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騷
“啊？”
喬稚像是沒聽清，那雙鹿眸盯着寧辭看，清澈見底，沒什麽心思，只是慌張。
寧辭沒看喬稚，似乎也沒心情再重複一遍。
林初回來的時候剛好緩解了這種尴尬的氣息，拉了拉喬稚的袖口，“寧辭學長同意了？”
“嗯。”寧辭眼皮掀了掀，還沒等喬稚開口，應了一聲。
喬稚的臉紅透了。
新生晚會就安排在十天後，時間很緊。
正好今天負責節目的老師要去看一趟彩排，寧辭也要跟着，喬稚和林初要跟着也沒什麽問題。
一路上寧辭都沒說話，喬稚臉上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用眼睛瞄了寧辭幾眼。
回味了一下寧辭學長那句“那下次別給林一大白兔奶糖。”
是林一學長不喜歡大白兔奶糖嗎？
怎麽感覺寧辭學長是在生氣。
等下車，林初看到練習室就興奮得先跑進去了。
寧辭動作慢條斯理，喬稚也走得不快，兩人的距離總是隔着一段距離。
後頭跟着的喬稚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林初等了許久才看見慢悠悠走來的寧辭和喬稚，招了招手，“學長！是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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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辭後頭跟着委屈巴巴的喬稚一起走進來，練舞的人都停了動作，朝寧辭打了招呼。
寧辭點了點頭，也沒別的話，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看，葉倩也在裏頭。葉倩喜歡寧辭，大概也是想在寧辭面前表現好，結果出的錯也越多。
那日的評委也在場，評委是A大音樂系的教授，姓李，她皺了皺眉，“葉倩，你怎麽回事啊？”
“不好意思，教練重來一遍。”
葉倩穩下心神，重新進入狀态，餘光一瞥，寧辭似乎對着她笑了，葉倩心神一恍，腳底不穩，一頭跌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似乎傳到了心尖，葉倩表情都疼得扭曲了，一群人都聚了上去。
“葉倩姐，沒事吧。”
“葉倩，嚴不嚴重？”
葉倩咬着牙堅持，視線還在人群中找寧辭的身影。
終于尋到了寧辭的身影，寧辭表情還是很冷，眉微微蹙起，“葉倩，你還好嗎？”
源源不斷的疼痛襲來，葉倩一看是寧辭，眼底的淚就收不住了，“不是很好，好像傷到了。”
沒過多久，葉倩就被送進了醫院，寧辭接了個電話，說葉倩韌帶扭傷，一個月內是沒辦法跳舞了。
葉倩出事，主舞的位置空缺，這個節目四舍五入可以算黃了，這個節目不算小，幾乎在上次的評委争取下成了壓軸的節目。
寧辭似乎眉眼裏有點煩躁，一直在身旁看着的喬稚也不敢上去打擾，拉了拉身旁的林初，“初初？寧辭學長好像不太開心。”
林初也不太清楚情況，猜測道，“大概是葉倩學姐上不了舞臺了，節目可能要被砍了。”
看到那天面試的評委和寧辭說着話，寧辭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葉倩是真的不能上臺了嗎？”
寧辭點了點頭，“她傷到韌帶了，短時間不能再跳了。這個節目？”
不僅寧辭，李教授也花了很多心血，說沒就沒也是不甘心。
“那個面試的小姑娘不是和葉倩差不多高嗎？跳舞也不錯，很有靈氣，你看能不能聯系一下她。”
提到喬稚，寧辭的目光在不遠處的喬稚停了停，喬稚也盯着他看。
順着寧辭目光看去，李教授笑了，“這不是正巧嗎？”
喬稚上回就表現出不太願意上臺的樣子，寧辭也不願意去逼她上臺，寧可自己多吃點虧，再去籌劃，也不願意喬稚做她不喜歡的事，都沒想就開口拒絕了，“老師，她剛來，十天可能還上不了臺。”
“誰不是從新人過來的，我看着這小姑娘也不像這麽嬌氣的人，肯下功夫肯定沒問題。”
老師沒理會寧辭的推辭，徑自走向了喬稚，“就這麽定了。”
——
“初初，現在怎麽辦啊？”喬稚還因為剛好像惹了寧辭生氣有些懊惱，現在寧辭又遇到了麻煩，不知道要不要湊上去道個歉。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問問我哥？”林初問道。
林初突然想起來，“吱吱，你和葉倩學姐差不多高吧。”
喬稚不知道林初的意思，只是點點頭，“怎麽了？”
林初很鄭重地思量道，“要不吱吱，你去替葉倩學姐吧？”
喬稚和葉倩個子差不多高，舞蹈功底又好，而且喬稚甚至長得比葉倩更甜美些，更适合這個舞蹈的主題。
“不行，不行，我不行的。”喬稚搖頭，她一年沒跳舞，很多東西都生硬了，怎麽能上臺表演，更何況這種大型場合如果出錯了，寧辭學長肯定會挨罵的。
“你怎麽不行？基礎都還在啊，而且我哥都跟我說了，你過了聲樂團的面試，評委和寧辭學長都很看好你。”
“啊？我進聲樂團了？”喬稚有些恍惚。
