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在貴族階級上,公爵是最高級別。
查爾斯公爵雖然長年戴着面具,但還是不少王公貴族小姐希望能夠嫁與他。
這是一位擁有超大財富,崇高地位的單身公爵。
蘇菲也沒想過,自己能和這位契約婚姻。
作為查爾斯公爵未婚妻,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踐踏無視。
蘇菲不僅在為朋友維護,更是在維護埃貝爾家和查爾斯家的威嚴。
“另外,麻煩請叫我埃貝爾小姐。”
名字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叫,這個傑克子爵屁都不是。
傑克子爵被蘇菲微笑帶着危險的目光震懾住,嘴巴努了努,低下頭顱,彎起大腰:“十分抱歉,埃貝爾小姐。”
小魚也被蘇菲突然的霸氣側漏驚了一下。
仿佛,她本就屬于在那個高度上,理所當然地睥睨衆生。
蘇菲擡起手杖,在地板點了幾下,下巴微揚:“我想知道,傑克子爵為什麽會在這裏?”
正如她之前的猜測,不該有人在這裏。
傑克的出現讓她有些深思。
“是這樣的,埃貝爾小姐,發生騷動時我正好在這間房間休息,後面發覺外面出事我就沒敢出去,一直等到您的出現。”
“護衛有下來清理屍體和髒物,你沒出來求救?”蘇菲眼眸微阖,似乎很随意地問出來。
“其實我當時害怕極了,不知道外面情況,不敢出去。”傑克還抖了抖身子,表達自己的害怕。
“那真是不幸。”蘇菲淡淡地應和。
“能問下,埃貝爾小姐您為什麽也會出現在這裏嗎?”傑克子爵一副不敢又好奇地擡頭看了蘇菲一眼。
“有貴重物品丢失,傑克子爵可以先在這裏,相信很快就有人過來救了。”蘇菲優雅地轉身,朝小魚示意,便走出房間。
小魚瞟了一眼還想偷看的傑克,擡步就跟上蘇菲。
兩人一路無言,在找到一間沒人房間進去後。
鎖咔噠把門鎖好,蘇菲瞬間松了口大氣,栽倒在沙發。
小魚:“那個傑克……”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在說謊。”蘇菲坐直身子,靠到沙發背上,手把玩着手杖頭說道。
“他的房間并沒有上鎖。”蘇菲把手杖當槍一樣比劃着,手杖的腳對準小魚關上的門門鎖地方。
“害怕的人房間不上鎖,有幾種解釋,第一他可能因為太過害怕忘記了,但還是說不通。”
“為什麽?”小魚就原地站着抱胸問。
“在知道随時出現危險的情況下,你看你都不害怕也知道鎖門,我也一樣。”
論害怕,蘇菲可以自豪地叉腰表示:誰也比不過她!
“那麽就排除這點,他不害怕,并對我們說謊,為什麽要說謊呢~”
“他和這次事件,有聯系。”
小魚站直身子,道:“你意思是他就是施咒者?”
蘇菲玩夠手杖,就放下手,她借着手杖撐着站起來。
“不,不是施咒者。”
“他的表現,我更傾向于他和死去的女人有聯系。”
傑克對平民的态度和女人死前的詛咒,不得不多想。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是一個誘因?不過這裏的貴族不都是這樣?瞧不起平民嗎?”小魚覺得光是瞧不起平民這點還沒辦法說通。
“小魚啊。”
蘇菲撐着手杖,站在小魚前方,對着他輕笑,啓唇:
“像傑克這樣愚蠢的貴族不多的,更多的貴族,是披着一副仁慈和善的嘴臉,做着豬狗不如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貴族的臉面比命還要重要。
小魚恍惚了一下,不知為什麽,剛剛蘇菲那一笑,他仿佛看到了小醜的影子。
似乎對什麽都無所謂,卻又什麽都掌握在手裏,自由地操控。
“不過,他一定和施咒者認識。”蘇菲又繼續說道。
“我一直在想,那個被感染的人是怎麽出現的,你的頭上為什麽會掉下爬蟲,很有可能是躲在這裏的傑克動的手腳。”
“不過我們還沒完全探究完前,也不能下太死的定論。”
想來舞廳找線索,被意外打斷,又發現個新線索,也算不虧。
“我們現在就先等待救援好了。”
蘇菲重新坐下,打了個呵欠。
燈已經恢複,就看船上的人能不能清理掉外面的爬蟲來救援了。
對小魚來說,等npc來救援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也僅限于他身邊有蘇菲這個人。
“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小魚開口問道。
“應該吧。”蘇菲苦思冥想,對小魚說的事沒有什麽印象,“有沒有出現過我這種情況的?”她回問小魚。
“沒有。”小魚肯定地回答。
“難道我是什麽天命之女?”蘇菲喃喃道。
小魚:“你的金手指呢?有印象沒有?”
