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真切切吃過豬肉,一個是不敢,一個是沒開竅。
如今一個開了竅,另一個也不知是不是氣血上湧,兩人竟真的相互打起了配合。
只是兩人的技術實在過于生硬,吻了許久,也不過是點到為止。
駱勇的脖子都已經紅透了,李堯的臉更是紅得像在滴血。
好半晌駱勇才松開,眼見着他也跟自己的情況一樣,剛被打下去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些許的希望。
只是此刻他不敢再亂表态,僅後退了幾步,等到兩個人的呼吸都正常了些,駱勇才道,“過幾日我便要入軍,等休沐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便沖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雖然呼吸已經平息了許多,但李堯的心跳依舊不停地瘋狂跳動着。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明知道這件事是錯誤的,但他依舊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但他還是有些後悔了。
方才他應該直接拒絕的,可不知道為何,卻默認了駱勇的行為。
自己難道是瘋了嗎?
“哎呀呀,到底是誰在郎君的庭院裏插了這麽多的桃枝?到底是誰?”
康管家的聲音門外傳來,李堯迅速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他便瞧見庭院中但凡有土的地方,都被插上了桃枝。
那些桃枝看上去很新鮮,像是剛摘下來的。
康管事頭疼地走了過來,“郎君,這些桃枝實在有礙觀瞻,要不老奴明日命人将這些桃枝都移到花圃裏去?”
這個庭院可是他打理了好幾年才打理出來的,竟被這麽一下全毀了。
李堯心裏莫名一暖,他嘆了口氣,“就将它們留在庭院裏吧。”就當是個念想了。
康管事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只要自家郎君喜歡,種哪裏都是合适的。
李堯轉身進了屋子,從桌子上拿了一疊紙,道,“丁家每個月都會暗中去一趟寧陽鎮,你去查查是否屬實。”
康管事接過紙張,問道,“可要康達親自跑一趟?”
李堯搖了搖頭,“先探一探虛實,若是屬實,許是要我親自去一趟了。”
--------------------
第 18 章
駱勇這幾日有些反常,看上去很郁悶,但有時卻會偷偷地笑,直到入了軍還是這種狀态,也不知他吃錯了什麽藥。
他正在營中巡邏值夜,吳興與孫虎尋了過來。
“勇哥,威武啊!”吳興沖他擠着眼睛。
駱勇一副看猴子的表情,“怎麽了?”
吳興羨慕道,“村子裏那頭野豬,我們都聽說了!勇哥,你可真是厲害啊!村子裏十幾個壯漢抓了十幾年都沒抓住的野豬,竟被你和一個俊俏郎君給抓住了!啧啧啧!”
要不是他那段時日去外祖家種地去了,怕是也能跟着出一份力,唉,真是可惜了。
駱勇淡淡道,“小事而已,原本就是那頭豬老了,沒當年那般兇猛而已。”
吳興啧啧幾聲,又羨慕道,“勇哥,兄弟怎麽沒聽說你在城裏還有那麽一個俊俏郎君朋友啊?聽嬸兒說,他是特地從城裏尋過去的?你倆關系好嗎?”
駱勇瞥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孫虎趁機插嘴,“吳興聽說那位俏郎君是個商人,他外祖家的表弟想進城學做生意,想托人幫忙問問。”
吳興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道,“我只是打聽打聽,勇哥,你也莫要太在意,這種事咱們也是要看機緣的。”
駱勇暗自嘆了口氣,沒想到他與李堯的相交竟會扯出這麽一大堆事。
他道,“我先幫你問問我阿姊吧,畢竟我阿姊大小也算是個做生意的。”
吳興連連道,“謝勇哥!”
孫虎輕咳一聲,近前道,“勇哥,最近那顆球似是心情不好,今晚你巡到他那兒要注意。”
駱勇挑眉:“怎麽了?”