“是啊，我的小公主，”林初看着迷迷糊糊的喬稚，“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嗎？”
正說着話，李教授就帶着笑走到喬稚面前。
喬稚低着頭，垂眸，其實李教授說什麽也沒聽清楚，只是大概聽了個意思，“老師是要我代替葉倩學姐上臺嗎？”
“你舞蹈功底不錯，十天時間你可以的。不用擔心做不好。”
喬稚點了點頭，沒聽後面的話，只看見不遠處的寧辭皺着眉頭，神色冰冷，忙打斷了李教授，“如果老師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的。”
寧辭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看着喬稚在李教授面前乖巧地聽着話，還附和點點頭，也不知道拒絕。
神色一冷扭頭走了，沒理會後頭追上來的喬稚。
喬稚追上去鼓起勇氣扯了扯寧辭的袖子。
寧辭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垂眸看了一眼被拉着的袖子。
他視線上移，挑了挑不太高興的眉，“嗯？”
喬稚一緊張就容易臉紅，看寧辭轉過來，像是下了決定，擡起頭，在寧辭手裏塞了一顆糖。甜甜膩膩的聲音在耳邊蕩開來，“學長，下次我只給你糖！”
喬稚白淨瑩潤的皮膚沾上了紅暈，紅到耳後，只能擡着頭看他，堅定的鹿眸水靈靈的。
小姑娘真摯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要不開心了。”
寧辭眼皮一跳，沒多大的動作，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不過語氣放緩了。
“我答應老師了，”小姑娘聲音溫溫軟軟，還帶着一點征求他的意思，“如果寧辭學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葉倩學姐上臺表演。”
“你答應老師了？”寧辭沒想到喬稚真的答應了，“十天時間，你可以嗎？”
喬稚以為寧辭是擔心她做不到才生氣，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的。不會給寧辭學長丢臉的。”
寧辭哭笑不得，揉了揉喬稚的腦袋，嘆了口氣，好像是對喬稚沒辦法，“你到底是什麽做的啊？”
“下次啊，不喜歡的事就別做。”
喬稚擡頭看寧辭，鹿眸懵懵懂懂，如同氣泡水的聲音在夏日裏擴散，“我喜歡啊。”
可愛得，心，都要化了……
——
喬稚為了十天後的晚會很努力，李教授都一直誇她有靈性，有天分，還肯下苦工訓練，她都想把喬稚挖去舞蹈社了，喬稚只是紅着臉拒絕了。
上臺前，喬稚很緊張，一直問林初，“初初，啊啊啊怎麽辦啊！我怕丢臉。”
林初打量了一番，朝着喬稚笑起來，“實話說，就算吱吱你出了錯，大家也會因為你這麽可愛原諒你的。”
“真的啊！”喬稚眸子清亮，“那寧辭學長也會原諒我吧！”
林初:“……”
這她怎麽知道。
——
寧辭十天裏其實沒怎麽見到喬稚練舞的樣子，忙着處理贊助和節目的事，他擅自搬出來，那個人似乎還對他頗有微詞，給他找了不少麻煩。
說來他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了，晚會的細節安排好，這才找到林一他們，動了動肩坐了下來，窩在椅子上，主持人報了節目，也沒興趣擡眼看，只是微斂着眸休息，聽到喬稚的名字才緩緩擡起頭，眸子裏還帶着倦意，狹長的眼睛落在舞臺上的喬稚身上。
燈光打在喬稚身上，今天喬稚穿了簡單的白上衣，牛仔短褲，一米六的個子也拉長了些。外面套了層粉色的紗，裏頭白得透明的皮膚若隐若現。
自然卷的頭發被燙的蓬松，那雙鹿眸映着舞臺的光，眼下貼的水鑽閃着光，加上甜得發膩的笑。
在舞臺上的喬稚就像個精靈，蜜桃味的。
仔細看，喬稚竟然是看着他笑的。
似乎在人群中視線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他，那鹿眸倏然放出光來，官方的笑意也帶了甜意。
老大也坐在寧辭旁邊低低罵了一聲，“靠，這他媽也太可愛了吧。剛剛是看了我吧。”
寧辭表情淡漠還沒回過神來，餘光看了一眼老大，聽說老大對小姑娘觊觎已久，眸子裏沒什麽情緒，只是還有些倦意。
林一看一旁的寧辭氣壓更低了，打斷了老大後面的話，“老大，你這錯覺可以收收了。”
老大順着林一的視線看去，寧辭表情疏離又冷漠，沒什麽反應，目光穿過重重人群和燈光，仿佛夏日雨夜的涼意，冷冽又悠長地落在舞臺上的喬稚身上。
陰影下，寧辭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更加明顯，那股氣質不露自威。
寧辭沒動作，視線下移慢慢落在喬稚纖細得不像話的腰上，眼裏的情緒似乎是無人發覺的滾燙。
腰精。
作者有話要說： 辭哥潛臺詞被和諧了，請自行想象
(喪心病狂提醒一句——想……ri)
昨天的林一:是我不夠讓你們愛嗎
今天愛辭哥一下吧，期期每天快樂源泉就是看你們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