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容止笑了笑,不談自己的事,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聽說公主要帶桓遠出門。”

楚玉挑了挑眉,“消息傳的還真快。不錯,我聽說今日城外竹林有詩會,所以打算去看看,正好也帶着桓遠和流桑出門轉轉。”

楚玉昨夜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到這麽一個‘讨好’桓遠的方法。既然桓遠無意殺她,那麽她和桓遠之間的也就不是解不開的結。想要用人家,怎麽也得先給人家示好,投其所好,不然,以現在桓遠對她的敵意,估計什麽事都別想談攏。而且,楚玉自己有自知之明,要是只有她和桓遠兩個人出門,氣氛大概會尴尬到死,所以楚玉只能再帶上一個還是小孩子的流桑作為調和劑了。

“公主,桓遠身份不便,還是應該嚴加管控。”和桓遠聊了一次,容止知道桓遠心有不甘,所以才有了這樣一番話。

“如何管控?”楚玉反問道。

容止笑了笑,自然的拉起了楚玉的手,将一個小瓶放到了楚玉的掌心之中。楚玉只覺得容止的手很大,也很熱,熱的她心心都漏跳了兩下。未免尴尬,楚玉只能讓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了容止給她的瓶子上。

“這是什麽?□□?”

容止收回手,背到身後,握起了拳,好像是在留住殘留在手中楚玉的溫度。他淡淡的開口解釋道:“服下一粒,三日之內身子乏力,不能跑動,更不能動武。這樣一來就不擔心桓遠逃跑了。”

楚玉想了想,雖然容止說的有道理,但是她這樣做還怎麽緩和與桓遠的關系,只怕不再結仇都是萬幸了。于是楚玉笑了笑,将小瓶又塞回了容止手中,淡淡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你自回去歇息吧!”

容止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了些許不悅,但是他卻沒有再開口說什麽。對于楚玉,他還是了解的,楚玉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他現在恐怕是勸不動的。所以,這個惡人還是由他來做好了。

從楚玉那裏離開,容止只隔了一夜的時間便又一次來到了修遠居。

桓遠正捧着一本書坐在書案前,看得十分入神。聽到腳步聲,擡頭才發現來人竟然又是容止。想到昨日不甚愉快的談話,桓遠冷冷的開口道:“容郎君駕臨修遠居,這麽一大早,是有什麽吩咐啊。”

容止懶得廢話,拿出了藥丸,直接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吃下了我便走。”

桓遠不是傻子,自然沒有那麽乖順的就把不知道是什麽的藥給吃了。他一揮手打落了容止手中的小瓶,淡淡道:“若我不吃呢?”

容止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從容的又取出了一個同樣的小瓶,溫和的開口威脅道:“我不喜歡用強,但是不代表不會用。”

桓遠握緊了拳,知道他別無選擇,與其被人強迫,還不如自己識趣一點,也能留的一絲體面。于是桓遠冷哼一聲,拿過瓶子,一仰頭便将裏邊的藥丸吞了下去。

容止笑了笑,果然不再停留,立即便轉身走了。

沒過一會,粉黛便氣喘籲籲的跑進了修遠居。她本來早該到了,結果剛剛在路上撞到了墨香,一不小心耽誤了了一會,幸虧這不是什麽着急的事情。

“桓郎君,公主吩咐您準備一下,待會要帶您出府。”

聽到侍女傳話,桓遠這才知道容止為什麽這麽做,這麽一會的功夫,他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無力起來了。桓遠皺起了眉,容止......

楚玉留了充分的時間給桓遠和流桑準備,又等了好一會才晃晃悠悠的帶着越捷飛走向了公主府大門。當楚玉和越捷飛到的時候,桓遠和流桑已經等在那裏了,看樣子兩個人還說了一會話了,最重要的是,桓遠面對流桑竟然難得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楚玉見狀,暗道自己這次帶流桑一起去的決定果真沒錯。

見到楚玉,桓遠的神情瞬間僵硬了起來,站在原地也沒有行禮的打算。反倒是流桑,開開心心的跑到了楚玉身邊。流桑年紀小,讓楚玉想起了小時候的劉子業,笑容更柔和了幾分。

第一次見到楚玉笑的這樣幹淨純粹,桓遠有些錯愕的掃了一眼楚玉。然而,想到了之前楚玉的行徑,他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接着便又轉過頭去,神情滿是漠然。

楚玉心中早就有了目的地,于是帶着幾人,低調的直奔城外平頂山而去。桓遠在公主府毫無自由,更不可能出府游玩,此次出門,他心中還是感慨萬千。

平頂山上的樹林中,已經到了不少人,這些人三三兩兩的在互相交談着什麽。

流桑看了看四周,忽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公主要來這裏,這裏的哥哥們都好帥啊!公主要一起帶回去嗎?”

“什麽???”楚玉無奈扶額,流桑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流桑說完,還蹦蹦跳跳的走到了越捷飛身邊,擠眉弄眼道:“越哥哥,一次帶這麽多人回去,辦得到嗎?”

