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街邊生産
“你！你居然敢毀了我的劍！”被男子擊敗本就臉上無光，如今自己的劍還被震斷，女子更覺羞惱無比。
帶着滿身的怒氣四下看了看，氣恨的把手上的劍柄往看人腦的人群中狠狠的扔去。“你們這些賤民，敢阻擋本宮的路，本宮要你們不得好死！”
自知鬥不過男子，女子很快轉移的自己的注意力，往無還手之力的百姓身上下手。
“衛碧琴！如果你想要你二哥又幫你收拾爛攤子，你盡可以再放肆一些！”男子移步上前，一把抓住衛碧琴的手，臉上漸漸染上了暗沉。
男子的話讓衛碧琴有一瞬的愣怔，但很快她又甩開的男子手。但也沒有再出手傷人。“衛梓喬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邊鬥得不可開交，另一邊寧爾岚也感覺額前的冷汗直冒。為了保護這孕婦肚子裏的孩子，她剛才用自己的小腿擋住了孕婦将要撞上的石頭。如今反應過來，感覺右小腿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小……公子你，你沒事吧？”心悅一臉急色的跑了上來問道，剛才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寧爾岚推到了一間商鋪裏，等她從商鋪裏走出來的時候她家小姐已經不見人了！
寧爾岚搖搖頭，低頭看向被自己護住的孕婦，發現她臉色蒼白，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嘴邊還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聲。
“夕然你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醫館，如果發現有接生婆馬上帶過來。”寧爾岚沒有回頭的對身後的夕然說道，就在剛才她整個身子要撞到街角的石梯時是夕然急速趕來用腳給她擋住了，不然她現在失去知覺的不僅僅只是小腿而已！
夕然略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但還是聽話的去找醫館了。
“心悅，我沒事，你去找一些棉布和熱水來，要快！”寧爾岚卻顧不上腿上傳來的疼痛感，擦了擦額前的冷汗沉靜道。
“公子，她，她怎麽樣了？”
寧爾岚摸了摸孕婦的肚子，又看她裙下流出來的熱流。“她怕是快要生了，你快去準備，快！”
“你醒醒，你醒醒啊，千萬不要暈過去……”寧爾岚拍打這孕婦的臉，希望她能夠清醒過來，她看了看四周，已經有不少好事的百姓為了過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是願意上前幫忙的。
“不知道哪家商鋪願意借小弟一用？”寧爾岚看着街邊的商鋪揚聲道。可久久卻沒有人出聲回答她。
不怪這裏的人冷漠，在很多人看來生孩子是陰事，這些開門做生意的人又怎麽會讓一個孕婦到鋪子裏去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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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公子，不知道有什麽是在下可以幫忙的？”頭上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寧爾岚一擡頭便看見一個笑得陽光明媚的暗紅綢衣男子站在面前。男子的鼻子很高很挺直，一雙棕色的眼眸正帶着善意的笑意看着，雙唇薄厚适中，那微揚的劍眉給人一種剛毅卻不冷酷的舒适感。
一身暗紅色的長袍更襯出他放浪不羁的豪爽氣質。
“生孩子的事，怕公子你也幫不上什麽忙，不過公子能夠讓人将這裏圍起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被男子這麽一打岔，寧爾岚的心情也漸漸沉靜下來，既然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那她就只能當街接生了！
衛梓喬爽朗一笑。“好，小公子稍等片刻。”
“小姐，小姐，熱水和布，拿來了，拿來了。”心悅急匆匆的将從一壺熱水和一沓棉布遞給寧爾岚。
“好。”
周圍已經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寧爾岚不知道衛梓喬去什麽地方弄了那麽多的油紙傘過來，讓人整個的将她們所在的位置給妥妥的蓋住了。
“這可是救人性命的事情，大家好奇在外看便是，可千萬不要影響了。”衛梓喬站在油紙傘外看着臉上帶着好奇的百姓道。
寧爾岚将心悅弄來的一些肉粥給孕婦喂下讓她保留力氣。
“啊……”原本昏沉的孕婦感覺肚子裏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抽痛，失聲大叫起來。
“心悅，那塊細布給她咬住。”這個時候就把力氣花光了一會兒真的生的時候就見鬼了！
