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水下“撿屍”隊這事, 喬安晚也打算摻一腳，倒不是為了把那些人掉落的盲盒物品收歸己有，純粹是因為她從系統裏抽出了一個【B級水凝球】, 這東西解鎖後會形成一個中空的水球, 人在裏面可以正常呼吸, 水凝球可以維持三個小時，然後有24小時的冷卻時間。

看起來感覺很神奇的樣子，喬安晚挺想試試。

而且，她也不是去的那種私人組織的“撿屍”隊，而是官方組織的打撈隊。是得真的幫忙把屍體打撈上來的, 撿上來的盲盒物品也是需要上繳的。當然，也有報酬，可以選擇普通物資，也可以選擇撿到的盲盒物品的兩成。

這也算是新環境下衍生出來的新工種了, 還挺吃香的，報名的人不少。

那為什麽不去私人自己去呢？

一個是因為交通, 現在整個源城都內澇了, 地勢低的水都漫上一層樓了, 怎麽過去？你要是自己家裏有皮筏艇什麽的還好說, 自己劃過去也行, 那沒有的, 總不能游吧？源城大得很, 郊縣隔老遠了。但如果報名官方組織的打撈隊，是可以一起坐官方的給提供的工具過去的，到了那還有下水的設備。

第二個則是, 這下水撈人, 那也是有風險的, 一個不好說不定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官方組織的打撈隊，要是受了傷或者死亡，是會另外有補償的。

就為了這兒，選擇官方打撈隊的人也多一些。

喬安晚已經打聽到了消息，她小區這兒就可以報名，隊長還是熟人，王威。

她穿着雨衣直接開着電動艇就過去了，報名的地方在原來的物業。陸景苑的物業也是有自己一棟小樓的，五層高，物業保衛處都在這裏面工作。

她收了電動艇，上了三樓。

看見她，王威也笑了。是真笑，黑碳似的臉上露出兩顆大白牙。

“你還真是熱心腸哈，哪哪都能見到你。”見義勇為的是你，自願救災的是你，現在打撈屍體的活你也幹。也是奇怪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家裏又不困難，怎麽偏喜歡找累呢？

“這次你那七個哥哥不一起？”王威自覺兩人也見過幾次了，算熟稔，說話也直接。

喬安晚邊填報名表邊道：“王隊長看起來也是工作骨幹，哪哪都能看見。”

王威一噎，略有些尴尬地咳嗽，這種事不好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即将到來的遷移掙表現機會不是？

之前極熱期被調到陸景苑避難所做安保隊隊長，功績有限，後來地震救災吧，又因為暴雨的事，救援工作進行的也困難。

遷移工作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如果能在其中得到一個好位置，對他對他家裏而言都是好事。

屈國正那小子心眼多，早早就找機會調去了應急處，不像他，為了履歷上更好看點，又接了這一片打撈隊長的活。要是能多撈到一點好東西交上去，也許就能在上頭心裏多加幾分。

想到這兒，王威看向了喬安晚。

雖然說這小喬是個女孩，本事可一點也不輸男孩，這他是見識過的，要是運氣再好點，說不定這次打撈就得靠她。

王威不免就多說了幾句：“這次要去的是郊縣那塊，那邊先前發生了山體滑坡，遇難了很多人。因為靠着山，那片的水都是渾的。打撈隊裏雖然有下水裝備，但只提供護目鏡和氧氣罐，這兩樣畢竟不保險。這水裏有什麽，也沒人知道，你懂的……”

為什麽官方要組織打撈屍體？不單單是為了那些盲盒物品，更重要的是，“大水過後，必有大疫”這句老話可不是空穴來風，那麽些屍體在水裏泡着呢。

王威想到了前兩天身份腕帶裏發的通知，是讓人們不要直接飲用水管裏的水的，說不幹淨，最好煮沸了喝。可誰家有電有煤炭能燒水啊？又等不及政府的水車，沒多少人聽的。也就是王威家裏之前囤了一批固體酒精，不用直接喝生水。

喬安晚點點頭，她也聽懂了王威話裏的意思。這水下不光有各種病毒，那吸血蟲什麽的也說不準。但她是不缺裝備的，拉開随身攜帶的大包拉鏈一角。

“我用自己的，不用政府的。”

王威看了一眼，嘴角一抽，行吧，人家自己的比隊裏的好多了。

不過心中對喬安晚的信心又升了一成。

他咬咬牙：“你要是這次打撈上來的屍體多，交上來的盲盒物品也多，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

喬安晚挑眉，她終于明白了，這人和她說這麽多是想拿她當勞力呢。

到底她大舅喬正是當官的，以前一起住着的時候她也聽過一些彎彎繞繞的話，算是懂了這次的打撈對王威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可她憑什麽要幫他？

