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訣別
? 第二天
與辰去收款處交錢,工作人員說錢已經交過了。與辰在走廊裏見到曉楓,說:“我去交錢說你交過了,你哪來這麽多錢?”
“昨天的羅悅借我的。”曉楓沒看與辰說。
“雖然不熟悉,可我看得出羅悅絕不是什麽好女孩,你不能和她走的太近。”
“我知道,這不是着急嗎?”
與辰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曉楓手裏說:“這裏有二十萬元,先把羅悅的錢還了,剩下的給叔叔治病。”
曉楓擡頭驚訝地看着與辰說:“這錢你哪來的?”
“向我媽要的。”
“這麽多,不行,給阿姨拿回去,這錢我不能要。”
“拿着吧,她有錢。”
“有錢?你別騙我了,他們在外打工不容易,趕緊拿回去。”
與辰拉着曉楓的手說:“你聽我說,其實我父母不是什麽打工的,是做生意的,我只是不想依賴他們,才自己打工掙錢的。”
“你不用安慰我。”
“是真的,我爸是開公司的。”
正巧旁邊的架子上放着雜志,最外面一本的封面是他父親何俊雄,與辰拿過雜志說:“你看,這上面的人是我爸。”
曉楓看了一眼,不覺身子一晃:“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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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不信,”說着與辰打開錢夾,抽出一張全家福照片,“你看這是我媽,這是我爸,和這上面的是不是一個人?”
曉楓拿過相片看了又看,臉頓時白了,說:“這是真的?”
與辰說:“真的,你不許生氣,我不是故意隐瞞的。”
曉楓無力地把相片給了與辰,轉過身說:“不生氣。”
站起來沒走幾步曉楓競昏了過去,與辰連忙叫來醫生搶救。
醒後的曉楓一直在哭,不說話。
兩天後曉楓的父親做了手術,當然這是與辰的功勞,他拜托媽媽找了院長。漫長的手術結束了,與辰陪着曉楓在醫院守了兩天,可曉楓父親最終沒能醒過來。曉楓回老家幫爸爸辦了後事,雖然與辰強烈要求一起回去,可被曉楓斷然拒絕了。
從老家回來曉楓病倒了,在宿舍躺了三天,與辰每天都會過來陪她,曉楓一直不說話,只是流眼淚。
中午與辰正準備去看曉楓,發現女生宿舍樓下站了好多人,有人跑過來,喊:“與辰,快,曉楓在樓頂呢!”
與辰飛跑過去看見曉楓站在樓頂,還沒等與辰喊她,曉楓絕望地看了與辰一眼,縱然跳下。與辰親眼見曉楓墜落下來,瘋一般的跑過去,除了圍觀人群的驚恐唏噓,還有與辰撕心裂肺的哭聲。
曉楓的姑姑來幫忙料理了後事,與辰早已被這巨大的打擊擊倒了,躺在床上兩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曉楓去世後的第三天與辰收到了一份快遞,打開看是他給曉楓的那張銀行卡。與辰又強打精神把曉楓室友送來的東西打開,手機在最上面放着,開機時屏幕上還是兩人的合照。
突然一條短信進來,是羅悅上午發來的:你怎麽不開機,上次找你的老板特別滿意你,還要找你,不過價錢不會那麽多了,想好後給我回話。
與辰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看了半天恢複到:哪個老板?
羅悅回複:買你初夜的老板,他特別大方,可別錯過機會。
與辰完全驚呆了,回複:不會,在哪兒見?
羅悅回複:我把地址發給你,晚上七點。
與辰按照時間地點來到酒店的房間前,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了門。門開了,一個半裸着身體的男人站在門口,與辰睜大眼睛說:“怎麽是你?”
是何俊雄。
他毫無羞愧之意,說:“你怎麽來了?”
與辰舉起手機,說:“這個。”
何俊雄轉身坐到床上說:“是你媽叫你來的吧?”
與辰兩眼通紅,大吼道:“住口,你別提我媽。”
何俊雄有些不耐煩了,說:“她又想怎樣?”
