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習武之人一夜不睡算不得什麽。
第二日再見面,四人面上全無憔悴疲憊之意。
用過早飯,阿蘅便拉着夏致到關着陳玄風和梅超風的院子。盜取九陰真經倒也罷了,一時把持不住不難理解,但二人跟在師父師娘身邊多年,馮默風和黃蓉如何相處又哪裏瞧不出?
硬是覺得師兄妹二人有私情,師父必會重重責罰……這念頭八成是練了九陰,卻天賦不夠,而走火入魔導致的。
夏致如此一說,黃老邪和馮蘅都挺認同。對其餘弟子而言,肯定也樂意相信師兄師姐是因為走火入魔才會行那不孝不義之舉。
大弟子曲靈風把房門打開,衆人便見陳玄風雙目通紅,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即使神志不清,他也知道先挑軟柿子——至少面上如此。
掌風撲面,夏致莫說動作,便是神色也紋絲兒沒變。須臾之間,她身側便多了個白皙的拳頭,正中陳玄風額頭,一聲悶響過後陳玄風仰頭就倒。
這一拳勢大力沉,但看威力足夠威脅到宗師境高手。
黃藥師和馮蘅眼光不差,見狀自是齊齊眉頭一跳。
尤其是黃藥師,他不到四十,已然進階宗師:他有十足自豪的資本,可阿蘅這小至交不到二十,已是先天小成,她帶來的小情郎也不過二十出頭,卻是先天大成……昨夜二人對月盤道,也挺說得來,總之黃藥師很難不欣賞這對小鴛鴦。
他們夫婦認識的人多,但知交不多,夫妻倆也樂意跟這樣的朋友經常往來——如果夏致不總纏着他媳婦就更好了。
他目前還不知道小哥能制造驅殼,還能自如調節年齡,若是知道了只怕會更為震驚:不過是震驚的對象有所改變罷了。
夏致不管黃藥師夫婦作何思量,笑着提醒道,“阿蘅,你不試一試?”
馮蘅稍有遲疑,“昏着也管用?”
夏致認真道:“反正我用着有效。”
夏夏都說了,馮蘅上前便是一下:衆人見她施招,便先後上前談一談陳玄風的內力——果然平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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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邪指頭從陳玄風的胸前收回,先瞄了眼夏致,再看了半天他媳婦,“萬沒想到也能有此妙用。”
夏致聞言扁了嘴,我黃師父不會造出個一點用沒有的招式好嗎……你不知道怎麽用或者用得不好,是你學藝不精。
橫豎該說的說完,她也就拉着竹馬告辭了。
跟小哥報備一下,兩個人便一起回了老家。
走過這麽過世界,夏致也有所覺:不同世界進階的難度并不一樣,反正想飛升都是一樣的難。但是在黃師父和黃老邪那邊,先天和宗師境界都比老家這裏比較容易。
換句話說,老家這邊體悟意韻相對要艱難一點。不然沒法解釋老家這邊龐大的後天以及先天小成的人數,再往上升……那個境界的比例曲線瞬間就陡了起來。
于是回到老家,回到自己的殼子,夏致瞬間便覺得那種與天地相合的微妙感覺消散大半。
她立即問計于小哥,小哥答道,“這是因為你境界看漲。以前不是沒這般清晰?”
夏致可不是不驚喜,“只是多走走多看看,就……”轉念一想,她老祖宗被卡在宗師境大圓滿這麽多年,若是能多走走多看看,早就順理成章地飛升了,“小哥你真好。”
“你也很好啊。拉了個不錯的人才,馮蘅只要活着便是定準的仙道,但是她那丈夫卻是仙魔兩可的。”
夏致一聽,可不是嘛。
再次謝過小哥,退出系統,她便拉着竹馬,還有一只禮包,開開心心地……先去拜見老祖宗。
老祖宗的竹林也是随時随地對着夏致開放的。
她們二人加禮包不用通禀,直接就進去了。
老祖宗陸遠知道這個曾外孫女兒另有大機緣,但是不過是幾天沒見,她就境界大變……這也太超出他對天才的認知了!