就為了那個消息？

王威卻不肯透露太多：“我只敢說，這個消息絕對物超所值。”

行吧，反正她也不虧。

填完表後，王威讓她去一個屋子裏先等着，等人到齊了一起出發。

屋裏已經候了幾個，還有個認識的人，陳雪瑩的哥哥。好像叫陳雪沖來着。

陳雪沖也沒想到會看到她，拘謹地點點頭。

兩人本來也不熟，不過因為陳雪瑩有了點交際。陳雪沖雖然是開大貨車的，但為人并不活絡，屬于比較沉悶的那一挂，和男人都不怎麽說話，更別說和女孩子了。

只打了聲招呼，兩人各自坐着沉默。

他們兩人不說話，屋裏其他人聊着天，看見喬安晚進來後聲音更大了，話裏話外都是調侃她一個女人也敢去撈屍體。

喬安晚沒理這群蒼蠅，自己閉着眼修煉【靈】，還一心二用想着事。

她這次出來，沒讓喬随跟着，只帶了個喬一。

不讓喬随跟着是覺得她不能總依靠喬随，人都有軟弱性她也不例外，有喬随在身邊她總覺得有後路，遇到事了也不會盡全力。她想要更強，還得靠自己。

帶上喬一，純粹是因為喬一有那個【區域內生命信號搜索監測】，她想着，萬一有那還活着的人呢，她沒看見就真錯過了，有喬一在，也可以幫忙看着。

至于為什麽不帶“表哥”們，她可沒忘記上次在那棟樓裏的事，萬一這幾個橡皮泥人在水裏又融化了怎麽辦？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王威帶着最後一個人進來。

他先說了下情況，又強調規矩：“在座的都是水性好的，但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洪水可無情的很。我們裝備有限，能供給的只有護目鏡和氧氣罐，氧氣罐最多能堅持兩個小時，我們這次打撈的時間也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你們必須得上船，超過半小時，我們就不等了，隊裏的船是公用的，我們這隊用了，還得給別的隊，沒那麽多時間等人。”

“有撫恤金嗎？”不知道誰出聲問。

“有。”王威冷着臉，讓手下給他們發了一個表一樣的東西，樣式很像身份腕帶。“這個是監測儀，能夠監測心率，我這邊總端能夠收到信號，要是信號斷了，就說明誰出事了，三天後依舊沒有消息的話，我這邊會上報死亡确認，到時候會有撫恤給你們家裏人。”作為這一隊的隊長，他是不希望任何人出事的，否則這過失還是得算在他頭上。

“行了，人到齊了，準備出發吧。”

王威這一隊配備的是一艘沖鋒舟，看大小只能坐10人，不過屋子裏光報名的就不只十個人了，還要算是王威和他的隊友。

也是，現在這種時候，擠擠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過喬安晚不打算和他們一起擠。

走到二樓往一樓的樓梯處，水已經漫至腰部，王威讓人把沖鋒舟擡出來，招呼人一左一右上去。

等報名的人都上去了，就只剩下喬安晚一個。

見上面的人都是擠着坐的，有的男人就笑開了：“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吧，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在屋裏待着不好嗎？幹嘛要去做這種髒活，剛好也沒位置了。”

其餘人都笑。

王威在一旁沒說話，他可是知道喬安晚怎麽來的，更知道這姑娘也不是軟柿子。

陳雪沖卻是不想看着妹妹的朋友被這樣打趣，正要開口相幫，就見喬安晚朝着他們輕蔑地笑笑。

朝水裏一指，一個四座的電動艇就這麽憑空出現了。

幾個男的目瞪口呆，都是有系統的人他們哪裏反應不過來？人家這個電動艇是從系統裏抽出來的啊！

不是，那些天天能抽到吃的喝的就很過分了，怎麽還有人能抽到電動艇呢！

喬安晚靈活地跳上電動艇，回首對王威道：“王隊長，我就不和你們擠了，我先行一步，去郊縣等着你們。畢竟，你們這沖鋒舟載這麽多人呢，速度也快不起來。”

她擺擺手，半嘲諷半輕蔑地看了一眼先前說她的幾個人，腳下一踩，電動艇瞬間飛出去。

留下一大幫男的面面相觑。

之前開口的男人憋了半天：“不是，她有電動艇她幹嘛不自己去啊？”要來官方打撈隊報名，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

喬安晚一騎絕塵，開着電動艇到了郊縣。從陸景苑到郊縣，可以說是逆流而上的，越往那邊走，水越深。到郊縣，幾乎看不見屋頂了。

到了這兒，才發現過來打撈的人不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則是跟着官方隊伍一起來的。各個隊伍之間都隔的挺開，想來是一隊負責一塊區域。

