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Marry姑娘效率很高。
在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已經同勳夫人的秘書約定好時間,下午就可以去拜訪她。
如果,我們的氣氛甜美的如同藍莓芝士卷一般,那麽,Marry與我可以在她那個中式庭院中,與她共飲下午茶。
Max大叔說我的新名片印刷完畢。
他拿過來個鉑金薄盒,裏面放着一小疊新鮮的名片。
我看着工藝像是瑞士手工制作,白色的硬紙看上很像手工車開的小羊皮,名片上有金子描繪的線條和勳氏家族的圖案。
字寫的很簡單,僅僅一個名字,一個公司的名號。
——Alice Hsun
Constantine Berkshire Inc.
我翻來覆去的看。
Max大叔問我,“少夫人,您感覺怎麽樣?”
“就這樣?就這樣就完了?”
我從自己的包包中拿出現在使用着的名片。
“大叔,您看,我現在使用的名片多經濟實惠。這上面呢寫着我的名字,哦,也是一個簡單的英文名字,就是Alice,然後,下面寫我們工作室的名號,A&S工作室,最底下是我的工作手機號,辦公室座機號,郵箱地址,QQ,微信公共號,這邊還有二維碼,是我的微博。我的聯系信息幾乎全在上面,這才是一張名片應該完成的工作。
可是這張呢?
雖然它很美豔,可是它根本沒有成為一張名片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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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
Max大叔不緊不慢的端出一個白色的盤子,裏面放着新烤制的蛋糕,蓋了一些白色的cream,幹果和提子幹,最後澆上朗姆酒,令人垂涎。
我趕緊拿起來叉子,挖了一口放進嘴巴裏面。
纏綿~~~~~~~~~~
他以同樣不慌不忙的聲音說,“這只是您進入社交界的一個标示。您的私人電話號碼只會固定在一個非常小的圈子裏面,至于別人想要聯系您,則需要通過您的私人秘書,哦,暫時,這個職位将由Marry擔任。Marry将會幫您過濾掉不合适的聯系人,并且為您制定出合理的schedule。”
我一邊吞咽一邊點頭,“我知道,這就好像是那些昂貴的名店,裏面的貨品全部沒有标價,能進入這個店面的人自然是買的起的人,就好像遇到我的人肯定都知道我這只手機的號碼,……”我的手指一指Marry姑娘手中拿着的一只新的iPhone,“但是,真正打進來的電話就好像在名店拿出信用卡,至于是否可以接通到我這裏就和他們的卡的額度是否夠用一樣。”
Max大叔嘴角抽了一下,“是的,少夫人。”
我,“我頓時有一種晉身傳說中的first class的美妙幻覺,這種感覺太爽了,謝謝您,Max大叔。”
當然,當我接到Simon張的電話,說晚上要我過去與他、廖安一起讨論下一步的項目的時候,我忽然又從first class一下子跌到了working class。
廖安隔着電話大喊,——“什麽,感冒了,感冒了就不工作,這就好像在片場大姨媽來了不出鏡一樣!晚上快過來,請你吃宵夜!”最後,不忘記加上一句,“我掏錢!”
……
好吧。
廖安真的知道我的命門在哪裏。
Marry姑娘異常能幹!
有她幫助,我簡直可以像舊社會的地主婆一樣,躺在一旁躲清閑。
就好像現在,坐在勳夫人的客廳裏面,Marry姑娘手中1個黑莓和2個iPhone就沒有閑着,她一直在安靜的工作。
勳夫人站在一個花梨木雕刻的木臺前面,拿着剪刀正在修剪一株幽靈蘭攀附的Mini灌木。
我坐在一邊,端着茶杯喝茶。
“Alice,你覺得這株蘭花現在看怎麽樣?”
