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騷
塞維克利的比賽安排在周六，在A大的國信體育館內，已是人聲鼎沸，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含金量的比賽在A市舉辦。
喬稚從後臺換好衣服出來，門口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喬稚還是在葉倩受傷後第一次見到她。
喬稚打了招呼，“葉倩學姐，你也來參加比賽啊。”
葉倩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喬稚，她受傷之後是喬稚補了她的空，在新生晚會上大出風頭，她回去之後，連李教授都對喬稚贊賞有加，更何況蘇瑤對她說的話。
葉倩打量了幾眼喬稚，喬稚換了一身芭蕾舞，細軟的頭發被盤在腦後，露出好看的頸線，眸子清亮，落在葉倩眼裏格外刺眼。葉倩淡淡地嗯了聲，默默放下自己的東西整理，沒理喬稚。
喬稚求助地看了身旁的林初一眼，林初無奈地拉喬稚回來，在耳邊悄悄提醒了一句，“吱吱，現在你和學姐是競争對手，你就不要湊上去找不快了。”
後臺陸續進來了幾個選手，喬稚也不好意思再開口，比賽方為選手安排了一個休息的位置，椅子後邊标了名字，喬稚就坐在位置和林初聊天。
一個女人輕敲了門，視線都聚在她身上，身穿純白長裙，氣質很好，那雙瑞風眼輕掃了一眼，看見了裏頭的喬稚，臉上帶了笑意，“是喬稚嗎？”
“溫老師！”喬稚驚呼，連忙站起來。
換好表演服正走出來的葉倩愣住了。
溫情可是英國歌劇院首席，喬稚認識，而且竟然關系不錯。
“喬稚小朋友，很久沒見了，還是這麽可愛。”溫晴揉了揉喬稚的腦袋，笑得很溫柔，“還是來啦，看見我給你發的郵件了？”
溫晴總喜歡叫喬稚小朋友，小小一只很可愛，還說自己想要個女兒，結果只有個虧欠了很多，冷着臉的兒子，一點都不可愛。
喬稚點了點頭，後臺喧鬧沒注意到喬稚這邊的情況，林初摸不着頭腦，“喬稚，這是？”
“初初，忘了介紹，這是我在英國比賽時候的評委，英國皇家歌劇院溫晴首席。”
“首席？就是那個我認識的英國…皇家…歌劇院？”林初激動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林初覺得在喬稚身邊真的是處處有驚喜，還能見到自家母親念叨的氣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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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點點頭，連忙拉過林初，“溫老師，這就是我室友林初，人特別好。”
林初被拉着也怔怔地點了點頭。
“快要比賽了，緊不緊張。”溫晴把手搭在喬稚肩上，笑着開口。
“溫老師，你是這次的評委嗎？”
溫晴笑着搖了搖頭，“這次就是來看看比賽，還想讓我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喬稚在英國參加比賽的時候，都說溫晴首席很兇，但她跳完溫晴非但沒罵她還誇了她，說她有天分。
被這樣地位的人誇有天分，喬稚也特別高興。可惜後來生了病，即便是天才，如果放棄這麽久也不一定能重新回到那種水平。
她生病就在決賽前夕，當時選手之間都傳遍了，溫晴也聽說了，就跑來安慰她，跟她說了很多話。溫晴在事業高峰期放棄了芭蕾舞，回去生了一個兒子，後來離婚了，重新開始，很久才到了首席的位置，站在比以前更高的位置上。
溫晴安慰她，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做得比以前更好。