“金手指?那是什麽?”
“我聽花五他們說過,你的金手指是一張塔羅愚人牌,你身上沒有一張牌嗎?”
牌……
“這張牌能做什麽?”蘇菲問道。
小魚:“據你本人說,是能給你勇氣的一張牌。”
蘇菲點點頭:這聽起來好像很不錯,挺适合她這種膽小的人。
小魚一眼看破她所想,說:“但實際上,你大部分時間都還是一樣膽小。”
“……我的金手指沒用?”
小魚看着一無所知的蘇菲,還是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應該隐瞞了你自己金手指真正的作用。”
蘇菲陷入沉思:真正作用?她為什麽要隐瞞,讓她想要隐瞞心思的話,這個金手指真正作用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似乎有什麽幾乎要紮破那層模糊的薄膜。
咚咚。
這時,門外出現了敲門聲。
蘇菲和小魚一起看向門。
“請問有人嗎?”
蘇菲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是護衛。
“咳,有。”她清清嗓子,揚聲回應。
小魚去打開了,門外站了不少人,但他一眼就看見了小醜。
“lady。”
所有人下意識讓開一條路,查爾斯手持手杖走進房間,很快就看到在沙發上坐姿端正的蘇菲。
秒切換貴族坐姿的蘇菲矜持地點了點頭,并站起來,準備迎接自己的未婚夫。
“查爾斯,我好害怕,這裏太可怕了。”蘇菲握住查爾斯戴着手套的手,說得真情切意,如泣如訴。
查爾斯不緊不慢地拉起她的手,一點一點摩擦她的手指和手背。
“lady的手杖是哪裏來的?”好聽的低號聲聽不太出什麽情緒。
蘇菲偷偷瞄了下查爾斯後面一堆看戲的,湊近查爾斯,小聲說道:
“我撿的。”
她都提前把手杖丢開,還被查爾斯發現,還好她的父親并不在這裏,不然一定呵斥她丢盡貴族臉面。
查爾斯不答,只是将他拿着的手杖交給蘇菲,“用這個。”
觸手所及的手感是蘇菲不敢想象的,她早就饞查爾斯手裏做工精美的手杖了,據說是最好的宮廷工匠做的,世界僅有這麽一條。
蘇菲默默在手裏拿緊,但拿人手軟,她壓低聲音:“你真好。”
“查爾斯公爵大人,其他的已經清理完畢了。”一名身着水手服的男人上前報告。
蘇菲在他們談話時,将手背到後背,悄悄給小魚做手勢,示意跟她走。
小魚不是很想和小醜碰上,很難保證小醜見到他,會再來一次靈魂拷問。
蘇菲跟着人走時,還偷偷往後看了一眼,确定小魚有跟緊她,心放下了一些。
“啊!啊!”
突然前方有聲慘叫,而且聽聲音還不止一個。
那是蘇菲和小魚找到的第一個房間的門口。
幾個人正抱着頭慘叫,俨然一副要瘋的樣子。
蘇菲感覺有些眼熟,想在往前走确認,手就被拉住。
“lady,不能過去哦~”
蘇菲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小魚也看到那些人,他哪裏會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就和他見過小醜時一模一樣,只是他幸運了點,有蘇菲在。
這幾個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經過一陣風波後,游輪之旅迎來了第一個夜晚。
白天經歷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所有人都安詳地入睡。
蘇菲睜開毫無睡意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的房間隔壁就是查爾斯的房間,她得輕一點。
她沒有換上舒服的睡衣,是直接穿着衣服躺床上的,當然,她也有注意穿一些比較方便行動的衣服。
戴上帽子,拿起手杖,蹑手蹑腳地打開門,看了外面的走道。
她和小魚約好,晚上出來活動找線索。
小魚說晚上能找到的線索更多,蘇菲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麽是晚上,但她還是起來了。
夜晚十分安靜,海浪拍打船聲的聲音像一首催眠曲,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夢幻的波光從游輪的窗口照射進來。
人路過窗口,身體就像被割裂開來一樣。
蘇菲走出房間,她看到在走廊盡頭小魚就站在那裏。
蘇菲剛想招手,就看見小魚身邊還有一個人。
小魚的表情十分陰沉,另一個人嘴巴不停開合,但光線角度原因,蘇菲看不到他的臉。
很快,小魚似乎說了什麽,那個人情緒大起,兩人開始争執。
他們在刻意壓低聲音,蘇菲聽不清,她快步走過去。
忽然,那個人撞了小魚一把,小魚倒下地。
蘇菲心下一緊,顧不得會發出聲音,趕緊跑過去。
那個人撞了之後就消失在拐角去。
蘇菲跑到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她趕緊蹲下身去扶小魚,“小魚?”
手最先觸摸到的是溫熱的液體,蘇菲怔怔地擡手,冷白的月光下,那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小魚!”