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我平日裏是怎麽教你的?”

“可是父親,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若咱們不出手,等到東海、綏瓦、火頭與扶桑紛紛出兵圍困,那我唐國亡矣。”

父子倆一個主即可出戰,一個主靜候時機,兩人沒說幾句便吵了起來,李堯自顧自拿出信件,站到一旁看了起來。

沈妃從來沒給他寫過信,但她的字跡李堯是認得的。

沈妃在信上說,她将他視為己出,信他是個好孩子,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孩子一條生路,無論将來如何,孩子絕對不會擋了他的去路。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李堯自然也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只是信中最後的幾行字,實在有些意味深長。

皇帝是個多疑又有心機的人,沈妃在他身邊這麽多年,還能深得其寵愛,必定是最會揣測聖心的,如今連她都在為自己的孩子找後路,唯一的一種可能便是,皇帝動了易儲之心。

易儲是大事,怪不得京城好些人都開始坐不住,開始亂了。

楊叔和他兒子的争吵駱勇他們根本插不上嘴,聽不下去的幾人選擇走出船艙吹吹風,而駱勇則是走到李堯身邊,默默地看着他。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與李堯之間的不可能,無論是身份也好、地位也罷,只是他就是不想錯過生命中的美好。

李堯便是他生命中的美好。

太平年間的軍戶沒出息,但亂世裏的軍戶即便有命的也不過是那些從千萬條屍體裏殺出來的。

他便是這樣一條未來不知死活的命,所以他自小便知道,只要抓住眼前的東西,便已經足夠了。

但從目前的情勢上看,今後他怕是不能再抓了。

他喜歡李堯,是真的喜歡,不是因為他是什麽王爺,更不是因為同情他憐憫他,只是因為喜歡他,喜歡他的笑,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一切的一切。

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身份地位男男女女的,他甚至可能現在馬上立刻将他護在懷中,告訴他,他要跟他并肩作戰,他要保護他,他要給他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他暫時還做不到。

在地宮中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這種無能為力了。

權勢、地位、力量,他這麽一個小小的軍戶,什麽都給不了他,就連護住他這麽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都不成。

思考了很久,他終于向李堯開口,“三郎,我有話同你說。”

大約是默契的緣故,在駱勇說出這幾個字之後,李堯便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了。

楊家父子還在争吵,李堯收好信,主動拉起了駱勇的手,走出船艙,在衆目睽睽之下,尋了個沒人的房間,走了進去,并關好了門。

還未等駱勇開口,柔軟的唇便已經抵了出去。

不知為何,李堯總覺得駱勇若是此刻真的走了,他怕是這輩子都很難見到他了,所以他也決定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好好地、熱烈地回應他一回。

幸福來得太突然,駱勇被他親的有些暈頭轉向,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柔軟的棉花上,驚詫了片刻他便閉上了眼睛,享受着唇齒間的甜蜜,雙手不自覺地攬住了他那細嫩柔軟的腰肢,怕捏疼了他,只小心地摩挲着。

兩人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淺嘗辄止,便分開了,只是兩人的呼吸明顯不穩定了。

李堯的臉更像是一只紅透了的桃子,白裏透紅的,誘人得很,駱勇沒忍住,輕輕靠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怎麽了?”駱勇柔聲問。

李堯環上了他的脖子,趁機将臉埋進了他的脖頸裏,悄聲又小心翼翼道,“我怕你離開我。”

駱勇寵溺地揉了揉他那圓潤的後腦勺,輕聲喊了句,“傻瓜。”

其實兩人都知道,無論他們再舍不得彼此,如今局勢與時機擺在這裏,他們将來的路,也不得不分開走了。

良久之後,李堯才直起身,那雙氤氲着霧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極了勾引。

“勇哥,今晚去我那吧。”

駱勇感覺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炸了,黝黑的臉迅速紅成了紫色,他以為自己方才聽錯了,再問了一遍,“你方才叫我什麽?”

