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謝逸側頭望了他大哥一眼,倒是沒有否認,只是笑着說:“這朱二姑娘确實十分有趣,也很聰明機靈,乍一接觸的時候,倒是的确對她挺好奇的。不過,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她既然是玉樓兄的心頭好,我嘛,就只能靠邊站了。”他聳了聳肩,頓了會兒子,唇角笑意更深起來,“不過,朱家丫頭個個有趣,那個最小的肉團子也可愛得很,最主要的是,她竟然一點不怕我。我長到這麽大,也就只有這個小丫頭敢明目張膽地跟我搶飯吃。”

他越說越興奮,跳起腳來道:“大哥,今天在朱家吃飯的時候你瞧見了吧?她吃飯的時候那雙眼睛一直瞪着我的筷子,我夾什麽菜吃,她是肯定也要吃的,氣勢毫不輸我。”他覺得挺奇怪的,這小肉團子,胃咋就那麽大,能裝下那麽多東西,也不怕撐壞了。

謝通唇角勾了勾,輕輕笑了一下:“子瞻,你在這裏呆幾日就是了,別惹事。”又說,“你已經十八了,也該是到成家的年紀了。”

一提到娶妻,謝逸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想到了那何家表妹何璐雪來:“我娘非要讓我娶何家表妹,我在家那幾日,見姑姑常常往我們家跑。嘴上說是去給老太太請安的,可背地裏她在使什麽壞,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重重哼了一聲,雙手環抱起來,側身靠在窗戶棱上,一張俊臉煞氣十足,“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何璐雪打小就驕縱得很,脾氣暴躁不說,還蠻不講理,完全是被姑父跟姑姑給寵壞了。還有,她小的時候不是一直叫喚着要嫁給你的嗎?如今怎麽非哭着鬧着要嫁給我了?真是氣死人!”

謝通輕輕将雙手背負到身後,目光投送到很遠的地上,望着整個松陽縣的夜景,良久才輕輕啓口道:“你要真是不想娶,自己想辦法,總之別将家裏鬧得雞飛狗跳就行。也別讓二叔為難,畢竟表面上的關系還是要維系好的。”

謝逸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笑起來,拍着謝通肩膀道:“大哥,就将你的法子借我用用,你當初到了談婚論嫁年紀的時候,也是家裏門檻都要被那些媒婆踩碎了,後來不也是一個沒娶麽?”

“我的法子你不許用。”謝通一口拒絕,聲音雖輕,氣勢卻很強,他眉心輕輕蹙起來,“不想娶誰,又想娶誰,自己想自己的法子去。”

謝逸叫道:“大哥你別這麽小氣,你雖然是我堂哥,那我可是對你比對我親哥還親啊。”見謝通不耐煩地就要走,他像小時候一樣耍起無賴來,使勁抱住謝通胳膊,“兄弟我是生是死,這輩子過得快不快樂,就看你的了。大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不想娶那何璐雪啊。”

謝通一張英俊的臉上寫滿無奈,他輕輕閉了閉眼睛,随即又睜開。

“你的事情倒也不急于這一時,現在全家人都盼望着你能高中,我想你不願意娶何表妹二叔二嬸也是知道的,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會逼你。所以,你不必着急。”謝通輕輕喟嘆一聲,見自己弟弟松了手,他冷冷瞥了他一眼,重又站了回去,目光繼續投落在對面敬賓樓的那間小廚房裏。

謝通目光在朱福身上輕輕轉了一圈,又想到白日她做的那些菜來,一個只才十三歲的小姑娘,竟能有那般廚藝,也算是難得了。還有,她雖然沒有上過學堂,可是算術卻很好,還知道摸索規律,編出一只曲子來,倒是有些聰明。

望了會兒朱福,他目光輕輕移開,落在敬賓樓另外一位大廚魏明身上……

“怎麽是他……”謝通背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攥了攥,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閃着一絲疑惑,眉心蹙得更深起來,他低頭思忖一番,又擡頭望去。

朱福剛剛做完菜從敬賓樓出來,就見謝逸提着一盞燈站在外面一棵大樹下,月白錦袍包裹着修長勻稱的身材,面上露出的是殺死人不償命的友好微笑,頻頻惹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婦朝他望去。

見到朱福出來,他喚了她一聲,又朝她揚了揚手。

朱福見是謝逸,低頭跟沈玉珠說了幾句,就匆匆往謝逸這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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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陪着你大哥住在客棧嗎?等在這裏做什麽?”朱福好奇地望着他,忽而眉心一蹙,“不會是謝三公子肚子又餓了,想吃我親手做的菜吧?”謝逸在家行三,朱福如今已經知道了,所以稱呼他為謝三公子。

謝逸沒有說話,只舉步往沈玉珠跟朱貴的方向走去道:“你們先回去吧,呆會兒我會護送朱姑娘回家,你們放心。”

沈玉珠抱怨地望了謝逸一眼道:“什麽事情,得需要這麽晚了找阿福,還得避着我哥?”

