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事找事
? “聽說,你身子剛好,又想出門了?”上一次的事情也的确把姚父也給吓着了。這才多大的一個姑娘家呀,就敢獨身一人往戰場上沖。簡直太無法無天!
姚父這才意識到自家姑娘被自己寵~~~的有點過了,所以姚父決定好好冷冷明月。
明月讨好的對着姚父笑笑,扭着姚父的手臂,“父親,我悶在家裏都快發黴了,你就讓我出去放放風吧。”
“放風,需要找個和春草堂有麻煩的婦人嗎?你打算演哪出戲呀?”姚父胡子都吹的飛起來。
明月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姚父看在眼裏,殷勤的走到姚父身後,替他捏背,“爹,這事是這樣的……”
明月将那趙迎春怎麽對顧定淮的事,添油加醋了一番,然後在說給姚父聽。
姚父聽了之後沉思了好一會兒,讓明月以為姚父不同意她的做法呢。便委委屈屈的撅着嘴說,“如果父親覺得太過了話,我就不去就是了。”
姚父擡擡手,說道,“不,這事兒,你要去。你不但要去,而且要親自去找那個堂主說。”
明月沒能領會到姚父的意思。
“這些日子,聖上恐怕會有大動作。而姚家現在鋒芒太過了。”
明月不解,“這時候我們行事不是應該小心嗎?不然讓皇上抓住錯處的話,那就遭了呀。”
姚父搖搖頭,“恰好相反,我們現在主動犯些錯還更好些。”
“對于現在的聖上來說,會出錯的才是臣子,不會出錯的那是披着羊皮的的豺狼。”姚父解釋道。
“聖上的性子居然越來越……”明月心下驚疑不斷。
姚父也是愁容滿面,嘆了一口氣,“聖上到底是老了呀。”
“那好,今天就讓父親好好看看女兒的威風吧。”明月看姚父心情有些低落,故意做出刁蠻任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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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父配合的笑了笑,摸着明月的長發很是欣慰。
“小姐,回春堂到了。”馬車停在了春草堂的不遠處,車夫轉過頭報了一聲。
雲霄扶着明月下了車,多帏帽給明月帶好了之後,問道,“小姐,我們現在就進去嗎?”
明月眨了眨眼睛,調皮的回了一句,“當然。”
現在正值上午,春草堂一片熱鬧景象,來抓藥看病的人很多。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要看病還是抓藥呀?”明月剛剛進門,一個侍女就上前來問道。
明月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抱歉,都不是。”
那侍女微微愣了一會,旋即又反應過來,問道,“那小姐今日來是所為何事呢?”
“來幹嘛,來找麻煩呀。”明月還是那麽吊兒郎當的說着。
那侍女的笑臉都僵住了,尴尬的說,“小姐說笑了。”
“等會你就知道,我現在的話是再認真不過了。”明月不再理她,徑直往人堆裏走去。那侍女心裏一凜,開始正視起眼前的人來。不料明月帶着長長的帏帽,白紗後的臉影影綽綽,讓人看不分明。
“你們堂主在哪兒,今天我就是來向你們堂主讨個公道的。”明月把故意聲音放大到整個大堂都能聽清楚的程度。
那坐堂的大夫,明顯見多識廣,站起來一個作揖道,“不知我春草堂有何照顧不周的地方,請小姐說出來,我們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
“這春草堂的事你做的了主嗎?人要量力而行,現在把你們堂主請出來。”明月側着頭,語氣裏得不屑之意和強硬,讓那個答話的大夫都氣得漲紅了臉。而大堂裏的氣氛也凝固了起來,那些排隊看病的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兩人的身上。
“看來這位千金是想我得緊呀。”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傳了出來。
明月轉身一看,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女子正走進堂中,一張圓臉看起來仁厚慈祥,嘴邊的笑容帶着滿滿的自信。
“看來您就是堂主了,今日來我是想為我那未婚的夫君讨個公道的。”明月沒有心情和她調笑,直接将話引到了正題上。
堂主笑笑,“這裏人多,難免有些不方便。我已經叫人在後院備好了茶水,這位小姐請吧。”她微微伏下身去,右手向後堂伸着替明月引路。
明月直接搖頭,拒絕道,“我覺得這挺好的,地兒寬敞,人多。等會吵起來了,也有人拉着嘛。”
堂主看明月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怒氣直沖,“那我今天就在這洗耳恭聽了。”
明月搖搖自己手中的穗子,一臉閑适,“我未婚夫是西征軍的先鋒營的一位士兵,近日在捕殺叛軍首領那嗒木耶答的過程中身中劇毒,據大夫說了,我未婚夫可能活不過半個月。”
周圍的人一聽是西征軍的戰士的事兒,頓時議論起來,大堂裏像是跑進來了一群蒼蠅“嗡嗡”直響。
明月接着說道,“對了,忘了說,我未婚夫家室很好,也算年輕有為吧。”
“那與我春草堂有何幹系?”
