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9(2)

? 初陽的眸色一暗,握住她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夭夭,你要想好。”

她眼裏還有淚水,半是害羞半是堅持,湊過來堵住他的唇,小獸一般舔舐着,身子不安地在他身上扭動。

“夭夭!”

她嗚咽,掙開他的束縛。

初陽把她抱緊,起身往卧室走。

“不着急,我們慢慢來。”

……

天剛蒙蒙亮,鬧鈴作天作地地響起來。

B市的冬,往往搭配着呼嘯的北風,寒意料峭。室內外溫差極大,窗戶上結上一層厚厚的霧氣,曳地的窗簾缱绻逶迤,是迷離的香槟色。

暗紅色的實木地板一塵不染,只有三兩件裏衣散落其上。

墨色被罩套着綿軟的被子,暧昧地拱起兩個人的弧度。一截藕色的胳膊随意搭在被子外頭。

因着這鬧鈴,那截胳膊動了動,連帶着胳膊的主人也動了動。

夭夭眯着眼,非常不情願地翻身,掙紮着想要伸手關鬧鈴。

一只有力的臂膀攬過來,将她重新扣回懷裏,輕輕撫着她的頭發,另一只手代替她把手機拿過來把鬧鈴取消。

夭夭睡意朦胧,腦中殘留的一絲理智在說話:“該起床了……”

“你累了,再睡會兒。”聲音順着耳朵緩緩淌入,體貼蘊藉。那只手順着發慢慢下移,在她酸軟的腰肢停留,不輕不重地揉捏。

夭夭拼命想睜眼,無奈敵人攻勢太猛烈,她只能以慘敗收場。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初陽!”

終于醒轉,偏頭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夭夭整個人都不是很好。氣沖沖地盯着始作俑者,發難道:“為什麽不叫醒我?還有你,你要跟《假如愛無天意》的劇組去H市跑宣傳,訂了今天的機票!現在都幾點了,肯定誤機了。”

“我讓青青推掉了啊。”初陽說,“反正明天下午才開始,遲一天去沒有關系的。”湊到她耳邊哄道:“頂多是倉促一些,我應付得來。”

夭夭無言,盯着心情很不錯的男人:“你就會胡來,下不為例。”

初陽半靠在床頭,一只胳膊墊在腦後,噙着笑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你這樣子威脅我,很沒有氣勢。”

夭夭一低頭,發覺自己只籠着被子,身上根本□□,頭發也亂糟糟的。一時間囧了,面上還佯作鎮定,慢吞吞地拱回被窩裏,說:“你找的什麽借口?”

“我跟青青說我的腸胃炎突犯,你帶我去醫院了。”隔着軟軟的被子,初陽環抱住夭夭,跟她咬耳朵,“你還疼不疼?”

一把火從腳底燒到臉上,夭夭被他這句話噎了半天才繃着臉說:“不許問。”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她難得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像個小姑娘,初陽玩心大起,不依不饒地追問,用最溫軟親昵的語氣:“你昨晚哭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這個妖孽!夭夭心裏狠狠一顫,看見初陽眼底的一絲得逞的笑意,憤憤地想着偏不能如他願,現在被吃得死死的,往後還怎麽“管教”他?

立時換上一副慵懶的笑意,媚眼如絲,往初陽懷裏又蹭了蹭,捏着嗓子膩他:“這麽羞羞的事情,你怎麽好意思問人家呢?”

他身子一僵,眼神登時蒙上一層暗色。

夭夭在心裏笑,女人天生就是演員,真當我什麽都不懂呀?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這種事,實在是刺激了初陽那顆自尊心,一下子翻身将夭夭壓在身下,說:“你再說一個字?”

傳說中的床咚?