謝逸笑說:“我肚子餓了,又怕這麽晚了去你家或者朱家會打擾到幾位長輩,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請朱姑娘跟我走一趟。”

朱福望了望謝逸,覺得他說得不是實話,他若是真肚子餓了,早就厚着臉皮來敬賓樓吃飯了,哪裏會巴巴在這裏等着她?

“玉珠,貴哥兒,你們先回去吧。”朱福瞪了謝逸一眼道,“這麽晚了還請我下廚,工錢得論倍數算。”

“這是自然的。”謝逸點頭,又讓出一條道來,伸手引道,“朱姑娘請吧。”

朱福朝沈玉珠跟朱貴揮了揮手,這才跟着謝逸往來福客棧去。

“找我來有什麽事情便說吧,我知道,根本不是你肚子餓了。”朱福開門見山道,“我回家晚了家裏人會擔心,所以你不必賣關子,有話請直說。”

謝逸道:“是我大哥想見你。”

朱福腳下步子忽然頓住,腳下就跟生了釘子似的,再也不想往前走了,于是她拔腿就要往回跑,卻被謝逸一把給抓住了。

“我大哥這個人雖然不愛笑,可他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麽。他找你是有事情想向你打聽,你不必如此怕他,他人很好的。”謝逸故意兇她,說完又将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去。

朱福才不想理他,她原本以為這謝逸此時找她,只是為了避開其他人跟她說在京城開飯館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是那謝家大公子找自己。那謝家大公子可不比這謝三公子好相處,那個人瞧着就是個城府極深又說話滴水不漏的人,萬一要是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他老人家怎麽辦?

朱福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皺着臉,十分不滿地道:“你記好了,下次休想讓我做飯給你吃!”

謝逸沒有說話,只是将朱福往謝通的房間推去,走到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推開門,謝逸大步流星走了進去,手上還不忘拽着朱福。

屋子裏簡陋得很,除了一張床以外,就只有一條長案跟幾條長凳子了。而此時,坐在長案後面的人擱下筆,微微擡起頭來,臉上有着些許疲憊的神色。

“朱姑娘,請坐吧。”謝通起身,引着朱福往一邊的長凳子上坐下。

朱福趁謝通沒有注意,又狠狠瞪了謝逸一眼,這才轉過頭來勉強朝謝通露出一絲笑意來,然後輕輕往一邊坐下。

謝通給謝逸使了個眼色,謝逸點了點頭,轉身将門阖上。

“這幾日在湖州,一直聽子瞻說朱姑娘廚藝高超,今日能吃到朱姑娘做的菜,真是有幸。”他深刻英俊的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唇角輕輕勾了勾,挺拔的身子立得筆直,他垂眸望見朱福臉上閃過一絲局促,就不動聲色坐在離朱福不遠不近的地方。

朱福謙虛道:“謝公子謬贊了,我只會做些家常菜而已,哪裏能跟貴府裏的大廚相比。”她悄悄擡眸偷望了謝通一眼,見他臉上神色并沒有什麽不對,稍稍松了口氣,繼續說,“想必是謝三公子好東西吃多了,這才會覺得我做的粗茶淡飯好吃。”

謝通道:“子瞻說得不錯,朱姑娘的确廚藝很不一般。”想了想,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問道,“不知道朱姑娘師承何人?”

朱福暗怪這人管得有些多,但面上的笑容還是恰到好處的,她低頭答道:“只是家常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哪裏需要拜師學藝?都是我自己平日裏自己琢磨的,叫謝公子笑話了。”

屋子裏突然靜了會兒子,謝通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直膠在朱福臉上,似是想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謝逸見狀,走過來推了推朱福道:“敬賓樓還有一位大廚是不是?”