須知內力境界可以靠着天材地寶之類來短時間提升,但意境除了百年都難得聽說一次的頓悟,主要還是要靠時間和經歷的積累。
這曾外孫女兒給自己驚喜不算,連沈家小子也目光清澈,根基穩固……誰不知道沈家的無心訣本就跟魔道沾邊。
人老成精,再說在他這個位置上,本就知道些即使是縱橫天下的高手也未必清楚的秘辛。
夏致領悟意韻,從而越發敏銳,感受到老祖宗心頭的疑惑,她也覺得是時候……安利下老祖宗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又有疑問,“小哥,能帶我老祖宗各地穿梭一下嗎?”
小哥笑道:“可以啊。對我來說,這不費事兒。可是你老祖宗本就處在只差一層窗戶紙的份兒上。極有可能他跟你到了新地方沒過多久……然後就感受到仙界的召喚了。說實在話,你也看到了,飛升這事兒基本上沒法兒把控的。”
“也就是說,老祖宗跟我走了,然後飛升,就回不來老家了啊。”
“對,飛升這事兒不需要非在你們老家完成,甭管你們身在哪個世界,飛升仙界,到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夏致輕嘆一聲,“小哥我懂了。皇族陸氏離不開老祖宗,不然他何至于幾十年坐守京城。”我也只能在這裏幫他了……
老祖宗肩上擔子忒重,他不僅僅是無法退縮,更是連抽空休閑一下的機會都罕有。
夏致抓住竹馬的手腕,就撲了過去,抱住老祖宗的胳膊道,“老祖宗瞧瞧我,若是滿意就趕緊誇誇我。”
“你這丫頭……”老祖宗最是受用自家女娃撒嬌賣乖,“二十好幾的人了,還……”瞄見了笑眯眯的沈信淵,莫名不快,“你還小呢。正該多跟老祖宗,你爹娘相處。”
夏致眨了眨眼,松開沈信淵,“打發人給我爹娘打聲招呼,今兒留在老祖宗這兒。老祖宗,我跟您有要緊的話說。”
“這就把你的機緣告訴我了?”陸遠心裏頭舒暢極了,“你這孩子心也太寬了。”
卻說晚上沈信淵再次下廚,氣氛極好,陸遠讓夏致哄得多吃了些酒——以他宗師大圓滿的境界,尋常酒水壓根灌不倒他。
看老祖宗情緒不錯,夏致也準備好她的第二次安利。只是這回的安利對象級別……大約是她飛升之前能遇到的最高級了。
以前她境界不成,有些東西感覺不到。而這次再跟老祖宗這樣親近,他老人家氣勢上的壓迫感……這麽說吧,原本她還能微微感受到自己與天地自然的聯系,可在老祖宗跟前這種微妙的意境就全被老祖宗的氣勢碾壓過去。
要知道她在黃老邪眼前根本就不受影響!幸虧老祖宗對她沒有敵意,不然光這氣勢就足夠她有些失常的。
一回生二回熟,她這回安利的東西比對阿蘅說得要更多一點兒。
老祖宗靜靜聽完,忽然笑了一聲,“總歸我也不是沒指望。”
言畢,周身的氣勢也立即柔和舒緩了許多。知道自己的祖傳功法直指仙道,他之前曾經的懷疑全都消失不見,同時心境也小有提升。
夏致也覺得周身一輕,老祖宗無意之下氣勢的鉗制至少松開了三成。
陸遠此時又道:“沈家小子也是沾了你的光吧。”
他活了這麽久,頭回見到修煉無心訣入得先天的沈家人如此心平氣和。在此之前,沈家人給人的印象永遠是冰冷且無情。
陸遠忽然失笑,“能生孩子吧?”
