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網戀第三十一天
長離本是鳳族孵化的一只小鳳凰。
鳳族本身的實力是非常強大的, 然而已經幾千年沒有迎來新的破殼而出的小鳳凰了。
發現小鳳凰即将破殼的時候,族長和長老們都興奮的前去護衛新出生的小鳳凰,勢必不讓小鳳凰出現一點意外。
等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那枚蛋終于有動靜了,在衆人的屏息凝神中, 一顆白色的腦袋鑽了出來。
鳳族族長和長老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 徹骨寒涼。
鳳族一向為彩鳳為尊, 最次的鳳族為二色彩鳳,靈力低微, 為下等侍婢。
以白色為不祥之兆。
這只新出生的小鳳凰不僅是白色,且通體為白。
那純潔高貴的顏色一瞬間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族中最年老的長老沉默了許久, 面色凝重的說出了鳳族的一個傳言, “白鳳……會給鳳族帶來滅頂之災的。”
這是在場的德高望重的族人們都知道的一個事情。
就這樣, 彼時年幼的長離就被族長親手打入了封印, 隐瞞了長離是一只白鳳的事實,甚至連族中都沒有他的任何記錄。
明明是戰鬥力強悍的鳳族, 長離直到成年依舊是鳳族最低下的存在,人們都以為他也是二色鳳凰, 而且是最弱的那個。就連同為二色鳳凰的其他人也可以欺負他。
在一次被打得重傷,差點死掉的時候, 他誤打誤撞進了一個院子, 一頭撞到樹上, 眼前昏黑一片,但是他下意識的、拼勁最後力氣想要去咬人。
他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然而長離沒想到的是,女人被他兇狠的目光吓了一跳, 幹脆用自己的手帕将它的頭蓋住了。
沒有了視覺, 其他的感官便更加的敏感了。
她聽到女人溫柔的呢喃, 感受到她輕柔的給自己上藥,還告訴他,“你忍忍,可能有點疼。”
從來沒有人問過長離疼不疼,他們只會因為他的痛吟而鄙夷,因為他的忍耐而更加過分。就算是再疼,長離都習慣了面無表情,即使今天差點死掉,僅剩一口氣,他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
可能是因為帕子上的味道很香,也可能是因為有人問了他疼不疼。
他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暈了過去,将最危險的自己暴露在了陌生人的視線中。
在之後的療傷中。
他知道女人就是花神,會在清晨溫柔的笑着跟花草說話,告訴它們“多喝水、多曬太陽,心情好好才能快點長大。”
會在午時摸着它的腦袋,帶着它在樹下乘涼喝茶,睡午覺。
也會生動活潑得,用軟糯的聲音說出最刻薄的話,将嚣張跋扈的承歡氣得啞口無言,又拿她沒辦法。
長離貪戀這種他渴求已久的溫暖,一直躲着,絲毫不想離開。
直到承歡帶着人找上來,這一次明确的表示是來找他的。
長離知道,那些人終究還是不願意放過他的。只要什麽時候想起來他這只鳳凰,勢必要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最好是看到他死了,這些人才會善罷甘休。
為了不給女人添麻煩,他從後院悄無聲息的飛走了,回到了鳳族,成為了卑賤低微的罪奴,再次被狠狠地打了一頓,被扔進了肮髒的地牢中,繼續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直到他看到了一絲機會。
妖族和魔族之間開戰了,妖神接連敗退,天族的歲聿殿下自然沒有見識過那種陰險狡詐的兵法。
長離能夠活下來是因為鳳族的一個長老會偶爾的救濟一下他,這個長老掌管是藏書閣,他一旦受傷或者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躲在裏面,當有人搜查的時候,長老就會說人不在這裏。
