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不遂人願。

第二天,那大雪下的不是一般的大,大街上,除了在迅速清理一夜積雪的垃圾車和清潔工人基本上沒怎麽有人走動,陳夕趴在窗前,傷心難過不是一點點,她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蘇彥文看着她沉默不語的樣子,知道她心裏有落差,她那麽期待,她會來就是沖着那些好吃好玩的東西,可現在,不說景點有沒有開門,就這大街上的積雪,清理完都不要到什麽時候。

“要不去附近的公園看看?”

“走路去?”

“不然呢?”

“那算了,好冷,我等會再去睡個回籠覺。”公園不都千篇一律,有什麽好看的,她想看看風雪中的古鎮,想看看帶感的畫面,可這些都泡湯了,好心塞,早知道就不來了。

陳夕看着整個房子,“他們還沒起來嗎?”她因為激動起的是有些早,可這都快9點了,他們怎麽都沒動靜?

“他們昨晚就走了,說有事。”蘇彥文煮了咖啡,給陳夕和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拿起來喝了一口,慢慢翻閱着手中的書。

可小林不是他的助理嗎?他在哪小林不是應該陪着嗎?看來一切還是許哲這人取向有問題!看他看着書,陳夕好奇,“這是什麽書?”

“一本随筆,有興趣?”

陳夕眼睛一亮,似是找到知己,“誰的?”

“周國平。”

陳夕眼珠輕轉,起身坐到他旁邊,看着書上的內容:我不知道什麽愛情。我只知道,如果那張臉龐沒有使你感覺到一種甜蜜的惆悵,一種依戀的哀愁,那你肯定還沒有愛。

甜蜜的惆悵,依戀的哀愁,在她眼裏這不像愛,像單相思,真正的愛是兩個人都彼此鐘情,怎麽會有惆悵和哀愁,唯有單向的愛戀才會這樣。

“随筆只是一個人的觀點,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想。你可以說它有道理,但它絕不是真理。”

陳夕擡眸,發現他并未看她,可他怎麽知道她怎麽想的?他有讀心術,能看穿人的心理?那她知道她在想什麽嗎?他能看出她對他曾懷着甜蜜的惆悵和依戀的哀愁嗎?他看不出的。

“怎麽了?”

陳夕甩甩頭,“沒有。”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開口,“我該回去了,出來挺多天的。”

書本合上,深邃的眸子注視了她好一會,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為什麽?”

“我喜歡坐動車看風景。”被他看着有些發怵,忙轉過頭,有些心虛,“我困了,去睡個覺。”然後一溜煙就跑了,關上門,撲上床。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怕他看她,一眼還好,看得越久她就越心慌,眼睛漂亮就算了,怎麽就那麽深邃迷人,真是要命。

拿起手機準備訂車票,上午是來不及了,只能看下午的,下午1點有一趟,剛想購買,可又怕時間趕不及,這路況不好,要是堵路上就完了,可下午其他班次都沒剩票了,又不是什麽節假日,怎麽就沒票了?

叩叩叩!

陳夕聽到敲門聲,站起來,拉拉弄皺的被子,然後去開門。

“我給你訂機票,明天再回去。”

“我……”

“空中風景更好。”

“額……”

還真是小氣的男人。

中午的時候,幺幺打了個電話給陳夕,報告了顧玲的突擊檢查,并要陳夕小心點。

陳夕會意,所以顧玲打電話過來問她的時候,她對答如流,簡直□□無縫,等顧玲挂完電話,陳夕才松口氣。防火防盜防老媽,千古不變的道理。

陳夕一個人無聊看着電影,而蘇彥文則是在書房忙事,而且一進去就是幾小時,等他出來時,陳夕已經趴在沙發上睡着了。于是,從房裏拿了條薄毯給她蓋上,又把客廳的溫度調高,然後坐在一旁看劇本,餘光不時看看她,她睡覺的模樣很可愛,鼓着腮幫子好像夢到什麽很不滿的事情,不過沒一會嘴角又彎彎的,不知道又夢到什麽開心事。

陳夕醒來時,天已經暗了,客廳已經開起了燈。

“我睡了很久?”