竹馬正含笑聽着人家祖孫兩個說話,這迎頭一擊害得他嘴角連抽了三下,“能。老祖宗放心。”
我眼裏只有夏夏一個,怎麽敢耽誤她。
夏致笑道:“我只聽說隐疾,或是幹脆少些零件,基本就不用那一步了。”
就像葵花寶典這種坑貨,只要照着開篇的要求老實練了,想飛升就只能下輩子。
陸遠點頭道:“正是這個理。”
夏致見老祖宗照章全收,又道,“我想建個宗門,主要是咱們皇族弟子,再加些寒門弟子。不适合皇族祖傳功法的族人們,有個好去處。”
夏致她爹夏元明便是寒門出身。大周的科舉也分文武,只不過文舉考武藝,武舉也要考文化。
當初夏致也問過親娘,怎麽看上門第一點匹配的親爹。
母親陸文緯笑道:“你爹長得好呀。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裏,娘只能瞧得見他。”
父母婚後感情一直極好,且父親沾了母親的光得以修煉高級功法,境界也是一日千裏,夫妻兩個如今卻再沒人說不相配了。
因此夏致打算在自己的門派之內培養一批寒門出身的武者。
她本以為要跟老祖宗為這個宗門多說道些,結果老祖宗立即道,“這主意好。我知道你手裏有些了不得的傳承,仙道傳承終究不那麽容易讓人心術不正。我這裏有些體己,你拿去吧。”
夏致沉默半晌,才憂傷道,“您這樣輕描淡寫,害得我連驚喜都忘了。成立門派哪就這麽容易了。”
“若是你,一準能成。陸氏執掌天下幾百年,積攢的財富忒讓人眼紅。財帛動人心,越來越有天下皆敵的兆頭。可這些年修煉秘傳成長起來的孩子卻沒見多了幾個,那些天賦不錯,卻體質神魂與祖傳功法不合的孩子我瞧着也很惋惜,便一直想着給這些孩子們再尋一條妥當的上進之路,沒修煉祖傳功法亦能飛升的上進之路。”
夏致由衷笑道:“我原來是及時送枕頭的。”頓了頓,又正色道,“老祖宗,魔殿之事告一段落,我要在您手底下抓壯丁。”
陸遠笑道:“你盡管挑。”
夏致又道:“煩勞老祖宗替我瞧着些。”她最後把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外加獨孤九劍,三本功法招式一口氣都塞給了老祖宗,“這是好處費。”
陸遠接過來,每本都翻了幾頁,便擡頭牢牢望了夏致半晌。
夏致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宗師大圓滿注意力全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壓力那是很大的,“您看得我都臉紅了。”
“老祖宗我多少年都沒收過這麽一大筆好處費。”陸遠笑道,“我心跳得厲害。”說完,便把夏致撈在懷裏,好生抱了抱。
夏致樂得都跟開了花似的,期間她還故意勾着老祖宗的脖子。
沈信淵看得又皺了眉:這一家子就是這麽膩歪。轉念一想,可正是如此,他才會把出自這樣家庭的夏夏愛到神魂颠倒。
當晚,夏致和沈信淵在老祖宗府上留宿。第二日一大早,二人跟着親自過來迎接的大弟弟二弟弟一起回了家。
一進家門,便讓這些日子一直在家潛修的爹娘挨個抱在懷裏,好生摩挲了一通。
爹娘兩個過足了瘾,還是母親陸文緯先道,“娘知道你長大啦,都自己的秘密,不過……是不是多少跟爹娘打個招呼呀?”
夏致腦袋都貼在母親胸前,手則搭在父親的腿上,“這回我就是來老實交代的。有些話,弟弟們也該來聽聽。”
她的大弟弟今年都滿二十了。
爹娘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等四個兒子過來的功夫,陸文緯端着夏致的臉蛋好奇道,“剛才我都不敢信。”說着,擡頭望向丈夫夏元明,“我怎麽覺得咱們閨女……現在我已經打不過了?”
夏元明忙不疊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夏致面露得意之色,卻但笑不語。沈信淵一副俱有榮焉的模樣,看得夏元明暗道: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弟弟們到來,夏致做到了沈信淵的身邊,開始了她的安利第三發。
說到要建立宗門,爹娘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贊同。
夏元明此時更是起身,把雙手分別搭在次子和三子肩上,“你這兩個弟弟不大适合修煉皇族秘傳。”
夏致雙手立即伸向兩個弟弟,把他倆一左一右地拉到身邊,“哎呀,這就有苦力啦。”
兩個弟弟哭笑不得。
這些年她多在東奔西跑,在家裏也都是閉門修煉,因此對弟弟們……尤其是弟弟們已經先後進了京城的幾個天才雲集的學院,姐弟之間不常見面,從而遠不及以前親近。
不過夏致是誰?高冷老祖宗尚且讓她沒費什麽勁兒便哄得好好的,幾個讓她照看長大的臭小子還能逃得出她的手心?
