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偷襲了
賀唳眼神陰鸷狠戾,瘋狂血腥,帶着獰笑,讓楊開啓後背發寒。
楊開啓知道,賀唳這話不是空話,而是逼急了他真敢做。
“過了啊!”
淩陣插嘴,提醒賀唳,別說了。
“行了,別說了。”淩陣起身推着賀唳。“去換身衣服,換個心情,一會柏總要來了,你們不是去約會嗎?別因為這事兒影響心情了。”
話越說越多,沒必要,鬥嘴有啥用,正經的說了就行了。其他的只能氣死!
去約會吧,換個心情。
“讓他滾出去!”
“好好,我知道了。你去換衣服吧。”
淩陣說着話,把賀唳推到休息室這邊了。
“楊總,你先走吧,不然我喊保安來把你趕出去,誰都不好看。”
說着打開了門,示意楊開啓馬上滾。
楊開啓握握拳頭,起身往外走。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淩陣不等他走出去,就去接電話了。
賀唳往休息室走,淩陣在五六米外的辦公桌邊接電話。楊開啓回頭看到他們倆都背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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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的憤怒到了頂點!
殺了唯一的兒子楊轶,現在還要對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孩子下毒手?賀唳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他這是要絕他的後?
不給錢,還對親爹吼叫,順便威脅,有了殺小老婆和孩子的想法!
敢這麽威脅我?不給他點教訓不行!
楊開啓速度極快,抄起待客區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沖着賀唳跑過去,掄起煙灰缸就砸賀唳的後腦勺!
賀唳真的毫無防備,他還在生氣,惱火,強行壓制着憤怒,不斷地自我開解,最不能選擇的就是父母,遇上這麽個爹沒辦法。什麽血緣親情,沒有,只有利益糾葛。
想用自己的錢,養他公司,養他小老婆再養他第三個私生子?自己腦袋讓門擠成啥樣兒才會答應他這種要求?
他有什麽臉說這種話?
算了,反正到這份上了,他就是破産要飯,也不管他不就行了嗎?
自己就好好開公司,把柏之庭拿下,福氣在後頭。
他無數次的痛恨自己的出身,總想着如果他沒出生就好了。可是一想到柏之庭,就覺得如果有下輩子,他還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柏之庭對他而言就像是世間所有的美好,得到他就擁有全世界。所有辛苦不幸,就像是這道路上的荊棘,他朝着世界最美好的柏之庭前進,哪怕是荊棘刺破他的雙腳,割破他的雙腿,他也可以從荊棘圈裏突圍出來,直奔他的美好。義無反顧,不會遲疑!
因為想到柏之庭,心情變好。
想着過一會要和柏之庭撒嬌,要他給自己買奶油蛋糕。要厚厚的奶油,甜甜的那種。
耳後惡風襲來,賀唳察覺不好已經來不及了。
眼角餘光看到楊開啓砸下來的煙灰缸,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閃,盡量的躲開。
可下落的煙灰缸速度還是太快,賀唳躲開了後腦勺,這煙灰缸砸到了耳朵上方,嘭的一下,賀唳腦袋嗡的一聲,眼前就疼得一黑。
人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賀唳!”
淩陣接到電話,是保安室打來的,說是柏之庭來了,正在停車。不知道樓上談完沒有,提前給賀唳報信的。
就這麽一個短暫的電話時間,淩陣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再回頭,就看到賀唳被打倒在地。
淩陣丢下電話沖過去,沒時間去抓楊開啓了,沖到賀唳面前扶住賀唳,看他受傷情況。
“抓住他!”
賀唳疼的眼冒金星,有些起不來了,趕緊發號施令,抓住楊開啓!
淩陣趕緊對外邊大喊。
“來人!抓住楊開啓!小劉!”
小劉是賀唳的秘書。就在隔壁辦公。
楊開啓就往外沖。
這邊一亂,小劉也聽到了,趕緊沖進來。
和楊開啓走個對面,伸手去抓楊開啓,楊開啓掄起煙灰缸又砸秘書,秘書一個閃躲的,楊開啓利用這時間就跑了!
淩陣扶着賀唳都不敢強行把他拉起來,腦袋受傷了,動作太大引起血管出血呢!
“怎麽樣啊?我叫救護車!”
“抓住他,我要打掉他的腦袋!”
“別說話了!我問你怎麽樣?”
“沒什麽事!”
賀唳掙紮着要站起來,他氣死了,氣自己!“我特麽天下第一大傻逼,怎麽就忘了他喜歡偷襲這事兒?怎麽就用後背對着他沒有引起警覺?我……”
賀唳眼前一黑,身體一栽,要是沒有淩陣扶着又是一頭栽倒地上。
“怎麽了?”
柏之庭進門就看到賀唳沒站起來摔下去,頓時心驚,趕緊過來把賀唳搶抱到自己的懷裏。
“被楊開啓用煙灰缸打了腦袋!”
