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決,但若是有,那麽此事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這丁任椋如此明目張膽地将李堯抓過來,定然是因為他的計劃已經成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時機。

此時将李堯騙過來,便是最好的時機。

思來想去,丁任椋之所以将他們關在這地宮中,定是為了完成他的計劃。

至于到底是什麽計劃,駱勇猜測,應該是和眼前這座地宮以及這幾日跟着商隊進鎮的那些東海人有關。

東海人上岸要過兩道關,那兩道關裏有皇後的人,也有秦王的人,李堯一時也猜不準到底是何原因能讓東海人進入寧陽。

他道:“據我所知,丁家與東海人沒有什麽交集,那諜人自稱是皇後的人,想來也要存疑。”

原皇後十幾年前因病而殁,如今這位皇後是丞相獨女,她與貴妃是同一時間入的宮,太子與秦王亦是幾乎同年出生。

所以舉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這二位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

皇帝似乎也很樂意看到她們之間的你來我往,直到後來沈妃入宮,獨得恩寵,她們之間才消停了一小會兒。

沈妃無子,這才有了後來李堯生母入宮一事。

李堯後來也想過,生母入宮,其中一大部分的可能是沈妃撺掇,另一部分是因為皇帝想護住沈妃,畢竟他親眼見過皇帝是如何珍惜愛護沈妃的。

真心喜歡愛護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但據李堯對皇帝的了解,雖然他表面上因寵愛沈妃差點荒廢朝政,但其實他是一個有抱負有手段的皇帝。

不說旁的,單單寵愛沈妃後的這些年裏,朝中一些反對他的大臣,都仿佛被下了咒一般,要麽都致仕了,要麽都得了重病,要麽因意外去世了。

所以無論皇後與貴妃之間再如何争鬥,只要沒做出危害唐國的事,皇帝都不會管。

而如今東海人進寧陽,明顯是觸碰到了皇帝的底線,皇帝耳目衆多,怎麽可能如此縱容?

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在李堯的腦海中漸漸成型。

“我出宮時,曾與父皇見了一面,那時我便隐約覺着他的身子有些不大好……”李堯擔憂道,“駱兄,你說會不會……”

一只溫厚的大手輕輕搭在了李堯的肩上,“不會。皇帝可與咱們普通百姓不一樣,他是真龍天子,自有上天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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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話雖如此,李堯還是擔憂地蹙起了眉。

駱勇輕柔地将他皺起的眉毛撫平,“莫要多想,既來之則安之,這丁任椋即便再瘋,我也不會讓他傷了你去。”

李堯點點頭,堅定道:“我也不會讓他再傷你分毫!”

地宮不知日月,只有悠悠一道夜明珠的暗光投進來,不明不暗,卻恰好能将周圍看出個輪廓來。

因着駱勇受了傷,兩人又被困,實在無法自救,兩人也只好尋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相互挨坐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兩人幾乎從兒時開始聊,聊到了十八歲後,駱勇甚至還将自己奇葩的相親經歷說了出來。

“當時我原本還想着,若是那小娘子願意,我會傾盡所有對她好,護着她,像我姐夫護着我阿姊一樣,沒成想她一開口就拒絕了我,就連姚家娘子也看不上我,唉……”

他自嘲一笑,“想來我這輩子成親是無望咯。”

李堯道:“天底下好人那般多,駱兄只是沒遇上對的人罷了。”

駱勇猛地頓住,看着李堯的眼眸漸漸深邃了起來,“誰說我沒遇到?”

李堯頓覺心尖一顫,臉頰和耳根迅速燒紅,就連心跳與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駱勇那炙熱的眼神讓他有些不敢與之對視,于是他淺淺歪了歪身子。

“駱兄,我不想害你……”

“那日親了你之後,我想了許久,軍戶低賤又是世襲,雖我們家小日子過得還行,但姐夫終究是要入仕當官的,往遠了想,我實在不願意子子孫孫也是低賤軍戶,往近了想,我也不願影響姐夫的仕途。思來想去,倒不如不成親妥當。再者!”