一年又一年的時間,為了能夠活下來,他看完了裏面所有的書,偷偷修行,偷偷給自己療傷。
與天族正大光明的行兵之道相比,他更知道自己的優勢。
他只要勝,不擇手段。
于是長離抓住了這個機會,想辦法逃出去見到了承歡小公主,三言兩語就蠱惑了彼時正在擔憂自己心上人的小公主,承歡帶着他去見了自己的母親。
承歡的母親只能夠解開自己的一半封印,但是這已經夠了。
他成為承歡背後的傀儡,為她出謀劃策,上陣厮殺。
作為交換,她要幫他解開另一半封印。
只要解開了封印,他就能夠恢複自由身,能夠擁有自己的身份。
長離會在休戰的時間去偷偷的看那個溫暖的女子,但是他知道現在并不是兩個人相見的最佳時機,他想用最幹淨的自己去見她。
第一次戰争結束之後,他就告訴了承歡,魔族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會卷土重來。
可是鳳族的族長因為他做的事情勃然大怒,再次在他的身上重新下了封印,比上一次都更加強的封印讓他呼吸都艱難,只能趴在地上,受盡屈辱。
果然,沒過一年的時間,魔神直接将妖神殺死,更加兇猛的開始吞并領地。
這時候承歡又來帶他去戰場做自己的傀儡,他笑了笑,同意了。
承歡帶走他的時候,族長還不知道。
等到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承歡本身是想幫自己的心上人歲聿殿下的,沒有封印的長離是不能出戰,但是可以在背後出謀劃策。
在戰争最緊要的關頭,他将自己故意暴露在了歲聿殿下的面前,揭開了鳳族的秘密和遮羞布。
歲聿殿下惜才如命,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能夠解開封印的機會。
鳳族族長親自到了戰場,帶着自己的一半族人加入戰争,并且解開了他的封印。
沒有封印的長離猶如一個大殺器,在戰争進行了兩年之後,扭轉了戰場。
他是天生的殺戮者。
瘋狂而強大,自己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也繼續厮殺。
由于他的出現,魔族和天族再次短暫休戰,他們都需要休息。
這一次休息,他滿心歡喜的去了小院門口最高的樹上,這一次沒有看到那個女人。
小院裏所有的植物都幹枯死去,就算是天界的土壤也沒有留下一株。
院子裏空蕩蕩的,甚至都落了一層灰。
長離随便拉住一個人,那個人被他吓到,哆哆嗦嗦的說,“花神将瑤花養死了,自己也跳下了上古深淵。”
別人或許能夠相信這一套說辭,但是長離不相信。
月見怎麽會自己求死呢,她活的明媚如同太陽,溫柔而熱烈,從不是因為一株瑤花就會絕望赴死的人。
只有一種可能,她是被逼死、害死的。
長離發瘋了一樣,在天界見到一個人就會詢問這件事,得到的推算竟然是承歡害死了月見。
可是承歡一直在自己身邊,那麽就只有可能是那個女人。
天後。
長離瘋了一樣的殺到了天後身邊,最終被死死按在與她一步之遙的位置。
不遠的地方站着鳳族的族長,他冷笑着,“早就說了你是一個孽障,歲聿殿下覺得你是一個将才。還好我在為你解除封印的時候動了手腳,要不然今日你是想反了天不成。”
長離雙目血紅,猙獰的看着這兩個人道,“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鳳族有涅槃,若是将他扔下上古深淵,就算是他涅槃重生,也會死在深淵中,從此世上再無白鳳長離此人。
天後和鳳族長老的算盤打得很好。
唯獨漏了一點,他并不是長離。
落下上古深淵之後,瑤花鏡中的長離死了,楚離的意識蘇醒。
他看着秘境中的瑤花樹,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好像抓不住她了一樣。
明明從北桑城的祝石追進來了,但是卻好像沒有能力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直到這一刻才蘇醒。
楚離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半天才發出聲音,嘶啞難聽,“你是誰?”
