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的克制
從靈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推拒,他幹脆反剪了她的雙手背到身後,動作輕巧而不容置疑。
他的氣息侵來,瞬間就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避無可避,從靈閉上了眼,繃緊的面頰漸漸松泛下來,任由他反複的研磨着她的嘴唇,舌尖輕輕觸碰着她的齒根,她不回應,也不拒絕。
直到一吻畢,他緩緩與她拉開距離。
從靈扯了扯嘴角,“所以王總這是在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以這種方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總是以色侍人的呢,而以色侍人,”說到這,她上下掃了他一眼,“就這點,恐怕連利息都不夠。”
王朝先前聽着就感覺不對勁,聽到了這裏臉一下就黑了。
從靈掙開了他的手,扭了扭手腕,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沈從靈,”王朝在她身後叫住她,“我不管你是誰,這次是認真的。”
……
轉過轉角,從靈的腳步越來越疾,眼裏的淡漠被漸起的波瀾沖撞得支離破碎。其實很好不是嗎?這就是她一開始計劃中想要的。
只要他喜歡上自己,好多事都會好辦不少。
而這一步比她預期中來得還要早,簡直太好不過了,不是嗎?
那她現在瘋狂的想喊停又是怎麽一回事?
你到底在想什麽?到底在期冀什麽?又到底在害怕什麽?嗯?沈從靈!
她疾步拐進了洗手間,冰涼的水潑向臉頰,一捧接一捧,數不清潑了多少次後,從靈擡起頭來和鏡中的那個自己對視,告誡自己:記住,你在任務中,做你應該做的!
直到情緒徹底冷靜下來,她才抽出紙巾拭去臉上的水珠,平靜的走了出去。
醫院這一層已經被警戒起來了,這是從靈第一次直面的見識到王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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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人員面色嚴肅的守在各個口子上,他們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仿佛在出事後一瞬間就憑空而出。連她都被攔住盤查了好幾次,最後還是王朝身邊的一個人認出她,把她帶了出去。
“沈小姐別介意,主要還是防媒體,今天的事情要是洩露出去,明天一大早的報紙上一定又是一八卦頭條。”
從靈點頭示意理解,“查出來了嗎?r。”
那人聞言面色一變,“多虧了沈小姐提示,技術人員第一個查的就是您說的一氧化碳探測器,果然有問題,探測器失靈了。”
“人沒事就好。”從靈不欲在這個話題上深入。
那人也是人精,一聞便知,便岔開了去,“沈小姐是回賓館嗎?”
“嗯。”
“我安排人送您回去。”他殷勤道。
另一頭,王朝已經叫來了人,面無笑意。
“潛導和攝影師上來了麽?”
“上來了。”
王朝眯了眯眼,“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沒能按時回來的?”
“說是眼前忽然暈眩,緊接着他們的探測器就警報了,處理這些花了點時間。”
“所以我的也是r氣體處理不當的緣故?卻沒有警報?”
那人聞言一頓,飛速瞟了眼王朝才小聲道:“沒錯。您的r的一氧化碳探測器被人為損壞了。”
一陣靜谧,靜得可怕。
片刻後。
“是王勳做的,是麽?”王朝問得很平靜,看來已知曉,而這平靜下醞釀着的是顯而易見的風暴。
“是的,可是很難掌握到确切的證據了。”
“萬幸的是,他應該是沒能查到沈小姐的潛水技術和應急處理能力那麽好,好到救起了您。”那人鬥膽提了一句。
可那股子風雨欲來的感覺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退下去,反而高漲起來。
王朝嗤笑:“也就是說,如果今天沒有從靈在的話,還真要給他得逞了?”
那人聞言噤聲,低頭不敢說話。
“能查出多少就查多少,證據保留。然後給我盯緊他,還有他媽。”王朝涼涼的說。
“是。”完了正要出去。
“這次的事,我不追究你們的失誤,但是沒有下一次。”王朝慢道。
那人心一凜,恭敬應是。
心道若是這次王朝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拿他們所有人的命來抵都不夠。
幸好幸好,他得去好好感謝下沈小姐,每天給她點三炷香磕頭祈福都不為過!
咦,說起來,沈小姐是怎麽會潛水的呢?而且這麽看起來經驗還相當的足。明明當初他查她的背景資料的時候,根本沒查到這個記錄啊。
不止他一個人想不通,有人比他更想不通。
王勳等人正迅速的撤離d縣。
“不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的,怎麽會是專業潛水員?啊?!你倒是給我說說。”
“不知道,怪得很,我并沒有查到她有學過潛水,就一普通的行政秘書。”
“普通的秘書?技術潛水這種東西是普通人能玩的嗎?你倒是下去潛一個給我看看!”王勳怒而罵道,“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麽浪費了不說,瞧着吧,不能一擊斃命,等着的就是後患無窮。這回我算是一下把我那好哥哥給得罪死了,都是因為你們這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沒有人敢吱聲,但總有人心裏不服氣,誰能想得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可就因為這樣,王勳就把所有過錯都怪到他們身上,也實在是讓人寒心。
與此同時,王朝也正在找程咬金小姐。
“你在做什麽?”
從靈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他這樣直接的問她。摒棄了客氣的寒暄,宣示着他們的關系已經親密到這等程度。
她眼簾一垂,背靠向牆,“和你有關嗎?”
王朝聽了笑道:“行啊你,是不是感覺如今翻身農奴做主人了,有憑仗了是吧?”
從靈說:“我的憑仗從來就不是你,能不能別總往自己臉上貼金?”
王朝:“......那你站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麽?你敢說你不在想我?”
聽筒裏的聲音轉而到了耳邊,從不真實,到了真實。
門開了。
他執着手機與她對視,嘴角挂着笑,輕佻又得意。
從靈腦中只滑過兩個字:欠扁。
“想我就說啊。”他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在她唇上一親。
從靈伸指抵着他的額頭推開他,“你錯了,我要是想你的話,絕不是站在你的房間外。”她話懸了一懸。
王朝當然好奇。
從靈湊近他耳邊,輕聲地放肆道:“而是進房睡了你。”
王朝:“......”繼而緩緩笑開,意味深濃,“我等着那一天,正好你救了我的命,我得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