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防狼守則

? “如果我們将永貞送到公主府去,說明實情的話。公主有沒有可能原諒我們呢?”明月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姚父搖搖頭,不贊同的說,“可能還沒等到公主原諒姚家,聖上就已經知道了姚家欺君的事兒。以聖上現在的性子怕是容不下姚家呀。”

當今聖上還只是先皇的諸多皇子的一個時,能算的上知人善用,對下臣也是平易近人。可就在大局已定後,聖上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一切不同于他的聲音,采取殺滅的方式來取得朝廷上下對他的無原則的支持。

所以如果他們就這樣将永貞送到長公主府去,可能還沒等來長公主的原諒,姚家自家可能就已經下了大獄了。畢竟這事兒當時是姚帝師一手包辦的,這個時候姚家突然将疑似長公主私生女的永貞送去讨好長公主,這不是直接藐視皇權嗎?

明月見自己的主意遭到了姚父的反對,只得又問道,“那我們該怎麽做呢?”

姚父接道,“讓我好好想想。”

明月不耐煩的翻着白眼,“爹,上一次你也是拖拖拖,後來拖出大事兒來了,你還是沒有想出辦法來呀。”

“那我們就想辦法,讓長公主和永貞偶遇嘛。”姚父被女兒鄙視了,慌忙之中就說出了一個籠統的辦法。

“長公主殿下已經被聖上囚在府中了嗎?”明月再次發問。

“君妍不是說見過長公主出府嗎?那就說明這麽多年過去了,聖上對長公主的态度有所回轉了。長公主出過一次府了,就肯定會出第二次的。”姚父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長公主和永貞偶遇呢?”明月又開始發問了。

“讓我想想!”姚父落荒而逃。

西北 金湯

當初離京時的意氣風發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身的塵與土,血與汗。

“定淮,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宋祁東還算有良心,主動關心道。

顧定淮忍着胸口上的痛楚,狀若平常的說道,“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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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算是小傷呢,那天我都看見了。這麽長一條口子呢,鮮血淋漓的。你何必這樣拼命呢,就算是你家那老不死的不将爵位傳給你,有我在你還怕飯吃,沒錢花嗎?”宋祁東畢竟是一個沒受過大苦的王室子弟,對于顧定淮那般不要命的行為很不理解。

宋祁東說得起勁兒,還順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以示親近。沒想到一時沒有注意力氣,竟扯住了顧定淮身上的傷。

“嘶”,顧定淮被疼得龇牙咧嘴,放下了手中的缰繩。

宋祁東意識到自己又闖了禍,連忙将自己的爪子收了回來。微薄的唇龇了一條小口,面上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

雖然顧定淮疼的厲害,但是還是擡起頭來安撫他說,“沒事兒。”

“那就好。”宋祁東又恢複了一張笑臉,鳳眼微眯,薄唇上顯現出來的笑意,就像是寶石折射~出來的光芒那樣耀人。

“你別沖着我笑,我對你沒意思。”顧定淮嫌棄的轉過頭,不再看宋祁東那張極具“誘~惑力”的笑臉。

這話并沒有讓宋祁東生氣,反倒是還有閑心和顧定淮笑鬧。他故意掐着嗓子,右手翹~起蘭花指,故作嬌羞的往顧定淮那邊靠,“诶,公子,難道奴家還沒有你那和潑辣小媳婦好看嗎?”宋祁東雖然只見過明月一次,但是顧定淮平日裏口中一直念着“我家明月可好了”“我家明月可體貼了”“我家明月……”巴拉巴拉。看顧定淮那一副忠犬的樣子,宋祁東就想逗逗他。

“無聊。”顧定淮只回了兩個字,然後就扯着缰繩騎馬走了。

宋祁東演完了之後,只得了顧定淮風輕雲淡的兩個字,有些喪氣的趕着馬前行。

顧定淮跟着先行部隊日夜疾馳,身上的傷口愈合了又裂開,愈合了又裂開,直到大軍停駐到了金湯的城池中,顧定淮才到了一瓶軍醫送來的傷藥。

宋祁東耐着心替他上藥,但是畢竟他是個重手重腳的男人,好幾次都把顧定淮已經結痂的傷口又弄得鮮血淋漓。

“你可不可以輕點呀。”顧定淮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是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已經輕了很多了,要不然你身上這天口子怕是早就咧開完了。”宋祁東但是有自知之明。

因着戰争已經接近了尾聲,這場戰争西征軍已經是贏定的局面。

而敵方統領會為了和大周朝和解時,不會太過吃虧,必定會使出自己的全力來打這最後幾戰。因此這一戰雖然贏了,但是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現在随行的軍醫那多的是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所以顧定淮只能讓宋祁東這樣虐~待自己了。

上好了藥,顧定淮出了營帳。望着四處的狼煙,顧定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到京城呀。不知明月,現在還好嗎?