朱福點頭:“魏大廚?他廚藝倒是高超,不過就是話不多,平日裏一般不跟我說話。”

“真的?”謝逸有些詫異,“不過,我倒是覺得奇怪得很,有他在,敬賓樓怎麽還會有你的立足之地呢。”

朱福狠狠瞪了他一眼,見這倆兄弟都不說話,她起身道:“我回家。”

謝通也緩緩直起身子來:“朱姑娘,天色已晚,你一個人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家門口吧。”說完也不等朱福答應,只徑自往門的方向走去,那高大偉岸的身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投射在地上,朱福望着那影子呆了呆,卻也無能為力了。

朱福朝天翻了個白眼,一回頭見謝逸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她擡起一腳就鏟了過去,踢得謝逸抱着腿嗷嗷叫。

二更:

夜色已經很深,風又呼呼吹了起來,今兒沒有下雪,暗黑的夜空上鑲嵌着數也數不盡的繁星,放眼望去,萬家燈火闌珊,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才将出客棧的門,外面便一陣狂風咆哮而來,朱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謝通回頭望了望,見朱福衣着單薄,便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狐皮大氅來,遞給朱福道:“夜色已深,天氣嚴寒,朱姑娘先穿上吧。”

朱福禮貌地拒絕:“多謝公子美意,不過,我沒有穿別人衣裳的習慣。”

謝通愣了愣,倒也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繼續往前走去,而是讓朱福等他一會兒,他則進了客棧去。

再次出來的時候,謝通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上還拿着一根馬鞭,跟在謝通身後,臉上堆滿笑容,殷勤地說:“謝公子,您跟這位姑娘先在此稍侯,馬車就外不遠的地方,我速去速來。”

謝通沒有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朱福倒是越發局促起來,見謝通轉身進了客棧,她也只能無奈跟着去。

謝通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向店小二要了壺茶跟幾盤子點心,又望着坐在對面的朱福說:“聽子瞻說,朱姑娘有意将自家點心鋪子開到省城去?”

朱福應道:“有這個意思,不過,就目前來說還沒有這個信心跟膽量。”

“怎麽說?”謝通覺得眼前的姑娘說話有幾分意思,倒是願意跟她多說幾句。

朱福道:“技術還不成熟,品種還太單一,而且我還沒有具體做過市場調查。如果貿然就開鋪子的話,萬一虧了怎麽辦?我向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我也不做虧本買賣。”

小二端了茶水跟點心過來,笑着道:“客官,你們的茶水跟點心,請慢用。”

謝通親自給朱福倒了杯茶,又将點心推到朱福跟前去:“這家的茶水跟點心朱姑娘也嘗嘗看,覺得如何?”

朱福端起茶水來聞了聞,又捏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然後放了下來,沒有再吃第二口。

謝通也沒有等到朱福回答,直接說:“看朱姑娘的反應,應該是不滿意的。”

朱福沒有直接回答謝通的問題,只是說:“這是一家客棧,進來的人大多都是住宿的,吃飯的甚少。客棧本來就是靠提供住宿來賺錢,所以在吃喝方面難免會欠點心思,我剛剛見謝公子的住房雖然簡陋,但卻清爽幹淨,所以覺得這裏還算不錯。”

“那若是朱姑娘經營這家客棧的話,又會怎麽做呢?”謝通伸手在客棧四處點了點,“且不說吃住。”

朱福望都沒有望一眼,直接回答道:“若我做服務行業的話,首先自然不會是選擇在這裏,其次,室內環境也不會設計成這樣。再有……”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對一個還算是陌生的人說這麽多,也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謝通望了她一眼,也沒再言語。

不一會兒功夫,那個車夫就趕着馬車候在門口。

這家客棧離朱家并不遠,可朱福卻覺得時間過得實在太慢,她悄悄掀開馬車側面簾子的一角,想要透透氣,卻見不遠處有個人提着燈籠正往這邊走過來。

雖然隔得有些遠,可朱福還是認出了那個人,她臉上一下子就露出笑容來。

“沈大哥。”朱福朝那人喚了一聲,又沖她揮了揮手,然後坐下來對謝通道,“謝公子不必送我回去了,有人來接我。”

謝通掀開簾子一角,望見到了立在夜幕中的那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随即讓車夫停下馬車。

朱福跳了下去,謝通也跟着下了馬車。

沈玉樓見到朱福,面露喜色,再見到謝通的時候,他面上露出一絲詫異,但到底也只是一閃而過,随即就向謝通道了謝,低頭見朱福穿得有些單薄,他輕輕抓起了她的手來,放在掌心中給她捂着。

朱福此刻只覺得心裏溫暖得很,倒也任由沈玉樓攥住自己的手,沒有抽回。

謝通目光輕輕落在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上,沒有說話,只朝沈玉樓輕輕點了點頭,直到見兩人已經消失在夜幕中,他才轉身回去。