明月笑道,“怎麽沒有關系,你們春草堂不是選送了一批醫女随着西征軍上了戰場嗎?”
那堂主眼皮一跳,還是說道,“這軍中的醫童子不多,所以我們春草堂才派人去幫忙的。難道這就是小姐你說的錯處嗎?”
“你們要是真去幫忙的話,我肯定沒什麽好說的。可是你們春草堂竟然打着這樣的幌子,讓自己醫女去軍營裏招惹有婦之夫。”剛好有侍女來給明月上茶,明月管理着自己臉上的怒容,一揮手便将茶盞給揮到了地上去。
那瓷器落地破碎的清脆響聲,驚得衆人都說不出話來。
“我未婚夫還好好的時候,那個趙醫女整天整天的向他獻殷勤,待到大夫診斷說我未婚夫沒救了,她居然直接就跑了。害得後來我未婚夫被救過來之後,連個端藥碗的人都沒有。”
明月假惺惺的拿着帕子在眼角上按了幾下,然後支支吾吾了幾聲。
“如果那個叫趙迎春的醫女要是把我未婚夫給照顧好了,給她一個妾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居然置醫德與不顧,直接把重傷的人扔下,這實在不是人應該幹的事兒呀。”
本來有些不信的群衆,看明月把那個醫女的名字都說出來了,多半也已經信了。
而那堂主則是氣得臉都發青了,這趙迎春要是真去做妾的話,那春草堂的名聲可就真的要壞了。
但是她是春草堂的堂主,哪能就這樣認了明月給她們安的罪名,“小姐,這飯可以亂吃,這話了不能亂講呀。我春草堂好歹也是先慈王妃創立的,不重視家世,講究人人平等最是重視人的品德了。”
堂主這一番話又喚起了那些平民對于春草堂的信任,連忙幫着春草堂說話。
明月神色不改,“我是不是亂講,可不由堂主說了算。這西征之戰已經快要結束了,到時候你可以随意找個排得上名頭的小将問問,我想他們肯定能告訴堂主,我到底有沒有亂說。”
這事兒是宋祁東早就安排好了的,他可是吩咐了不少虎嘯營的兄弟去散布關于趙迎春的事兒,現在她恐怕已經在西征軍裏出了名了吧。明月笑得甚是燦爛,讓那堂主心裏又發了毛。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堂主也慌了,拜拜手示意他們靜下來,“大家放心,如果這事兒真如這位小姐說的那樣,我們一定會給京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明月看着春草堂堂主急得汗直流,一時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聲。
“小姐我們回去了吧,這太亂了。”雲霄環視了一周,建議道。
明月壞事兒做完了,自然想趕快溜啦。牽着雲霄的手就往自己馬車停着的地方跑去。
“走,咱們回去。”明月一腳登上了馬車,心情愉悅地吩咐這馬夫。
“是。”馬夫一甩鞭子,然後馬兒就跑動了起來。
沒多大一會兒,明月大鬧春草堂的事兒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大多數平民百姓都還是幫着春草堂說話的,只有少數激憤一點的寒門子弟認為,這趙迎春完全是給他們這些人抹黑的。他們都是從寒門出來的,為什麽他們還是“志向高潔”,而那趙迎春卻是“自甘堕~落”呢。那肯定就是那春草堂的錯啦,真真的誤人子弟呀。
而大多數的高門貴族則是反應平平,因為那裏有高門,那裏就有想鑽空子的小人。這事兒呀,她們早就習慣了。
明月做完了這事兒後,立即就寫了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到了顧定淮的手中。
顧定淮拆開一看,喲,自家媳婦兒還學會邀賞了,有進步。随即又帶着宋祁東這個操作工上街去買了些特産。給帶給明月的箱子裏又增加些內容。
第二天,不出姚父所料,果然有人心急的上來彈劾說他教女無方,一點都沒有賢良淑德的高貴品質,給大周朝的女子做了壞榜樣。
姚父樂呵呵的認了,然後說了一句話直接給人噎回去了。
我未來女婿就中意我女兒這脾氣,說是以後有了媳婦兒少吃虧。你不服,跟他辯去。
這朝中誰不知道姚父未來女婿是走武官這一行的呀,去找他說,不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嗎?
衆大臣搖搖頭,真是一家子的奇葩呀。
當然也如姚父預料的,皇帝對姚家的戒心放下了不少。并且還有個意外收獲就是顧定淮了。一個沉迷女色的武将,怕是不會有什麽雄心壯志,這人用着應該放心。
于是乎,就這樣顧定淮也在皇帝心裏挂上了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