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你們聯合了魔族?”

“我才不屑與魔族為伍。”

邊打邊這樣争吵,筠珂真想把耳朵堵上,這赤/裸/裸的嫌棄算什麽?這混沌天地,不過天族、魔族,想要主宰定是這兩族之一,怎麽就讓妖族和鬼族給如此鄙棄?

駱琮到底是沒本事,魔界裏頭的事務處理不好,不能服衆不說,這外頭連個害怕的都沒有!等回了魔族,定帶上幾萬魔兵将這兩個不自量力的族給滅了。

“這千年過去,才來搶奪,是不是鬼族不堪一擊了?到底是歪門邪道。”

馬妖的話刺激道鬼族頭頭,他也不服輸道:“若不是你們妖族占領千年,妖族怕是早就滅亡了吧?”

你來我往的,也不知是在打架還是吵架,這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馬妖好似想起什麽,脫離戰鬥飛到筠珂面前,審視一番:“魔族公主是來搶占玄天壁的?”

可算是想起這吊到着的人了,不然可能打完回家睡覺去了都。

“對啊!我就是來搶玄天壁的。”

馬妖沒忍住,嘲笑道:“公主是來說笑的吧?你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啊!我領兵十萬,正在山下,我號令一聲,齊齊攻上。”

“若真如此,那勞煩公主趕緊下令,讓這些魔兵上來,也免得我們在這裏與鬼族浪費時間。”

“什麽?我不是來幫你們的,我是來趕你們走的。”

馬妖慎重的點頭:“要是能把鬼族先趕走,那才是本事。”

筠珂生平最讨厭人家用激将法,若真是帶了兵,早将這裏夷為平地,還能有功夫跟這家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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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我憑什麽聽你的啊!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派兵來支援你啊?我和妖族勢不兩立。”

“公主言之有理,不過今日公主踏上這玄天壁,就是公然與我妖族為敵,将來也無需我們助魔族一臂之力咯?”

“我們、還需要你們小小的妖族?別癡心妄想沾親帶故了!”

“好!那我就先将公主送上西天,再來收拾這幫無恥之徒。”

馬妖将繩子斬斷,将筠珂丢下玄天壁,這綁手綁腳又被玄天壁上仙氣壓制,法力是半點使不出來。眼看着粉身碎骨,想起東司曾經講過玄天壁的玄妙之處,已然墜落不如就接招拆招好了。

魔冥鞭還是很有用處的,即便綁手綁腳,即便法力受限,它都是最忠誠的武器。

游蕩到瀑布之中,好在找的準确,不然一頭撞牆死的可不要太難看。

玄天壁不是完美的,它也有自身的要害,便是當年青龍留下的眼珠,他當年身負重傷回到此地療傷,發現玄天壁遙遙欲裂,恐無法支撐下去,便将自己的龍眼一顆挖下放入這洞內,以保住玄天壁不破。

這個可是萬年秘密,怕是知道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東司知道是因為他的祖上有癡迷玄天壁的一位,來此之後日夜不休,就想找到這玄天壁不破的奧妙,沒想到還真給找着了。

得不到就毀掉,這是從小養成的良好習慣,絕不能輕易就去除。

剛接近這龍眼石,便被強大的靈力震的老遠,并非易事,可若今日不除,這山也無法下去。天族既然想利用筠珂的魔族身份,那便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記住。

使了百種方法都無法攻克,到底是聽故事,怎麽就不想着把這龍眼石打破的方法給問來?

現下也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魔靈珠,強大的魔靈才能将已經衰敗的龍眼石破解。

筠珂小心捧着魔靈珠,再看一眼這龍眼石,若非花悟久幫着天族算計,今日也不會如此,要怪就怪他們,莫要來找魔族麻煩。

筠珂長舒一口氣,沒得退縮,再遲龍眼石震動,就會被發現,倒是真是該讓鬼肯骨頭妖食肉了。

魔靈珠朝着龍眼石飛去,一道黑色的光芒與青色的光芒閃現出來,筠珂被震飛老遠,整個玄天壁都開始顫動。

筠珂想要把魔靈珠拿回,卻因強大的靈力阻擋,無法靠近。

回頭那瀑布的水早已幹涸,石頭不停掉落,若不走就會沒命,但若沒有魔靈珠也會沒命,只得拼命朝着裏頭飛去,追着那欲與龍眼石玉石俱焚的魔靈珠而去。

沖出黑暗,刺眼的光芒,差點就永遠失去光明。這懸在半空中的情景,震撼着筠珂的心,玄天壁毀了,頃刻間化為烏有?

心脈剛剛被震斷,這會兒還沒有魔靈珠護體,真是害人害己。葬送在這地方,此生怎算得無憾?

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魔靈珠被他握在手中,搖搖欲墜的筠珂也被他接在懷中。

“是你?”