“沒有,一個多小時而已。”

“噢”陳夕坐了起來,拉起毛毯裹着。

“冷是不是?”蘇彥文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還好,挺暖和的。

陳夕眨眨眼睛,迷糊的搖搖頭,過了一會又揉揉眼睛,“好困~~”

“先吃飯,吃完到床上睡。”

“好~~”

剛睡醒的她顯然沒有正常的思維和防備,懵懵的,很聽話,一雙眼睛也迷迷糊糊的,很是可愛。揉揉她的頭,輕柔道,“洗漱一下,然後吃飯。”

“恩~~”

蘇彥文聽着軟綿綿似撒嬌的聲音,心裏像巧克力快融化一般。

陳夕飯沒吃多少,倒是菜很合她胃口,只顧吃菜,而且吃得特歡實。

她和他見過的女人不一樣,圈子裏的女演員為了保持身材真的是煞費苦心,他記得和楊思思搭檔拍戲時,從沒見她對肉動過筷子,主食就是白水煮青菜,遇到拍戲需要吃點葷的就拼命鍛煉減肥,他有時都看不下去。可看看面前的人兒,沒有禁忌,而且還不挑食,什麽都吃,臉是健康的那種白皙,還帶着紅潤,這樣看起來反而更舒服,看她吃飯都特別有食欲。

晚上臨睡前,陳夕從房間裏走出來,晚餐她盡吃菜了,現在口好渴,好想喝水。走到廚房時,發現廚房的燈亮着,而他就站在流理臺旁,看起來像是在燒水。

他也看到了她,似乎猜出了什麽,從櫃子裏又拿了個杯子,倒了半杯水,兌了涼白開,示意她過去。

“你在做什麽?”

“燒水。晚上就顧吃菜了,渴了?”

從修長白皙的手中接過水,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

夜很安靜,透過廚房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飄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

“雪不那麽大了。”

“恩。”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水杯,她的手有些涼,看着她單薄的睡衣,輕聲呵斥,“也不披件衣服。”

陳夕摸摸頭,呵呵傻笑,“忘記了。有暖氣,也不太冷。”在家的時候比這冷多了,濕冷沒暖氣,那才叫刺骨。

雙手禁锢住她的雙肩,“夕夕——”

“恩?”答應過後,又覺得不對勁,夜□□靜了,安靜的不像話,輕輕的偏過頭,“謝謝。”

“什麽?”

“我朋友很喜歡你的海報,我不知道你不簽名的,我……唔……”

他們身高有些懸殊,她在他懷裏顯得嬌小柔弱,他輕輕吻着她,點點滴滴,密密麻麻……

室內的溫度上升了,變得很熱,熱到她像融化的冰塊一樣,變成了水,沒有力氣推開他,只想被他包圍。

時間地點都很合适,沒有人來打擾,一切都順理成章。

記得他第一次吻她時,是他喝醉了,可今晚他沒喝醉,很清醒,清醒的可能發生更多無法預料的事情。

他的手很燙,輕捧着她的臉,那溫度像是灼人一般,他的唇更似火焰,在她的唇上慢慢點起了火苗。

陳夕咬緊牙根,身體僵硬,直愣愣的站着,等到他舌尖輕輕安撫她的不安時,身體才慢慢軟了下來,開啓雙唇,迎接他的入侵,手不由自主的摟上他的腰,身體靠在他身上。

她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她覺得安心舒服。

她是青澀的,不會回應,只會慢慢跟随他,但是不要緊,他們有的是時間去琢磨,慢慢摸着她的長發,看她緊閉的雙眼,親了親她的眉心。

陳夕睜眼,看着他微微喘氣,然後低下頭,和他依偎着。

頭相互抵着,看她緋紅的臉頰,漸漸有些醉了,俯身伸手繞過膝彎,将她抱起來,走向房間。

陳夕暈乎乎的,直到被輕輕放下床,才反應過來,伸手拉住他的手,他手輕輕一轉,與她十指緊扣,低下頭吻住了她,她連聲音的發不出。

四處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他,看不到一切,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從輕緩到急促。