越捷飛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忙咳嗽了幾下,将流桑退到一邊去了。

桓遠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怪不得楚玉将門客都送出府去了。原來是喜新厭舊,早就瞄上了這些人......

楚玉幾人形貌出衆,加之還有流桑這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幾位郎君也是來參加曲水流觞詩會的嗎?”說話的是一個一身書卷氣的男子。

楚玉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啊!我早就有耳聞這曲水流觞詩會,家兄對詩文也薄有研究,于是今日我們才特意前來。”

桓遠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楚玉這句‘家兄’說的其實是他。

那人打量了桓遠幾眼,接着才笑着繼續道:“歡迎歡迎,在下裴述。對了,還不知道幾位怎麽稱呼?”

楚玉自然不能說出真名,以免麻煩,于是現場編道:“在下喻子楚。這兩位是我的表兄喻子遠和表弟喻子桑。這......”楚玉回頭介紹的時候才發現,越捷飛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偷偷溜到一邊不起眼的地方擦劍去了,所以,她就順勢把剩下的話收了回去。

參加詩會的人好像大多數都十分健談,幾個人湊在一起高談闊論,氣氛很是熱鬧。桓遠站在楚玉身後,只能遙遙的看着這些人,眼神中透出了絲絲向往。

正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人紛紛跑向了一個方向,似乎來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楚玉有些好奇的也看了過去。

還有些迷糊這人到底是誰,一邊的談話聲便已經傳了過來......

“王意之?哪個王意之啊?”

“天底下有幾個王意之?自然是琅琊王氏的王意之!”

“琅琊王氏繁榮昌盛,爵位蟬聯,百年王朝更替,時代變遷卻始終屹立不倒,實乃當今第一世家啊!”

“那他是?”

“現任王家主事者是他的伯伯,打算跳過自己兒子,讓他繼承王家!可惜王郎君寧願寄情山水,也不願出相入仕......”

接着便是一陣陣的贊嘆和恭維之聲。

楚玉聽了,心中思量,雖然她沒怎麽在意,但是,似乎對這琅琊王氏,她的确也是有幾分印象的。不過,對她來說,似乎并沒有什麽意義。對于這樣的人物,她沒有能力,也不願去擺布利用。

王意之到了,詩會便也就開始了。衆人有序落座,紙筆也擺在了一邊正中央的書桌之上。楚玉帶着桓遠和流桑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楚玉抱着看戲的心态,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手頓了頓,又給身邊的桓遠也斟了一杯酒。

桓遠擡眼看了看身邊的楚玉,也許是心情好了點,雖然依舊一副臭臉,但是還是給面子的喝了楚玉斟的酒。楚玉對着桓遠笑了笑,接着便轉頭看向了別處。桓遠放杯子的手僵了僵,別扭的也把頭轉到了另一邊。

楚玉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藍衣男子,他的桌案上擺放着一把名貴的古琴,顯然他是負責彈琴的。楚玉看着那男子,依稀覺得有些眼熟。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身上還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她在哪裏見過這人?莫不是什麽冤家吧......

詩會很快就開始了,楚玉也意識到,她的感覺沒錯,這藍衣男子肯定是認識她的。因為,酒杯順水而下,當酒杯飄到楚玉身後時,琴聲也正好停了下來。看到那男子輕蔑的眼神,楚玉很确定,那男子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衆人面前,楚玉絲毫不露怯,只是坦坦蕩蕩的開口道:“在下并不擅長作詩,可否請同行的堂兄喻子遠替我接下?”

楚玉話音剛落,旁邊便響起了王意之的聲音:“無妨。只不過,他既然代你,那麽,詩,要作兩首,酒,要喝兩杯。”

王意之開了口,其他人自然不會有異議。喝酒,楚玉從來不怵,于是她微微一笑,“沒問題。詩,交給我堂兄,酒,我自己來喝。”

桓遠才沒那麽好心去替楚玉解圍,他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拒絕,楚玉卻早一步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讨厭我,但是桓遠,別告訴我,如此場合,你還是不願作詩。”

桓遠呼吸一窒,雖然理智極力否定,但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讓他無法拒絕。壓抑了那麽長時間,此刻,他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激動。桓遠起身,不自覺的走向了正中央那擺放着紙筆的書案......

楚玉看着桓遠此刻的風姿,惜才之心更是無法克制。他,桓遠,我劉楚玉要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的是熬夜雙更!看在作者菌這麽勤勞的份上,留下評論哦~~~

前面這些劇情我是覺得真不錯,所以不想太過改動,到後邊開始才會原創劇情。我這些雖然是走劇情,但是其實和劇情也不是完全一樣,還是希望大家喜歡~~~

另外,文文中劉楚玉是從古代一直飄了千年,到過現代的,所以文章裏出現現代的詞彙之類的大家也不用太過計較。我也不會寫很多讓大家跳戲的現代詞彙的~~~

最後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哦~

這篇文不會上V,大家積極留評論就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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