瑤花樹發出聲音,“我是月見。”
他不死心,渾身冰冷。
怎麽可能呢,這明明就是她。
瑤花鏡中失去自我的人會永遠迷失在這裏,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将一個迷失的人帶出去的。
于是,他試探着問,“你在這裏見過一個叫江夢瑤的女人嗎?”
這應該是她真實的名字。
好在,她竟然回道,“我是江遇,江河湖海的江,遇見的遇。”
那一刻,他終于恢複了呼吸,還沒有恢複的雙眼血淚如雨,隐忍着不被發現異樣。卻是忍不住将她抱入懷中。
還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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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最終也沒有變成人形。
她叮囑着男人,在把她從土裏刨出來的時候小心點,別傷了根須。
江遇第一次知道什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生怕這個陌生男人在刨她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哪一根根須,等她變成人形的時候缺胳膊少腿,或者少了個手指頭腳趾頭什麽的,那就不太好了。
好在男人小心翼翼,整個過程,她連一片葉子都沒掉。
江遇看向秘境的上空,一眼望不到邊,“據說這個地方叫做上古深淵,很深很深的,我們怎麽上去?”
“你想上去嗎?”男人問道。
“自然是想的。”
“只要你想,我們就能上去。”
江遇“嗯?”了一聲,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現在實在人家的記憶中,所以什麽上古深淵啊,也就不是真正的上古深淵了,其實很容易就上去了。
在被扛着的時候,江遇覺得氣氛有點尴尬,便找了一個話題緩解,“你為什麽對這個瑤花鏡知道這麽多啊?你掉下來之前是不是查了很多啊?你為什麽掉下來的啊?”
明明她也是掉下來的,按照說法,應該是瑤花鏡中的月見已經死了,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嗯。”
江遇:“?”
就一個嗯什麽意識,是他掉下來之前就查了很多嗎?
這個人怎麽神神秘秘的樣子。
“那你知道這個瑤花鏡的碎片中,是誰的記憶嗎?”江遇又問。
楚離在黑暗中靠着身上的樹發出的光亮找到了路,邊上去邊說,“是花神月見的。”
江遇:“!”
竟然是自己……啊,不,竟然是她附身在了瑤花鏡碎片的主人身上了,所以走馬觀花的經歷了花神月見的人生。
明明知道她只是在月見的身體裏像是看電影一樣經歷了月見的人生,江遇想起了忍冬的死還是會傷心的說不出話。
楚離察覺到身上的小姑娘許久沒說話,加快了腳步,很快江遇就見到了光,驚訝的說,“我們竟然這麽快就上來了。”
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她又被一片血腥和黑暗籠罩住。
江遇掙紮着露出一個腦袋,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成了人形。
“……”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看到了面前的男人。
他是血肉模糊的,不僅僅是身上,臉上也是,沒有一塊好肉,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不說,還有點可怕。
“我們出了秘境,就會變成原來的模樣了。”男人絲毫不在意她的視線,淡淡的說道。
江遇怕對方多想,收回了視線,将男人的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除了上面有幾個劍傷留下的破口,男人的衣服就像是曳地長裙一樣挂在自己的身上,勉強遮住身體,在幾個破口的地方難以避免的露出白皙的皮膚,楚離的眼神好像被燙到一樣,快速的受了回來。
他提醒道:“我們要盡快了。”
上古深淵就像是一個刀,劈開了晝夜,一邊白,一邊黑。
江遇在黑的一片看到了刺眼的紅光,沖入天跡,十分的詭異。
楚離道,“那裏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只要找出瑤花鏡的碎片中唯一真實的東西,就能夠從這個關于記憶的秘境中沖出去。
這時候,那片詭異的紅光就十分惹人懷疑了,就算是江遇也覺得,就是那裏!
