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上,我兩遍對不起,其中一遍是替你說的。”

我很是高興,連連點頭,“嗯嗯,謝了。”

我再次拿出手機來看,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二十八號就要過完了,他仍舊沒有給我短信,應該是和他的心心在恩愛着,把我這個兄弟給忘了吧。

“江曜!你跟蹤我!”

我詫異地轉身過去,剛好看見紀心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怕他看見,往柱子後挪了挪。

他摸着臉,楞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他旁邊包房的門開了,有人走出來,見他仍不讓道,罵道:“杵在這幹什麽,當門神啊!”然後把他往旁邊推了推。

他半跌撞地往前沖了兩小步,才穩住身體。他站直,依舊捂着那邊臉,一步一步走出去。

他出了KTV,我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的臉,走回包房。那麽響,應該很疼吧?沒有餘地了麽,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甩男人一巴掌。再硬的東西,不碎也有裂痕,何況是感情這種物質。我突然覺得自己卑鄙,竟然想他們分手。我一直都不肯承認我和他有超友誼的物質存在,直至今天,我卻迷惑了,我連我自己的心是怎麽想的,都搞不清了。

第二日一早,也就是三月二十九號,他給我補了生日祝福。我依舊如去年一樣,只回了一個字:謝。今年不是我想捉弄他,是我突然覺得不知道說什麽了。

之後忙于學習,應付舍友為給我介紹男朋友而搞的各種活動,倒漸漸平靜下來。我生日時認識的那師兄約過我幾次,我雖然赴約了,但可能是我态度極不明确,師兄也就不迎難而上,放棄了。

(八)

六月十六號,是他的生日。我洗過澡後上床打開筆記本,才看到QQ郵箱發過來的郵件提醒——江曜生日。我抓過手機給他發了生日祝福,然後去玩連連看。

我正玩得激烈,手機提示短信來了,我沒想到是他,就繼續連連看着。因為去年我給他發的時候,他就沒回,第二天才跟我說謝,然後話音一轉,又說我小氣,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就發條幾分錢的短信。直到我連輸了七八盤,直到我從火眼金晴又掉回去了太陽座,才記得有新短信這一回事。

那短信竟然是他的,更讓我意外的是,他說:陳琳,出來陪我喝酒吧。我在北門對面的小酒吧裏,等你。

我抓了兩下仍舊半濕的頭發,想想,還是換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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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昏暗的燈光裏,我看見他握着酒瓶,靠在沙發角上。我走過去坐下,第一句就說:“生日快樂。”

他睜了睜眼,看見是我,一笑,拿了一瓶酒放到我面前,說:“去年是你和我過的生日,今年仍然是你和我過的生日。哈哈,今天就要開心,快喝。”

我覺出他是醉了,拿着酒瓶沒動,問:“你喝多少了?”

他用他的酒瓶一碰我的酒瓶,爽氣地說:“沒多少,是哥們的,就幹!”然後也沒管我,直接就把一瓶啤酒灌下去,接着又拿了一瓶,自顧自地碰了我的酒瓶,說:“再來!”然後又是整瓶見底。

我隐約猜到他是和紀心鬧不開心了,或許在我生日那天的裂縫就沒補好,又遇外力了。我拉了拉他,說:“過生日,怎麽能沒蛋糕,走,我給你買蛋糕去。”

他倒也聽話,沒鬧着要繼續喝酒,和我牽着手走出了小酒吧。我們打車去了奶油工坊,他等在門口,我進去買。可當我提着蛋糕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他扶着欄杆在樹旁吐了一地。我知道他是喝得太多了,又吹了風。草草幫他收拾了一下,我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扶着他走。

“你是回學校,還是回你租的房子?”

“回房子吧。紀心已經不在了。”他吐過之後,似乎清醒了很多,說:“就在豐洲路六百八十五號六零二。”他的手從我肩膀慢慢滑到了腰上,這一點,又讓我覺得他還是不甚清醒,也就沒去多計較,更沒多想。

房子并不遠,我們是走過去的,他一路的沉默,我也沒說什麽。他開了門,先進去,把地上的抱枕撿起來拍拍放到椅子上,笑笑說:“沒收拾,房子亂,随便坐吧。”