與辰把桌子上的花瓶摔在地上,說:“你叫的女人是我女朋友,你這個混蛋。”
何俊雄坐在那兒,不說話了,與辰說:“你不是我爸,不是。”
何俊雄低着頭說:“我不知道。”
與辰無奈地說:“知道你會放手嗎?我恨你!”轉身走到門口,小聲說:“她幾天前跳樓自殺了。”
何俊雄呆呆地坐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兒,說到:“女人就是一件衣服,你何必這麽認真。”
與辰轉過去氣憤之極地說:“你無恥,我要殺了你。”
何俊雄笑了一下說:“殺我,為了那個女人,沒出息的東西。”
何與辰瘋了一般,将房間裏能摔能砸的東西通通毀掉。
與辰又跑去找羅悅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羅悅不以為然地說:“什麽怎麽回事,是曉楓自願的。你又沒錢給他爸治病,正好遇到一個老板願意買曉楓的初夜,是我說曉楓是大學生,人又漂亮,身材好人家才肯花大價錢的,三萬啊,一個明星一夜才多少錢啊。”
與辰沒有力氣了,說:“三萬!”
羅悅趕緊說:“我可沒賺到錢,是曉楓提出要現金的,完事就直接給了曉楓的。”
與辰的心被撕得粉碎,說:“夠了,夠了。”
羅悅不屑一顧地說:“你發什麽火,是你沒能耐,你要是有錢曉楓也不會走這一步啊!”
與辰大喊道:“住口,你這個賤女人。”
羅悅生氣了,說:“我怎麽賤了?就是賤也輪不到你說。”
羅悅回頭示意旁邊的人把與辰拖出去,一頓拳打腳踢,滿身是傷的與辰冒着大雨回了學校。一場大病後就變了,變得和雪兒剛見到時一樣。
講完這些,與辰早已淚流滿面,轉身摟着雪兒,雪兒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放下,輕輕地撫摸着與辰的頭發,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雪兒被這痛苦悲傷的故事深深地打動了,她更能體會到與辰的痛苦,她從心裏心疼這個滿身,滿心是傷的男人。
與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雪兒說這些事,這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往事,可他現在覺得輕松了許多,好像痛苦被釋放了一部分。
出了餐廳,雪兒不禁回頭看了看餐廳的名字——木風。
幾天後,與辰母子,與善母子來到律師事務所,律師說:“由于董事長去世的突然,生前沒有留下遺囑,所以財産只能按照繼承法程序來處理。”律師說了一堆,與辰根本沒聽進去,最後律師說:“現在何太太和何與辰先生的股份合起來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恭喜何太太。”
坐在一旁的善美珍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當初為了救活與辰,她辰玉茹跪在面前求她就兒子一命,可善美珍說死也不同意,最後與善自己同意為哥哥捐肝。善美珍含淚點頭,但做為條件,必須将與善遷入何家戶口,辰玉茹救子心切就同意了。
晚上與善被媽媽叫回了家,
“這是我們翻身的好機會,可不能就這麽錯過。”善美珍說。
“什麽機會?媽,我們不能這麽做,況且我對公司也不感興趣。”
“你就是太善良了,當初要不是為了救與辰,她辰玉茹會同意把你遷進何家?要是那樣我們娘倆現在一分錢也撈不着。”
“你的錢也足夠我們活一輩子了。”
“可我不甘心,憑什麽人家的兒子生下來就能拿到股份,我兒子要用自己的肝來換。”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就是什麽都沒有我也會救我哥的。”
“我怎麽能不知道,人家與辰是正室生的,你是我生的,我只是個小的,可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善過去把媽媽手裏的酒杯拿下來說:“媽,算我求你,別這樣想,我對公司沒興趣。”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就因為你這樣我才必須這麽做,等我死了,與辰會放過你嗎?”
“媽,與辰不會的。”
“你把他當親哥哥,可他不把你當弟弟,傻兒子。”
“好了,今天你喝多了,我們不談這個。”與善站起來說。
“給我坐下,這事不用你管,我會解決。”
“你非要這樣嗎?”
“一定!”
“那我就離開公司。”與善無可奈何地說。
“你敢!”
“只要你不過分我會留下的。”
“好,聽你的,聽你的。”善美珍安撫兒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