兩個衣衫褴褛好像是從血海中爬出來的人向那邊趕去。
與男人的血肉模糊相比,江遇從樹變成人之後,身上的傷口也全部消失了,不過依舊是月見的模樣。
他們趕到那裏的時候發現,這裏竟然是一片戰場。
滿目黑雲遮天蔽日,戰士的嘶吼刺破黑雲,戰甲被穿透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沒有下雨,腳下的土壤是泥濘的,厮殺留下的鮮血彙成了小股的河流,悄無聲息的流向那紅光之中。
正如江遇所知道的那樣,衆神隕落,留下紛飛的塵埃。
江遇順着人群看去,看到了被魔族圍攻奄奄一息的歲聿,沒有來得及出手,就看到他被亂劍捅成了馬蜂窩。
歲聿在臨死前的目光是看向這邊的,好像與江遇對視,在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她。
江遇不由得想起天後說的,歲聿對月見是動了情的,即使知道月見是自己的妹妹。
江遇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身旁的楚離提醒道,“那裏,就是這個瑤花鏡碎片産生的秘境中,唯一真實的東西。”
江遇來不及感傷,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
竟然是曾經江遇在紅血森林中看得那個神秘的祭壇!
瑤花鏡中能夠存在真實的東西,也必須是與現實世界相接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令人匪夷所思。
江遇道,“這裏不應該是北桑城嗎?為什麽紅血森林中的祭壇會出現在這裏!”
楚離盯着那個祭壇,沉吟道,“這個祭壇很大。”
江遇反應過來,這裏的祭壇看着和紅血森林的一樣,但是卻比紅血森林大了。
在紅血森林的時候,祁言仙尊說,那個祭壇上面畫的是引魂術,以血為祭,召喚已經死去之人的魂魄。
江遇卻覺得,這個引魂陣的氣勢都和那個不一樣,它吸食了更多的血,看起來更可怕。
楚離收回了目光,道,“這個不是引魂陣,是吞天陣法。”
“吞天陣法?”
“魔神應該是從上古秘籍中發現了這個已經失傳的陣法,又自己畫出來了。吞天陣法不僅僅能夠吸食普通仙君魔将的實力,還能夠将上神的力量也轉化成自己的。魔神吸食了這麽多上神的力量之後,就算是天帝現在來了,怕是也已經拿他沒辦法了。”
怪不得衆神隕落,也要将魔神殺死。
若是魔神不死,怕是不僅僅妖界和天界,就連人間以後也會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永無天日。
很快,江遇瞪大眼睛看向了自己身邊那個血肉模糊的人。
楚離的心停頓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你是說這個吞天陣法是真的?”
楚離點頭,“是真的。”
瑤花鏡中的吞天陣法是魔神為了吞噬衆神布下的,現在這麽邪惡的吞天陣法竟然成為了真的。
“你不是說,只要進入瑤花鏡中之後,人們會成為鏡子中的一個角色,這個角色死了之後,人們就會蘇醒成為真實的自己。就像你一樣。”江遇問道,“大家都蘇醒了,那這個陣法還有什麽用?”
楚離道,“若是他們是在吞天陣中蘇醒的呢?”
若是在吞天陣法中蘇醒,就很難逃出來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死在了陣法中。
原來不管是紅血森林還是瑤花鏡,都是為了迷惑人們,讓人們心甘情願的主動入陣。
瑤花鏡的碎片是真的神器,那個幕後之人便利用真實的神器布了更大的局。
江遇想到自己進來之前看到了羽流師兄還有其他人也都進入了秘境,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她焦灼的問道,“怎麽才能毀了這個吞天陣法?”
“完整的吞天陣法自然不是我們能毀掉的,但是這個陣法并不完整,只要我們找到陣眼,毀了陣眼就可以了。”
“陣眼怎麽找,我們快過去。”江遇說着話就要去,被男人拉住了身體。
“不急。”楚離遠遠的看着陣法,不斷的有人走進陣中,“所有進入陣中的人最終都會朝陣眼過去。”
但是在确定陣眼的位置之前進入陣眼的人,怕是就兇多吉少了。
江遇看到月見的繼兄也緩緩進入陣中,直直的朝一個方向走去。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向那個方向走去。
江遇道,“那裏不一樣!”
