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甜蜜的冒險
警視廳，異能課，課長辦公室。
五條悟架着腿，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眼罩下方的半張臉看得出焦灼的神色。
他也沒想到，抓住黑衣人的一晃眼工夫，那群小學生就溜沒影了，晚高峰人來車往的，他也不方便蹦到半空中搜尋。
更火大的是，無論他怎麽盤問，那個黑衣偷窺者硬是不透露一絲口風，無奈之下，只好送去警署，寄望于審問專家。
五條悟的視線，盯着茶幾上一坨黑色的廢鐵，在他強大的咒力之下，早已認不出原來的形狀。
偷窺者竟然是持槍的！
他越發篤定，灰原哀絕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并且時刻處在危險之中。
當年聽信那幫老東西，害灰原雄涉險送命，已足夠他悔恨一輩子，現在必須盡快找到灰原妹妹，保護她，照顧她！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高階警官服色的男人。
“怎麽樣？問出來了嗎？那人是誰，想對小哀做什麽？”五條悟一蹦而起，急吼吼的問。
“抱歉，比想象中頑固，背後的勢力很不尋常啊。”那名警官搖搖頭，眼神和語氣都很凝重，“倒是查出了意外的結果，灰原哀的戶籍材料，全是僞造的。”
他是警視廳異能課的澤田課長。
“哎，僞造？”五條悟流露出驚訝之色，但很快，又自以為了然的笑了。
出于保密和保護的目的，咒術師極其關系密切之人，身份上做一些掩飾是慣常操作。
反而因為這樣，他越發對“灰原哀就是灰原雄的妹妹”，跟沒有懷疑了。
“那麽，戶籍資料上總有我妹妹的住址吧？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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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
“就是灰原哀，從今天起，她是我妹妹了！”
“五條君不會太草率麽……”
“這叫男子漢的果斷！”
米花町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
吃過晚飯，江戶川柯南在房間做作業，但精神總難以集中，他仍在為傍晚放學發生的事感到不安。
毛利蘭愉快的歌聲，從虛掩的門縫飄進來：
“要說幸福啊，何時都一樣，就存在于不遠身旁……”
不遠的身旁？呵呵，還真是呢。
江戶川柯南心頭一熱，抛下鉛筆，抓起手機，撥給了灰原哀。
就算死纏爛打，苦苦央求，他也非得從她那裏弄到藥不可！
可是，一連撥了三通，都是鈴聲響到斷也沒人接聽，跟着撥打阿笠博士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聽！
不會是灰原出什麽事了？
江戶川心頭一緊，胸口的不安感迅速擴散，他跳下椅子，沖出門外，差點兒跟送水果進來的毛利蘭撞個滿懷。
“呀，柯南，這麽着急是做什麽呢？”
“小蘭姐姐，我出去一下！”
“都快八點了，你去哪裏？”
“阿笠博士家，我有點急事找他！”
“明天不行嗎？柯南？柯南？”
江戶川柯南蹬上鞋子，抱起滑板，沖出門去，把毛利蘭擔憂的呼喚甩在身後。
十幾分鐘後，他便沖進阿笠博士的家，又差點兒跟聽見動靜，前來開門的博士撞個滿懷。
“咦，是新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阿笠博士
身上散發着熱氣，訝異的問。
“博士有在家啊。”柯南松了一口氣，“為什麽不接我手機？”
“哦哦，可能我正好在洗澡。”阿笠博士樂呵呵的，用毛巾擦稀疏的頭發。
“那灰原呢？她為什麽也不接？”柯南從博士身邊擦過，跑進門，尋找灰原哀。
“是啊，剛才小哀手機響不停，我還問她是誰打來的，為什麽不接？她說‘別理他’，原來是你，你們吵架了？”
看來，灰原這家夥是猜到他目的，才故意不接的……
“才沒吵架呢，她沒事就好。”
“小哀能有什麽事麽？”阿笠博士立馬又緊張起來。
“沒什麽，就是放學時候，好像遇到一個可疑的家夥。”
既然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博士，那他最好也不要多嘴，省的回頭被罵，柯南探頭往灰原哀房間內一張，“灰原人呢？”
“輪到她洗澡了嘛。”阿笠博士指了指浴室。
“哦……”江戶川柯南人往外走，又回頭看，不能完全放心，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還有事麽？是等小哀出來，還是我轉告？女孩子洗澡總是很費時間呢。”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柯南躊躇着，忽然腦海中鑽出個念頭。