孫虎道,“好像是丁家那個跑腿的,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
駱勇冷笑一聲。
駐守禹州城的廂軍總共有四支,東南西北各一支,他屬于北面的那一支。
一支廂軍有三到五軍不等,每一軍有五個營共兩千五百人,每一軍有四個統帥,分別是正統制,副統制,同統制,統領。
王肅便是赤營統領。
也是讓駱勇孫虎吳興他們去守夜的那個統領。
王肅膘肥體壯的,特別是那圓滾滾的肚皮,像極了一顆球,所以背地裏軍中很多人都叫他球。
原本他可不是這樣的,只是這些年夥食越來越好,他便從一個身高八尺體型威武的大漢,變成了現在這麽一副模樣。
自駱勇他們入軍以來,便發現王肅早已與丁家不清不楚很久,有那麽幾回,駱勇他們還看到王肅偷偷給了丁家放行令,給予丁家方便。
官大一級壓死人,軍中自然有人知曉此事,只是礙于王肅的手段,都不敢亂提。
王肅此人喜怒無常的,一旦心情不爽利手底下的兵便會受苦,今日是駱勇值夜,若是不幸遇上了,還真有可能被其刁難到。
駱勇拍了拍孫虎的肩,“謝了。”
然而,這世上的事還真是有些奇怪,好的不靈壞的靈。
當天晚上,駱勇還真撞見神情肅穆的王肅從一旁的小樹林回來,看他的樣子,似是在那方面也沒怎麽盡興。
雖然王肅出來時也看見了駱勇,當時倒也沒發難,但是第三日,駱勇還是遭了報應。
抛開更北一些的禮州,禹州城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座邊陲小城,不同的是,旁人臨的是國界,禹州城臨的是海界。
但禹州城的貿易卻遠遠比不上隔壁的青州與兖州,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從禹州進京要麽走隔壁的青州與兖州,要麽就得走到處都是天塹、道路難如登天的蜀州了。
也正因此,禹州城數百年來被歷代統治者稱為雞肋之地,說不上富庶,也說不上貧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若論海上貿易,青州與兖州更發達些,若論邊境草牧交易,北邊的禮州更方便快捷。
獨獨一個禹州被塞在了這麽一個角落裏,周圍還都圍着些難以翻越的高山和阻礙,外頭的人難以進來,裏頭的人難以出去。
也正因為這種獨特的地理形勢,卻引來很多外來之人。
明面上那些人要麽是來逃難的、做生意的,但其實懂得人都懂,這裏也很有可能是各國間人諜者的聚集之地。
王肅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個消息,說是在禹州城抓住一個來自火頭國的諜者,前幾日在押解的路上逃脫了。
根據押解兵說,那人往綏瓦國的方向逃了,于是次日王肅便命駱勇帶着他的伍隊把人追回來。
若追不回來,提頭來見。
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是故意刁難,他們只是一支五人小隊,且不說品級不夠,身上手邊的兵器盔甲還都是家裏帶的,根本不具備獨自出任務的條件。
駱勇把剩餘四人招了進睡帳,看着孫虎、吳興、陳陽、嚴猛擔憂地面面相觑,認真道,“兄弟們,我們立功的時機到了。”
陳陽道,“勇哥,抓諜者是巡衛的事,咱們只是普通的兵丁,要是抓不到怎麽辦?”
嚴猛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拍,“還能怎麽辦?球不是說了麽?提頭來見。你要是不想立功就給老子滾蛋。”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勇哥,我猛子什麽都聽你的,你快說說咱們該怎麽做?”
嚴猛人如其名高大威猛,只是面相确實一臉兇相,原先王肅是想讓他去馬房的,一旦入了馬房,那基本就與立功,上戰場無緣了,而且每月的月俸還不及普通兵丁的一半。
嚴猛入軍本就是不想過苦日子的,他飯量又比普通兵丁大,若是只能領到一半的月俸,那他就得餓死了。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駱勇招他入伍,是救了他。他這人最講義氣,所以只要駱勇開口,他都會去做。
駱勇點點頭,并拿出一張小像,小像上畫着的是一張滿臉絡腮的糙漢,為數不多露出的臉頰上,還有兩道十分明顯的疤痕。
“這是那諜人的小像。”
吳興有些犯難,“這打扮跟渡口下來的那些來自別州的商人差不多啊。”
駱勇點點頭,“他既然是商人打扮,自然是混在商隊裏進來的,若想不被人察覺,我猜他定還會混在商隊裏逃出去。”
大多數人以為安全的地方,都是自己熟悉的。
“統領給了我們一個月時間,正好這個月我阿姊有一批布要賣往綏瓦國,屆時咱們扮成押镖隊,一道前去。”
陳陽有些心慌,“勇哥,咱們真的要扮成押镖的嗎?我……我……”
“你什麽你?愛去去,不愛去拉倒!”
嚴猛很不喜歡這個沒事兒就打退堂鼓的小白臉,雖然他是整個伍隊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