夭夭先怯場,陪着笑從他的臂彎下鑽出去,裹着被子往浴室跑:“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

昨晚夭夭那副小可憐樣實在讓人心疼,初陽也不忍心再折騰她,只哼了一聲。

夭夭站在浴室沖淋浴,溫暖的水流順着她纖細的身子緩緩滑下,難以言說的部位确實還痛着。她目色溫柔,不後悔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

能夠用盡氣力愛他,夭夭覺得自己正被老天厚愛着。

夭夭家只有一間浴室,她對着鏡子抹臉的時候初陽在外頭打報告要求進來。

“準了。”夭夭放下隔離霜,正在描眉,初陽赤身只穿一條短褲就這麽進來了。

夭夭觑他:“初陽同志你這個作風問題,需要改改啊。”

初陽不覺有什麽不妥,一只胳膊搭在鏡子邊沿,等于從背後把夭夭圈在懷裏。他站在她身後看鏡中人,笑得端正無邪:“我一不嫖二不賭,三無不良嗜好。你倒是說說看,作風有什麽問題?”

“是是是,你根正苗紅的好青年。”夭夭也看着鏡子裏的他,背過手摸摸初陽的臉,淺笑道:“唔,你壁咚這麽熟練,看來趕明兒還是應該給你一個霸道總裁的戲來發揮一下你的天賦。”

“吶,我的技能槽裏可不止這些。”初陽順手接過夭夭的眉筆,半彎了腰與她平齊,兩人挨得極近。面對一張放大很多的俊臉,夭夭一時還有些不自然,沒話找話地問:“你要做什麽。”

“畫眉。”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托住她的下巴固定,另一只手捏着細長的眉筆挨上她的眉骨。

夭夭不自覺地閉上眼,說:“我對你要求不高,別把我戳瞎了就好。”

“小瞧我?”初陽輕嗤,又專心致志地給她畫眉。

“好了嗎?”夭夭等了好一會兒,他已經撤去眉筆,才睜眼問。

“別睜開。”初陽制止。

她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老實地閉上眼,說:“是不是你給我畫砸了,不敢讓我看吶?”

卻感覺到他的氣息一下靠近,很快就覆上自己的唇。

她已經慢慢熟悉他的親吻,和他的人一樣,幹淨的,溫柔的。總是照顧着她的感受,而不是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最後她雙唇紅潤得像是抹了唇蜜,晶瑩剔透,眼裏有淡淡的水光。在鏡子裏,夭夭看見自己的兩彎柳葉眉,濃淡适宜、對稱精致。不是現代流行的一字眉,更有古韻,像是舊時女子,也與她的氣質更合襯。

初陽問她滿不滿意,夭夭點頭,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小時候,我爸爸總給媽媽畫眉,我媽媽是一個古典傳統的女人。”初陽說着,又打住,只說,“等以後你見了我媽,就會知道。”

他會帶她去見父母,夭夭心下感動,沒有說話。

等到兩人都洗漱穿戴好,初陽才說出自己的打算。

“夭夭,我帶你去看電影逛街,然後吃大餐,晚上去夜場的歡樂谷好不?”

夭夭覺得這個人簡直是瘋了,淡淡地說:“是不是哪兒人多你就想去哪兒?幻想程度,五顆星。實操可能性,零。”

普通情侶的日常,對于他們二人而言,是不可能實現的妄想。

初陽說:“我一定會好好僞裝,再說,夜場的歡樂谷光線那麽暗,沒有人會發現的。”

夭夭不打算冒險,用胳膊跟他比劃了一個交叉的符號,探究地望着他:“你怎麽了?像是被雲梵那個小朋友附身了。”

初陽不樂意地說:“夭夭,今天是平安夜。”

夭夭安撫:“乖,我們過中國節,不跟歪果仁起哄。”

“我們在一起的機會本來就很少,我不過想讓你開心。”初陽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天這麽冷,我們戴着帽子、口罩和圍巾,不會有人發現的。”

夭夭心底有一點動搖。

初陽再接再勵,找出他所說的“道具”,都是夭夭的:大紅的毛線帽子、有一只豬鼻子的粉紅口罩、灰的長羊毛圍巾,也不管美不美型,全都往身上招呼。

最後只露出明亮的一雙眼睛:“這樣,你還認得出我嗎?”