顧定淮擡頭望天,這西北的月亮比京城的大得多。京城的月亮是天空的點綴,而西北的月亮則是天空的主宰。

等我,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回去的,等我。

“诶,兄弟,你怎麽又抛下我一個人出來了。”宋祁東跟在後面拎着兩個酒壺,并将一個遞給了顧定淮。

顧定淮接過一個酒壺,無所顧忌的坐了下來,随着冷冷的月光鋪撒在身上。

大口大口的将液體倒在嘴中,顧定淮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嘴邊的水漬,“怎麽是溫水呀?”喉嚨裏不是高粱酒那火辣辣的爽意,而是寡淡的溫開水,這讓顧定淮微微有些溫度的身體又冷了下來。

宋祁東斜了他一眼,也跟着坐了下來,酸酸地說道,“是那個趙醫女特意交給我的,還叮囑我說你受了傷,不能喝酒暖身子。”

這大軍征戰,總有幾個英雄情節極深的春草堂醫女,自願随軍為士兵們治傷。當然也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而這趙醫女就屬于其後一種。

趙醫女名叫趙迎春,只是一個貧家女子。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的春草堂,後來年紀大了,又沒有大能耐能夠進宮當醫官,為了找一個進軍營歷練的富家子弟,然後發展一段“美人救英雄”再順利“麻雀變鳳凰”的愛情,她毅然決然的報名進了軍營。

因着顧定淮在虎嘯營中最為拼命,後來簡直是當軍醫工作的帳篷是茅廁呀,每天都要去幾次。

這一來一往的趙迎春就将視線鎖定了顧定淮,原以為顧定淮會因為她的細心照料,柔情關切,而有所回應呢。沒想到顧定淮對待那些男人笑得無所顧忌,對着她時卻僵着一張臉,好像她是什麽不能多看一眼的毒蛇似的。

顧定淮想到那個總是笑得下巴尖成了錐子似的,那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着一塊肥肉的醫女,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

麻利地将手中的酒壺放在土坡上,顧定淮有些不開心的朝着宋祁東說道,“不要随便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送的東西一聲不吭的給我,萬一她在裏面下了藥這麽辦呢。”

宋祁東又斜了他一眼,拎着酒壺抿了一口,“你不要被你家媳婦兒洗腦太深好嗎,人家只是适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嘛,用不着這樣草木皆兵吧。”

前段時間明月從他的信裏面知道了軍中有年輕的醫女,下一次的信裏馬上就附帶了五大頁的防“女色~狼”守則。顧定淮還熬到了午夜将信看完了,對此深以為然。決定将一切的矛盾和罪惡都扼殺在搖籃裏,然後堅定不移的執行明月給他定下的守則。

不接受女性送來的一針一線,一草一木,就連五旬大媽的也不信,因為她很有可能是來相看孫女婿的。視線永遠不能在一個女性身上停留五秒以上。

明月說的是,就算你對她沒意思。這你看久了,人家不得誤會呀,所以呀少看少說。

再加上一些什麽要一天拿出明月給他繡的手帕早中晚各三次,表示這坨牛糞已經有花兒承包了。還有什麽每五句話中必須包含一次“我媳婦”。諸如此類,一共四十八條。

為了讓明月放心,顧定淮自然是堅決執行自己媳婦的一切指令。顧定淮沒覺得煩,反倒是宋祁東煩了。有事兒沒事的就特意找了明月守則裏特意叮囑過的不能做的事兒,引誘顧定淮做。

誰知顧定淮竟然是随時保持警惕,一直都沒中過招。這次好不容易讓顧定淮喝下了幾口其他女人給送的水,宋祁東瞬間覺得自己簡直太能了。

“你不懂。”顧定淮反駁道,“你一個沒媳婦的人永遠不懂這難以言說的趣味。”

宋祁東聽後,又是一臉吃了翔的表情,青青黃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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