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慈……”

他在電話那頭叫我。

半晌聽見他笑了一聲,“害羞了啊……”

我繼續當我的鴕鳥,不想說話。

他淡淡的嘆息傳過來,“小慈,我真的好想你……”

心裏有片柔軟的地方又被攻陷了……

我從來不敢心軟縱容他一點點,因為我太了解他,也太了解我自己,我對他的溫柔從來就沒有抵抗力,一旦心軟就是無休止的淪陷。

“小慈,現在起來,去把房門鎖上。”

我沒有應他。

“豐慈,六道,念慈……”他緩緩地念出一串名字,“不管你在三次元,還是二次元,還是在虛無缥缈的漫畫裏,你都是我的人,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憑什麽啊……”我不服氣。

“你把門鎖上我就告訴你。”他又誘惑我。

“你現在在哪裏……”

“你把門鎖上我就走。”他苦笑一聲,“小慈,這一次我沒有鑰匙了。”

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良久才吶吶地說,“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他滿足地笑了,“晚安,小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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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電話,胸口漲漲的。

我起來去看景禾忙完沒有,卻發現房門開了一道縫,他沉默地隐在陰影裏。

我震驚地看着他,“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是來鎖門的嗎?”

他聲音涼透了,毫無溫度。

“我……是想去看看你忙完沒有……”

“然後呢?”

“……”

他突然抓着我把我掼到牆上,“我一個大活人在你家裏,你卻要跟別人電話做愛,自己操自己很爽是嗎!”

我記憶中的景禾不是這樣的,他從來不會發怒,更加不會失控,他聰明絕頂,幽默風趣,陽光健朗。他在我心裏面,代表了所有美好的詞彙。

但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現在被我刺激得風度全無,我看着他混着憤怒,痛苦和不甘的臉,再說不出一句話。

那雙眼裏的痛苦太沉重了,我不堪地別過眼,我說,“小景,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是你不一樣了還是我不一樣了?”

我不敢看他,“你知道的,我不愛你了……”

“那你愛誰?”他揪着我的衣領,憤憤不平,“愛那個讓你自己操自己的人嗎!”

我掙開他的手,“你不要這樣說他!是我自己願意的……”

他的臉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他哪裏好了?他要是真那麽好,怎麽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他而是我?”他眼睛紅紅的,“我走了這麽多年,他難道是在我回來以後才認識你的嗎!”

“你也知道你走了這麽多年!”我平靜地看着他,“我早就不愛你了,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愛你了。”

“我不信!”

“你憑什麽不信?”

“憑你就是個一條筋畫地為牢的人!如果不是他,我回來你不知該多高興!你不是忘了我,你是變了心!”

我看着他鮮血淋漓的的指控,忍不住問他,“你不是說我畫地為牢嗎?那我怎麽會變了心?”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要不是我沒有給過你一點希望……”

“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一點希望,還在最後讓我徹底絕望。”我笑着說,“你記得你走的那天說過什麽嗎?你說一座城一個回憶,你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原來時間真能帶走一切,過往慘痛的回憶如今我也能閑閑道來。

“可正是因為你從來沒給過我希望,我也從來不恨你。”

他恨恨地說,“可如果我給了你希望,你就算再恨我,也不會忘了我,更不會愛上別人!”

“都已經過去了,再說還有什麽意義呢。”

我終究是沒把那句對着吳遙說過的話說給他聽,我說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真的錯過以後,就不會在意了,更加不會在意這句話給他心裏帶來的波動,既然已經錯過,就仁慈地放過彼此吧。

那我為什麽要說給吳遙聽呢?我以前也以為我們錯過了,可我總是時不時想要紮他一下。他天天在我跟前守着,看着他痛苦,我一點也不想去安撫。我對他一點也不仁慈,我希望他陪着我一起痛苦。

人真是一個複雜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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