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蘇菲走了會,回頭看身後。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筆直的走廊,所經過的窗戶,是沒辦法看到窗戶的全貌。

但……她感覺被盯上了。

“應該就是這裏。”

前方的于明輕輕打開了一扇房,壓低聲音告訴其他人。

“蘇菲?”他看到蘇菲一直在看後面,叫了她一聲,“怎麽了?”

“你看什麽?”花五也問了出來。

蘇菲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表示:“沒什麽,我們進去再說。”

走進于明找到的房間,蘇菲看了下布置。

有一張嬰兒床,還有很多木制玩具。

花五關上門,點開房間裏的煤油燈。

燈光帶來的溫暖驅使了些身上的寒意,蘇菲走到嬰兒床邊。

嬰兒床很矮,需要蹲下身。

她蹲下後,摸了摸床裏的被褥。

幹淨的,說明這裏确實有嬰兒住過。

嬰兒床的床板上還刻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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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瑪。”蘇菲輕聲念了出來。

“都是女孩子的衣服。”

衣櫃被打開,被櫃門擋住的于明出聲說。

“那個嬰兒,是女孩子嗎?”花五擰眉陷入回憶。

蘇菲想了想,說:“不知道,每次出現,他都是髒兮兮的,看不出。”

她随手撿起嬰兒床床腳邊面朝下的玩偶。

把玩偶身子朝上翻,目光下移——

心髒猛地一顫,手就直接把東西甩了出去。

咚。

玩偶掉地上發出的輕響引起其他人注意。

花五挑眉:“你有必要被一個玩偶吓到麽?”

他說着說着,就去撿玩偶。

蘇菲咽下提醒的話。

花五把玩偶撿起,心想這玩偶怎麽光溜溜的,手感還皺巴巴的,這人魚審美真差勁。

“吓(he)!”

又是一聲咚。

“你有必要被一個玩偶吓到麽?”蘇菲站一邊,學着他的挑眉,重複了花五的話。

花五:“......”

于明兩次被打斷思維,無奈地看這兩人,再看又一次被丢開的玩偶。

玩偶終于面朝上,在燈光下,它的面容被割裂開了明亮和黑暗兩面。

皺巴巴的臉像是他們見過的人魚,是充滿褶子的臉,黑漆漆的眼眶帶出棉花,像是曾經存在的眼珠子被挖了開,一張嘴巴做出微笑的角度。

怪誕至極。

可以想象第一眼的直面沖擊是多大。

“那什麽,你們找到了什麽?”花五默默地轉移話題。

“嬰兒的名字叫小諾瑪。”蘇菲說出自己剛剛看到的名字。

“這裏的衣服,都是女孩子的衣服,而且是介于三到五歲的孩子穿的。”合上衣櫃,于明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花五:“難道不是這裏?”

這形容完全和他們遇見的嬰兒不一樣。

于明:“但除了這間房間,再往裏就沒有房間了。”

蘇菲:“或許,我們可以問下照顧過孩子的女仆。”

花五面帶猶疑:“要怎麽确認是哪個女仆,如果随便找一個問,太明顯了。”明天他們可能就要離開這間房子,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蘇菲目光透過花五,看向他的身後。

聲音漂浮,還隐隐有些顫:“隔壁的不就是了,你說,對嗎?”

花五一怔,她在和自己說話?

于明最先反應過來,快速轉身看向花五的身後——房間的門。

“客人說的是。”

咯噔。

花五仿佛聽到自己心髒咯噔了一聲。

古怪的發音帶着森然的陰氣,在突然打開的門口,穿着女仆裝的一臉褶子人偶,背對月光,立着。

蘇菲是最開始注意到門的人,明明她記得門被花五關上了,但她看到的時候,是開了一條縫隙,透出的月光隐隐綽綽。

就好似,有東西站在了門口。

之後,她就炸了一下......

人魚女仆光溜溜的腦門,滿是褶子的模樣,恐怖得讓她差點沒穩住。

“三位客人,可以跟我來。”盡管她說的話很恭敬,但古怪的口音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人魚女仆微低頭顱,突出沒有眼皮的魚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看過來,她轉身便往自己房間走去。

緩過勁的花五對視上剛剛同樣有些緩不過來的于明。

于明自覺自己有些失态,便取笑說:“終于明白,你那天說的話了。”

花五緘默。

腿有些軟,還動不了的蘇菲一聽,好奇問:“什麽話?”