在巨大的祭壇中,有六根柱子直沖雲霄,每一根柱子上都畫有神秘的符咒,上面流動着赤紅的鮮血。那就是天上詭異的紅光的來源。
可是有一根柱子的顏色就是不一樣的,更像血幹涸之後的朱砂,或者說上面盤旋着一層隐約的黑氣。
“那上面有魔的氣息。”江遇從前只能看到人沾染魔氣後留下的恐怖的紫黑色青筋,現在竟然能夠發現魔氣了,還看得十分清晰。
有了江遇的指認,楚離也發現了端倪。
他道,“那裏就是陣眼了,你在這裏待着,不要走動,等會兒秘境碎了之後,只要是沒有死掉的人都會被傳送出去。”
江遇看到男人沖了過去,直直沖入陣眼,祭臺發出刺眼的紅光,似乎是在與男人做最後的搏鬥,可是她看不到裏面的場景。
江遇擔心的要上前,紅血刺得她什麽也看不到。
嘶吼拼殺的天族、妖族和魔族以及部分普通人,全部都停了下來,愣愣的看向祭臺的方向。
瑤花鏡中并不真實存在的人猶如紙片慢慢化成飛灰,留下的人也大多表情呆滞,似乎還沒有從沉浸的記憶中蘇醒。
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化,江遇甚至覺得自己吃了一口沙子,還被風沙迷了眼!
等到她睜眼的時候看到,她已經不是在北桑城的祝石旁邊,而是身處一片面積十分大的沙漠中。
周圍最顯眼就是已經支離破碎的祭臺,即使如此,祭臺的威力好像還在,上面隐隐流動着鮮血,讓人遍體生寒。
周圍有很多人,應該都是進入瑤花秘境中的人。
有的人看起來只是有一點剛蘇醒的迷糊,有的人受了很重的傷,尤其是從祭臺上爬出來的人,有些人的精神都已經不正常了,受了什麽刺激一樣。
江遇穿着的是進入秘境時候的衣服,被那個神秘的男人披在身上的破舊血衣不見蹤影。
她靠近陣眼的那根柱子,想出聲問問剛剛那個男人還在嗎,還活着嗎?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連人家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祁言仙尊也在秘境中,他的懷中有一個昏迷的女人,走到了江遇的身邊。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白月光了,難得啊,白月光已經找回了,師傅還能記得她這個替身。
“瑤兒,你還好嗎?”祁言問道。
他還是一個盡心盡責的師傅的,知道過來關心一下徒弟。
江遇退後一步,和祁言仙尊保持距離,然後用短小精煉的話說了自己的經歷以及面前這個祭臺的來歷。
祁言面色更加凝重。
羽流找回來的時候,也聽到了江遇的話,深深地看了一眼江遇,站在她的身後,等到她說完之後才與祁言對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情……可能和魔神有關。”
這個秘境中所描繪的上古時期,距離現在實在是太久遠了,衆神隕滅,三界凋零,幾乎滅絕,留下來的也只是只言片語,人們知之甚微,很多事情無法查證。
但是按照江遇所說,會吞天陣法的只有上古魔神。
也就是說,魔神很有可能再世了……
祁言沉重的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道,“現在祭壇已經被毀,短時間內不會有大亂。瑤花秘境傷了很多人,我們先将人救下來,之後再商讨這件事吧。”
所有活着的人都好像做了一場大夢,有的人甚至瘋瘋癫癫。
江遇成了最穩重的存在,挽起袖子準備幫忙救人,剛回頭就發現羽流師兄正在她旁邊,她笑着招呼道,“羽流師兄。”
羽流看着她問道,“瑤瑤剛剛在秘境中,身邊站着的男人是誰?”
江遇驚訝的看着羽流,他竟然看到了自己身邊的神秘人。
她在無數中身份斟酌了一下詞彙,“一個……喜歡我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