夭夭想,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會降低,果然是有道理的啊……咳咳,這個男人,幼稚起來,還真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我怎麽都認得你。”夭夭沒好氣地說,動作卻出賣了自己。

她慢吞吞地從衣帽間扒拉了一會兒,戴上深黃的羊角帽子、有一只貓臉的姜黃色口罩、黑色羊毛圍脖。

于是,兩個人都把自己包得圓滾滾的,站在落地鏡前,彼此嘲笑對方。

夭夭:“你這顏色搭配的簡直醉人,出去不要跟別人說我認識你。”

初陽:“這叫掩飾。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是哪裏買的口罩,幼稚死了。”

夭夭從包裏翻出薄荷糖往嘴裏塞,一面說:“嫌幼稚你不要戴呀。”

“我高興你咬我?”初陽心情愉悅,偏頭看夭夭,問,“吃那麽多薄荷糖做什麽?”

跟他在一起以後,這已經是個習慣的動作了。可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問,夭夭愣了愣,才笑起來,目光裏有一點狡猾:“我不能吐氣如蘭,只好……只好吐氣如薄荷啦。”

初陽頓時會意,伸手刮她的臉:“誰要親你了?不害臊。”

夭夭被他一嗆,不知道怎麽反擊,好在不是君子,動不了口可以動手。于是不動聲色地伸手撕他大腿。其實下手不重,只輕輕捏起他一點點大腿肉就能讓他感覺到成倍的痛。

初陽往後彈跳,龇牙咧嘴,控告:“你謀害親夫!”

夭夭憑空又做出一個狠狠擰的手勢,揚眉看他:“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初陽氣宇軒昂,大手一揮:“我說的是……老婆,這邊請。”

好在有口罩遮掩,夭夭揚起很大的笑來。

平安夜這天的街頭巷尾,熱鬧的不像話。大大小小的店鋪門口都豎起各式各樣的聖誕樹,上面挂着琳琅滿目的小禮物盒子、聖誕老人玩偶、棒棒糖。

北方天冷,路上行人雖不至都全副武裝,大多也帶着帽子圍巾,或是口罩帽子等防寒護具。他們兩人走在路上,并不顯得突兀,初陽給夭夭提着包,走在一塊只像一對尋常情侶。

這幾年初陽很少逛街,或者說,從不逛街。他的所有物品從來都有人幫他買好,出門也有代步工具直接送到目的地。而且一沒有時間,二擔心引起圍觀,三沒有人陪。

久而久之,他已經快和這個堆砌着五顏六色商品的世界脫節。

逛街看電影去游樂園,這些毫不稀奇的娛樂項目,對于初陽而言,每一個都很稀罕。

夭夭一路觀察着初陽,覺得自己不是和男朋友出來逛街,而是遛着一條對什麽都非常感興趣的“二哈”。

“夭夭,你聽,它好有意思!”初陽一只手捏着一只幾年前還頗流行的黃色“尖叫大公雞”,另一只手捏着一只大黃鴨子,對夭夭說。

隔着口罩夭夭仿佛都能看見他咧開的大白牙。

驀地,心就軟了,問他:“想要嗎?我給你買。”

初陽立刻聽出她語氣裏的縱容,目光下移,看見“尖叫大公雞”所放置的大推車外挂着一塊大牌子,上面寫着“舊玩具一折處理”。

……

初陽少爺不爽地把大公雞和大黃鴨丢回去,說:“幼稚。”

夭夭攆上去,熱情地說:“不再看看嘛?還有功夫熊貓,胡巴,糖寶……”

初陽:“醜死了。”

夭夭掏錢給老板,買了一只大黃鴨,拿在手上把玩:“不會啊,這麽萌。”

初陽瞅一眼,夭夭捏了捏鴨子翅膀,發出一聲古怪滑稽的“嗚嘎嘎”。

初陽再瞅一眼,夭夭捏了捏鴨子頭,發出一聲俏皮尖銳的“咿咿噶”。

初陽從她手上拎過那只鴨子,嫌棄地說:“叫得真難聽。”