在進副本前,花五在于明幾人面前說過一句話——

“和蘇菲一起過副本,總能收獲你不想要的意外驚喜。”

就算是見慣不少場面的于明,也是中招了。

聽到于明重複花五的話,蘇菲陷入了人生的自我懷疑。

走出房間,隔壁的房間門是開着的,明白地在邀請它的客人,入內。

也是他們看到人偶窗戶的房間。

進了門,就看見人魚女仆站得和人偶的姿勢一模一樣,她雙手垂到身前,擺出恭敬的交叉手勢。

“幾位客人請坐。”

她的身側,是一張簡單的圓桌。

上面點了一根蠟燭。

于明先就坐,花五也跟着坐下。

蘇菲自覺坐的地方離人魚女仆遠點。

“三位客人,深夜造訪,是想了解城主孩子的事嗎?”人魚女仆沒有坐,她現在那裏,古怪口音帶着恭敬地開口。

“如果願意,是否可以告訴我們,城主有多少個孩子,他們都在哪?”于明問出來。

“一個。”人魚女仆回答。

“在人魚城被淹沒之日,誕生在這間城堡。”

人魚城,在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鎮,曾經是一座城市,一座人魚族繁多,漁業發達的城市。

蘇菲:“叫小諾瑪對嗎?”

人魚女仆将頭扭向蘇菲,眼珠子似乎不習慣轉動,直直地看人。

“她本是沒有名字,稱為被詛咒的孩子,是給人魚城帶來厄運的惡魔。”

“人魚城被淹沒,大量人魚失去了生命。”

“于是你們從外面帶來外來人,或者說,抓更恰當。”于明眯起眼睛微笑着開口。

“是的。”人魚女仆回答。

“人魚族需要繁衍,能和人魚族匹配的,是叫為人類的一族,每一年,一些人魚族都會外出尋偶。”

“尋偶?直接抓能叫尋偶?”花五諷刺道。

“在人魚城沉沒之前,是這樣。”人魚女仆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你們城主的妻子,也是一位人類女性嗎?”蘇菲問。

她聯想到看見的嬰兒,隐隐有了一個猜測。

“是。”

“她現在在哪?”

“在生下小諾瑪後,死了。”

“那小諾瑪,還活着嗎?”

人魚女仆明顯卡頓一下,她直勾勾地望向發問的蘇菲,用她古怪的口音回答了蘇菲:

“死了。”

“就在一年前,五歲誕辰,由城主處理掉。”

冰冷刺骨,仿佛在講一件商品。

“那個出現的嬰兒,是小諾瑪嗎?”

空氣仿佛有那麽一瞬僵硬了,人魚女仆緩緩扯動自己的嘴角,扭曲出了一個弧度:

“是的。”

她說。

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大概的故事脈絡已經清晰了不少。

“三位客人,時間已經是很晚,可以回去休息了。”

人魚女仆明顯不會再回答什麽問題了。

花五看另外兩人,于明先是對人魚女仆禮貌一笑:“感謝你的解答,我們就先回去了。”

三人起身離開時,人魚女仆用古怪的口音說了一句:

“小諾瑪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在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默。

“那個人魚女仆,很喜歡小諾瑪。”蘇菲說道。

不止是她的話語,還有那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嬰兒房。

于明:“小諾瑪名字有可能是人魚女仆起的。”

一時沒明白的花五:“為什麽?”

“城主夫人去世,人魚女仆又有提到她本沒有名字的,人魚族視她為被詛咒的孩子,人魚城主應該不會去賦予她一個名字。”蘇菲回答了花五。

系統發布的任務,是解開隐藏的詛咒,會是指這個嗎......

“先回去休息,等天亮再看看。”

走上樓梯,于明對想着問題的蘇菲說,“注意腳下,走樓梯可不能分神。”

他就站在樓梯口,溫柔色彩出現在他的面容上,“現在還早,有很多線索沒有浮出水面,不用太傷腦。”

“謝謝。”蘇菲真誠地道聲謝。

三樓,曾經躺着的嬰兒屍體消失不見了。

地板上的污漬明眼一看變多了。

花五:“你那房間不能住了,要不要去我們那邊?”

“好。”

蘇菲沒有理由不同意,不過她沒打算睡覺。

花五一打開房間門,就愣在門口。

“怎麽?”于明問。

“啊啊,你們好慢,我都害怕死了。”聞聞的聲音冒了出來,蘇菲這一看,人還真是齊。

“我讓你們呆房間裏,沒讓你們都聚集在一起呆着。”花五對自己房間被占滿十分不滿。

聞聞擺出抹淚的姿态,說:“我們太害怕了,人多力量大嘛。”

于明倒是面色平和,他看了一圈沒看到那個人,“小然呢?”

聞聞努努嘴:“還能在哪,就他最安全,在自己房間睡覺呢。”

也不能一直站門口說話,蘇菲三人進屋,關門後,聞聞就迫不及待問他們的發現。

花五大致說了下人魚女仆說的事和他們找的線索。

聞聞聽完,手握拳:“這人魚城主真不是人!”