輕柔的吻從額頭向下,舌尖撫觸着唇齒,然後試探的探入,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親昵的磨蹭着……

陳夕迷亂了,眯上眼睛,靜靜的感受。

他的手将衣服解開時,陳夕心裏有些猶豫,卻沒阻止他,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在她心裏她不是那麽能接受婚前有這種行為,而且他和她有沒有到可以交付彼此的程度她也不清楚,可是她要反悔好像來不及了。

痛!真的很痛!好像有人将自己的身體兩邊拉扯!

蘇彥文不敢動,吻住她,輕輕安撫,直到陳夕的手抱住他,才慢慢的動着。他知道女孩子都必須經過疼痛才能蛻變,所以盡管心疼,但他不後悔。

“夕夕,我愛你。”

陳夕睜開眼睛,有些迷失,眼裏空洞洞的,只是身體卻承受不住他的歡索,輕聲的呢喃低泣,伸手攀上他的背,緊緊的抱住他,好像怕他離開她。

“彥……文……恩……”

“夕夕,我在這。”蘇彥文親了親她,手護住她的頭,怕她撞上。

“恩~~”

雪夜中,他們擁抱着彼此,相互交融,安靜的纏綿,然後慢慢的溫存着。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這麽溫暖過,雖然只是多了一個人,可心境完全不一樣。他對她多了一份責任,拉緊被子,親親小臉,把她摟的更緊。

她的小嘴不滿的撅着,估計是睡得不舒服,手松了松,果然她睡得安穩了,柔軟的手搭上他的腰際,像小寵物一般,縮着身子貼在他身上,估計是把他當成她家裏的兩只大熊了。

陳夕醒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掙開厚重的眼皮,想轉了下身子,可有人摟着她的腰,她身子酸軟,連轉身都沒力氣。眼睛恢複清明時,看到眼前的男人胸膛,頓時不敢動了,也不敢擡頭看,可她知道他已經醒了,因為她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蘇彥文撥着她的頭發,“睡得好嗎?”

能好嗎?她身子疼着呢!陳夕別扭的轉過身不看他,心裏有些凄凄然,她不知道要怎麽說心裏的五味陳雜,開心不是,難過不是,傷心也不是……

蘇彥文也側過身,摟住她,在被子裏握着她的手,他知道弄疼她了,可他總不能說對不起或者抱歉,也許沉默的抱着她更好。

“想吃什麽?”

“随便。”

許哲曾說女孩子說随便是最難搞的,可他覺得他老婆要是說随便那就好辦了,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休息會,我去叫吃的。”

陳夕沒應聲,但感覺到身邊的位置空了,然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他在穿衣服,聽到開門和關門聲音,陳夕松口氣,轉身拉着被子正躺着,看着天花板出神。

起身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後回到床上,看着床單上的東西一臉糾結。她知道有這個很正常,可是這不是在她家裏,她又不能拿去洗,而且放着也不好。

正當她煩躁萬分的時候,門有開動的聲音,陳夕立馬拿被子蓋好,然後不安的坐着。

蘇彥文是想來叫陳夕出去吃東西,看到她看着他局促不安又馬上低下頭的樣子,明白是怎麽回事,走過去拉起她,“肯定餓了,快出去吃東西。”

陳夕點點頭,慢慢往門口走,餘光看到他在收拾被套和床單,一拍額頭,真是窘死了!

坐在餐桌前,拿起湯匙在粥裏攪了攪。

紅豆、蓮子、百合……

她的天啊,她好想去撞牆!

蘇彥文出來時,看到她對着湯匙裏的紅豆大眼瞪大眼有些好笑,“怎麽了?”

看到他坐在她面前喝咖啡,陳夕好奇,“你不吃嗎?”

蘇彥文看着陳夕面前的紅豆蓮子百合粥,輕輕咳了咳,“我就不用了。”

是,他不用,就她需要,因為她失血過多,需要補血!

陳夕恨得直磨牙,她好想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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