也是，這要是都紮堆兒在一處，萬一看到了同一具屍體，還剛好是帶着盲盒印的，算誰的呢，不如分開。

喬安晚一個人開着電動艇過來，看過來的人不少，還有人來問她要不要一起組隊的。只是看那眼神就知道，不是人家覺得她有多厲害，只是為了她的電動艇能坐好幾個人。

倒是沒人動歪心思，官方也有人在這兒呢，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至于有沒有其他想法的，就不知道了。

喬安晚并不擔心有人打她主意，要是這麽幾個人她都對付不了，以後就別出門了，乖乖在屋裏被喬随保護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王威一行人姍姍來遲。

與他們碰上面，王威又帶着往遠處開了點。

“就是這一片，其實呢很多漂浮起來的屍體都已經打撈了，在水裏的多半是因為山體滑坡，被困着出不來的，有的是被石頭壓住了，有的是在屋子裏直接就被淹了。你們要找的也就是這種。我先提個醒，這被水泡了這麽久的屍體，可不好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可敢報名的誰不是做好心理準備了才來報名的呢？是人都不願意和屍體打交道，一是覺得不幹淨怕染上什麽細菌病毒，而是覺得不吉利。

可現在的日子困難啊。不想辦法找點進項，只憑着每天抽那一個盲盒，一家子怎麽活？

就比如陳雪沖，他家裏六口人，每天能抽六個盲盒，但抽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夠六口人吃的，他們一家還得給王阿姨交房租。作為家裏的男人，他上有父母下有幼女，妻子妹妹也得護着，壓力很大的。所以一聽有這活，他立刻就報名了。

他早就想好了，即便運氣好，碰上了好東西，那也是要兌換成物資帶回去的。

見到衆人的模樣，王威也不再多說，開始分發氧氣罐和護目鏡。

衆人正穿戴着呢，就聽見喬安晚說：“我不用，我自己帶了。”

一幫男的：“……”

然後他們就看見，年輕女孩從她身後那個大背包裏，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潛水服、護目鏡、氧氣罐，看着可專業了。

喬安晚施施然穿上，故意朝一夥人擺了擺手，就跳下了水。

然後，其他人就眼見着她還不忘收起電動艇。

“……”

“她故意的對吧？那個動作是嘲諷的意思對吧？”說話的還是之前那男的，拉着身邊的人問。您戴這麽齊全的裝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度假潛水的呢！

王威心裏偷笑，面上卻冷着催促他們：“快點，別磨蹭！”

喬安晚下到水裏後，往遠處游了一段距離，确定那些人應該看不到她了，才沉到水裏，然後發現水底下這塊地方其實是居民區，但不是城市裏那種高樓，而是一幢幢的自建房屋，一二三層都有。這邊應該是那種城鄉結合的村子。只是倒黴的遇到了山體滑坡，周江水又給灌過來了。

喬安晚解鎖了【B級水凝球】，她的周圍立刻出現一層透明的水膜，而她就身處這個水膜中間。從外面看過來，她就像是在一個透明的水球中間一樣。

喬安晚收了氧氣罐，發現自己仍然可以呼吸。真的挺有意思的，明明在水裏，她甚至還能摸到水流，她卻完全不受嗆水的困惱，就像是在這個水凝球裏，氧氣自己往她鼻子裏鑽。

她把喬一放了出來。

其實喬一是防水的，但喬安晚并不想她敬業可愛的機器人管家泡在這不太幹淨的水裏，所以還是先把水凝球給解鎖了。

“怎麽樣？有活着的人嗎？”喬安晚問道，其實到了這兒之後，她心裏隐約就明白，這種情況下，很難有人堅持到現在了。

只是還是希望有奇跡出現。

可惜，喬一表示并沒有。

喬安晚也不氣餒，“那就找屍體吧。”

喬一的【區域內生命信號搜索監測】并非只有找活人時才有用，像現在，這片區域的平面圖出現在喬一的的屏幕上，喬安晚經過哪一戶，只需要讓喬一放大這一戶，看裏面有沒有人形物體就行。有的話就說明裏面有屍體。