花五:“他本就不是人。”

聞聞再次握拳:“真不是魚!”

蘇菲:“人家也不是魚。”

聞聞再握拳,提氣......洩氣了。

“你們太過分了,勁拆我臺。”

“好了,都很晚了,先休息下,有什麽事天亮再繼續。”于明出來打圓場。

“诶,這種可說不準,萬一,嗷!”

話說一半被強行打斷,聞聞捂住被彈了一下的腦門,怒目圓睜。

無所畏懼的花五冷笑:“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烏鴉嘴的威力?把你嘴巴閉上。”

在聞聞不再開口的晚上,所有人都過了一個算短暫的安穩夜晚。

天亮時,蘇菲看到睡眼惺忪的方然,努力壓制了一下她要起來的嫉妒心。

“早。”方然打了個呵欠,“昨晚有發生什麽嗎?你們還好嗎?”

“小然,要不要今晚一起?”于明笑得一臉核善。

方然沉默一瞬,“我錯了。”

“這壓得死死的啊。”蘇菲偷偷和花五嘀咕。

花五:“別看于明溫善的樣子,他算是我們這些人的老大。”

壓制區區一只方然,算不得什麽。

“真厲害。”蘇菲佩服地開口。

花五欲開口,又想了想,閉了嘴。

大概蘇菲她自己沒有察覺吧。

她擁有讓人不自覺跟她節奏走的氣場。

小插曲過後,本來要去人魚城主道別,他們就收到人魚女仆告知亨利城主一早就出門。

人魚女仆說完後,還說一句:

“各位客人可自行決定去留。”

她說完就離開。

聞聞:“啊?還留什麽,趕緊走。”

昨晚光是一個聲音就把他吓得。

于明:“不,正好。”

“想去哪?”花五一副不出我所料。

“還能去哪,去人魚城主房間。”

蘇菲咬碎嘴裏的糖片,說。

人魚城主離開了,這間房子看起來沒有其他人,人魚女仆也暗示了,還不趕緊行動起來。

“那個,我能跟着你們嗎?”可可弱弱地開口。

盡管知道他們要去一個看起來很危險的,但可可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更厲害,更有安全感。

“我也要我也要。”聞聞就不用說了,他肯定跟。

“我也一起。”方然道。

結果下來,其他人也不願先回去,都留在這裏。

“不過人太多也不好,太明目張膽,浪費時間,我們需要分開一下。”

于明開始分布任務。

蘇菲和他一起去城主房間,方然在門口放哨,花五帶聞聞,其他人去搜其他房間。

被委以重任的花五只是淡定地挑下眉。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有□□,能有保人的手段。

一行人去了二樓,蘇菲和于明就直奔人魚城主的房間。

人魚城主的房間并沒有上鎖這點,很值得讓人深思。

蘇菲:“這人魚女仆,看起來在幫我們。”

于明:“當前看起來,是的。”也就當前。

蘇菲聽出于明話外意,笑而不語。

人魚城主亨利的房間,是個布置得很奢華的房間,每件家具都雕刻着神秘美麗的花紋。

于明總結一下:“這是一個很享受的城主。”

蘇菲往房間大致走了一圈,擺放了很多東西,但沒有什麽真正有用的線索。

于明打開桌子的櫃子,在不破壞裏面東西順序下翻了翻,“沒有太多信息。”

蘇菲沉吟。

難道這個人魚城主并不是牌?

線索并不在房間?

她有些不甘心地放眼看這間房間。

“等等。”

蘇菲靈機一閃。

“你看這些花紋。”

蘇菲随手指了手邊的東西。

“這些花紋......”

于明眉頭輕瞥。

蘇菲:“像不像,我們昨晚看到的人魚小雕像?”

于明一驚,被蘇菲一個提醒,只要觸目所及的,都是同樣的花紋。

一瞬間,花紋在眼裏不再是繁複美麗,那不能稱做花紋,而是有人魚古怪,詭異,充滿标志性的褶子紋路。

就像,一張巨大的人魚臉睜着突起的眼珠籠罩在這裏。

而他們,就站在人魚的臉上,或者是,嘴巴裏。

蘇菲:“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于明:“不巧,我也是。”

“你們怎麽了?”

站在門外頭的方然問出聲。

“我們趕緊走。”蘇菲有些急切起來。

她和于明紛紛走出房間。

花五正帶着人從一間雜物房出來,就眼尖地發現蘇菲和于明的臉色不對。

“走。”

于明只是說了一個字,面色有些凝重。

“發生了什麽?”聞聞問打了個呵欠的方然。

方然唔了一聲,說:“不要去懷疑,每個占蔔師的直覺。”

以前跟着于明,能大概感覺到,自從遇到蘇菲,他能明顯感覺到。蘇菲在直覺方面,絕對超過于明。

兩個人都有一樣的直覺時,恐怕預感的事是真的。

他們快速走下樓梯,準備打開大門時。

大門自動打開了。

“作為我的客人,不多留會麽?”

