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接回家去
“沒有去醫院,賀總不去醫院,吃了藥睡下了。勞煩柏總惦記,賀總年輕,恢複的會很快的。”
電話那頭一陣亂,有人喊又吐了!
淩陣急匆的開口。“不聊了,我這邊有急事。”
說完挂了電話。
齊秘書開的是外放,不用彙報,柏之庭聽的清楚。
柏之庭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齊秘書大喊,備車。
“怎麽樣?”
賀唳咳嗽間隙,急切的詢問淩陣,對方什麽情況?
“是齊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柏總擔心你,但是柏總沒說話。”
“那他肯定也在周圍,聽到了。肯定是他指揮齊秘書打的電話。”
“你就這麽肯定?”
“他嘴硬心軟。”
賀唳胸有成竹的。“一會他就來,肯定來。”
說完咳嗽的人都佝偻了。淩陣心疼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端着水杯遞給他。
“你說你,哪有追人追掉半條命的?人家還沒怎麽着呢,你這成林黛玉了,我都擔心你咳嗽的吐血,能不能行啊?不行真的去醫院吧。你這藥也不吃,病也不看,發展成肺炎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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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我這病就值得了。”
“你死了這公司歸我了。”
淩陣嘴毒,把賀唳強行按在床上。“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昨晚上我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啊?睡覺沒蓋被子?”
賀唳笑笑不多說啥,能說他開着窗戶沖冷水澡嗎?淩陣會馬上給他買棺材。
“你不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逼着柏總無條件的給你換地皮吧。這就不爺們了,屬于下流手段。”
“生意是生意,我絕對公私分明。”
“哼,就你這老公,平時看着和氣,動真格的能笑着把咱們給生吞了。也提醒你啊,別玩得太大,露出破綻他能收拾死你!”
從外邊跑進賀唳的秘書,一臉的隐藏喜悅。
“來了來了,柏總的車剛停到公司邊,柏總下車了!”
賀唳一個鹞子翻身躺到床上。
“裝暈,快!”
淩陣急切的把毯子給賀唳蒙上。
“按我教你的說的辦!”
賀唳再次提醒淩陣。
“我也不傻!死你的!”
賀唳頭一歪,眼一閉,死過去了。
柏之庭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臉上帶着急切。
淩陣從辦公室出來就和柏之庭走個對面。
“賀唳呢?”
柏之庭腳步不停,直接進了賀唳的辦公室。
“在休息。吃了藥但是又吐了。說是頭暈難受,在休息室睡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賀唳蜷縮着臉朝裏躺着,被子有些單薄,屋子裏暖氣開的也不是很大,摸一下賀唳的肩膀,感覺到賀唳很小幅度的發抖。
“怎麽不去醫院?病這樣你們怎麽不把他直接送醫院去?”
柏之庭有些不滿,這些手下幹嘛吃的。
“賀總說他底子好挺過去就行。誰要說送他去醫院他就罵誰,他一生氣就咳嗽,看他咳嗽的都擔心,也不敢反駁他了。”
“那也要把他送回家去,在公司怎麽行?”
柏之庭看了一下休息室,突然恍然大悟。“他不會還沒住處吧?”
一看休息室就是賀唳的生活起居地方。東西太全了。
淩陣點了下頭。“公司搬過來後工作太多了,賀總又去照顧你沒時間安排自己的私事,就一直住在公司的休息室。”
“把醫生接過來也好,給他吊水。”
淩陣苦笑了下。“咱們這可是商業圈,哪有社區醫生?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認識醫生,沒有醫生上門。賀總也不想去醫院,他就想多睡也許能頂過去。”
“吃藥就吐,睡覺能頂的過去嗎?”
柏之庭心裏很不高興。
但條件在這擺着,沒醫生上門,沒辦法治療,在公司連個睡個安穩覺的地方都沒有。
還真的無家可歸。
總不能讓他這麽病着吧,硬挺也不行,感冒這事兒說小也小,真要是病毒感冒爆發了心肌炎,他就完蛋了。
賀唳這時候又開始咳嗽,被子堵着嘴巴,一聲聲激烈的咳嗽,人都和蝦米一樣佝偻着,後背的脊椎骨都凸起,肩胛骨像對翅膀,看着就讓人心生不忍。
迷茫的睜開眼睛,眼睛內水潤一片,咳嗽的都要哭了似得。
“哥?”
