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但奈何谛神逸性子太冷,此計成功率不大。
小纖抿唇一笑,傳音道:“今晚,我會安排你與姐夫一間房。你得讓他明白,你是個女人,不是個小孩。”
梨渦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給我準備一壇酒,壯個膽!”
見她一副上斷頭臺的模樣,小纖撲哧一笑,傳音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欺負,哪能讓姐夫輕易得手?”
梨渦偷偷地瞥了眼谛神逸,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谛神逸一如既往地冷淡,目不斜視,衣袂翩跹,孤寂而沒有一絲煙火氣。
梨渦皺了皺眉,心中憋着氣。他肯定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卻仍如此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暗暗下定決心,今夜定要扳回一局。至少,不能讓他面對她再如此平靜。
美人
梨渦回頭看去,桃花飄落,青玉路上一片幽靜,落英缤紛,幽靜清寒,沒有一絲人氣。
她心有感傷,握緊了雙手。這一別,也不知到何時,她才能再入紫陽山,再來拜祭師尊。
她故地重游,紫陽殿、藏經閣、凝藥房、靈草園、鑄劍樓……
最後一站,三人來到演武場。
那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在其中央有一座高臺,平日間用來進行比武。
此刻,演武場上人山人海,紫陽門七色系弟子大多在此,各大長老分布于四周。
紫陽掌門立于高臺之上,對着一幅畫行跪拜之禮,神态無比鄭重,面有狂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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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系弟子紛紛下跪,朝着那幅畫行大禮參拜。
場面十分莊嚴肅穆,讓人難以生出嬉鬧心思。
梨渦一怔,默默地偏頭看了眼谛神逸,面色有點古怪。
高臺之上,畫中人一襲黑衣,背對着所有人,墨發垂落于腰際,周身萦繞着白霧,通體綻放霞光,看起來是如此的神聖超凡。
梨渦自是識得此人是誰,憋着笑道:“看到這一幕,本姑娘心中郁氣全消。”
紫陽掌門何等高高在上,青長老何等目中無人,雲煙何等心高氣傲,如今,卻都在跪拜畫中人。
以一種卑微的姿态,三跪九叩,行大禮參拜,看得她身心舒暢。
小纖不明所以,回道:“前夜那一戰,影響甚大。掌門吩咐人繪下神靈之圖,但不知何故,所有神靈中,唯有這位神靈可繪下背影圖。”
“哦?竟有這等事。”梨渦詫異。按小纖所言,其餘神靈圖始一完工,便被神秘力量磨滅,尋不到緣由。
“我們也去拜一拜,許有福澤加身。”小纖建議道。
梨渦心中一動,偏頭望向谛神逸,眼中有一抹戲谑之色,笑語嫣然:“你與神靈皆穿黑衣,實屬有緣,應當去敬拜。”
谛神逸神色平靜,回道:“我從不拜神,亦不信神。”
梨渦心存刁難之意,又問道:“你不信神,難道也不信自己?”
谛神逸從容地答道:“畫中為虛,真人為實,為何要取虛而舍實?”
梨渦眼珠子一轉,笑問道:“那你是要我日日拜着你?”
谛神逸淡淡地回道:“不過是個信仰,拜誰都一樣。”他偏過頭,黑眸中漾着點點笑意,又道:“你信誰,便可拜誰。”
梨渦眨了眨眼,回問道:“這個‘信’,是相信的‘信’,還是信仰的‘信’?”
“随你所思。”谛神逸回道。
梨渦聳了聳肩,站着不動,緊拉着小纖的手,也不讓她去拜神。
人群邊緣處,有人看到了梨渦三人,面色不愉,卻似有所顧忌,到底未發作,只瞪了一眼梨渦。
雲紫?梨渦不以為意,還沖對方笑了笑,亮了亮雪白的牙齒。
雲紫與雲煙的關系極好,一向形影不離,她在紫陽門時,就與雲紫有過沖突,關系一直不好。
紫影一晃,一個人來到近前,蒼老的面容上溢滿笑容,竟是紫長老。
他朝梨渦與小纖點點頭,又朝着谛神逸行了個道家禮儀,低聲笑道:“道友,近來可好?”
谛神逸還禮,回道:“別來無恙。”
紫長老含笑道:“道友來紫陽門,我必要好好招待一番。”
雙方所言之音雖小,但仍瞞不過衆修士,一時間,數千道目光彙聚而來。
在看到梨渦後,衆人神色各異,憤怒者有之,冷笑者有之,驚詫者有之,喜悅者有之。
場面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皆在靜觀事态發展。
“不可分心!”紫陽掌門威嚴的聲音傳來。
紫長老呵呵一笑:“此乃前夜之神靈,想必道友也知一些秘辛,何不也來拜一下,令信仰加身?”