“公子，接生婆。”夕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手上還拎着一個臉色被吓得蒼白的五十上下的老婆子。
寧爾岚也顧不上太多，直接抓過那接生婆。
“大嬸，先幹活兒。”心悅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讓她打打下手還可以，要真的幫忙還必須要有經驗的接生婆才行。
那接生婆也算是見過風浪的，驚吓過後也明白過來，這是要她來這裏接生的，跟着寧爾岚兩個人忙活開來。
“喂下參片，我叫用力的時候就用力……”寧爾岚将參片放到孕婦的嘴裏，重重捏了捏她的虎口讓她痛醒過來。
“啊……”
“繼續用力……”
大秦建國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在皇城的街道上，一處被油紙傘遮擋的一片小小的天空下，那裏有一個新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掙紮而出。
在街道兩旁的二層酒樓的雅間裏，一身藏青金縷衣的衛淩霄負手站在雕花木窗邊，一雙深邃寒潭般的眼眸淡淡的落到拿出被圍的水洩不通的角落。
“在皇城的街上生産，這可是百年難遇大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倒是被我跟淩王遇到了。”一身白色寬袖長袍的衛子銘将手中的玉酒杯放下，溫潤的面容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眼神也落在人群擁擠的那處。
“只是，這女子生産女子當是要避諱，沒想到六弟和那小公子居然如斯的大膽。”衛子銘口中的六弟自然就是站在油紙傘外的衛梓喬，當今的六皇子。
“傳聞八公主跋扈不将人放在眼裏，原以為有些污蔑八公主，可今日一見，果真的名不虛傳。”衛淩霄緩緩将自己的視線移回，轉身回到桌前坐下。
聞言，二皇子溫柔的笑臉出現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裂縫。
“本殿回去後定會好生教導一番。不過，這六皇弟是何時回來的？怎麽之前也沒有聽人說過？”
“腿長在他的身上，自是想回就回。”在衆多皇子中，昭武帝最是看不上眼的就是生性好玩，從來都不務正業的六皇子。剛開始還是說教兩句，可到後來久而久之也就放任不管了。
這邊樓上閑的沒事在喝茶，另一邊卻忙得額間汗水滴落都來不及擦。
“快了，快了，看到頭啊……再用力啊……”
“哇……哇哇……”
随着一道嬰兒的哭聲響徹整條街，寧爾岚也終于呼出一口氣來。
圍觀的百姓都紛紛伸手鼓掌，此刻臉上帶着的笑意覺得是最誠心的。
“娘子，娘子……多謝恩人救了我娘子，多謝恩人。”一個身穿麻布衣的男子從人群中跑了進來，在看見累得睡了過去的妻子後忙到寧爾岚面前磕頭道謝。
“不必客氣，快些起來吧。”寧爾岚示意夕然将人扶起來。
待到收拾完畢，孕婦的家人擡她回去後，寧爾岚才讓心悅給了些銀子給接生婆，讓她離開了。
熱鬧看完了，百姓們也漸漸的散了。街上只剩下寧爾岚主仆三人和衛梓喬。
“小公子好本事，在下真是開了眼界了。”衛梓喬來到寧爾岚身前揚了揚手笑道。
寧爾岚擡眼看着那張笑得陽光明媚的臉，一直緊繃的心情也稍稍的緩解了。“也多謝公子剛才出手相助。”
“不知小公子師出何處，學得這一手好醫術？”
“呵呵，只不過是跟一個大夫學了一些皮毛罷了……”寧爾岚摸摸鼻子解釋道。
低頭看了看身上染血的衣服，寧爾岚站起身。“小弟這一身狼狽不便在街上久留，若有緣下次見。”
衛梓喬也不在意，有緣他們自然會再見的。
“告辭。”
“不送。”
看着寧爾岚的身影在街角消失，衛梓喬轉身走上衛淩霄所在的酒樓。
人未至聲先到。“哈哈，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一個有趣的人。”廂房的門應聲而開。原本在廂房內的衛子銘已然離開，屋內只剩下衛淩霄一人。
可還他坐進來，一只玉杯夾着勁風迎面飛來，衛梓喬閃身一躲，長手一伸，玉杯連同酒水一滴不漏的落到了他的手裏。
“你倒是知道回來了。”衛淩霄低沉的聲音中夾雜着絲絲的寒意。
衛梓喬眉尾一揚，知道這位大人物對自己有的怒意。“你讓我辦的事我可是一件都沒有落下的辦好了。你猜的沒有錯，行家在三年前就開始轉移其在大秦各地的資産，如今看見的不過是一副空架子罷了。”
“所以就算日後上頭抄了行家，得到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說到正是，衛梓喬也不複剛才調笑的神色。
“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衛淩霄無意識的轉動着手上的酒杯，淡聲問道。
“山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對方處理得倒是幹淨。”衛淩霄讓他去查的便是在子午山上發現的秘密煉制兵器的幕後人。
既然能夠偷偷的煉制兵器，那人自然也不是傻子，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