是很冒險，不過，也值得一試，總比央求那傲慢頑固的家夥更有希望……
大膽的想法滋生後，就再也控制不住，江戶川柯南挨近阿笠博士，壓着嗓子說：“我想去灰原的實驗室看看，你別告訴她我來過。”
“啊，為什麽？新一，你可別做什麽惹小哀生氣的事？”阿笠博士又驚訝，又擔心。
“放心吧，不會的！”柯南踮起腳尖，飛快的溜進實驗室，如同一只偷食的貓。
不一會兒，他出來了，口袋裏藏了個紙包，盡管不能十分肯定，但看瓶子編號，應該就是灰原研制的新藥。
為了怕被發現，他還用外形幾乎一樣的老版藥替換了。
被發現後，灰原肯定是要大發脾氣的，但比起跟小蘭共度情人節，這甜蜜的冒險值得！
想到灰原哀的可怕，江戶川柯南不由打了個顫，臉上卻流露出狡黠愉快的笑容。
“博士，我走啦。記住，千萬千萬別告訴灰原我來過！”
“喂，新──”
“噓，別聲張！”
“等一下啊，新一！”
阿笠博士追到門口，但柯南已踩着滑板溜過街口，怎麽叫都不回頭。
“真是的，到底怎麽了，兩個人奇奇怪怪的……”阿笠博士撓着頭，困惑的撓頭嘟囔。
他正要往回走，忽然身後有人問：“大叔，這裏是阿笠博士家嗎？”
“是的，請問您──哇！”阿笠博士連忙回頭，跟門外的人一照面，就驚的險些沒站穩。
那人高大魁梧的站在夜色裏，罩着一身黑衣，更詭異的是臉上還蒙了個大眼罩，猛不丁瞅上一眼，肯定叫人害怕啊！
阿笠博士一下子聯想到神秘恐怖的“黑衣組織”。
糟了，難道是新一或小哀暴露了？
他剛想跑，那人似乎愣了一下，也想到了什麽，笑嘻嘻的拉下了眼罩。
“抱歉抱歉，我的樣子是有點奇怪？不過，請放心，我絕對不是什麽壞人。”
不用說，他就是從警視廳拿到灰原哀的住址，便迫不及待摸上門的五條悟。
這幾天都是陰天，沒有星月，門前的路燈壞了一盞，光線也很黯淡。
阿笠博士的面前，卻瞬間點亮了兩盞明燈？不，出現了兩點星辰？
也不對，是那人的一雙眼睛！
寶石藍色，剔透的仿佛不摻半點雜質，奇異而美麗；又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知在多遙遠處，閃爍着惑人而危險的光芒。
阿笠博士說不清被吸引，還是被震懾，腳下跑不動了，甚至沒聽見五條悟的問話。
“您就是阿笠博士吧？您家裏是不是有個叫灰原哀的小女孩？”
“你說小哀？啊……”阿笠博士慌忙捂嘴，懊悔反應太快。
這人千萬別是什麽危險分子，要對小哀不利的那就糟透了！
“她果然住這裏，那就太好了！我能進去嗎？”
咦，這“危險分子”還很有禮貌的樣子？
“呃……”阿笠博士還沒答話，身後又有人說話。
“博士，外面是誰？我剛才好像聽見江戶川的聲音？”灰原哀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
“小哀，你快──”阿笠博士變了臉色。
他想叫她快跑，一時又拿不定注意，如果人家不是“危險分子”，這樣當着面亂嚷嚷就太失禮了，還會招來對小哀的懷疑。
“是你？”灰原哀站在臺階前，停下腳步，帶着驚訝而警覺的神氣，盯着五條悟。
“嗨，小哀妹妹！”五條悟眉開眼笑，叫的親熱極了，也不見擡腿，人就掠過博士肩頭，落在她面前。
“太好了，又見面了！放心吧，放學偷窺你的黑衣壞蛋，被我丢去警察那裏了。”五條悟彎下腰，擡手伸向灰原哀額前。
灰原哀下意識想避開，視線卻被忽然明亮的寶石藍吸引住，感覺溫暖的手心落下，在她發間揉了兩把。
摘去了眼罩，終于可以看清他的模樣。
他二十五六歲模樣，容貌麽，意外的相當俊朗，就是眉高眼低的誇張表情，實在不像個正經大人……
他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天生的？還是生病了？
出于少女對于美麗事物，以及科學家對于奇異事物的好奇，灰原哀盯着五條悟的眼睛，直到聽見阿笠博士驚叫。
“黑衣壞蛋？小哀，你和新，和柯南果然遇上危險了嗎？”
“放心，放心，今後小哀由我照顧，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了！”五條悟輕松的擺擺手，又在灰原哀頭頂揉了兩把。
觸感軟軟的，五條悟的心也軟軟的，雙眼眯成月牙，掩蓋掉天生的淩厲氣勢，使自己越發像一個和氣的大哥哥。
灰原哀耳根一熱，總算意識到應該反感這樣的行為。
她一扭脖子，甩開五條悟的手，避開一大步，冷冷淡淡的說：“抱歉，我并沒有叫作灰原雄的哥哥。如果你不是誘拐小孩，就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阿笠博士茫然的眨眼，似乎聽出點什麽，但依然困惑，“哥哥？小哀哪來的哥哥呀……”
她是“黑衣組織”的科學家宮野志保，連“灰原哀”的身份，都是他親自黑進戶籍系統，捏造出來的。
小哀不可能有什麽“哥哥”！灰原雄這名字，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