房子的狼籍,讓我第一感覺就是被撬門偷東西了。可當我看到電腦桌旁碎了一地的玻璃相框,我才明白過來,是他們吵架了。

他順着我的視線,落在那照片上。他拿過掃把掃了玻璃,把照片取出來反壓在桌上,對我笑笑。

我看着他的笑,只覺得他帶着尴尬,卻不沒有失戀後的酸澀味道。我把蛋糕放在桌子,看着一屋子的狼籍,也覺得尴尬起來,兩手放在裙子前交握着,對他笑笑,說:“你吐了還是不要吃這麽油膩的東西了,洗了早點睡吧。”

“我和紀心分手了。”

“我先回學校了。”

“她從一開始就是騙我。三月二十八號,我看見她和一男的去了商場,還在周生生買了手鏈。那男的問她有什麽獎勵,她只盯着手鏈,親了那男的一口。可是她出門前跟我說是去圖書館借書。這不是她第一回騙我了,但我一直沒提出來。我知道她愛唱K,就去天籁之音包了小房,想看看她會不會跟我坦白。最後我還是沒忍住,無意中透露了出來。結果,她給我一巴掌,之後,我們分手了。”

我站在門口,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們真的分手了,心裏的滋味很複雜。如此八面玲珑的紀心,又怎麽是他能降得住的。那個美女同性勿近的觀點,又自動修補起來,擴延為:美女,非有錢公子者不能近。

“我就知道,她怎麽可能喜歡我。她不找殷段,不找齊楓,找我,是她明白他們不可能真的喜歡她。但她和我,也過不了這樣平淡沒錢的日子。”他絮絮叨叨地說着。

我終于嘆息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找出了唯一一句場面話,說:“別想太多。”

“可是,”他卻突然一把沖上來抓住我的手腕收到身後,緊緊地抱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特別清亮,沒有一絲渾濁。他說:“可是我也不是真的喜歡她!其實我喜歡的是你,陳琳!”

我耳旁一震,忘了反應。

“我終于明白,無論是高中時和你明裏鬥,暗裏鬥,死憋着不說話,還是大學時與你稱兄道弟,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終于明白,找了紀心做女朋友,當她提出和我同住,我都沒有在那留宿過一晚,甚至連親都沒親過她,我就知道,我只是拿她作探箭。”他漸漸靠過來,我能聞到那股清爽的啤酒味道。他的聲音也漸趨低沉,帶着沙啞,像是陳釀,“陳琳,原來我喜歡了那麽多年,我今天終于知道,我喜歡了你五年。”

(九)

那一晚我奪門而逃,慌得聲音都在顫,我邊沖下樓梯邊說:“我,我要回學校了。”他沒有追上來。我不知道他要是追上來,我能不能守得住。我喜歡他,從紀心打他的那一巴掌起,我就知道我喜歡他。但當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跟我說他喜歡我的時候,我卻亂了陣套。

回了學校,每日上課下課吃飯,我都拉着舍友一塊,害得他們叫苦連天地說我剝奪了他們大學的黃金戀愛時光,還說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安置一個男朋友。我只好嘿嘿地賠笑,放過了她們。

連着半月,我竟沒再碰到過他一次。他在刻意避開我麽?我心中不免有點氣,竟就這樣忘記了自己當日的臨陣狂逃,只在心裏罵他太不懂女生心思。

我一個閑蕩在操場,吹着初夏的風,潮潮的,卻似有種糯糯的相思味道在其中。想起那晚他抱着我,那樣霸道地抱着我,說喜歡我,我不禁微紅着臉淡淡地笑了。可轉念一想,我掙脫出去,他卻也不追,連着半月對我避而遠之,我就怒氣上湧,狠狠地一踢路邊一片落葉,“活該你追不到!”那片葉子輕飄飄地飄起不過三兩厘米,又落在地上。我看着,只覺得更氣,用力在上面睬了兩腳,低聲憤憤地說:“你笨!你活該!”

校內已經亮起了燈,把我影子拉得極長。我慢慢地踱着步,走在偏僻的小道上。遠處草坪上有一對小情侶,相偎在一起小聲地說着情話。我嘆了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不知何時,地上竟多出來了另外一個高瘦的身影。我心一驚,轉身要看清楚,卻被那人抱住,死死捂着嘴。

我驚恐地掙紮,卻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那人貼緊我,隔着夏天的薄衫,他手臂和胸膛的溫度傳到我身上,我一下子便手腳冰涼。這可是在全國文明的X大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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