嗓子都啞了,虛弱的很。
“起來,回家。”
柏之庭彎腰把他摟起來,坐好。
賀唳茫然的很,發燒腦子很遲鈍。
“回家?我哪有家啊。”
這話說得,柏之庭心裏一酸。
“和我回家,我家就是你家。”
捏捏他的肩膀,眼看着快三十的人了,別說這麽招人疼的話。
拿起他的鞋子,給賀唳穿上。
淩陣拿過一件長款羽絨服,也給賀唳披上。
柏之庭背過身去,拍拍後背。
“上來,哥帶你回家。”
雖然一切都是裝的,可憐的口氣,委屈的話語,都是為了打動柏之庭故意說的。
目的就是要和柏之庭回家去。
但是柏之庭如他所願的說出了,哥帶你回家這句話,賀唳鼻尖一酸。
他也不是無家可歸的,他也不是無依無靠的,他有人疼,也有人願意給他一個家,願意做他的避風港和靠山,給他這世上最柔軟的溫柔,最眷戀的疼愛。
他趴在柏之庭的後背上,就像是寒風瑟瑟中瘦骨嶙峋饑餓難忍皮包骨的流浪狗被溫暖的懷抱抱着。
忍不住發抖,忍不住嗚咽,緊緊地抓着對方的衣服。
對結束流浪的激動,對好心人的感激,擔心溫柔懷抱太過短暫,情緒激動。
也許是病了,矯情了,反正他趴在柏之庭的後背,腦袋擱在他的肩膀,忍不住聲音有些急促。
柏之庭聽到他呼吸不對勁,側頭看看,賀唳眼圈潮濕的乖乖的趴在肩膀這,乖的不行,可憐的不行。
齊秘書追在身側。
“柏總,我來吧,你身體也沒好呢!”
柏之庭本想把賀唳交給齊秘書,但是他卻往上颠了颠賀唳。
“不用,我來吧。他不重。”
賀唳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呢,換個人賀唳會不會擔心不要他了?
還是自己來吧,也就下樓到車上這麽點的距離。
淩陣看着走遠的車子,這才放下揮舞的手。“心想事成啊!”
不用擔心的,賀唳絕對會心想事成。
直接回家去,提前給六嬸打了電話的。六嬸早就準備好了。
背着賀唳回了家,客卧溫暖,大床柔軟,一直放到床上,賀唳在車裏就挺不住了,高燒的他眼皮都撐不起來,頭暈腦脹,只覺得颠簸,後來就只聽到聲音,然後聲音也沒了。
“哎呦,這孩子,病的像個小貓崽兒似得!”
六嬸摸摸賀唳的腦門。“都燒的燙手了。”
“醫生來了嗎?”
他們小區屬于高級公寓,配套設備特別全,說是社區醫院,其實和小型醫院差不多。醫生二十四小時在崗。“就來,他們在哪一些什麽設備啥的。”
說着話,就聽到門鈴響。
六嬸急着去開門。
柏之庭幫着賀唳脫下衣服,扒光,就剩下一條小內褲了,這才蓋上被子。
醫生護士都來了,帶着一些小型的掃描儀,B超機什麽的。
醫生來了,柏之庭就退到一邊去。
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三。這溫度高的,沒抽抽就不錯。成年人高燒更嚴重。
肺部有雜音了,高燒引起心髒跳動也不太好。因為嘔吐,腫了的嗓子更紅腫了,扁桃體也腫了。
趕緊物理降溫,冰袋裹着毛巾放到額頭,在吊水,緊急降溫。
一瓶水下去,體溫不降反增,直接到了四十度。
抽賀唳大嘴巴子他都不醒了。
醫生們也有些着急,柏之庭都想打急救電話了。
擦手心,擦腳心,渾身都擦一遍。
第二瓶水下去,溫度慢慢下來了。
所有人都松口氣。
又加了一些退燒藥,賀唳的體溫到了三十七度八。
低燒了,賀唳更難受了。
在床上翻,難受的抓嗓子,翻來覆去的踹被子,要麽就是有些惡心幹嘔。
柏之庭按着他的胳膊,怕他弄掉了針頭。
三瓶水吊完,賀唳的體溫還在三十七度五到三十八度之間徘徊。
“四個小時後溫度還不能降到正常,就在給他吃一頓退燒藥。還不行就送醫院吧。退燒藥對胃部的刺激有些大,他要是醒了就讓他吃些東西。”
醫生還說有事可以随時給他們打電話。
醫生回去了,柏之庭也走不開,就在客卧的沙發上坐着,守着賀唳。
六嬸去做粥了,柏之庭看看資料文件,在起身摸摸賀唳的額頭,半小時一測體溫。
賀唳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柏之庭。
“哥,你別走。”
聲音啞啞的帶着哽咽。
柏之庭拍拍他的胸口,放輕聲音哄他。
“不走,哪也不去。快睡吧!”
賀唳翻個身,抓住柏之庭的手,順勢放到臉頰邊,枕着柏之庭的手睡去。
挨着柏之庭的手臂,睡得這才會很沉。
六嬸熬了粥回來,看到柏之庭坐在床邊,給賀唳蓋蓋被子,摸着他的額頭,眼神溫柔。
忍不住感慨。
“要不是看你們倆都長大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呢。那時候他也生病鬧肚子,也這麽纏着你。你學都不去上,就陪着他。這孩子打小就和你親。你也格外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