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站的公交車緩緩停在路邊。
洛洛一蹦一跳地下車, 等祁月跟着下來後, 兩人挽着胳膊一起迅速走過人行道, 往酒吧的方向去了。
跟她們同行的還有一批年輕人, 看樣子像是從外地過來旅游的。
從其中一個女生嘴裏聽到打卡兩個字的時候, 祁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暮色逐漸籠罩住整座城市，萬物開始在視線中變得模糊。
酒吧外面的霓虹燈唰的一下齊齊亮起。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輛銀白色的奔馳從身邊駛過, 然後徐徐停下。
祁月從旁邊經過，江默然下車一眼認出她, 下意識地開口喊了一聲。
回頭看到有些日子不見的江默然，祁月的眼睛不由得睜。
油然而生出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江大哥！好久不見,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午。”江默然關上車門，用鑰匙上了鎖。
繞過車頭走到祁月面前，掃一眼洛洛，認出了上次看房她也在場，于是輕點一下頭示意過後, 才繼續跟祁月道：“跟你朋友過來玩兒嗎？”
“嗯，是的。”
“正好。”
江默然把車鑰匙裝進口袋裏, 語氣變得輕快, “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下，一起進去吧，今晚你們所有的消費我來買單。”
“江大哥，你真是個好人。”洛洛拍馬屁的同時, 兩邊臉頰不受控制地發起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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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哥好像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帥了！
關于江默然要聊的事情，祁月已經猜到了。
因為上次于利無意間提起過一次，說江默然想簽下她成為網吧歌手，所以這會兒正式坐下來聊，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與驚訝。
然而洛洛就沒法淡定了。
“什麽？”她變得有些結巴，“江……江大哥，你想簽月月讓她成為酒吧歌手？”
“跟卓晴一樣嗎？”
那工資已經挺高的吧！
“沒錯。”
江默然點頭道：“她是棵很好的苗子，我不想錯過。而且這件事情，我已經跟君逸商量過了。”
後半句話是跟祁月說的。
聽到老板的名字，祁月這才稍微走了點心，“那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他不管，這件事由我全權決定，所以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有沒有興趣？”
老板不管？
這意思到底是歡迎她，還是不歡迎她呢？
祁月咬咬下唇，盯着前方已經打好燈光的舞臺，陷入沉思。
其實通過上次的演唱，她發現自己對舞臺表演還是有一點熱情的。
而且成為這邊的簽約歌手，就相當于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想來好像挺不錯。
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膽怯。
大概是因為要簽五年合約？
就在祁月深陷糾結之際，洛洛又開了口。
她問江默然：“江大哥，你們這邊還需要其他的工作人員嗎？比如前臺收銀，調酒師助手什麽的。”
“調酒師不需要助手，至于收銀……”
江默然淺笑，“暫時不需要。”
暫時不需要，也就是說過段時間可能會需要？
洛洛繼續追問：“那什麽時候需要？”
“等目前在職的這位辭職後。”
酒過三巡。
萬衆期待下，卓晴背着吉他上場了，一頭火紅色的長發依然那麽亮眼。
雖然身材纖瘦，但是強大的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
洛洛剛把酒杯放下，收到了來自洛飛的微信消息，問她現在人在哪兒。
她不敢如實說過來找卓晴了，就回複在跟祁月一起逛街。
江默然見祁月看着卓晴的表演出了神，找來服務生上一些吃的，繼續誘惑她，“我知道一時間你很難做決定。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先過來體驗一段時間。”
“要是覺得還行，完全可以适應，到那時候我們再談簽約的事情。”
祁月聽了這話，随即收回視線看他，“還可以先體驗一段時間嗎？”
“那樣沒工資拿吧？”洛洛幫忙問出關鍵問題。
“工資按天算。”江默然微微停頓，“而且簽約歌手有的福利，你也都有。”
“包括搬來這裏住？”
“沒錯，如果你想搬來的話，随時歡迎。”
“天吶，這麽好的待遇你還在糾結什麽！”洛洛忍不住慫恿祁月，“多好的機會啊，好多人想來都來不了呢！”
“對吧，江大哥？”
江默然莞爾，在等祁月開口。
此時祁月的心已經開始劇烈動搖。
如果可以搬來這裏住，也就意味着不用再租房子了。
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而且剛剛江大哥也說了，簽約歌手所擁有的福利她通通有。