本該出去,不會那麽快回來的人魚城主亨利,出現在他們面前。

“打擾太久,不好。”于明從容不迫,面帶微笑說。

人魚會睡覺麽?

這是被他們忽略的某一點。

魚類會淺眠,但沒有眼睑,所以睡覺時候會睜着眼睛。

人魚呢?

在昨天晚上,他們看見現在窗口的人魚女仆,是睜着眼睛,很有可能是在睡覺。

睡覺時,眼睛能看到其他東西嗎?

答案是,能。

在被人魚女仆發現這點證明了。

那人魚城主會發現他們嗎?

此時站在這裏,攔住了衆人去路的亨利,“我可是十分希望我的客人,能過得開心。”

蘇菲趕緊點頭:“特開心。”

“噢,真是一位美麗的女士,為何你不穿我給你們的禮服?”

亨利城主的眼珠子在蘇菲和可可掃視而過,尤其停留在蘇菲身上。

黏膩惡心的視線。

蘇菲:好吧,還真是被聞聞說中了。

這人魚城主,是個老s批。

花五狠狠瞪了一眼聞聞:看你幹的好事!

聞聞慫起肩:烏鴉嘴太靈怪他咯?

“那個,我想回去上廁所,憋不住了。”

一本正經的口吻,從蘇菲口中脫口而出。

...

場面,有一瞬的尴尬。

“噢,真是該死,怎麽讓女士這麽......我會讓克萊門特幫助你的。”

亨利城主說道。

“我人多我出不來。”

場面:……

蘇菲:她以後沒臉見人了。

人魚城主瞬間臉色變幻,語氣變得陰霾:“真是不讨趣的外來人。”

轟——

一聲驚雷,衆人才發現,外面的天空變得陰沉,烏雲密布。

“作為要長久留在這裏的外來人,該多看看,人魚城的面貌了。”

亨利城主說着,他後面就湧上來一群人魚士兵。

花五立馬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後。

看他不一槍蹦了這些人魚。

蘇菲眼疾手快地摁住,默默對他搖頭。

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于明也示意其他人不要掙紮。

看着人一副不敢掙紮的樣子,人魚城主稍微滿意地點頭。

他們又坐上了來這裏時的牢籠車。

可可緊張地抱住蘇菲的手臂,瑟瑟發抖。

和其他人分開是一個噩耗。

蘇菲有些苦惱。

就她和可可兩人,要真遇到什麽,總是很難有抵抗力。

被袖子掩藏住的手,捏緊了牌。

蘇菲撇了眼害怕到沒有血色的可可。

如果可以,她還不想暴露真正的金手指。

愚人,很明确和這個塔羅世界有很大的挂鈎。

一旦出現,很容易被懷疑,尤其是精通塔羅的于明。

好在她的擔憂沒有發生,人魚将他們一起帶到了一個地方。

遠遠的,能看到被海水淹沒過一半,露出奇形怪狀的礁石。

這些礁石有着讓人一看就感到惡心的陰暗顏色。

尤其它們的形狀,就像是扭曲的臉,有黑漆漆的眼眶和嘴巴。

“這裏,是人魚族沉眠之地。”

一名人魚嘶啞着喉嚨說道。

他的口音就和人魚女仆一樣古怪,讓人毛骨悚然。

“慶幸吧,我們仁慈的亨利城主只是懲罰你們在這裏度過一晚,作為冒犯我們城主的懲罰,太輕了,太輕了……”

人魚神神叨叨起來。

礁石區需要開船過去,他們被趕下車,沒有任何反抗機會地驅趕上船。

人魚并沒有上船,他們紛紛下水,直接用他們的力量在水下拖動起船。

水面沉浮,水中的人魚們只露出頭顱,灰色皮膚看起來就像水中的鬼怪,在每一雙人魚眼睛齊刷刷地看着你的時候,恐怖更是達到新的高度。

天空上雷聲不斷,好似随時會塌下來一樣。

蘇菲坐在船上,一絲冰涼落在她臉上。

她仰起臉。

下雨了。

船穩穩當當地到了一個礁石上,在人魚們的可怕視線中,他們下船了。

所有人下船後,人魚拉着船游走了。

“蘇菲,接下來怎麽辦?”可可幾乎要哭了出來,她不停地發抖,緊貼着蘇菲。

花五他們下船後就立刻和蘇菲可可彙合

于明溫和的臉上,也有些差:“出乎意料。”

“先看看這裏。”

在所有人陷入危機意識時,蘇菲先開口。

她比較在意人魚剛剛說的話。

人魚的沉眠之地,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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