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自拍了拍手,三郎果真是他駱勇的朋友。

下一刻,小腹處傳來的鈍痛疼得他慘叫出了聲,他覺着有一只冰冰涼涼的手正在他小腹上輕輕游離着,甚至還帶着些小心翼翼。

“很……很疼嗎?”李堯有些自責地問。

駱勇暗自咬牙,搖了搖頭,“不疼。”

李堯這才放下心來,“那我繼續幫你上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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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駱勇穿上衣裳時看着還是挺瘦的,但其實他整個人都很結實,渾身上下的肌肉線條也是結實地恰到好處。

特別是小腹一塊一塊結實的肌肉以及胸口和整條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更叫人覺得他就是一個非常有力量的人。

只是這般有力量之人,還是會覺得疼的。

譬如此刻,即便是李堯動作已經很輕了,駱勇還是疼得咬牙切齒,黝黑的臉也變得更紫了些。

“你……忍|着}點。”李堯自責道。

駱勇咬牙忍着:“我這算是信了當年那些人差點丢命的話了,話說回來,三郎你這手,可比我阿娘的摸着舒服多了。”他順勢将李堯的手撈了過來,“莫不是你的手是豆腐做的?”

這滑嫩的手感,還真像是塊豆腐。

李堯被他說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微低着頭,抿了抿唇,“背上的傷還沒處理呢。”

微黃的燭火在昏暗中輕輕搖曳着,兩人四目相對,駱勇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怦怦亂跳,也不知為何,抓着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一時之間,屋子裏安靜得只剩下了兩人逐漸混亂的呼吸聲,也不知過了多久,駱勇才開口。

“你……”

第二個字還沒說出口,院外便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駱母與駱父回來了。

甚至還搬來了好多野豬肉。

駱母拎着一塊肉跑進屋子來尋他們,“二狗,你瞅瞅,這塊肉可真是好啊!今晚給你們煮肉湯喝!”

“哦。”駱勇不自在地往床裏躲了躲。

駱母沉浸在有肉吃的喜悅中,絲毫沒察覺此時屋子裏微妙的氣氛,她炫耀了好一會兒,便出去給他們做飯了。

今晚還真是今年除了過年吃的最好的一頓。

駱勇才回來沒幾日,便将困擾村子十幾年的禍端給解決了,村子裏的人各個對駱勇都十分感激,又聽聞他家來了個比花兒還好看的郎君,翌日一早,便紛紛拿了些慰問品過來瞧。

有的是雞蛋,有的是地裏種的白薯青菜,還有的則是拿了家裏珍藏了十幾年的酒過來。

拿酒的便是楊叔家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小子。

那小子平日裏對人彬彬有禮溫聲細語的,但見着李堯時,他像是蒼蠅見了肉一般,上來便往他跟前湊。

駱勇眼見着那書生小子把李堯拉出去說話,想跟出去一探究竟,但又要留下應付其他村民,心裏實在焦躁地很。

等李堯回來時,圍在駱勇身邊的村民也都散了,駱勇的臉本來就黑,如今看起來更黑了些。

李堯以為他是因為應付不過來累得煩躁了,便給他倒了杯茶水。

“想不到杏花村裏的村民,竟這般殷勤好客。”

駱勇嗯得一聲,顯得很不高興。

李堯微微笑着,像哄孩子一般柔聲道,“我聽聞你家後山有一片野桃林,改日你養好了,可否帶我去瞧瞧?”

駱勇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接過李堯給的茶水一飲而盡,躺坐在那裏看上去是在顧左右而言它,“你跟楊家那小子,挺聊得來啊……”

“書懷嗎?”李堯笑道,“昨日我下山尋人時,最先遇着的是他,別看他瘦瘦小小的,才不過半刻鐘,他便将村裏的人全都尋來了。”

書懷……

楊鐵牛何時改了個這麽文绉绉的名字?駱勇頓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個哦字,便再沒出聲。

駱母正捧着個陶瓦罐從廚房裏出來,“二狗,你替我給你楊叔送碗肉湯過去。”

這話仿佛戳了他的肺管子,杏花村裏只有楊鐵牛這麽一戶姓楊的,駱勇立刻哼了一聲,“不去。”

“你個混小子,皮又癢了是吧?”

駱母罵罵咧咧的,正要将陶瓦罐放到一旁尋那擀面杖。誰想李堯開了口,“嬸子,我去吧,駱兄他受着傷,不方便。”

駱勇急了,忍痛蹭的站了起來,“我哪裏不方便?我很方便!”