那明天去涼源的費用，也不需要她自己掏了吧？
跟江默然确定過後，祁月又考慮了數分鐘，最後終于松口同意先過來試一段時間。
綜上考慮，她不吃虧的。
“你們明天要去涼源玩嗎？”洛洛愣愣地看着祁月，“怎麽沒聽你說過？”
“我忘了。”祁月想想，好像确實沒跟她說來着。
“那……”洛洛眼珠滴溜一圈轉，“我能和你們一塊兒去嗎？”
“你不是開新坑了嗎？”
“有存稿，浪兩天沒事兒。”
“江大哥？”祁月征求江默然的意見。
本着人多熱鬧的想法，江默然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不一會兒，樓梯口出現了一抹身影。
霍君逸站在臺階上眼尖地發現祁月他們後，理了理頭發，大步下樓往人群走了去。
眼前壓下來一道人影。
祁月端着酒杯的手一抖，“老板？”
“霍老板，又見面了。”洛洛熱情地打着招呼，得到的卻只有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
江默然幫忙要一杯果汁，然後把祁月已經同意過來先試一段時間的消息告訴了他。
很快果汁送過來。
霍君逸端起輕抿一口，才悠悠地道：“過來試一段時間沒問題，不過要先接受一項考核。”
“考核？”祁月和江默然異口同聲地發出疑問。
剛剛也沒有說這事兒啊。
祁月突然有些退怯了，“什麽考核？”
“明天晚上，你自己找個人多的地方，唱一首歌，或者拉一首曲子都行。”
江默然明白了，他這是想試膽。
在人多的地方表演确實需要勇氣。
不過祁月已經有過登臺的經驗了，而且表現的非常不錯，這個考核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祁月先擇了萬象廣場作為考核地點。
聽洛洛說那邊晚上比較熱鬧，人會多一點，更加有利于她順利通過這次考核。
晚上在洛家蹭完飯，祁月先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讓自己的情緒放松下來。
然後從衣櫃裏翻出那條她最愛的紅色長裙換上，又把頭發給認認真真打理了一番。
她不準備唱歌，打算直接拉一首大提琴曲子。
所以外在形象的氣質必須到位，才能吸引到聽衆。
一切準備就緒後，祁月先後給霍君逸和江默然發去消息，問他們會不會去。
江默然回複去，霍君逸則沒動靜。
祁月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回複。
快八點的時候，就自己背着大提琴往萬象廣場去了。
年輕人的天堂，的确很熱鬧。
中心點是噴泉池，正好旁邊有一個可以勉強坐下一個人的雕像。
祁月剛背着琴過去坐下，就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力。
美女在哪裏都是焦點。
她從容不迫地把大提琴從包裏取出來，看到江默然過來，沖他揮了揮手，就開始演奏了。
很快，面前聚集了一群人。
霍君逸過來後，站在了最後面的位置。
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可以清楚地看到祁月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不過祁月卻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她發現了上次那個帶着大黃狗，跟幾個朋友到餐廳吃免費午餐的女生。
在那個女生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
兩人十指緊扣，看上去非常親密。
王香香的猜測可以推翻了。
她跟老板應該并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不過有一種可能倒是沒法完全排除。
雖然她有男朋友，但萬一是老板的暗戀對象呢？
祁月在走神中拉完了整首曲子，并成功收獲一陣熱烈的掌聲。
等人群散去後，才發現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你剛剛拉的那首曲子叫什麽名字？”江默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好奇，“以前好像沒聽過。”
祁月把琴靠在一旁。
活動活動手指，笑道：“你當然沒聽過，因為那是我自己寫的，給取了個名字叫《白日幻想曲》。”
“我可以理解為，是因為你喜歡做白日夢，所以寫了這首曲子嗎？”
“可以。不過我想先知道結果，剛剛算不算是通過了考核？”
有不少人過來聽呢，拍照的也不在少數。
結束後的掌聲更是比她想象中要熱烈的多。
“這個問題的答案，讓老板親自回答你吧。”江默然看一眼手表，“我約了朋友談事情，要先走了。”
目送着他離開。
祁月忽然沒那麽急不可待地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通過考核了。
因為比起這件事，她對另一件事情的好奇心更大。
“我剛剛看到那個女生了。”
祁月話一出口，見霍君逸面帶疑惑，又補充道：“就是上次帶着狗去餐廳，你給她免單的那位。”
剛剛兩人随着人群散去的時候，霍君逸也看見了程未遺和程慕洲。
不想打擾到他們，就沒上前搭話。
看着祁月好奇的眼神，他默了兩秒才開口，像是在解釋着些什麽，“她叫程未遺，是我一個好兄弟的女朋友，所以那次給她免了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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