淩陣解釋着,賀唳頭疼的有點擡不起頭了。
“去開車,送醫院!”
柏之庭不敢遲疑,這就要抱起賀唳。
“沒事,我……”
賀唳還捉摸着他們的約會,不想去醫院。這段時間去醫院有些頻繁了。
一擡頭,就覺得鼻間溫熱。
看到賀唳流了鼻血柏之庭臉色一變。
心疼頓時蓋住暴怒。
“低頭,不要擡頭!”
淩陣趕緊去拿紙巾,想讓賀唳擦擦。
柏之庭抱住賀唳的腰強行把他抱起來。
“去找冰塊,快點!”
囑咐着淩陣,扶抱賀唳沖進了浴室。
擰開水龍頭,接了一些水拍在賀唳的脖頸,鼻梁,額頭上。
“不要擡頭,小心鼻血嗆進氣管!一會就好,別害怕!”
柏之庭動作迅速,雖然看到他被打的流鼻血心慌,擔心被打壞了腦部哪根血管,但是聲音沉穩,不讓賀唳感到惶恐。賀唳肯定也害怕了,他在亂了,賀唳會更慌亂的。
淩陣快速拿來冰塊,柏之庭用毛巾包裹住貼在挨打的地方。
沒有血口子,就是起了一個很大的包。
隅——
夕——
這有時候不出血反倒問題更嚴重。
按着冰塊的手有些涼,貼在賀唳的額頭,捏住他的鼻梁。
還好,也就是幾分鐘,賀唳的鼻血止住了,水槽內有那麽淡淡的粉紅色,就不再流鼻血了。
“不流鼻血了。”
“捂着點。淩陣,去給他拿外套。”
扯過紙巾給他捂住鼻子,這手還拿着抱緊裹着冰塊,淩陣拿來外套往身上一披。
“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用了吧,都不流了。”
“腦血管爆了呢,我血管爆了帶來多大的危險?別僥幸,快走。”
柏之庭摟着他,帶他下樓。
幫他捂着冰塊,靠在肩膀上。
晚高峰還沒過去,車子走走停停。
“我惡心!”
賀唳忍無可忍了。
頭暈,惡心,明明不暈車的,但是車子走走停停,他就難受的不行。
柏之庭看他臉色都白裏透青了。
“吐出來,別忍着!”
車子裏沒有塑料袋什麽的,柏之庭拍着他後背,讓他吐。
“髒!”
賀唳吞了下口水,壓制住往上翻湧的胃液。
“沒事!”
大不了洗車,吐就行了。
賀唳不動,皺着眉頭強壓。
柏之庭扯過自己的大衣下擺,放到賀唳面前。吐在衣服上也可以。
賀唳擡眼看到柏之庭擔心關切的眼神,覺得自己可以在嬌弱一點。往他肩膀一靠。
“我哥那麽幹淨,我不能把你弄髒了。”
“什麽時候了,不用這麽懂事了!”
“我……”
賀唳說不下去了,拍着車座。“停車停車!”
在一個轉彎的路口,車子停下來,賀唳都不等車子停穩,推開車門下去,在垃圾桶邊就開始吐。
吐得稀裏嘩啦,人都要站不住。
柏之庭趕緊跟着他下車,扶着他,拍着後背。
吐出來也好,不用壓着難受了。
肚子裏沒啥東西了,都給吐掉了。
賀唳嘴唇都白了,一點血色沒有。
漱口,柏之庭扶着他在上車,剛邁了一條腿,車子的汽油味道傳來,賀唳又是一陣幹嘔,轉頭又去吐。
啥都吐不出來還是惡心的難受。
“不行!”
賀唳捂着鼻子,說話聲音都囔囔的。“汽油味道不舒服,我想吐。”
這話說得,好像孕吐似得。
“你坐車先走吧,我走過去,反正也就兩個路口了。”
柏之庭能讓他一個人走過去嗎?
站都站不穩了,走過去?
“你先去醫院挂號。”
叮囑完司機。
柏之庭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丢到車裏。
司機開車先去醫院。
柏之庭扯開領帶,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也解開了襯衫袖扣。
把袖子往上撸了撸,轉身背對着賀唳。拍拍肩膀。
“趴上來。”
賀唳一挑眉。
“又不是沒背過你,上來,哥背你去。”
賀唳看看非機動車道來來往往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騎個共享單車?”
“電動車不許帶人,快來吧,別磨蹭了,不然醫生都下班了。”
不等賀唳了,柏之庭拉過他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拉,彎腰背起,勾住他的腿颠了颠。
背着賀唳順着非機動車道往前走。
就算是人來人往,都用詫異的眼神看他們,但是柏之庭不在乎別人的視線和看法。
邁開大步,步伐穩健。
賀唳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他的肩頭。
有那麽一瞬間,賀唳好像回到了孩童時期。
柏之庭第一次帶他去游樂園玩,玩的昏天黑地,玩的可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