夭夭:“那你還我。”

初陽:“是你給我買的。”

夭夭望天,看吧,到底是誰比較幼稚。

兩人逛着逛着,夭夭手上的東西就多了起來。

路過買糖炒栗子的鋪子,買;路過賣奶茶的店,買;路過賣糖葫蘆的小推車,買……初陽不能拿下口罩,他也不吃,就給夭夭買。

夭夭實在拿不下吃不完,初陽就替她拿着,慢慢地剝栗子遞到她嘴邊,栗子殼單獨放在小塑料袋子裏。

夭夭:“不能再買了,太多了。”

初陽:“吃不了就帶回去。”很滿足地感慨,“從前拍偶像劇的時候,就總想着,有機會跟女朋友逛街的話,就要像劇本裏寫的那樣,看見什麽吃什麽,給她買很多很多吃的。”

夭夭總結:“浪費。”

初陽繼續說:“然後女朋友拒絕的話,這裏有一句非常經典的臺詞必須要說。”

夭夭愣。

初陽湊過來,說:“你太瘦了,要多吃一點。”

咳咳,夭夭在心裏總結:職業病,得治!

……

壓完馬路,初陽和夭夭就近找了一家電影院看電影。

平安夜電影院裏簡直人山人海,又開了暖氣,非常悶熱。兩人的帽子口罩實在是戴不住,何況在室內也顯得極其詭異,只好溜到人較少的過道,摘了這些“累贅”。

“還有十分鐘才開始,我們應該在外面多等一會兒。”夭夭一面左右張望,一面小聲說。

這麽躲着別人,生怕被發現的體驗很刺激,夭夭看着看着就笑了,搖着頭說:“感覺自己像是間諜。”

她沒說像出逃的囚犯,卻說是間諜。初陽覺得好笑,剛想說什麽,就見一個同樣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走過來,摘下純黑的帽子圍巾和口罩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初陽覺得眼熟。

男人轉過身來,看見他們下意識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又頓住。

他也覺得眼熟。

“初陽?夭夭?”

夭夭本是背着男人,一聽這聲音,覺得耳熟。

“陸之堯……”

等她回身看去,初陽已經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他們每個人都拎着一套“武裝裝備”,非常滑稽地看着彼此,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了無奈。

先發話的是陸之堯,一臉的不要想瞞我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說:“在一起多久啦你們。”

……

“那個……你聽我說……”夭夭心裏一緊,第一反應是撇清關系。

“你怎麽一個人?”初陽把夭夭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一切不言而喻。

陸之堯嘆氣,說:“孤家寡人。”

夭夭心嘆,這座城市有這麽多家電影院,怎麽就偏偏撞上陸之堯?

“一個人也來看電影?”夭夭不由問。

陸之堯倒是潇灑,說:“兄弟,這是生活的情調。”

他從來不願自己的藝人身份束縛了自己的生活,那不過是他的工作。

初陽對夭夭說:“好好聽聽。”

夭夭用胳膊肘戳了戳初陽,問陸之堯:“可現在這個階段……你們家經紀人不管你?”

“她管不住我。”

夭夭看出一點端倪,百轉千回地哦了一聲。

陸之堯咳:“事實上,我是偷溜出來的。”

夭夭噗嗤一聲笑出來。

陸之堯默,連忙岔開話題,從初陽手裏拿過那只裝着大黃鴨的紙袋子,捏一捏,又捏一捏,頗興奮地說:“你聽,它真有意思!”

夭夭、初陽:“……”

有了陸之堯這麽一打岔,兩人決定改變原計劃,取消夜游歡樂谷,看完電影就和陸之堯找地方吃晚飯。

陸之堯一聽,急了,嚴肅指出:“為什麽不帶我去歡樂谷?”

夭夭:“……”

陸之堯的表情有一點受傷,繼續說:“你們覺得我是一個巨大的電燈泡?”

