陋,一個個冰冷的暗沉的墓碑豎立着,眨眼間泛着冷冷的白光,一條條綠色小路蜿蜒遍布整片墓園。

邬爾晟一手捧着一束白百合,另一只手牽着她微涼的小手,配合着她的步子緩緩走着。

兩個墓碑比鄰而立,左邊的碑上是一個笑的溫柔燦爛的中年女子,右邊則是眉眼間與格挽有八分相似的溫潤中年男人。

格挽在它們面前停下。

邬爾晟半蹲下,把那捧花放在了兩個墓碑前。

“爸、媽,終于不是我一個人來看你們了。”格挽笑着看着那墓碑上的兩個人,眼角卻泛紅,閃着淚光。

男人站起來,摟住她的肩,“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邬爾晟,是挽挽現在的男朋友。”

頓了頓,笑,“嗯,還會是她以後的老公。”

握住腰間企圖行兇的小手,繼續說道,“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挽挽的,一定不辜負她。”語氣十分鄭重,是給格挽父母的承諾,也是給格挽的承諾。

格挽偏了偏身子抱住了他,淚水滲入他的衣服。

他卻松開了她,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看着她,慢慢蹲下,直到一邊膝蓋跪在了地上,在她驚詫的目光中從口袋裏拿出那個一路上被他摩挲了好幾次的紅色的小絨盒。

陽光落在那盒子裏,反射出來的亮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

“寶寶,嫁給我,好嗎?”

這一刻,耳邊只剩他低沉溫柔的聲音,眼前一切景物都模糊了,但她能清楚的看到,冬日的陽光懶洋洋的打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讓他周身籠着一層金光,男人身形挺拔,肩膀寬厚,看起來那麽堅不可摧,似乎什麽都無法打倒他。

他半跪在地上,背挺的筆直,鄭重而誠懇的看着她,她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慌亂而驚喜的自己,眼中湧出感動的淚水,心跳的聲音驀然放大,不斷回蕩在腦中。

最後她點了點頭,随着她的動作,積蘊了許久的淚水終于脫離眼眶,晶瑩的淚珠劃過空中,落入草叢,壓的小草彎了彎腰,又滑落,與泥土歸于一體。

男人虔誠的把鑽戒戴在她的右手無名指上,複又低下頭吻了吻,帶着無盡的喜悅和愛惜。

在他們确定關系之後他就抽空去買下了這個戒指。他找了這個姑娘二十九年,現在遇見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只想早早定下來,跟眼前這個迷糊又可愛還喜歡炸毛的姑娘許下世間最美好也最沉重的承諾,共度一生。

想了很多個求婚方案,都一一否決了,有的覺得配不上她,有的太嘩衆取寵她肯定會不喜歡,但在她說要帶他來看她父母的那瞬間,他就決定了,要在她父母面前跟她求婚。

平時雖然不怎麽談起,但從她看着他的父母時那種羨慕和懷念還有家裏關于父母的東西一點沒動卻半點灰塵都沒有都可以看出,他的小姑娘是十分思念她的父母的。

所以他想,這一刻若能有她父母的見證,大概對她來說會是有着不同的意義的。

可小姑娘的淚怎麽停不下來了呢?看着她流淚心裏總堵得慌。

挑眉,“本來想吻你的,但是想想如果被岳父看到了估計得火冒三丈,所以我現在忍得很辛苦。”

“噗嗤。”終于破涕為笑,“我爸肯定會說……”板了板臉,沉下聲音學起了父親在世時的語氣,“哪來的野小子敢親我家寶貝,踹出去!”

女兒無論多大,都是爸爸的心頭肉,所有觊觎自家白菜的豬都得打出去。

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梁,“說錯了,我可不是野小子,現在是你家的了。傻寶寶。”

“哼。”

“天氣這麽好,不如待會兒我們就去把證領了吧。”

“哪有你這麽猴急的?”剛求完婚就要去民政局?

“當然急了,現在做什麽都不合法,我難受。”揣着肉包子不能下口,心癢癢啊。

“……”

哎,不過,天氣真的好好。

原城的冬天向來是濕冷到骨子裏的。

可是

為什麽這個冬天會這麽暖和?

…………

邬爾晟:

寶寶

不用怕以後吵架沒娘家可回

我們不吵架

你說啥就是啥

格挽:你是最臭不要臉的無賴流氓心機狗:)

邬爾晟:

汪汪汪

(撲上去抓住親)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絕對是親媽,這麽快就讓邬大狗狗把挽挽合法叼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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