“拜之無用。與其祈求神靈反饋念力,不如吸納天地靈氣。”谛神逸回道,認真告誡。
誠心拜神,可誕生出念力,供之以神靈。神靈有感,會反饋少部分念力于拜神者,滋養後者。
“狂妄!”一道冷哼聲響起,來人一襲青衣,神情冷漠,白發蒼蒼。
正是青長老,曾去過萬歌村,差點殺了梨渦。
“當日傷我之人,可是你?”青長老逼上前來,神色很冷。許是身處紫陽門之故,他底氣很足,這般高姿态地喝問。
谛神逸安靜地站在那,目光淡淡,似在看青長老,又似透過他望向遠空。
“青木。”紫陽掌門低喝,面色不愉。
青木回過身,拱手恭敬道:“掌門見諒,當日我遭人暗算,只是想尋出那人而已。”
紫陽掌門立于高臺之上,神态威嚴,不茍言笑,只點了點頭,聲音很溫和:“青木失禮之處,還望道友海涵。”
谛神逸啓唇:“無礙。”
紫陽掌門又問道:“青木真是道友所傷?”
底下,人群一陣騷亂,衆多弟子皆驚詫,難以置信。青長老可是紫陽排得上名的高手,誰能輕易傷得了他?
“非我所傷。”谛神逸答道:“乃我之友孤峰所為。”
紫陽掌門蹙眉,飛快地掃了眼梨渦,詢問道:“冒昧問一句,道友與梨渦是何關系?”
梨渦低低一笑,反問道:“紫陽掌門既知冒昧,又為何要問出口?”
雲煙蓮步輕移,身姿袅娜,笑着問道:“梨渦師妹,女大當嫁,何須遮遮掩掩?”
梨渦面色一僵,若說這話的不是雲煙,那她定會十分高興,而不會這般膈應。
雲煙當日暗算了她,害得她差點被青長老殺死。這筆賬,她還沒來得及讨回。
“這位公子想必也不是常人,與你倒是很相配。”雲煙言笑晏晏,看起來十分地溫婉賢淑。
梨渦非常糾結,不知該反駁,還是去附和。對于雲煙,她是打心眼裏讨厭;可對于這番話,她卻是打心眼裏愛聽。
雲紫噗嗤一笑:“雲煙師姐,你真愛說笑。掌門都稱其為道友,這樣的人,怎會沉迷于女色?”
小纖臉色一冷,怒道:“閉嘴,雲紫!”
梨渦黑了臉,當下便斥道:“本姑娘何處以色侍人?退一步講,我還有色,你有嗎?”
雲紫眸光一寒,面上含怒,張口便要回諷,卻被雲漠谷制止:“逞什麽口舌之争,不如上演武場鬥一鬥。”
雲紫緊閉着嘴,再不言一語,只橫了一眼雲漠谷,美眸中帶了一絲哀怨。
倒是梨渦,很有興致,朝雲紫勾了勾手指,笑道:“兩年沒揍你,本姑娘有點手癢。”
小纖淺笑吟吟:“雲紫向來喜歡狐假虎威,哪敢上演武場。”
梨渦長長地嘆氣,失望道:“那真可惜。修士注重道法自然,不壓抑,不拘束,可我無法暢快。”
她揚了揚眉,再度瞥了眼那副畫,目光戲谑,勾了勾唇:“我先去休憩,不打擾諸位拜神。”
“雲紫,你可得好好拜神,說不準能有好運加身,讓你的修為更強一層。”小纖揶揄。
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過,太陽一點點西斜,鳥兒緩慢地飛過天空。
梨渦呆坐于屋中,把玩着酒杯,不時地飲上一杯,偶爾望了一眼窗外。
院中景致可觀,靈木流轉光輝,青草曼曼,假山假石錯落各處,布局精致。
左方,一棵楓樹下,擺放着一套石桌椅。谛神逸安靜地坐在那,捧着一卷書,神态安寧寂靜。
火紅的楓葉離開枝頭,旋轉着飛舞飄落,安歇在他的肩頭,帶去了一絲色彩。
梨渦無意識地彎唇淺笑,楓葉,果然适合谛神逸。
谛神逸忽然偏過頭,直直向她望來。在那一剎那,他的黑眸中仿若傾瀉出萬般情緒。
天地似在旋轉,萬物皆已模糊。
楓葉輕舞而落,梨渦已沉醉其中,無意識地來到窗前,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搭在窗欄上。
她晃了晃手中酒杯,淺笑吟吟:“谛神逸,我請你喝酒。”
谛神逸沉默不語,神情依然平靜淡然,一如從前那般,似一尊雕塑。
“怎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