駱母一把将陶瓦罐丢到他手裏,“既然方便就給老娘我去送!要是路上砸了,我扒了你的皮!”

楊叔本是從外地來的流民,因為無路可去便在杏花村裏紮了根,他識得幾個字,村裏很多人要看信寫文書甚至逢年寫桃符的時候,都會去尋他。

村子裏有很多軍戶,軍戶們都是春秋兩假才能回來,在他們入軍其間,村子裏大部分的活計楊叔都會幫忙。

他家婆娘去世地早,家裏還有書生小子,正因他時常幫着村裏人,村裏人也念及他鳏夫獨子,時常接濟他們一些。

聽說昨天的事,要不是楊家小子拼命挨家挨戶尋人,駱勇他們也不會這麽快就下山,所以駱母念着這一點,便叫駱勇上門去謝一謝。

雖然情理上駱勇确實要去謝一謝的,但他一想起方才三郎親切地叫楊鐵牛書懷,他就不樂意去了。

還書懷呢,也沒見他家裏有幾本書,會讀幾本書了不起啊!

剛到楊家時,楊鐵牛正在院子裏曬着一塊肉,那肉一看就是昨晚從殺豬儀式上拿回來的,看着很是新鮮,只是他不懂做法,只知道把它挂在杆子上曬。

兩人剛進院子,楊鐵牛便發現了,他趕忙跑了過來,對着駱勇笑道,“勇哥你怎麽過來了?”

駱勇哼地一聲,将懷裏的瓦罐給他,“肉湯。”

楊鐵牛開心地接過瓦罐,小臉上的笑愈發燦爛了,“嬸兒的肉湯最好喝了!”

駱勇又是冷哼了一聲,不是很想搭理他。

楊鐵牛讓開一條路,引兩人進去,邊引邊沖李堯道,“三郎兄,我阿耶聽聞你是城裏來的,高興壞了,想見您一見,也不知您……”

李堯微微颔首,“敢問令尊何在?”

楊鐵牛展顏:“三郎兄請随我來。”

駱勇那張臉快趕上瓦罐底下的黑炭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廊下的椅子上,時不時往裏頭望了望。

他其實也很想進去看看的,但楊叔總給人一種先生尊者的感覺,總讓他不由心生懼意。

大概是讀書人特有的一種氣質吧,唐晉元身上也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見着日頭已經高高挂在竿子上,李堯這才随着楊鐵牛出來。

兩人相攜走着,看起來相談甚歡。

駱勇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追了上去。

“走了,回家,阿娘還等着咱們回去喝湯呢。”

說着,他率先走出了楊家的大門。

李堯微微一頓,唇角随之輕輕揚起,他轉身向楊鐵牛拱手告別,随後也追了出去。

駱勇正在不遠處的路口等他,等到他追上來了,這才背着手轉過身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他嘴裏不知何時叼了一根野草,看上去痞痞的。

李堯追了上去,“楊老同我說,他曾在京城做了個教書先生,後來丁憂還鄉卻遇上了旱災,然後便在杏花村留了下來。”

駱勇也不知他為何會同他說這些,點點頭,“恩。”

李堯又道,“他想讓我幫忙,帶書懷去城裏讀書。”

駱勇猛地頓住腳步,看向他,“你答應了?”

李堯搖了搖頭,“我想來問問你。”

駱勇心裏一暖,看來平日裏沒白疼他,倒是知道先知會他一聲。

于是他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楊叔雖與我們村鄰裏關系處得好,但你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外人,他沒道理叫你幫,你也沒那義務幫。”

他說完暗自啧啧幾聲,好歹是個讀書人,怎麽連這一點都不懂?

李堯點點頭,“恩,我同他說我聽你的。”

駱勇喜色形于表,情不自禁地順手捏了捏他那光潔如豆腐般的臉,“乖,勇哥帶你去看桃花!”

也不知為何,後山的野桃花花期比尋常桃花更長一些,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依舊是漫山遍野花海漫天。

大概是位置太過于偏僻,平日裏也沒幾個人會過來,駱勇像是在給李堯展示自己私産一般,帶着他在林子裏逛了一圈。

“自從我有記憶開始,這片桃林便存在了,記得兒時,我還老是纏着我阿姊,讓她給我摘桃子吃,只可惜……”他笑道,“這片桃林根本結不出果子。”

他帶着李堯走到其中一棵桃樹下,這棵桃樹看起來與其他的有些不同,但好像又有很多相似之處。

駱勇指着它道,“我不信,便偷偷在這兒種了一棵會長果子的,誰想,都過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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