夭夭連忙說:“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那我們三個一起吧!”陸之堯露出非常懷念的表情,“上一次去游樂園,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

夭夭看着在一邊笑成篩子的初陽,沒好氣:“你早知道他這麽逗比?”

初陽:“略有涉獵,略有涉獵。”

看在陸之堯以後要 跟初陽合作的份上,看在陸之堯在B市沒有什麽朋友比較孤單的份上,夭夭答應了他一同前往歡樂谷的要求。

等到買票進了園區,夭夭覺得畫風哪裏不對……

不像是情侶加電燈泡的組合。

當然也不是好基友加電燈泡的組合。

而是……遛了一只“二哈”又遛了一只“金毛”的既視感。

陸之堯指着地圖:“玩這個玩這個!4D過山龍!在哪裏排隊?”

初陽:“那邊那邊!”

陸之堯連粵語都飙出來了:“快跑快跑!那邊排隊的人好多啊!”

夭夭:“……你們,不要跑那麽快……”

兩個大長腿一撒開丫子,轉眼已經沒影了。

夭夭迎風淩亂。

就不能讓兩個幼稚鬼湊到一塊兒啊!

初陽小朋友和陸之堯小朋友在游樂園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初陽小朋友贈送給陸之堯小朋友一只大黃鴨,相約改天還要一起出去耍。

家長夭夭冷冷地看着兩個人依依不舍地道別,默默地求着自己內心陰影面積。

初陽一臉陽光燦爛地帶着夭夭回家:“陸之堯吧啦吧啦吧啦……”

夭夭想偷偷伸手去捏他,猛然聽見初陽說到朋友二字。不由側頭看他。

她知道的,在這之前,他沒有朋友。

或者有,一些臺面上相處得不錯的“友人”。

夭夭在心裏想,陸之堯或許也是一樣。他們不喜歡虛與委蛇的性子,其實很像。而這樣的性子,在這個圈子裏,很少能交到朋友。

她不說話了,只牽住他的手。

初陽微怔,明白她的意思,又微笑:“我今天真高興。平安夜快樂,夭夭。”

“嗯,我也很高興。平安夜快樂,初陽。”

至于其他的事情,任何可能會打破兩人之間平靜關系的事情,夭夭都不打算說。

就在昨天,夭夭問江心潔,爆料給記者那些“豔照”以及□□驅散水軍這些事情,是不是跟她有關。

“你知道的,也只有這些而已嗎?”江心潔不承認也不否認,幾乎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她。

“初陽能出演燕行歌的角色,和你也有關系?”

江心潔說:“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畢竟這世上能愛他幫助他至此的人,也只有我一個。”

夭夭不語,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敵意。

江心潔掌握的信息遠比她多,這讓兩個人的談話出現明顯的不對等。最後她“有意無意”地透露給夭夭,她大兒子的出生日期。

夭夭不傻,稍一推算就知道江心潔懷上大兒子的時候,還跟初陽在一起。

江心潔說初陽不知道,可是保不齊日後會不會知道。

她終于失了最後的冷靜:“我不會因為這個與他産生嫌隙!江心潔,你有這些算計人的心思,還是多用在經營自己的生活上。”

“是嗎?不會?秦謠,他還沒有碰過你吧?”江心潔冷眼望着夭夭,“你心裏多清楚啊,不用我說明白給你聽,他喜歡你什麽?不過是一份久違的體貼。他呀,是缺愛了,這時候任誰都是一樣的。”

……

夜涼如水,夭夭半倚在初陽的胳膊上,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有沒有被烏雲遮住。

沒有。

它溫柔娴靜,遍灑清輝。

他們踏着月光,緩步向前,誰也沒再開口,只是享受着這一片靜谧。夭夭在心裏輕聲說,初陽,你要一直這麽快樂下去。所有你曾經失去的,都會回到你身邊。會擁有友情、愛情,擁有人們豔羨的目光和衷心的祝願。

這些,都會有的。

有了這些,你一定比現在快樂。

如果到那個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其實也沒有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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