喬稚聽得一愣，溫晴這麽溫柔，才不會說什麽重話，細軟的聲音出口，“溫老師，又說笑了。”
又笑着聊了幾句話，溫晴看比賽時間快到了，笑着招了招手，“那比賽加油，我先走了，好好表現。”
溫晴走後，像被按了靜音鍵的林初才打開了話匣。
“啊啊啊啊啊，吱吱你是什麽神仙寶藏！”
沒想到喬稚不只是小公主，而且連英國皇家歌劇院首席都認識！
喬稚被林初誇得一愣一愣的，“有這麽誇張嗎？”
——
喬稚是第一個上場，沒有等很久。
【學長來了嗎？】
【來了。】
【我有點緊張。】
【相信我，你會表現得很好的。】
【相信！那……學長我上臺了。】
喬稚走上舞臺的時候，指尖都是顫抖的。在等待的舞臺側邊看見了坐在觀衆席的寧辭，寧辭也看見了她，她躲在黑暗裏，生怕寧辭沒看見她，用力朝寧辭招了招手。
寧辭眉眼一怔愣，喬稚整個人陷在黑暗裏，那漾着笑的眉眼耀眼如初，無盡黑暗中，眼底只有一個人，那樣發着光。
溫晴知道第一個是喬稚出場，見喬稚在側邊舞臺等的時候朝一個方向招了手。
順着視線看去，寧辭伸出手也朝喬稚揮了揮，眼底還有不易察覺的無奈和炙熱。
喬稚上了臺，今天穿了紅肩帶，白舞裙，光打在喬稚身上，那光就像是本來就在她身上，耀眼得不可方物。
寧辭其實沒看過什麽芭蕾舞，不過小時候知道溫晴是跳芭蕾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一點。
喬稚跳舞很輕盈，技巧性也很強，不過一小段音樂，足尖小跳，意大利轉都不在話下，動作行雲流水。
最亮眼的就是喬稚的舞感真的很好，整個人散發着自信的氣息，是在做自己喜歡的時候才有的自信，鹿眸清亮，笑起來帶着淺淺的梨渦。
在璀璨的燈光下，喬稚的動作定格。
喬稚眼眶濕熱，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寧辭微微一怔。
舞臺上的喬稚清亮的鹿眸滿是真摯，好像還有些淚意。
光依舊打在喬稚身上，周遭的黑暗似乎與她無關，她彎下身子重重地鞠了個躬，擡起眼時還泛着淚光，面上卻笑得無比燦爛，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像果汁入口那一瞬間的清爽和甜意。
這大概就是真的---仙女落淚。
——
喬稚跳完還不能離開，只能在選手區等待結果。
手裏低頭偷偷給寧辭發了消息：
【謝謝學長來看我比賽，你在我真的底氣足了很多。】
沒等幾秒寧辭就回了消息：【跳得很好。】
喬稚有點翹尾巴，竟然被寧辭誇了，擡頭看，發現斜對角上方的寧辭盯着她，嘴角弧度微微上揚，不聽話的耳垂又紅了。
【真的嗎？】
【真的。】
雖然只是兩個冷冰冰的文字，喬稚卻想起了在晚會跳舞下臺之後，寧辭說她做得很好的話。
真的讓人很安心。
——
寧辭沒等到喬稚比完賽，就被一通電話催了回去。
寧辭剛點開接聽，就聽見餘盡的哀嚎聲，看到身旁人的目光，寧辭皺了皺眉調小了音量，放在耳邊。
“寧辭快回來！我受不了了，你這打的什麽工，這bug我解決不了。”
“不就一天，我夠仁慈了。”寧辭壓着聲，語氣不太高興。
“看完小仙女跳舞沒？看完快回來救救兄弟，你不能見色忘義。”
電話那頭的餘盡喧鬧得很，寧辭把手機移遠了些，沉下聲，“知道了，我這就回來。”
寧辭跟喬稚說了聲就往禮堂外邊走，沒想到在門口碰見了意想不到的人。溫晴一身長裙，眉眼溫柔得不像話。
溫晴和寧辭的眉眼其實有點像，都是美人的長相，站在一起就更加像。
這樣見到，也是很尴尬，明明是有血緣關系的人卻比陌生人還涼薄。
溫晴見到好多年沒見到的寧辭，心裏愧疚。聽說她給他的禮物都被退了回去，知道寧辭是沒原諒自己，“辭辭，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麽？”寧辭語氣清淺，眸色輕輕一掃，依舊漫不經心。
溫晴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讓寧辭生氣，“今天能一起吃個飯嗎？”
