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十二

一瞬間，洛基幾乎感受不到任何人、事、物。

他被海姆達爾的這句話驚吓得心髒都要停擺了。

索爾需要幫助？索爾需要他的救助？索爾……到底怎麽了？！

他沖過去抓住海姆達爾——慶幸的是，他能夠抓住幽靈狀态的海姆達爾——他用力的手都在發白，與他本來就特別蒼白的膚色比起來，他的手已經開始發藍了。

然而，沒用他說什麽，海姆達爾馬上就對他的疑問做出了回答：“殿下，我能相信你嗎？” 說是回答，卻是問題，他的問題其實早有答案，但這個答案他卻需要對他的殿下親自确定。

他們兩個人——一個幽靈一個孩子，甚至可以碰觸到彼此的就面對面，一個半跪着如同面向他的君主，另一個則站着，雙手抓着那個半跪着的有着金色眼睛的幽靈的肩膀，一臉的擔憂與痛苦。

“海姆達爾，你向我保證，向我保證他沒有危險！”洛基不能忍受他精心策劃的一場命運之旅背後有着他不能掌控的一切——任何事，任何人，都必須在他的計算之下，如果有所差錯，那麽他的這場命運之旅就等于報廢——他不能接受這個。

然而，他內心有個聲音在對他滿是嘲諷的冷笑：“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受到傷害，你甚至在言語中都帶上了這個意思可非要給自己添補一點否定的意思來把自己僞裝起來，真是令人羞愧啊！”

閉嘴！

洛基想要跟靈魂裏躁動的這個聲音狠狠打一架。

然而，就算是他也根本沒法跟這個聲音打一架——除非他再變出一個有實體的自己然後他跟自己打一架。

他知道嘲諷自己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對自己是毫無辦法的。

不過海姆達爾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目前他還沒有危險，但是他失去了一切，殿下，國王陛下以為您死去了……他失去了一切，現在他的痛苦太過強烈，即使我已經死去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洛基哽咽了一下。

這個他已經預料到了。

Advertisement

“所以為了我們的王國，為了國王陛下，王位的第一繼承人，王子殿下，親王殿下，國王的珍寶，請不要讓我們的國王被仇恨吞噬。”海姆達爾請求着。他已經不再懷疑洛基·奧丁森的忠誠，他已經再也沒有對這個小王子的任何不滿與輕視了……洛基用他自己的一切證明了他本人的忠誠與矛盾性，這一點海姆達爾無法否定，但他同樣的也無法為自己曾經的作為道歉——也許他的王子們都在成長，但他卻被困宥曾經，無法自拔，不過這是好事，海姆達爾非常高興，即使他發現了自己的缺點不足，可産生于內心的快樂卻讓他無法壓制。

兩個人的對話讓在場的人與幽靈甚至壁畫都驚呆了。

哈利倒是認為洛基沒有說假話，他一定是個王子，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還能與幽靈溝通到能碰觸的地步，而其他人就沒他這麽幸運了——赫敏跟羅恩不僅僅是被洛基能與幽靈溝通吓傻了，他們覺得那個“王子殿下”的頭銜更吓人。

就算他們生活在英國，可實際上他們并沒有見過王子，但即使沒見過英格蘭的王子殿下們，赫敏也能百分百确定洛基·奧丁森絕對不是歐洲的王子——至少不是媒體上曝光過的任何一個國家的王子。

所以，他到底是哪個國家的王子？

為什麽他的國家的人死去了會成為幽靈還能到霍格沃茨？

這真的是一個巨大的謎題了。

然而這還不夠。聰慧的赫敏從另外的信息中得出了一個不是那麽值得相信但卻能解釋得通的理論——這個男孩，這個叫做洛基·奧丁森的男孩他不屬于這個世界，至少不屬于這個巫師需要隐藏自己的世界，他也許來自于阿比恩……那個傳說中魔法與騎士共同生活的國度。

雖然英國人都覺得這個國家已經演變成了英格蘭。

但是到底事實如何沒有人清楚地知道。

又或者……洛基·奧丁森來自于阿瓦隆呢？那個傳說中是精靈與魔法的國度。

這些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一個封閉的有着魔法為日常生活的小國家，他們不與他們這些生活在普通世界裏的人交流，但是這個國家遭遇了不幸，所以它的大臣才會死去變成幽靈，而小王子才會流落到國家之外，到了霍格沃茨——也許是被人送出來的呢！

這些都有可能。

因為對幽靈來說謊言是沒有必要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把海姆達爾可能說謊放到選擇列表之中，畢竟……洛基之前臉上的驚訝以及海姆達爾表情中帶着的驚喜不是騙人的，也許……這還真的是有點兒什麽故事。

就在這一瞬間，赫敏的腦袋轉了無數個彎得出了結論，而她也并不想要告訴給其他人這個看起來不那麽靠譜的結論……說起來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哈利偶爾的幻聽，至于一個還沒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小男孩兒……即使是一位真正的王子還有着王位繼承權，其實也跟他們的關系不大，最重要的是，哈利還有着更可怕的事情要去面對，而這位王子，他如果需要他們的幫助，那麽最好的情況就是通過政府。

而羅恩卻一驚一乍的大叫了一聲：“你真的是個王子？！”

洛基瞪了他一眼：“我是。”他的謊言來得比誰都快，“我的國家因為我姐姐的叛變而變得岌岌可危，本來我的哥哥打算在國家危亡的時候讓我暫時躲避戰亂，誰知道在船上航行的時候遇到了我們的敵人，他帶着非常可怕的手下殺死了我很多子民，包括海姆達爾。”

不會撒謊的海姆達爾閉着嘴不說話。

洛基繼續說：“而我因為年紀太小就被傳送到了這裏——不要問我的國家在什麽地理位置，我還沒學到那一課，海姆達爾也不會透露這個，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們的國度不會被外界發現。”他仰着下巴，表示自己真的是一位擁有着王位繼承權的王子，“就像是你們向普通麻瓜來隐藏自己一樣，我們也是。”

“但……這不公平！”羅恩很不滿這個答案，“你知道我們！”

這個時候海姆達爾可以說話了：“這跟公平沒有關系。”

哈利想要說什麽，卻被赫敏拉住了胳膊，她沖他搖了搖頭，哈利也只好不再說什麽。

赫敏對羅恩說：“我們有我們的生活方式，他們也有他們的，我們知道麻瓜但是麻瓜不知道我們，那麽他們知道我們但我們不知道他們，這并沒有區別。”

雖然說沒有區別，但的确讓人不爽。

洛基很滿意赫敏的識趣：“說真的，如果不是你太小，我都要讓你做我的宮廷女官了！”他得意極了的樣子讓海姆達爾不由得露出了一點笑意——的确，很久了，很長時間裏海姆達爾都沒有這樣欣慰的笑一笑了。

差點沒頭的尼克還想要問問新來的海姆達爾關于他們王國的小故事的時候，就聽到費爾奇一聲尖叫，緊接着，是持續不斷的叫罵——

費爾奇的叫罵聲太大了，他也許是用了什麽魔法物品來放大自己的聲音，通過他的叫罵，他們得知是洛麗絲夫人出了事——那只屬于費爾奇的，充滿了邪惡念頭的母貓洛麗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