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計再生
偏房內，寧國安總是試圖跟莫恒尋找一些話題。
莫恒心不在焉的應着寧國安的話，一雙眼睛卻是看着主屋的方向，知道寧爾岚走了出來才将眼神收回。
“爹爹，女兒已經給大哥開了藥方，只要大哥按時按量的喝藥，一個月後身子便會無礙。”寧爾岚走到寧國安面前淡聲回禀，臉上并沒有過多的神色。
“寧三小姐能夠讓你大哥那只受傷的手恢複如初？”寧德生受傷的那只手他也是看見了，如果是一般的大夫都會讓病人将手臂斷了。而寧爾岚卻說，經過調養後就能恢複如初！
那是不是說……想到這裏，莫恒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亮光。
“是。爹爹，莫大人，女兒還要去為娘親施針，便先告退了。”
從偏房中退出來，寧爾岚還能感覺到莫恒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老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另一邊，在霜羽院的正屋內，又是滿地的狼藉。戰戰兢兢的下人忙去知會了林姨娘。
“乒乓”剛一走到屋門外，一只花瓶飛砸到自己的腳下，繼而碎裂。
林姨娘微微蹙氣一對細眉，走進了屋子。
“又是誰惹得二小姐不高興了？姨娘讓人拖出去扒了她的皮。”
“哼！”寧玉雙一雙柔媚的杏目滿是怨恨，手上拿着一個瓷花瓶剛要朝門口的方向砸去，但見着來人是林姨娘之後才轉了個面将花瓶砸到一旁丫鬟的腳下。
“你們這次些奴才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将這裏收拾好！”
“是，是。”丫鬟們顫顫巍巍的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走出去時還帶上了門。
林姨娘走到寧雙玉的身邊坐下，輕撫住她的手柔聲道：“是什麽惹得我的寶貝不開心了？說來給姨娘聽聽，姨娘給你做主。”對于這個親生女兒，林姨娘一直當是手心裏的寶貝一樣護着。
“姨娘，姨娘！連我叫你聲娘的資格都沒有！你還能為我做什麽？”寧雙玉許是氣昏了頭，竟口沒遮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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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被寧雙玉的話刺痛，身份一直都是她最介意的事情，可沒想到連親生女兒都嫌棄她！眼中閃過一抹愠色。
生氣時說出的話往往是最傷人的，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份，寧雙玉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怒火。反握住林姨娘的手。“娘，你別生玉兒的氣，玉兒也是一時氣糊塗了來會說出這樣的混話來。”
林姨娘輕嘆一口氣，終歸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哪裏能真忍心不理睬？“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有些事情是急不來了。那短命鬼一直都吊着那口氣在那裏，還有那小雜種，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麽邪居然便厲害了。不然娘還不早就正了身，你也能是寧府的嫡出小姐了。”
本來一切都計劃得很好，可卻沒想到事情一再的出現變故！
“哼！該死的寧爾岚，樣樣不如我卻偏偏給她占了個嫡出的位置。前幾日那事情鬧過之後姜公子又怎麽還敢上門向爹求親！”寧雙玉粉拳攥緊，面目變得有些猙獰，可見其氣恨之深。
“姜公子？你今日去見姜敬了？”林姨娘訝異的問道。今日寧雙玉只是跟她說要出去走走，沒想到她是去私會姜敬。
“是，原本姜公子已經答應要娶我了，那我可就是官家的正牌夫人了，可被寧爾岚那麽一攪合現在什麽事都攪沒了。自己嫁不出來還不想讓別人好過，真是個賤人！”
林姨娘看着寧雙玉氣恨的面容終是開口道：“玉兒，你為何非要嫁給姜敬？難道還怕娘給你找不到好的婆家不成？”林姨娘雖是後宅女人不懂政事，但她卻不傻。姜敬既然想要跟寧家退婚那肯定是嫌棄寧家，又怎麽會再娶寧家的女兒。即便是娶，那也絕對不會是正妻！
她一直疼在手心的女兒又怎麽忍心她為妾？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姜公子，我要跟他上京城，我要過官家夫人的生活。娘，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把寧爾岚她們往死裏弄！絕對不能再給她們翻身的機會！”寧雙玉完全被之前姜敬哄騙她的話迷得失去了理智。
“上京城……”
“娘，姜公子還會在汕城待上一段時間，我們在這段時間內一定要把她們打垮，讓爹爹把你給扶正了。到時候你在跟爹爹說道說道，姜公子再來府上提親，爹爹準能夠答應了。”寧雙玉說到後面竟笑了起來，好像看見了不久之後自己做官家夫人時的風光模樣。