溫晴知道寧辭對她的意見很大，本來溫柔的聲音就放得更低，帶一點祈求。
“不用了。”寧辭低頭看了一眼震動的微信消息，“我很忙。”
——
今天為了看喬稚的比賽，讓餘盡替自己去了fancy處理餘下的事務。
fancy是A市一家新興游戲公司，理念很新，游戲創意也很獨特。
“June，你來了？”負責人一看寧辭來了音量都提高了幾度。
寧辭嗯了一聲。
June這個名字在國際上遠比寧辭這個名字更出名，在世界黑客大賽一戰成名，從此跻身世界頂尖黑客行列。不過June很低調，除了黑客大賽一般不出現，在fancy打工也是機緣巧合。
“寧辭你可算來了，我快被整死了，要知道你一天到晚就忙這些，我打死也不打擾你了。”餘盡拉過寧辭，小聲抱怨。
“哪裏沒解決？”寧辭皺了皺眉，俯身用手撐在桌上看了一眼電腦。
“有一個小bug，都怪兄弟沒學好。”餘盡拎過一罐可樂，倚在身旁看寧辭處理漏洞，在寧辭身邊說起選修課的奇葩操作，“我們那個電影鑒賞課簡直有病，說什麽，找人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邊看電影邊記筆記。”
“不是正好合你意嗎，可以約心上人。”寧辭坐下來，指尖在鍵盤上動得飛快。
“不是吧寧辭，兄弟有沒有心上人你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寧辭沒過多久敲下最後一個鍵停了下來，扭過頭看了餘盡一眼。
“這就……好了？”寧辭處理得快，餘盡手裏的可樂都還沒過半，吃驚問了一句。
“好了，”寧辭語氣淡淡，“下次再讓我千裏趕回來解決這種問題，餘盡你可以滾回家了。”
餘盡看情況不對趕緊扯開話題，“對了剛好有兩張電影票，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哪來的？”
“別管哪來的，就當兄弟謝謝你今天回來救場。”餘盡輕輕搭上寧辭的肩，偷偷加了一句，“去約你的心上人啊。”
寧辭擡手拍掉餘盡的動作一停。
他的心上人？
“不是吧，兄弟我上次還不夠助攻啊，鬼屋都去了，沒發生點什麽？”
餘盡看見寧辭眉眼低垂，似乎真的在思量什麽，換上了臭屁的語氣，“不是吧，辭哥，還沒追到？要不要兄弟教你怎麽追啊？”
寧辭在遇見喬稚之前似乎心思真的不在上面，平時喜歡他的人都夠繞操場好幾圈了，肯定是沒懷疑過自己撩妹的水平，如今看寧辭碰了一鼻子灰，餘盡幸災樂禍，難得看見寧辭這個有點挫敗的狀态，好像是真栽一個小姑娘身上了。
“不用。”
被餘盡嘲笑了一番，寧辭沉下心來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正兒八經追過女孩子，甚至都不知道怎麽追。
回家後，寧辭打開搜索頁，停頓了幾秒，打了幾個字。
----怎麽向女孩子表白？
看到熱帖
---表白不用轟轟烈烈，我和我女朋友從鬼屋出來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寧辭皺了皺眉，喬稚怕鬼，再去一次，不行。
接着看下去。
-----不要把時間拉長，很容易陷入友誼區。
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
寧辭關了浏覽器，哪來這麽多規矩，不就是想追個小姑娘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看完這章別急着離開，退出點擊文章[收藏]，你的可愛值+1+1+1+1，累計可以召喚加更一章哦
——來自一個存稿告急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可愛們有沒有發現我搞新的封面啦！瘋狂暗示！給個排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