她從蘭花的那邊看過來。
幽靈蘭一直生長在沼澤裏面,同兇猛的鱷魚等獵食者為伍。
這株蘭花本身沒有葉子,只有一根長長的好像是綠色絲帶的根,盤繞在盆栽上。花朵很白,風吹過,它飄蕩的如同一只幽靈。目前,這種植物已經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在野外采集它和買賣都是違反國際法的。
我笑着說,“很美。”
Marry姑娘都從繁忙的工作當中擡起頭,報以微笑。
勳夫人點了點頭,繼續看着她那株蘭花。
……
其實,我們今天的氣氛特別的和諧,Max大叔今天做的朗姆酒蛋糕口味絕佳,美豔到幾點,我專門帶了一盒過來,貢獻給勳夫人,作為下午茶的點心,她很愉快的收下。
接下來,我們在一種友好的氛圍當中就歷經了元明清三代,近千年的名都北京市的歷史、文化和美食交換了彼此的意見。
然後,我就起身告辭。
Marry姑娘擠眉弄眼的提醒我,——我們今天來的目的還沒有說透呢!!!
我走到門口,好像想起來什麽事情似的,對勳夫人說,“夫人,上次吃了您那麽好吃的厲家菜,真是很感謝。下一次我做東,也請夫人務必賞臉啊。”
勳夫人點頭,“好。”
我又好像裝作才看見盛頤珊脖子上的絲巾,又說,“咦?夫人,您這條披着的絲巾很美,這幾朵花看着像缂絲的工藝,诶,現在市面上可見不過到這麽好的缂絲了。牡丹看着好像是仿制的宋代缂絲名家朱克柔的珍品。”
2006年蘇州缂絲剛被選入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
勳夫人果然是近水樓臺啊。
她看着我。
我笑着說,“夫人,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您手中有沒有絲繡師傅的名片,我也想讓他們給我做一兩件。”
“Alice,抱歉。”勳夫人想了一下“這是非物質文化遺産基金會送給我的禮物,我不是很清楚,所以……”
“Oh,Oh!!”我趕緊笑着回答,“沒關系。我就是冒昧的問一句。”
我的大腦快速旋轉,想盡一切關于自己手中可以與她交換的資源。
嗯,最近Max大叔好像拿過來保利新一季的藝術品拍賣的名錄,勳夫人盛頤珊走的是極為高冷的藝術路線,不知道裏面哪個真品可以得到她的歡心從而和我share她手中的關于目前國內最好的絲繡大師的數據?
不過,我還沒有開口,就聽見她的聲音,“Alice,聽說最近燕城的五叔要到北京來檢查身體。”
“是。”
五爺爺的腿不是很好,戰争年代留下的傷痕累累的功勳是他幸福快樂的晚年的一根小刺。他這次來北京看醫生,順便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休養生息。
勳夫人說,“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見過五叔,想去拜訪他,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
盛頤珊,“哦,對了,我想起來,三天後我在這裏辦一個茶會,到時候會有一些絲繡的專業人士到場,你有時間嗎,可以過來喝茶。”
所以,資源交換就是:五爺爺VS絲綢大師的茶會。
五爺爺也是她的長輩,就算我不跟着她去,勳暮生也會領着她去的,這樣子看,帶她去見五爺爺似乎也不算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五爺爺對絲綢大師的茶會,似乎她比較吃虧。
嗯,……不過,話也不能這樣說。
Marry姑娘和Max大叔同樣不是吃素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似乎找到合适的絲綢專家和金絲工藝專家不是難事,并且,我們手中的財政預算足夠,想要得到珍品也似乎很容易。
我們缺少的就是時間。
這樣看起來,似乎,她讓我進她的茶會,她似乎也不算吃虧。
不過,這位夫人心思詭詐,幾乎是深不可測,走一步看十幾步的主兒,不知道她這一招是不是有神馬我想不到的深意?
哈!
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不用想。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走一步再算一步。
他們都說我傻人有傻福,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我馬上點頭,“我有,夫人這裏的茶點都很棒,我一定過來。哦,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五爺爺?”
“你覺得這個星期五怎麽樣?”
“沒問題!”
我幾乎要神采飛揚了。
我最後趕到A&S工作室的時候,廖安他們叫的外賣到了。
據說大家都需要要減肥,于是,他們今天主攻越南菜:Fou,鮮蝦卷子,越南的法式三明治,外加香烤大蒜面包。
廖安拿着一塊三明治,正在大口吃着,我把自己的新名片挨個發了一遍。
——她,Simon張,小雨,哦,我們的Emily也有一張。
A&S工作室的Emily是強人,她現在是Simon張工作上的新寵,文筆一等一的好,又會炒作,又會忽悠,完全把握住大衆對于八卦的獵奇心理,并且能夠把大家對于明星和我們的作品的期待和感情幾乎可以算是玩弄于鼓掌中。
厲害!