李堯紅着臉再次埋進了他的脖頸,“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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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拉燈了,要怪就怪這裏不适合開燈。

反正兩人剛開始都很笨拙,不過感覺都還是不錯的,主要駱勇也不蠢笨,只是動作很輕,怕傷着他。是的,李堯就是個誘受,但他是有點子腹黑在身上的,只是不願意對駱勇用而已,畢竟他自小就長在勾心鬥角的宮裏,要是不腹黑一點,怎麽活命啊。要不是遇到駱勇,他恐怕就變成腹黑病嬌了。】

第 30 章

楊家父子争吵了好幾日,直到第三日,禹州傳來消息,丁任椋擁兵自重,自稱乾王。

“乾”字是皇帝的心病。

皇帝與乾王自小一塊兒長大,與從前所有皇帝陛下一樣,先帝對立儲一事亦是十分憂心,便下令讓皇帝與乾王分庭抗禮,誰有本事誰得儲位。

最終皇帝陛下還是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成功奪了帝位,而乾王在被幽禁期間,用皇帝兒時送他的玉帶自盡于房內。

自那之後,唐國便再沒出現過“乾”字。

果不其然,病重的皇帝震怒,對太子與秦王下令,若是誰将丁任椋的腦袋摘了,他便讓位于誰。

這一通操作之下,惹得太子與秦王紛紛要禦駕親征,誓必贏了這場戰鬥,好在皇後出面,将太子勸了下來。

太子身兼監國之權無法擅自離開,便許了麾下大将徐國忠徐将軍與秦王一道前往。

秦王與徐将軍離開京城的第七日,南面剛剛經過澇災的百姓突然爆發,由一個叫餘光順的人起頭,反抗太子的□□。

一人起頭人人揭竿而起,一時之間唐國戰火四起。

面對叛軍,太子怒火攻心,一連下了五道令,命所有帶兵的将軍出征平亂,相比較之下,正如楊叔所料,遲遲不動的青州竟是整個唐國短時間內最安全的地方。

青州的水師是專門為了抵抗東海人而建的,如今內憂外患,青州軍自然要守好疆土,不讓外人趁機進入。

李堯在床上翻了個身,正好枕在了駱勇的臂彎裏,這幾日兩人只将日子當着最後一天過,幾乎日日厮守在一起。

雖然短暫,但李堯卻覺着這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他輕輕擡頭看向枕邊的人,駱勇還在睡,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仿佛一把扇子,緊緊地貼着他的下眼皮。

李堯伸手去出戳了戳。

戳到第三下,一只溫厚的手緊緊将他的手腕裹住,駱勇緩緩睜開眼,由于還沒開嗓,聲音依舊低沉着。

“醒了?”

李堯點點頭。

駱勇将他往懷裏攬了攬,“時辰尚早,再睡一會兒吧。”

窗外只有一層朦胧的月光投進來,淺淺地将兩人籠罩在了一起。

李堯睡不着,但還是往他懷裏鑽了鑽。

好半晌,駱勇才開口道,“秦王好像受傷了?”

李堯嗯得回應了一聲。

駱勇再道,“這場仗秦王沒有勝算。”

他比任何人都懂噬心毒的厲害,若是丁任椋對秦王用噬心毒,秦王必死無疑。

李堯又嗯了一聲。

駱勇感受到懷裏人的情緒,只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三郎,我是個軍人。”

軍人屬于戰場。

李堯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軍人屬于戰場?可是他就是不想讓他離開自己。

他自小就在黑暗中沉淪,只有給自己築起一道厚厚的殼才能保護自己,而駱勇就像是一塊砸破他外殼的石頭,在砸下來的那一瞬間,雖然外殼破了,卻也引來了無數溫暖的陽光,将他籠罩在了裏面。

人總是這樣,一旦冷了很久,只微微汲取到一點點溫暖,就會拼命想把握守護住,不肯放手。

正此時,他們的門被人砸響。

門外傳來了吳興的聲音。

“勇哥,不好了,京城被叛軍圍了,太子恐怕……”

這話仿佛晴天霹靂,迅速将床上的人劈醒,兩人紛紛驚坐起身。

駱勇迅速穿好衣裳去開門,卻見吳興一臉焦急。

“勇哥!”

“屬實?”

吳興點頭,“八百裏加急,天亮後估計整個唐國都知道了。”

李堯還沒來得及穿衣,直接探出來,“皇帝陛下呢?”

他如此□□半敞,吳興不由得臉紅脖子粗,連眼神都有些飄忽了,但還是道,“皇帝陛下被太子請去了行宮,如今應該無大礙。”

李堯這才長籲一口氣,只要皇帝在,天下就不會亂。

可誰想下一刻,吳興道,“但消息稱,叛軍今早會圍行宮。”

這天下真的要亂了。

李堯蹙了蹙眉,“叛軍匪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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