他将李堯的臉掰了過來,“我是當真稀罕你。不管你是王爺還是三郎,不管你是男還是女,我只知道,我總想着你的好,想着你的笑,想着你的溫柔,想着你那軟到我想一口吞下的唇……三郎,我真的很想你。”

駱勇識字不多,說的話也不漂亮,但這些話都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他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甚至做夢都夢着他。

唐晉元說,這便是稀罕一個人的證據。

他真的在稀罕他的三郎,而不是同情,更不是只想拿他當朋友。

李堯有些慌亂,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或許在初見駱勇時,李堯便對他上心了。

駱勇就像是一個上天派下來拯救他的神明,一次又一次地将溫暖和陽光帶給他,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竟一個人長途跋涉,不惜掉進坑裏,也想着要見他一面。

他是想他的,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他不能害他!

身為皇子,身後的漩渦注定是充滿着無盡黑暗的,駱父駱母、駱華姊姊和唐郎君都那般好,绾绾又那般可愛,他不想害了他們。

噗得一聲,血腥味再次傳來,李堯立刻回神,傾身問道,“駱兄,你怎麽樣?”

駱勇趁機捏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擡袖猛地将嘴角的血漬擦去,嘴角微微一揚,“這樣就好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相互依偎着,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外頭傳來了幾陣窸窸窣窣,李堯猛地驚醒。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幾乎屏住呼吸再聽了一遍。

依舊是窸窸窣窣的,像是腳步聲。

他看向駱勇,駱勇亦是看向了他,甚至對他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宮殿角門的下方的木板被人撬開,一個腦袋從外頭鑽了進來。

來者竟是吳興。

“勇哥,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

剛說完,便有一個人直接從下頭鑽了進來,正是小個子孫虎。

吳興緊跟其後,也鑽了進來。

“勇哥,那丁任椋瘋了!”吳興邊拍着身上的灰塵邊道,“他居然将寧陽的官吏全都抓了,甚至将禹州刺史也抓了,如今禹州的兵全都在他手裏。”

他強調道,“他這是要反啊!”

李堯急問:“此事太子與秦王可有參與?”

孫虎搖頭,“陛下聽聞此事十分震怒,太子與秦王紛紛請命出征,被大臣們勸住了,只是兖州與青州都不見有出兵跡象,此事實在蹊跷得很。”

吳興環顧四周,啧啧了幾聲,“勇哥,還好你讓我們各自埋伏在四處觀察,要不然我們還找不到這麽個偷工減料的地宮,還別說,看着還挺那麽回事的。”

天底下所有上等的木材都只能運往皇宮,有專門的人盯管,皇宮各處的建築圖紙亦是在皇宮秘處,丁任椋手伸得再長,也伸不到那裏。

所以這個地宮,其實就是個低配的仿制品罷了。

駱勇道:“陽子呢?”

衆人仿佛這才想起他一般,皆是詫異一愣。

“勇……勇哥,我……我在這兒呢……”

掃視了一圈,衆人才在角門的角落裏發現了他那顆被卡住進退兩難的頭。

吳興不禁蹲下調侃道,“陽子,沒想到你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腦袋卻挺大。”

陳陽脖子一紅,并未理會,只道,“勇哥,我有發現。”

見他不上不下得卡着,吳興與孫虎還是出了手,将他拉了出來。

陳陽這才緩了口氣,繼續道,“我打聽到六年前丁五郎跟着長房去了趟京城見了回貴妃,聽聞那回惹怒了貴妃,被轟出宮了,回禹州後他便被丁家人趕了出來,在寧陽落下了腳跟。他被轟出宮的緣由模糊,但卻是頂着‘野種’的名義被丁家人驅趕的,對外只說他是個無用的庶子。”

陳陽紅着臉一口子說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再道,“丁五郎在丁家時本就性情陰沉,自從在寧陽落腳之後,便愈發變得喜怒無常,性情乖張。生意也越做越狠,很多人都不敢與他談生意,甚至很多百姓不願在他手底下做活,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便暗中下黑手。”

看來關于丁家五郎的事,倒是與傳聞的一字不差。駱勇點點頭,再問:“可還有什麽可疑之處?”

陳陽搖了搖頭。

“丁任椋是用何名義抓的寧陽官吏?”

孫虎道,“起初他似是自稱是禹王,後來被人拆穿,便索性不裝了。”

原以為他是想脅迫三郎做些什麽,沒想到他直接是想取而代之。

駱勇問向李堯:“三郎,當年宮中事你可曾聽聞過?”

李堯搖了搖頭,當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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