老大和老四見狀也急忙道:“我們也想跟大姐學。”
尤其是老四還眼巴巴地望向沈信淵。夏致四個弟弟之中,屬老四跟竹馬最是合得來。
本身九陰夏致就打算拿出來爹娘參考,弟弟們則需要她耐心教導了。按說竹馬的悟性已經不賴,學起九陰若無她的小竈,修煉起來也甚是艱難,更別提她這幾個年輕還小的弟弟們。
正好大家都要為魔殿開啓做最後的準備——從魔殿中得到好處的武者,大約有八成都會聯合起來,嘗試着沖擊一下他們老陸家。
誰讓老陸家就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正道領頭人呢。
一家人其樂融融,夏元明覺得時機差不多,跟妻子對了下眼神,便把沈信淵叫自己身邊,“好孩子,你和夏夏的婚事……”
沈信淵登時精神一震。夏致甚至發覺竹馬的身子已然繃得極緊。
夏元明道:“我們閨女喜歡你,我們夫婦兩個不會棒打鴛鴦。老祖宗也見過你,他的意思也是默許。”
沈信淵毫不矜持,頓時面露喜色。
夏元明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夏夏年紀還小,這些年又專心于修煉……你也一直陪着她,你們倒是不孤單,我們夫婦兩個想念女兒總不得見可不成。我們想着先訂下親事,等過些年再完婚。”
至于“過些年”究竟是幾年之後,全看夫婦倆心情啦。
原先夫婦倆擔心女兒不能修煉,便想着盡早為她挑選夫婿,如今女兒都是內定飛升的人物,壽命少說也得有兩百年,夫妻倆自然希望她多陪在他們身邊。
沈信淵對于岳父岳母的私心很能理解,但萬分不爽!無奈夏致就坐在身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竹馬連個“不”字的口型都不敢做出來。
眼見女婿如此聽話,夏元明心中滿意,便不再多加為難。
兩天之內讓媳婦娘家接連打擊,沈信淵在跟夏夏獨處的時候自然露了點行跡:他有點沮喪。
夏致扳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一時結不了婚,又不影響咱們‘試一試’呀。”
話音未落,夏致便覺得身邊貼着的不再是她手感絕佳随意擺弄的竹馬,而是……一團火。
撿日不如撞日。
算上在不同世界穿梭的時間,二人相處早超過十年了,只是這其中練功的時間要占去很大一部分。
不過以現代的标準來說,竹馬的為人也早就過了考驗期,可以認真一起生活了。
然後……可不就試了呗。
至于感受,夏致心裏只有四個字:年輕真好。
第二天夏致是被滋潤得不得了得竹馬親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瞧見竹馬那已經扯到耳根子的嘴角,含糊問道,“有事?”
竹馬那眼神溫柔得簡直都要淌出水來,“夏夏,早上想吃什麽?八個小菜夠不夠?”
八個菜,這是晚餐的标準吧?即使是大高手,菜還不是要一道一道地做?
夏致道:“早飯簡單順口就好。”伸手揉了揉竹馬的頭發,“不用這麽殷勤。”
竹馬輕聲道:“我想給你補一補。”
元陰元陽這玩意兒對先天高手才有意義,也就是說普通人和後天境的武者元陰元陽沒什麽價值。像夏致和竹馬這樣,元陰換元陽,純粹是誰都不吃虧。
正因為彼此都有好處,夏致又調侃道,“用不用給我煮倆紅糖雞蛋啊?”
“你想吃這個,好的。”
“拉倒吧你。你看着做,讓禮包給你打下手。”別小看禮包,小家夥固然還沒成年,但收拾起肉食,無論扒皮去毛還是剔骨,都是把好手。
一人一熊領命而去,夏致縮回被窩繼續睡覺。來回奔波,精神緊繃,回到家裏她要先“吃了睡睡了吃”輕松幾天,正所謂勞逸結合嘛。
女兒和女兒小情郎的動靜……別說壓根瞞不過夏致爹娘,連夏致的“鄰居們”,也就是她的弟弟們也都瞧出了點端倪。
于是對待沈信淵的态度立即有了些不同。
岳父岳母知曉再順理成章不過,但幾個小舅子也火眼金睛,沈信淵閑暇時便抱怨了兩句,“我這幾個小兄弟心眼比我那時候多。”
夏致正夾着根炸雞腿誘惑小靈熊禮包,聞言都沒擡頭,“就你那尾巴都翹上天的嘚瑟樣子,得多瞎才看不出來?”