到了深夜,謝通依舊伏案書寫,落在案頭的一盞煤油燈已經快要燃盡,他擡眸看了看窗外,正要擱下筆,窗外突然射進一支箭。

那只箭穩穩當當射在房間內的木頭柱子上,箭頭上還釘着一張白紙。

謝通穩步走了過去,輕輕将箭拔出,展開那張白紙瞅了一眼。

夜幕已深,整個松陽縣一派安靜祥和,只有城西一戶茅草屋裏亮着點星光。魏明坐在桌子一邊,桌上是簡單的幾個炒菜,旁邊桌角根處還倒着一只酒壇。他整個人喝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似乎聽得外面有動靜,掙紮着想要起身去看,眼睛還沒有睜得開,就聽見有人喚他名字。

不是喚他魏明,而是那個他已經不用了的名字。

魏明一下子就醒了酒,他努力睜圓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這個一身玄衣的男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是要找過來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我的行蹤。”魏明攀着床腿爬坐起來,沒了方才的驚慌,臉上有着的是認命的神色,他輕輕嘆息一聲說,“算了,既然我的命就是如此,謝大人就将我押回京城去吧。”

謝通道:“魏廚放心吧,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魏廚的行蹤。不過,既然我能夠在無意之中找到你,那麽相信當初陷害你的人也能找得到你,所以魏廚還是要小心為好。”

魏明沉沉嘆息一聲:“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誰會陷害于我?”

謝通道:“五年一次的禦廚大賽就要開始了,魏廚已經連續兩次奪得魁首,招人嫉妒也在所難免。”

魏明沒有再說話,只是朝着謝通行了一個禮道:“謝大人之恩,我魏某怕是無以為報了,只是魏某還有一事相求。”他忽然跪了下來,不顧謝通阻止在他跟前磕了個頭,方才又直起身子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妻子跟孩子是無辜的,我知道謝大人有謀略有本事,所以想請謝大人一定要護他們周全。”

謝通伸手将魏明扶起來道:“你放心吧,皇上還不至于如此糊塗,不會牽連到你的妻子兒女。皇上明面上認定你就是毒害八皇子的兇手,那不過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你的妻子兒女暫時都是安全的。”

聽得謝通這般說,魏明總算松了口氣,他擡頭看了看外面道:“天快要亮了,謝大人還是走吧,我能逃幾日是幾日,若真是叫那些人給尋到,也是我的命。只要我的家人沒事,我也就不擔心了。”

謝通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的身份特殊,若是叫人抓住把柄,怕是在皇上那裏就沒了信譽。

“那你保重。”謝通叮囑一聲,便轉身離去,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福記生意蒸蒸日上,雖然還算不上日進鬥金,但一天賺個幾兩銀子還是有的。而且照着這樣趨勢下去,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就可以開一家分鋪了。

朱福一大早起來就在福記忙了起來,将近年關了,家家戶戶似乎都十分舍得花錢,以前買雞蛋糕只是幾塊幾塊地買,現在都是幾十塊幾十塊地買,甚至有人一天來買好幾次的。

朱福越發覺得人手不夠起來,整日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都不帶停的。

在福記忙了一大遭,瞧着時辰差不多了,她匆匆将手上的事情交給朱喜道:“我先走了,這裏就交給你啦。”說完就匆匆解開系在腰間的圍裙,往外面沖了出去,順便跟等候在外面的客人打招呼道,“裏面馬上就有了,你們不要着急。”

有人見朱福又要去敬賓樓做事了,連忙抓住她說:“你們家福記如今生意這般好,能賺不少銀子哩,你咋還去替別人打工?你說你安心在福記做蛋糕多好啊,省得我們等了。”

身後有人阻止說:“那可不行,這朱姑娘要是只做蛋糕了,那我往後去敬賓樓吃飯,哪裏還吃得下去?不行不行,朱姑娘最近新做的火鍋,我可饞了,呆會兒買完糕點,還得去敬賓樓吃飯哩。”

朱福在趕時間,只跟幾位客人說了句抱歉,就匆匆跑走了。

朱喜這幾日跟在妹妹身後用心學習,也學到了很多,雖然現在手藝還比不上妹妹,不過,做出來的雞蛋糕倒也有模有樣的,客人們大多也都喜歡。

專心在小屋子裏做蛋糕,外面卻似乎有些吵了起來,朱喜聞聲跑了出去,就見自家攤子被人給砸了,那些剛剛做好的新鮮雞蛋糕掉了一地,都被人用腳給踩爛了。

這些人是本縣有名的地痞無賴,常常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簡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為首的一個人又高又壯實,臉上一臉橫肉,還有一個橫亘在整張臉上的刀疤,他見到突然從隔壁屋子鑽出一個嬌俏的小娘子來,那雙眼睛就變成了紅色,魔爪開始朝朱喜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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