“你這性子夠狠,到底是選了最極端。”

“你騙我來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

花悟久轉身一瞬,兩人平安落地。

筠珂推開花悟久欲自行離開,卻只能是想想,才走兩步便倒下。

花悟久将魔靈珠重新施法度入體內,才得以保全這條命。

筠珂才不會道謝,剛剛恢複了些,便起身揮鞭,花悟久敏捷躲過。

“若不是帝君,你就沒命了,還敢如此無禮?”

是纓雪?她也來了?怎麽沒發現這青丘的人都愛湊熱鬧、看笑話呢?筠珂收起鞭子,眼中盡是冷漠。

鳴風趕來,瞧了一眼筠珂,低聲道:“回帝君,鬼族和妖族都已救下,無傷亡。”

筠珂皺了皺眉,冷笑道:“這好人都讓你做了,如意算盤打得如此好啊!我這千年來頭一次見如此陰險狡詐之人,你知我必定不會乖乖就範,猜想我會毀了這裏,帶着你那些狐貍來救命?好啊,我真是見識到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纓雪氣道:“明明是給你收拾爛攤子,還如此歪理一堆!”

筠珂心裏不舒服,面前這人再怎麽說也是有婚約的,可卻百般的算計,倒也是令人開了眼界。

“回到魔界後,我便會與哥哥說明一切,他定會将退婚書送上,我與青丘從此再無瓜葛,望狐帝莫要再來威脅。”

花悟久嘴角一揚,扇子一擺,點頭道:“自然是好。”

駱琮氣得差點把筠珂的殿給燒了,這出去一趟竟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筠珂可不覺自己有錯,不忘說花悟久的不是,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駱琮無奈嘆氣,見與青丘婚事無望,也只得寫下退婚書,總比那邊送來的要好一些,顏面上還能保留三分。

魔界裏重新響起了踩碎碗碟的聲音,顫顫巍巍伺候的人,也重啓挨罵模式,不知道什麽是個頭。如果這世上有能毒死她的,恐怕她已經被暗算過很多回了。

獨自浸在魔蓮池中,恢複靈力還需一段時日,若想靠着駱琮給療傷,那是不可能的,沒被趕出魔界已然算得上保護。

“公主、公主,不好了!”

海虞要是能改掉這慌裏慌張的毛病,那才是好。

“你怎麽了?好好說話就不行嗎?”

“天族派了人來,問罪公主毀了玄天壁。”

筠珂激動的站起來,海虞趕緊把衣服給她披上,光着腳丫就往外走,見到她的侍女,都齊齊低頭,連行禮都是跪着的。

一道法障攔住筠珂的去路。

“你為何攔我?這天族也太過分,竟然敢到魔界來造次!”

影晖不肯離開,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筠珂真真是拿他沒辦法。兩人對立很久,聽到十三譽的命令才消失不見。

“天族派人來問罪了?”

十三譽嘆道:“你終究是出去惹了事。”

“怎麽是我呢?都怪那個花悟久,他算計了我。”

“你大可回魔界來,何必跳他那火坑?若真很想退婚,言語一聲,我這邊幫你就是,搞出這麽多

事來。”

筠珂扁起嘴:“你忙于事務,又對駱琮忠心不二,哪裏會幫我?從前的情義早就沒有了,當我不知嗎?”

十三譽拍拍筠珂的肩膀,無奈道:“駱琮初登魔尊之位,衆人非議,若我不幫他,還有誰可以?你是他妹妹還有聯合他人來反對,這算起來到底是誰不對啊?”

“你就向着他,你明明就有做魔尊的資格,比駱琮更适合,偏偏要扶持他,你到底怎麽想的啊?”

十三譽不禁想起當年魔界先魔尊仙去後的大亂之象,駱琮茫然的站在遠處,眼神中全是恐懼和悲傷,而這些唯有他看懂了。

子承父位,從來都是魔族的規矩,可駱琮一向不受先魔尊的喜愛,可又不能立筠珂這丫頭當女魔尊,不然魔界真是要大亂。分析過後,只得選擇最穩妥的答案。即便有非議,即便有人欲取而代之,但那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反對,都是大逆不道。

“這個魔尊不容易,你該多體諒。”

“父親早就知道他不是那塊料,不然也不會久久不宣,直到死那天都沒說出這話來,不然衆魔怎會不滿他當這個魔尊?”

“你呀,竟幫着外人都不幫親哥哥。”

“他何時把我當親妹妹過?對我的憎恨可是汪洋大海之深,這次天族來問責,他是不是要你來将我交出去了事啊?”

十三譽嘆了口氣,拿出了魔葉。

“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的愧疚便是最好的武器。”

筠珂一下明白十三譽話中含義,立刻将魔葉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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