沈信淵連忙起身,往自己身後瞧了一眼,才認真答道,“沒有啊。”
夏致撿了塊排骨直接塞進了竹馬嘴裏,“吃飯!”
話說在夏元明陸文緯夫妻倆看來,女兒真是長大了,在欣慰之餘心裏還是有點酸楚。
拿到九陰真經,夫妻倆試着修煉,果然如獲至寶,這本功法對二人主修的皇族秘傳,簡直有說不盡的好處。
硬要挑毛病的話,皇族秘傳相比大周其他頂級功法,修煉起來速度是最慢的。有了九陰之後,他們在慢慢積累內力修為的同時,還能提升神魂之力。
當晚夫妻倆的神魂便有所進益,然後就……微妙地察覺了女兒房中發生了什麽。
晚飯全家聚在一起,夫妻倆見到了一整天見誰都笑的傻女婿……
夫妻倆頓時喜憂參半,不過還是陸文緯寬了丈夫的心,“我這還是頭一次這樣活潑又傻乎乎的沈家人。”
夏元明也是在此時确信:這孩子這輩子逃不開女兒的手掌心了。反正女兒喜歡,再說小兩口情投意合他也別再挑剔。
席上爹媽的态度變化十分明顯,沈信淵又不是真傻,他頓感輕松,昨天對岳父岳母那一丁點的怨言也跟着煙消雲散。
夏致見不得竹馬在爹媽面前就要得意忘形,于是在他腰子那塊兒狠狠掐了一把。
竹馬一聲沒吭,只是捂着後腰微低着頭,一臉嬌羞地望着她。這欲語還休的模樣……讓他另一邊的腰子也挨了一下。
就在夏致以為這一天就這麽愉快的結束的時候,小哥忽然召喚她,“抱歉,得麻煩你一回。我這回給你挑了個特別的師父,他曾是我的故交。”
現在可是夏致的假期。
夏致問道:“你估計多久搞定?”
小哥誠懇道:“最多三年。”
那老家這邊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夏致雖然有點舍不得假期,但小哥央求她不會拒絕,于是退出系統拉着竹馬道,“來了個任務,咱們走一趟。”
竹馬自然沒有二話。
再到新地,一片黑暗。
作為先天高手都看不清四周的怪異黑暗環境,夏致還來得及仔細思量,便發覺自己的喉嚨被扼住——她真是一聲都發不出來,而身體也被絕強的一股氣勢牢牢壓制……平心而論這股氣勢比老祖宗更強更犀利。
而後傳來破空之聲,旋即竹馬悶哼,接着便是血肉摩擦好一陣讓她心驚膽戰的細碎刺啦之聲……這定是竹馬正硬生生從釘住他的銳物上脫身。
“倒是有骨氣。”
夏致深知轄制她的男子就在她面前,但他這句話卻并非從正前方傳來。
而後掌風拂過自己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痛,夏致登時便要爆掉丹田拼死一搏……
“女孩子也這麽剛烈?”男子忽然道,“跪下。”
旋即夏致便跌落在地,好歹還是雙腳先着地。
“跪下拜師。”這男子竟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
他話音未落,月光忽然照進房中,夏致擡頭望去——男子至少高過她整整一頭,她忽然就有種直覺,這人壓根沒想過殺他們兩個,而且這男人的臉未免……太美了。
讓人很難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的那種美。
男子又袍袖一甩,“先上藥。”
夏致和沈信淵此刻竟好似齊齊忘了怨恨,二人也都心知詭異。
夏致也不說話,而是專心給竹馬處理起傷口。
手下忙活不停,也不耽誤她一心二用,再細細感覺起來,此人周身的氣勢卻幾乎是時刻改變,配上他那張絕色容顏,夏致明明還在瞧着他,卻覺得此人的面目開始逐漸模糊。
夏致真是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小哥你給我們找的什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