廖安一只手捏着三明治,一只手捏着我的名片,反複看了看,“嗯,印的不錯,以後拿出去唬人,我相信有‘勳夫人的閨蜜’做我的頭銜,我融資要比之前容易一百倍!”
“錯!”我糾正她,“不是勳夫人,是勳少夫人。”
“啊?”
我,“你見過的,孫悟空的五指山現在就坐鎮北京城。她是勳夫人,我比她小一輩,勳家人原本應該叫我四少夫人。不過Arthur當家,所以他們也叫我少夫人,诶,要不是我是根正苗紅的生在紅旗下,長的新中國的好孩紙,沒準估計連工作就保不住了。他們不想讓婦女工作。真不知道當年勳家的前輩在同盟會和後來的北伐中抛頭顱灑熱血究竟為了啥,一點都不進步。”
廖安撇了撇嘴,“少夫人……這聽起來真的是少了一口氣,沒有霸氣側漏的趕腳了都。”
我,“別拿我這個豆包不當幹糧。”
小雨拿着名片特別認真的放在他的錢包裏面,然後,我見他把原本放在錢包中的恐龍博物館的會員卡拿出來,算是給我的名片騰了地方。
我,“小雨,……,你這是,……”
“哦。我看你的名片挺好的。”小雨忒認真的把紙片塞進錢包,“我都能感覺到一股一股的霸氣撲面而來,我要把它放在錢包中随身攜帶,擋煞!”
我,“……”
好吧。
Simon張拿着水杯敲了敲,“Attention,attention!好了,現在我們人都到齊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我們的A&S工作室自創始至今,已經走過了一年半的風風雨雨,期間,我們賺了一些錢,也交了很多的朋友,同時,我們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依然保持着每天如同早上八九點鐘的花朵一般的燦爛笑容,迎接每一天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
……
靜默。
Simon張奇怪的看着我們,“此處應該有掌聲。”
于是,我們馬上鼓掌。
呱呱,呱呱,呱呱。
特別整齊劃一。
他繼續說,“好了,下一步,我們的工作重心就是一部新戲,這部戲由于投資過于宏大,關系到我們工作室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們把所有相關人員叫齊,共同讨論一下我們這個項目的投資選擇問題。其實,這道選擇題很簡單,非此即彼。”
“一,中國版的冰與火之歌。”
“二,中國版的生活大爆炸。”
“我做了幾張不記名的投票,現在,我手中有兩個水晶罐子,放在裏屋,每個人拿着選票到裏屋,在沒有外人看到的情況下分別放進代表一和代表二的水晶罐當中。每個人只有一張選票,只有一個機會。我們看最後的結果決定我們工作室獨立投資超過5000萬的項目是……”
廖安舉手,喊了一句,“冰與火之歌。”
我附和,“嗯,冰與火之歌。”
小雨看了看我們,也說了一聲,“冰與火之歌。”
Simon張推了一下劉伯承将軍的同款小眼鏡,“我還沒說投票開始呢。”
“行了。”廖安正在吃鮮蝦卷,“別脫了褲子放屁了,就我們幾個人,誰不知道誰啊!你說,你想選哪個?”
Simon張憤怒的張了張嘴,然後蔫的說了一句,“權力游戲。”
“這不就得了?”廖安點頭,又拿了一個鮮蝦卷子。
小雨左右看了看,妖嬈的來了一句,“中國版的冰與火之歌要選擇在哪個年代啊?”
“兩晉南北朝。”
這次倒是異口同聲。
Simon張左顧右盼,他對于我們完全沒有任何儀式感,沒有任何争執,也沒有任何計劃中面紅耳赤的争論到半夜然後我們東倒西歪而感覺到洩氣。
他看着廖安大朵快頤感覺到有些不忿,“廖安再吃下去你就成你媽了。”
廖安回了一句,“Simon,再不吃你就成筍雞兒了。”
“你!”
正吵着,Emily從外面進來,她手中拿着一份粉紅色的炸彈,“Simon,有人送喜帖來。”
“誰啊?”
Simon張接過來打開。
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