而且，有了平面圖，也減少了喬安晚進屋的時間——不用找門找窗。

找到第一個人的時候，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喬安晚還是忍不住幹嘔。

距離郊縣被淹已經有幾天了，死在這裏的人也被泡了幾天。正值夏日，水溫也不低，面前的這具屍體不僅腫脹，還腐爛了。

屍體被卡在兩根倒塌的石柱中間，或許是被淹死的緣故，表情猙獰，皮膚青紫，看起來非常可怖。

一團不知名的白色蟲子還在吸食那些泡爛了的肉。

喬安晚閉上眼睛緩了一會，才睜開。

拿出錘子砸斷一根石柱，屍體漂了出來。那些蟲子也跟着游動。

喬安晚沒直接用手碰，又掏出繩子繞着屍體綁了幾圈，拉着往下一個屋子游過去。

半個小時後，喬安晚浮出水面，找到王威。

“你這麽快？”打撈者中途會出水他是知道的，畢竟打撈到了屍體也不可能一直帶着，基本上都是撈到一只帶上來一具。但他沒想到喬安晚這麽快就上來了，畢竟水下打撈不是說你下水了就能看見一具屍體——這種情況也有，可基本上已經被打撈完了。很多屍體由于各種緣故無法浮上來，想撈就得去除那些障礙，那才是水下打撈的麻煩之處。

水下可不必陸上好活動。

“嗯。”喬安晚遞給他一根繩子，示意王威和隊友一起拉。

加上王威自己一共是四個人，接過繩子後王威還不以為然，覺得就一具屍體他一個人拉上來就行了。

可繩子到了手裏，他用力一拉。

“……”沒拉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招呼隊友一起，四個人鼓足了勁，拉上來一具、兩具……

好家夥，“八具！”王威震驚看她，這才半個小時，就被她打撈了八具！這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倒不是覺得喬安晚是下了趟水就遇到了八具屍體，只以為是她去的哪座房子裏屍體多，或者障礙物少。否則要是那種被各種障礙物埋着的，半個小時絕對弄不出來！

王威的猜想也不算錯，有喬一在，哪座房子屍體多的确一目了然。

“你別浪費我時間，快點查看。”

所謂查看，自然是查看這些屍體上的盲盒印了。

這也是規矩之一，官方又不傻，如果任由你在水底自己就打開了盲盒印，那你把東西私藏了官方也不知道啊，所以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得把屍體帶上來，讓隊長打開計數。

八具屍體，幾乎堆滿了沖鋒舟，王威經驗豐富，惡心程度還好，他帶着手套，一次扒開八人額頭上的頭發。

“一共六個人有盲盒印。”他道。

喬安晚也不奇怪，有的人背包裏一個盲盒物品不剩了，那屍體上就不會有盲盒印記。至于是生前就不剩下任何東西還是死後被人取走了，就不知道了。

畢竟有私人打撈隊在，說不定那塊區域他們搜過。私人和官方的不同就在于，他們只為盲盒而來，打撈屍體？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們一般在水下找到了人，就直接取走盲盒就走。

王威用手點擊那個盲盒印記，印記頓時化作點點星光，然後凝聚成一張張卡片。

“一共28張盲盒卡片，都是普通物品。”王威的語氣裏有一絲惋惜。他還挺希望這其中有特殊物品的，那都是功績啊！

“我這邊登記好了，我還得把屍體運到大船上去呢。”就這麽艘沖鋒舟，可載不下那麽多屍體。

順着王威指的方向看過去，喬安晚看見遠處有一艘大船，應該是官方駐守在這邊的，專門運輸屍體的，喬安晚之前沒看見，應該是她下水後又過來的。

“那我下去了。”喬安晚再次沉入水底。

接下來的時間，喬安晚又運了兩次，一共收獲44張盲盒卡片，其中有兩個特殊物品。

看着離兩小時還剩十分鐘，再次下水前，她對王威道：“最多等半個小時？”

王威正喜悅這次的收獲呢，聽到這話訝異看她：“你氧氣還夠？”

“嗯。還夠一小時。”其實是水凝球還剩一個小時。

看着目前唯2的特殊物品，王威咬牙：“那就等你一個小時。”

不是他偏心，實在是喬安晚撈得多啊！

“行！”

想着這次有一個小時，喬安晚往更遠處游，剛剛的地方基本都被她探查過了。

“那是個什麽地方？”她又把喬一放了出來。

水下灰蒙蒙的，她看得并不真切，前方那塊堆了不少大石塊土堆。

“應該是座廟。”喬一給出平面圖，圖上的建築樣式正像一座廟宇。

“主人，裏面有好多人！”之前的平面圖，一座房子頂多兩三個人，在圖上還能分辨。

可這次，層層疊疊地擠在一起，像是毫無規則的亂畫線條。

這麽多人死在一個地方，喬安晚說不出自己心裏什麽感覺，她廢了一番力氣，開出一個游過去的通道，所謂的廟宇終于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座子孫娘娘廟，看起來破有些年頭，如今被泡在水裏，無端多了點陰森。

喬安晚莫名覺得不适起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