“他真的會到府上來提親娶你做正妻？”林姨娘被寧雙玉說動。汕城雖繁華，可跟皇城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想想她以後就是官老爺的丈母娘，還怕別人看低她？
“當然，這可是姜公子親口承諾的，這一次要不是因為寧爾岚，事情說不定早就成了。”
“好！娘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們置于死地！”林姨娘輕轉眼眸，在凝思了片刻之後沉着聲音堅定的道。
“玉兒就知道姨娘你最好了。”見着林姨娘答應，寧雙玉心裏更樂了。
母女倆又聊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林姨娘才從寧雙玉的院子裏離開。
剛回到自己的院中，林姨娘屏退了別的丫鬟。走到一個大的木櫃前，打開木櫃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來。盒子裏放的是一些精貴但看着卻有一些年歲的首飾。
“李嬷嬷。”
“姨娘叫老奴何事？”
“今日二小姐說的話你可聽見了？可有什麽好的應對法子？”
“姨娘不是已經想出法子了嗎？”李嬷嬷看着林姨娘拿在手上的嵌了瑪瑙綠翡翠的玉簪低聲應答。
林姨娘臉上勾出一抹陰冷的笑來。“還是李嬷嬷最懂我了。這簪子定要交到那人的手上，要确保萬無一失。”
“老奴明白，就算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也會閉緊嘴巴的。”
靜語院內。
寧爾岚認真的翻看着讓心悅找來的醫書。她想要了解了解這個時代的醫術到底達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小姐，這兩****都在屋子裏看書，也不怕給悶壞了，五小姐都來找了你好幾次了。奴婢一說你在看書五小姐就走了。說不能打擾小姐你看書。”心悅端着午膳走了進來，看着任然埋頭看書的寧爾岚有些無奈的小聲說道。
“那孩子八成是想要我看前日教她練習的字了，一會兒我便到娘的院子裏去看看。”将手上的書放下，聞道菜香味才發覺自己已經餓了。
“小姐，算算日子老夫人也快要回來了。”心悅在為寧爾岚擺好膳食之後裝似無意的輕聲說了句。
寧爾岚拿着玉筷的手一頓。“祖母離開府中也有好些時間了，回來也是應該。”
“這一次除了管家的林姨娘和到老夫人娘家的二小姐和兩位少爺外，其餘的幾位姨娘和小姐也要跟着回來了。”
寧爾岚夾了塊清蒸鯉魚細細品嘗起來。寧府請的廚子在汕城來說也算是廚藝排得上號的。可相比自己過去做的那些菜的确是差了不少。也沒有太大的食欲了。
“心悅你想要說什麽就直說了吧。”
被寧爾岚看穿，心悅也不再遮遮掩掩。“小姐，平日裏你話不多，所以跟老夫人也不算太親近，跟幾位姨娘亦是跟林姨娘差不多。等到她們回來之後，小姐怕是……”心悅說到後面聲音漸小，眼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擔憂。
“怕被她們聯合起來對付？”
心悅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這的确是一個麻煩。“你看你家小姐現在是那麽容易被欺負的人嗎？不過，過去的一些事情你與我說說……”
雖然腦海裏有前身的記憶，可很多都是前身的主觀意識上的認知。所以她需要從一個旁人的嘴裏了解她那些可愛的姨娘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思。
“是，小姐。之前……”
翌日用過午膳之後，寧爾岚剛将買來的藥種買到院子裏。就有寧國安身邊的丫鬟來說，讓她到前院一趟。
寧爾岚換了件蘇青色的長裙後才往前院走去。
剛走到院門，一個長着小巧瓜子臉的丫鬟便淡笑上前。“三小姐，您來了。老爺在屋內等着您呢。”
寧爾岚認出這是寧國安還是公子哥兒時收的通房丫鬟紫金，也是跟在寧國安身邊最久的老人。可因為身份太低，所以一直都沒有被擡姨娘。
因為為人低調不争寵，才沒有被林姨娘當做是眼中釘來對付。
寧爾岚淡淡的給了身邊的心悅一個眼色，心悅會意後走到紫金的身邊，将一個做工中上，裏面裝了些碎銀子的荷包塞到她的手裏。
“紫金姐姐平日裏辛苦了，這是我們小姐給姐姐你買些喜歡的小東西的。”
紫金眼中微訝，快速的擡眼看了眼寧爾岚。這種事情在過去的三小姐身上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之前一直聽人說三小姐轉性了，怕是真的了。
“謝三小姐。”
“紫金姐姐，不知道這次老爺讓小姐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看見紫金将荷包收到袖袋裏，心悅便笑得純真的開口問道。
“具體是合适奴婢不知，不過每年的十月十五老夫人都會到文山寺去上香，可今年老夫人怕是趕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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